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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梟在線閱讀 - 第7節

第7節

    “沒錯。”何伯點了點頭,說道,“世人都只道童貫是誤國jian臣,其實,若非有著過人之處,光憑吹噓拍馬阿諛奉誠,他豈能以一介閹人的身份脫穎而出,成就今天的地位?他執掌兵權二十余年,常年鎮戍西疆防御西夏而力保關陜不失,先后又鎮壓了江南方臘等多方叛亂,后又率軍北伐收復了燕云十六州……且先不論此人心術手段如何,他的能耐是毋庸置疑的。”

    “何伯想說什么?”楚天涯心中的疑竇越發深重。

    “我只想提醒你,休要小看了童貫。”何伯不急不徐的說道,“你使的這小小伎倆,可以瞞過大小的官差將吏,卻很難瞞過童貫。此人仡立朝堂軍旅二十年不倒,經歷無數風浪,勾心斗角陰謀算計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你說,他能輕易被你的這一手‘偷天換日’所蒙騙么?”

    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對何伯刮目相看,“那何伯是想讓用這只耳朵,去取信于童貫?”

    何伯這才點了點頭,“沒錯。常言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只顧了周全計策,卻誤了善后。童貫讓你殺人滅口,你卻沒有一件物證回饋,他如何信你?”

    “那誰又能證明,這是薛玉的耳朵?”楚天涯疑惑道。

    何伯咧著嘴笑了,“耳朵不是臉,世上千萬人,耳朵卻只有那幾種。你說是,那就一定是。只要你不做賊心虛自己露餡,他們會很自然的認為這就是薛玉的耳朵。”

    楚天涯頓時恍然:沒錯!按照正常的思維邏輯,的確是這樣!……這個何伯真是個老江湖,不簡單啊!

    但楚天涯馬上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道:“那這只耳朵,何伯從哪里得來?”

    何伯嘿嘿的笑,還笑得有點陰鷙森冷,說道:“我非但是割了他的耳朵,還割去了他的頭臚扔進汾河沖走,并在亂葬崗給他的尸身攏了個草墳葬了。到時候童貫若是追問,你大可將那座新墳指給他看。不過你放心,老頭子不會濫殺無辜。墳中是個該死之人,如今能入土為安,已是他前世的造化。”

    “何伯你究竟殺了誰?”楚天涯可是個刑警,聽何伯說到殺人就如同殺雞一樣尋常,不管他殺的是誰,自己心中已是百味橫陳。

    “一個飛檐走壁穿梁過戶,專司jian|yin婦女害人無數,惡貫滿盈的該死之人,該死之人……”何伯叨念著這一句,轉過身,拄著那拐杖走了。

    楚天涯滿腹疑竇驚愕不已,看著手中菓盒中的耳朵,越發覺得那鮮血刺眼。抬頭再看時,何伯已是沒了蹤影!

    “這老頭子,好飄乎詭異的身手!……難道,大宋時代真有影視小說中所說的,那種飛檐走壁出神入化的輕功?”楚天涯看著河邊沙地上留下的一串腳印與拐杖印,蜿蜒前行了十余步便突然憑空消失,心中越發驚詫。

    眼看天已大亮時辰不早,楚天涯一時也無暇多想,得要回牢城看一看江老三是否已經妥善善后,到了時辰也要去向馬擴交差了。

    回到牢城時,正逢早膳時間。江老三給楚天涯留了一份還剩豐盛的早飯,已是苦等了許久。見到楚天涯回來,他急忙就問:“太保,怎么樣?”

    “我親自出馬,還能有錯?”楚天涯大大咧咧的將那盒子拿出來給江老三一看,江老三先是嚇得怔了一怔,馬上又喜笑顏開了,說道,“憑此便可去向童太師領賞了!”

