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破冰
喬敏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逛了逛。 飯店旁邊就是商業街,已經夜里8點半了,卻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她很喜歡w市這種朝氣蓬勃的繁華,但隱隱約約,她又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個地方。 宋彩紅是小地方人,喬敏親生父親早逝,宋彩紅一個單身mama帶著幼小的女兒,忍受諸多閑言碎語,一邊要賺錢養家,一邊還要照顧喬敏,她最無憂無慮的童年就是宋彩紅最難熬的時光。 但只要看見女兒的笑顏,一種作為母親的使命感無聲地驅使著宋彩紅:無論日子有多困難,她一定要把喬敏撫養成人。 母女倆剛被覃建國接到w市時,她們的普通話總是帶著小鎮的鄉音。喬敏不愿意上學,她知道同學會在背后說她是鄉下來的土包子,于是她努力模仿本地人的說話方式,卻還是融入不到他們的集體。 后來她才明白,一個人的根是從生下來就注定的,它不像學習成績還有外表,可以通過后天手段來改變、美化,只要她還是一個小鎮人,她就永遠是同學口中的“土包子”。 拿覃雨來打個比方,他雖然跟覃建國關系不好,但覃建國的家產,將來肯定不會旁落他人,只能是覃雨一個人的,不為什么,只因為他是覃建國的兒子,這一點足矣。 覃雨在學校性格孤僻,卻不妨礙大家對他感興趣,想跟他交朋友。因為他說的本地話是如此的純正悅耳,他的容貌可以拿去當做宣傳城市的名片,還有他從不與人提起的家世背景,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這樣的覃雨,完全可以對她置之不理,把她當成空氣,但是他沒有。 他會關心喬敏的學習(雖然方式方法不太正確),他從來沒有對她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的嫌棄和鄙夷(但是他會罵人),他從來沒有說過,喬敏是個土包子。 沒錯,她就是崇拜覃雨,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站在櫥窗前,仔細端詳著一款銀色的戒指,沒有鉆石,也沒有什么巧奪天工的設計,但莫名就是讓人移不開眼,至于價格……她沒敢看,后面的零多得讓她害怕。 導購小姐忽然走過來,把那款戒指拿出來給另一位小姐送去了。喬敏歪著身子,想看看試戴戒指的人長什么樣,沒想到撞到了一堵rou墻上。 覃雨顯然是看到了剛剛她那副傻樣,他悶悶地笑出聲,說:“才多大,就想結婚啦?” 喬敏立馬垂下腦袋,耳朵燒起來了。 “想要,讓你以后的老公買?!?/br> 她說:“買不起,太貴了,把我賣了都買不起?!?/br> 他攬過喬敏的肩膀,“干嘛要賣自己啊,大不了哥給你買就是了,不過你要是給我找個這么沒用的妹夫,我是不會同意的……”覃雨邊說,邊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人傻不愣登地逛街呢,我這就帶她回來?!?/br> 打完電話,兩人走出商業街,覃雨嚴厲地說:“知不知道你媽給你打了幾個電話?凈會讓人擔心,手機不看的嗎。” 她把手機拿給他看,已經沒電了。 “我……對不起嘛。” 他繃著臉,不回答。 “哥,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她信誓旦旦地保證。 覃雨終于破功,捧著她的臉蛋狠狠捏了一把,把她捏成一只倉鼠,“行了,原諒你了。” “覃雨!放手——你把我臉都捏大了!” * 宋彩紅把她關在房里狠狠訓了一頓。 “喬敏,你都17歲的人了,怎么還不叫我省點心呢?在街上玩也就算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害得爺爺奶奶也跟著擔心?!?/br> 她嘟起嘴巴,不滿道:“他們只記得哥哥,巴不得我被拐了才好?!?/br> “喬敏!你說什么呢?再給我說一遍!” 宋彩紅是極溫柔的人,很少對她大呼小叫,她被這么一吼,覺得十分委屈,“媽,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發現你自從上了高中之后就越來越不聽話了,我不要求你有多好的學習成績,但你至少得規規矩矩的吧?” “……” 規規矩矩? 她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特別離經叛道的念頭:喜歡自己繼兄的人,還能規規矩矩的嗎? “喬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br> 她說謊了。喬敏已經聽不進去宋彩紅在說什么,因為她完全被剛剛的念頭給震住了。 自己喜歡覃雨? 不可能。 不可能。 不過是一點少女思春的情懷罷了,恰好她的身邊只有覃雨一個異性,所以…… 所以什么? 她喜歡覃雨,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當晚,她躺在床上,反復確認著這個命題。 喬敏像煎蛋餅一樣翻來覆去,最后忽然定住,直勾勾地看著隔著她和覃雨的那堵墻。 她想起來了,覃雨有個女朋友,他們倆經常在房間里單獨相處,從前她還小,所以不懂。但不代表她現在不懂。 憑什么。 憑什么那個女孩可以得到他的百般愛撫,她卻只能隔著墻肖想自己的哥哥? 喬敏悄悄把手伸進雙腿之間,輕輕地按壓著,隨著那處積累的快感越來越多,她的動作從按壓演變為揉弄,有水液漸漸漫上她的手指,女孩的私密之處變得越來越滑膩,因為她的生理期快要來了,她早就在內褲上墊好了護墊,不怕弄臟的…… 最后一刻,高潮在她強忍的沉默中降臨。 喬敏把臉深深埋進枕頭里,紓解似地喘息著,手無力地從腿間拿出來,再悄悄穿好了內褲。 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