第231節
蕭玲瓏有孕在身,楚天涯早已與她分房而睡。二人走到楚天涯的房間外時,卻看到房內點著燈燭,一個女人的窈窕身影映在窗紙之上。 二人同時停住了腳步。 “這是誰?”貴人有點驚訝的小聲道,“不會是……朱雀吧?” “不可能。”楚天涯輕皺了一下眉頭,對貴人道,“你先回去歇息。今晚,看來不能與你同睡了。” 貴人惱火的咬了咬嘴唇,也沒多說,徑直走了。 楚天涯停頓了片刻后方才推門而入,看了坐在房中的那人一眼,他掩上門輕嘆了一口氣,“飛狐兒叫你來的么?” 其實楚天涯都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誰。能夠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楚天涯的臥室里卻不被蕭玲瓏的女衛捉住或是驅逐的,除了蕭塔不煙,還能有誰呢? 更何況,她還不著寸綹。 第317章 鐵血與懷柔 “我要留在這里,總需要一個身份和理由。”這是蕭塔不煙的開場白。她坐在楚天涯的床上,拉著被子欲遮欲露的顯出大半胴|體。 迷離的燭光之下,蕭塔不煙成熟且豐腴的玉體展現出別樣的誘惑。拋開她的身份不說,這個女人,的確有著足夠的魅惑男人的資本,也有手段。 “你是飛狐兒的jiejie,這就夠了。”楚天涯很是淡然的走到了床榻上坐下,看著她說道。 被楚天涯這樣毫不顧忌的直視裸體,蕭塔不煙還是多少有點羞赧,臉紅了。她低下頭說道,“但是,蕭塔不煙應該就快死了。” 楚天涯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她,看到她的雙乳之間有一顆粉紅色的rou痣,有點俏皮,十分妖艷。 “那你想怎么樣?成為我的女人,從而留下來?”楚天涯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他法?”蕭塔不煙說道,“我倒是心甘情愿想要充當王府的一名女管家或是婢女丫環,但是飛狐兒絕對不允許。我能怎么做?” 楚天涯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以飛狐兒的性格,也會有一天往我的身邊塞女人。” 蕭塔不煙聽到這話,感覺像是心中某處被針刺了一記,疼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她咬著嘴唇輕聲道,“我知道我很賤……但是我這樣的一個女,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除了身子,我還能有什么?” 楚天涯站起了身來朝外走,“我要去沐浴了。” 蕭塔不煙失望之極,臉色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 走到門口的楚天涯突然一停步,“還不來給我搓背?” …… 浴室里,楚天涯將頭枕在灌滿溫水的澡池邊,臉上蓋著一條溫熱的毛巾以手搭在池沿上,很愉快,很享受。 蕭塔不煙幾乎是用她的舌頭和雙乳,給他清洗遍了全身。如今正伏在他的下體,很溫柔很仔細的極盡溫存。 然后,她背對著楚天涯,慢慢的坐了下去。從喉間發出愉悅鎖魂的長吟,開始上下聳動。 楚天涯一直閉著眼睛享受。到這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蕭塔不煙絕對是個尤物,性|愛尤物。她的床技無以倫比,只有成熟且足夠風sao的女人,才能帶給男人這樣至高的享受。 而她在平常偏偏又十分的高貴端莊。她是蕭玲瓏的親jiejie,曾經的一國之母,仇人耶律大石的女人……想到這些,楚天涯的小腹里就騰騰的升起一股莫名邪火,越發的激情勃發雄壯傲人。 蕭塔不煙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情,到最后甚至變成了大叫,叫得驚天地泣鬼神。 這個女人,也有許久未曾享受云雨之歡了。 浴室承歡之后,二人又來到了房間,梅開數度。 楚天涯感覺,拋開其他因素不談,蕭塔不煙這樣的女人足夠讓任何男人精盡人亡,骨髓枯干。 終于精疲力竭之后,楚天涯躺著喘息。蕭塔不煙卻沒有閑著,取來熱水給他擦拭全身。 就算是貴人,也未嘗這樣的殷情。其實女人在承歡之后,同樣很累。 此刻的蕭塔不煙,足夠小心,足夠卑微。 楚天涯很泰然的享受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表現出半分客氣,反倒會讓蕭塔不煙感覺到一陣忐忑。 那將影響到蕭玲瓏的心情。 “王爺,原來你真的這么愛飛狐兒……”蕭塔不煙突然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 楚天涯閉著眼睛隨意一問,“此話怎講?” “我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出于對她的考慮。”蕭塔不煙說道,“以王爺今時今日的地位與尊榮,任何女人都將是信手拈來。似奴家這般的殘花敗柳……” “你說自己是殘花敗柳,莫不是就是在貶低我?” “奴家失言,王爺恕罪!” “罷了,這種話以后不要說。”楚天涯輕吁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在干你的時候就在想,我這是在干西遼的國母,耶律大石的女人——然后,我就十分泰然、十分興奮。跟飛狐兒沒關系,你知道么?” “是……”蕭塔不煙咬著嘴唇,低低的應了一聲。 內心深處,卻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她暗忖道:這個男人太過聰明。我明明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就是看在飛狐兒的面子上才勉強收下了我,卻要將話鋒轉到耶律大石那邊去。他的用意很明顯——我可以收下你,但你不要妄想用飛狐兒來要挾到我什么。他在提醒我,永遠不要忘了我自己的真實身份,不要去妄想我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我們之前怎么會想到與他為敵呢? 次日清里,楚天涯方才吃罷早飯準備去公署,方到府門差點被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大膽!”府吏怒聲喝斥,就要上前來拿人。 楚天涯卻是一笑,“除了你,恐怕也沒人這么勇猛的闖進王府——再興,我方才派人去征調你來洛陽,你怎么就到了?” 迎面來的這人,正是楊再興。 楊再興迎頭就拜了下來,“劉元帥命末將率領本部人馬,護送完顏谷神等一干兒女真降將前來洛陽覆命。末將不敢耽誤,星夜兼程就趕來了!不料在此沖撞了主公,請主公恕罪!” “何罪之有,起來吧!”楚天涯笑呵呵的道,“我正要找你呢,你就來了。正好嘛——走,與我一同去太師署衙!” “是!”楊再興站起身來興沖沖了應了一聲,不料肚子里發出咕咕的一串聲響。他苦著臉小聲的嘟嚷,“主公,末將跑了一夜沒吃東西……” “哈哈!”楚天涯和身邊的一群人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楊再興窘得不行了。 “貴人,去叫王府的廚子給再興好好弄一頓飯吃,然后讓他睡個好覺。”楚天涯說道,“再興,稍后你再來太師府見我。” “謝主公!”楊再興雙眼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貴人嘖嘖的直撇嘴,“鹵漢子,你是餓鬼投胎嗎?沒見過你這樣在主公面前無禮的!” 眾人又是大笑。楚天涯言道:“別說廢話了,快去安排。再興,吃飽睡足了再來見我。” “是,主公!”楊再興眉開眼笑的應了諾,還對貴人直瞪眼,仿佛是在示威說:怎么樣,主角準許的! 貴人被他惱得直撇嘴,悶哼了一聲就大步走了。楊再興笑瞇瞇的大步跟上,仿佛就像是聞到了酒rou之香,他喉間直咽口水。 當下眾人都心中明了,在王府里特派青衛招待飲食起居,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楊再興,已是楚天涯的心腹愛將了。 太師公署里,完顏谷神和十余名猛安以上級別的女真降將,立于階下,靜靜的等著楚天涯的到來。 這些人全都低頭垂手面如死灰,儼然一副階下之囚的姿態。 楚天涯來了,谷神帶頭,迎著楚天涯的方向單膝就跪以手撫胸,“敗軍之將完顏谷神,叩見大宋魏王千歲殿下!” “先生快快請起!”楚天涯急忙上前來扶起完顏谷神,笑容可掬的道,“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 一句話說得完顏谷神臉皮直抽筋。當初谷神是曾來過洛陽和談也見過楚天涯,但當時,連他和宗望在內都被楚天涯給欺騙利用了,那直接導致了后來的宗翰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最終在濟源大敗一場,乃至于落到了今日之窘境。 楚天涯何嘗讀不懂他的臉色,笑呵呵的道,“男人大丈夫,要的是坦蕩磊落。昨日種種不快與勝負興衰,不如就此揭去。從今往后你我大家都是一家子人,不說兩家子話。先生,女真族當中鮮有你這樣的博學長者。楚某正有許多的問題,要向先生請教啊!” “谷神汗顏!”完顏谷神心中的忐忑不安稍稍緩解,連忙鞠身下躬給楚天涯行禮。