    “那是當然。”楚天涯也笑瞇瞇的,一邊吃著早飯一邊道,“不過你小子口風要緊,不許向任何外人透露半點消息。這一趟夜膾的生意比以往不同,若是到處宣揚了,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是,小人自然醒事,不敢胡亂去說。”江老三咂巴著嘴連連應承,兩眼泛光,仿佛就看到從天而降的大堆金銀了。

    吃罷早飯后楚天涯又在牢房里親自檢查了一遍,發現的確是沒留下什么破綻,便在牢城的耳房里將就小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午時,便到了和馬擴約定的時間。

    細下琢磨思慮周全之后,楚天涯來到了郡王府。馬擴十分守時,恰在楚天涯來時,他也剛好到了。

    這種事情最忌口舌話多,于是楚天涯也不多言,直接將鐵令牌與裝耳朵的盒子一并呈上。

    馬擴面無表情的揭開盒子只瞄了一眼,便迅速蓋起將它放到了一邊,說道:“有幾人參與?”

    “包括我,一共四人。”楚天涯見馬擴并未生疑,心中暗吁了一口氣,此時答道,“其中有一個是我手下的跟班牢子,另兩個是我花錢雇的流浪街頭的閑漢,為方便行事我讓他們扮作了軍健與我一同出城。事罷后,我打發盤纏讓他們遠遠離開了太原;而且,他們也不知任何內情,只是替我跑了這一趟苦力。”

    “這么說,你辦事還挺周密。”馬擴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道,“我看你還算機靈也識得幾分大體,就休要繼續埋沒在牢城里了。近日我手下有一員馬軍軍使,害了寒熱病病死。這樣吧,你以后就跟在我手下,頂上他的空缺充任一名軍使。”

    “謝馬將軍!”楚天涯頓時暗喜:沒想到這么順利!原本,我還想費一番心思,甚至不惜對馬擴予以重賄收買,以求加入勝捷軍的!

    “本將司職都監。”

    “是!——謝馬都監!”

    馬擴仍是沒有任何表情,說道:“和你一起辦事的那個小牢子,也一并帶來。”

    “是!”楚天涯應了諾,心想原來他們是不想我們留在太原本地,日后口風不牢亂嚼舌頭。也對,大人物辦事向來就是這樣滴水不漏防微杜漸。施舍一個在平民百姓看來十分珍貴的小軍官職務,對他們來說卻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勝捷軍雖是童貫的親衛兵馬,但也屬于朝廷禁軍的編制。軍中的每一名將士,都是國家供養的募兵。有宋一代,養的兵可不少。其中待遇最好的便是隸屬中央朝廷直接統領的禁軍,其次還有地方的廂軍、鄉兵,等等。

    而在軍隊的行伍編制中,“都”是最小的基層組織,每都有一百人。都的軍事長官稱為都頭,而統領馬軍的都頭——則稱為“軍使”。

    也就是說,從此楚天涯也成了一員武官。雖然是小得不能再小了的官職,但是對比此前的牢城小吏,由“吏”到“官”,他的身份地位已是發生了質的飛躍。

    “來人。”馬擴喚了一聲,出來兩名小卒應諾。馬擴道:“領楚軍使去一趟郡王府后院軍營,該干什么,干什么。”

    “是!”兩名小卒應了諾,就對楚天涯一抱拳,“楚軍使,請!”

    楚天涯謝過了馬擴,跟著這兩名軍士一路來到了郡王府后院的軍營。童貫麾下的勝捷軍有數萬人,大部份屯駐在城外的軍屯之中,另有三千心腹近衛,被他帶在身邊駐扎在府第中,做為貼身護衛保駕開道。

    時到現在,楚天涯仍是沒能見到過童貫一眼,那個都監馬擴也完全是例行公事冷臉冷面的接待了他兩回。可見,這件事情對童貫來說只不過是“雞毛蒜皮”,根本不值得他親自關注。

    兩名軍卒帶著楚天涯一路前行,先到了長史衙堂,給楚天涯辦理了“軍籍戶檔”,又領了軍袍皮靴與手刀槍棒等物件,再去了楚天涯所在的馬軍都營。

    有宋一代馬匹奇缺,一向以步兵為主戰部隊,馬軍也就是比較珍貴的兵種了。也虧得童貫多年執掌兵權是大宋的一員重將,為了抵御西夏、征討遼國對抗他們的騎兵,童貫手下的馬軍才比較多一點。

    兩名小卒通傳了號令,說是馬都監委任的新軍使來上任,便將全都上下的一百名軍士全部聚召了起來,布成隊列拜見新軍使。

    此時,楚天涯才不禁有點犯窘:馬軍軍使?……兩輪的摩托、三輪的腳踏和四輪的汽車我都沒問題,唯獨沒騎過四條腿的馬啊!

    “不會騎馬的馬軍軍使?馬擴事先怎么都不問一問我會不會騎馬,就讓我擔任馬軍軍使呢?”

    可是只過了一會兒,楚天涯就明白了馬擴的用意。

    原來楚天涯擔任都頭的這一都馬軍,只是名為馬軍,實際上是掌管后勤運輸與伙房供給的后勤軍。都營的馬廄里一匹馬都沒有,只有三五十匹騾子,只用來行軍時充任搬運輜重的腳力,駐軍時滾轆轤磨面、駕車轅采購食材。

    這樣的馬軍與步兵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的“油水”要多一點——可以從軍隊的伙食費與牲畜的食料錢里克扣貪污!

    “靠!”

    楚天涯不禁有點惱火:狗眼看人低!居然給了我這么一份只吃閑飯、專行貪污的差事!

    第10章 深藏不露

    事后楚天涯尋思,也許在童貫與馬擴看來,我這樣的庸俗小吏,到了軍隊里只能充當后勤火夫。他們安排給我這個容易撈取油水的閑散差事,除了是“度材度用”,同時以為對我更是莫大的恩惠。

    楚天涯也沒當真在意,原本自己就不是來投靠童貫尋求什么出身的,只是想混到他身邊,相機行事罷了。給個都指揮使和當個火夫頭兒,這都沒差別。只不過當了這火夫頭兒想要再接觸到童貫,機會可能會比較渺茫一點。

    在軍營里逗留了片刻大致了解了一番后,楚天涯便在長史衙堂人的催促下,要去交割太原府的公職并取來戶籍等物,交歸長史入檔保管。這些事情本待是長史衙堂的公差,但他們懶得跑這趟腿非要楚天涯自己去取來,誰也沒有辦法。

    軍隊里本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在大宋的軍隊里。

    于是楚天涯將差撥皂衣等公服物什換下打了個包,然后穿上宋兵軍使的披掛,先去了牢城交割自己的公務,順帶叫上江老三。

    牢城的人見楚天涯出去一趟回來,就搖身一變成了軍官,頓時驚訝艷羨不已,當然也就沒忘了好一陣吹噓拍馬套近乎。以前趾高氣揚的頂頭上司管營等人,恨不得趴下來給楚天涯舔腳底板了,只巴望著他在童太師面前講幾句好話,讓他們也跟著到勝捷軍里混碗飯吃。

    楚天涯費了番工夫好不容易才打發了這些人,然后帶上江老三一起去了州府衙門,用長史衙堂的公文調來了二人的戶籍聘書等物,就只等回去交割歸檔了。

    江老三這下可就高興壞了,就如同是天降財喜砸中了他的頭,都快樂得飛上天了。

    也難怪,有宋一代,沒有人不想入仕為官,或是在軍隊里混個一官半職。因為大宋的皇糧簡直太好吃了。休說是官員將軍,就是一個普通的禁軍士兵,除了軍俸和各種名目的贈給,還有時時下發的賞賜和補助。此外還有料錢、月糧、春冬被褥制衣。而且,常年鎮戍一方的禁軍,還可以讓家屬隨軍,由軍隊提供住房。

    真可謂是一人當兵,全家小康!

    而那些將官們的待遇,就更加優厚了。

    再者,楚天涯與江老三是專司后勤的禁軍,這可是出了名的輕松舒服沒風險的兵種,外兼有油水可撈,可比混在牢城里強了千百倍不止。更重要的是,由吏轉官是相當困難的,大半的小吏在官場上窮盡一生的摸爬滾打,到頭了也終究還是個吏。