原本他以為會受到楚天涯的奚落與嘲笑,沒想到對方如此的寬懷大度,反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先生,快請!”楚天涯拉他住的手腕,對余下女真眾將一揮手,“諸位將軍好漢,都請吧!今日楚某就在這太師府里給諸位設宴,揭風洗塵!” “多謝魏王千歲!” 女真降將們都在心里暗吁了一口氣,紛紛暗道:這哪里是在對待降將,分明就像是款待凱旋歸來的功臣……果然是宋金有別啊!換作是我們這些戰敗之人回了大金國,刺面受罰都是輕的,指不定就要斬首示眾! 兩相對比,云泥之別。楚天涯也正是把握了這些人的心理,因此做出了對應。要想在將來徹底的打敗金國,還少不了用到女真人。楚天涯希望從完顏谷神這里開個好頭,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即高效又合算。 于是,楚天涯特意將時立愛也請了來,一同款待。 原本時立愛的事情,一直是由白詡“跟進”的。可是白詡的突然變節與死亡,導致時立愛一時被擱置了下來。現在楚天涯將他重新搬取出來,尤其是讓他出現在款待女真降將的宴席上,無疑是給他心里添上了那根,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枚稻草——宗翰與宗望都已授首,女真大勢已去,連開國元勛谷神都降了,你時立愛還不歸順更待何時! 時立愛自然明白楚天涯的用心。原本他的心思就早已經有了九成歸屬于大宋,甚至連家人都已經在洛陽定居下來,他也沒有了多余的后顧之憂。于是酒席之上,時立愛用讀書人慣用的委婉姿態,向楚天涯表達了忠心——主動的當眾向他敬了一杯酒。 雖然只是敬了一杯酒,但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此刻楚天涯欣慰之余,又禁不住在心里懷念起白詡。 宴席罷了,楚天涯特別點派了官員負責招待與安頓谷神等人。時立愛特意留了下來,似有話說。 “時先生有何見教,不妨直言。”楚天涯說道。 時立愛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時某不敢指教王爺。只有片言想要進諫。” 楚天涯微然一笑,“說吧!” “愚以為,王爺當務之急不是在洛陽休整喘息,也不是死盯著濟源與西夏不放,而是應當盡快的重振旗鼓,前往東京平叛。”時立愛說道,“王爺若能親自掛帥輔佐大宋天子御駕親征,則馬到功成,戰之必勝!” “好,就如先生如言——三日之后我便起兵東征,前去平叛!”楚天涯斬釘截鐵的道。 時立愛恍然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天涯。 楚天涯微然一笑,“怎么了,是不是楚某的決定太過武斷與倉促?” 時立愛不由得苦笑,“原來王爺早已成竹在胸,卻是時某多慮了。” “不。這叫英雄所見略同。也只有時先生這樣的智者,才有可能與我不謀而合。”楚天涯正視著時立愛,面帶微笑道,“此次東征,我想時立愛與我同行。不知時立愛可否賞臉?” “時某,愿效犬馬之勞!” 時立愛剛要跪下,楊再興又火辣辣的闖了進來。一見情形不對,正準備退出去。楚天涯將他叫住,“再興,有事嗎?” 楊再興走上前來抱拳施禮過了,卻狐疑的看著時立愛,不肯說。 “時先生是新任的軍師,不是外人。你有話還必須當著他直說。”楚天涯說道。 “是,主公。”楊再興抱了一拳,說道,“劉元帥有句口信托我轉達主公。初時在王府里屬下太急太餓了,一時給忘了。” “什么口信?” 楊再興說道:“劉元帥要我代他向主公請罪——他說,濟源那處數萬女真俘虜,愿降的他都收編的;余下凡是有所反抗或是不愿降的,他全都坑殺了!” 此言一出,時立愛的臉色頓時發白:數萬?數萬!……真是有其主必有其臣,上行下效!劉子羽也真能下狠手啊!說不得,必是領會到了楚天涯的意思!……想不到一向文弱的大宋,出了這樣一位鐵血與狠辣的上位者! “嗯,我知道了。”楚天涯淡淡的應了一聲,“回來我再跟他算賬。” 楊再興嚇得一愣,“主公……你,你不會真的要處罰劉元帥吧?” “多嘴,退下!”楚天涯喝斥了一聲,楊再興一愣,慌忙退出去了。 時立愛忍不住搖頭呵呵直笑,“這位楊將軍,真是耿直之人。” “我也多虧了身邊這許多耿直忠勇的兄弟,方能小有建樹。”楚天涯微笑道,“時先生,今后就請你多作指教耳提面命。但凡看到楚某有任何做得不對的地方,盡管指詰。楚某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此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