    現在二人一夜之間由吏轉官,身價便是瞬間提高了百倍不止,社會地位也高了一個檔次,簡直可以說是“光宗耀祖”了。

    興奮之下的江老三就差跪下來抱著楚天涯的腿,管他叫親爹了。楚天涯嫌他嘮叨,差使他自己去軍隊報到順便將戶籍交給長史衙堂,自己卻回了家里。

    雖然軍隊明文規定,軍中將士只能由軍隊統一安排住宿,不得私自在外留宿。但楚天涯所在的這一支是童貫的貼身近衛,既然已經駐進了城內,也就沒管得那么嚴了。因此,這些勝捷軍的兵老爺們,才在太原城中大名鼎鼎。倒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威風霸氣,而是他們個個都精通于吃喝嫖賭,而且都是揮金如土的豪客。

    主管后勤的火頭軍,因為時常要出入市集采購軍隊所需的物資,因此更加自由。這可能是唯一讓楚天涯滿意的一點了,至少不那么拘禁,也方便今后行事。

    一路上,街坊鄰人們看到楚天涯穿著一星猩紅軍服,頭戴氈帽腰懸佩刀,儼然一副軍頭的打扮,紛紛詫異,自然也有不少人上前來曲意奉誠溜須拍馬。楚天涯好不容易才將他們都打發了,回到了家里。

    何伯仍像往常一樣,坐在后院拱門的臺階上曬太陽,雜亂的灰白胡子,一身破舊的青色布衣,旁邊擺著他常不離身的拐杖,怎么看也就是個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糟老頭。

    楚天涯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何伯仿佛是在打盹,這時醒了過來抬頭一看楚天涯,頓時就咧露出兩排黃板牙來,笑道:“恭喜少爺啊,榮升軍將了。”

    “只是個專管牲口的區區軍使。”楚天涯也不多言,挨著他坐了下來。

    何伯側目看著他,似笑非笑,“少爺,似乎有許多話要同老朽講?”

    “沒有。”接連奔忙了兩天的楚天涯,這時才稍稍放松一點,吁了一口氣靠在墻沿上,說道,“你老以為,我肯定會追問你的過去與來歷。對嗎?”

    “你難道不想知道?”

    “想。但我不會問。”楚天涯笑了一笑,按著膝蓋站了起來,說道,“該告訴我的,你自然會告訴我。不愿意說起的,我再苦苦相問你也不會講。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強人所難?”

    “少爺,你最近變化很大。”何伯不輕不重的說了這一句,剛剛走出兩步外的楚天涯站住了腳,心頭也莫名的微微一顫。

    “有嗎?我怎么不覺得。”楚天涯無所謂的笑道。

    “最近少爺的轉變,非是一般的大。”何伯在楚天涯身后,用他沙啞的聲音說道,“但,正如少爺所說,該告訴我的你自然會說;不愿意說起的,老朽縱然是問了,少爺也不會開口。再者,少爺是主,老朽是仆。主人家的事情,不是我該過問的。”

    楚天涯扭回頭看著他,一老一少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的都笑了。

    可楚天涯感覺,眼下兩人的笑,都顯得十足的詭譎,還有那么一點狼狽為jian的味道。

    互不說破,互不追問——二人之間儼然已經達成了這樣的默契。

    “少爺,另有一件事情老朽得要提醒你。”何伯岔開了話題,說道。

    “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接近童貫,但我敢肯定,薛玉是非殺童貫不可的。所以你要格外小心,不要被薛玉等人所牽累了才好。”何伯說道。

    楚天涯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何伯接著道:“他此行潛入太原,極有可能就是行刺而來。只是行動不周全,還沒下手就先被抓了起來。好在事情沒有敗露,否則天王老子也救他性命不得。你摻合了進去,也將是死路一條。”

    “薛玉與童貫有舊仇?”楚天涯好奇的問道。雖然此前他也曾經用言語詐過薛玉,大半推測他是為行刺而來,但這終究只是自己的推測。

    “薛玉在河北的名聲也算是響亮了,他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何伯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不急不徐的道,“他出身軍武之家,官拜大名府鈐轄,官可不小。再上他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素有‘美薛郎’之稱,娶了一位遼國的貴族女子為妻。從此夫妻恩愛,成為大名府極是令人羨慕的一對佳偶。可惜啊,后來她夫人有事回了一趟娘家,薛玉因公務沒有相隨。恰巧就在此時,金遼之戰爆發,大宋也很快對遼國出手。宋遼兩國之間便斷了往來,他娘子歸家不得,最終被金人擄到了遼東去,兇多吉少啊!”

    “可這跟童貫有什么關系?”楚天涯好奇的問道。

    何伯說道:“少爺難道忘了,童貫正是征討遼國、督戰河北的宋軍主帥?按照大宋與金國的約定,燕山府本來是應該我大宋來攻打。但是童貫作戰不力打不下來,為了免脫罪責邀功請賞,他恬不知恥的請金國幫助攻打燕山府。然后,再讓朝廷花費百萬兩白銀,將燕山府從金國手中買回來。”

    “這事我知道。”楚天涯點頭道,“童貫買回燕山府以后,號稱收復了失落百年的燕云十六州,大肆向朝廷表功。當年神宗留有遺訓,若有哪位將軍大臣收復了燕云十六州,就封他為王!——因此,童貫才以一介宦官的身份,進封廣陽郡王!”

    何伯點了點頭,“童貫在攻遼的時候,打仗打不過遼軍,但招降納叛卻是他的拿手好戲。他誘降了遼國的大將郭藥師及其麾下的精銳之師:常勝軍。常勝軍主要是奚族人。按照事先的宋金約定,奚族人是要歸屬于金國的。于是金人就不樂意了,在交割燕山府的時候除了索要金錢,還要大宋交回被誘降的郭藥師及其所部軍隊。大宋朝廷不肯,金人便在談判時抓住大宋理虧在先的把柄,聲稱燕山府的城池可以給大宋,但是城中的百姓子民,不能給你們——除非你們交回郭藥師與常勝軍!童貫可不敢放棄郭藥師這一支朝廷看重的力量,又急于邀功請賞,哪里會管什么燕山府數十萬百姓的死活?他便答應只要城池不管其他!就這樣,女真人將燕山府挖地三尺洗劫一空,然后劫走了數十萬百姓趨往遼東苦寒之地為奴為婢,只留給童貫一座空空如也的死城!——被劫走的百姓子民之中,就有薛玉的夫人。你說,薛玉是不是和童貫有仇?”

    “怪不得薛玉對童貫恨得咬牙切齒。”楚天涯這才恍然大悟,說道,“薛玉可能正是因為此事而得罪了童貫被下獄,最終成了太行七星山里的一名首領。如此,也就斷送了前程家業以及一切。算起來,可說是童貫毀了他一生啊!”

    “毀了他的不是童貫,而是這個世道。只不過是假借了童貫之手罷了!”何伯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我大宋江山,已是危機重重風雨飄搖。官家昏庸jian臣當道,官場貪墨成風、軍隊腐化墮落。在我們自縛手腳、不思進取、還沾沾自喜的同時,如狼似虎的北方女真人迅速壯大,短短不過十年就滅了遼國。雖然大宋與金國曾結為聯盟一同伐遼。但現在遼國已滅,這個聯盟已是沒有了任何意義。眼見我大宋如此廣袤富有偏又腐朽積弱,野心勃勃的女真人豈有不揮師南下,侵犯大宋的道理?”

    楚天涯靜靜的聽著,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般在翻騰:若非親耳聽見,誰能相信這樣鞭辟入里一針見血的時勢高論,是出自一名貌不驚人的傷殘老軍之口?——他都能看得明白,童貫,還有朝堂上的那些君臣將軍們,莫非就想不透徹?

    “少爺,既然你已經在薛玉那里結下了人情,不如就與他們一同前往七星山,入伙做了個強人首領,也比窩在這太原城里等死的好。”何伯依舊是不急不忙的說道,“金人如果南下,太原府便是必經之路。童貫jian賊雖手握重兵,但哪里會敢對抗女真鐵騎?太原城小廓淺,遲早被攻破。到時,便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啊!”

    聽完這番話,楚天涯盯著何伯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看了足足三十秒鐘。

    “少爺為何如此盯著我看?老朽又不是大姑娘家!”何伯仍是輕松談笑。

    “我是不會獨自逃走的。”楚天涯說得輕描淡寫,但絕對不容辯駁,然后道,“但我很想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人哪,在某些身不由己的時候,連自己都不可信任,談何他人?”何伯顫巍巍的起了身,拄起拐杖往里屋走,臨轉身時扔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