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人盯上，這一路多無聊。”云坤笑呵呵的道，跟著馬燚一路，雖然經常被馬燚給打擊的幾乎失去信心，可卻也讓他感受到了更多的精彩。

    至少，跟著馬燚這些天，見識到了真實的先天。

    他雖然見過許多的先天，可是，那不是在少林寺見的，就是跟隨師父見的，這些先天，那都是長輩，根本無法見到這些長輩最真實的一面。

    而這些天，他不僅見識了江湖之中活生生的先天，見識的也都是先天武者最為真實的一面，甚至見到了先天武者的廝殺，乃至先天的死亡。

    這樣的經歷，無疑讓他對于先天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這種認識，讓他對于先天武者少了一份敬畏，而多了一份希望，至少，先天在他眼里，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和他們除了修為的差別，其實并沒有本質的區別。

    而這，也讓他對于先天，更多了一份信心。

    “呵呵，那倒是。”路乾坤笑著點點頭，他們現在雖然僅僅只有四人，可他們的實力早已經超過了那些商隊，這一路上的普通土匪，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了，能夠讓他們有點興趣的，大約也就這些專門找他們麻煩的人了。

    “又要造下不知道多少殺孽。”馬燚輕聲道。

    “切，你還害怕造殺孽！”云坤直接給了馬燚一個中指。

    他雖然和馬燚一起的時間，前后加起來也不過十多天，可這十多天馬燚殺了多少人？

    大約，沒有一百最少也有八十。

    不說馬燚，就這些天他殺的人也有二三十人，比他這二十多年殺的人都要多。

    “呵呵，師曾叔祖，你究竟造下了多少殺孽？”路乾坤雖然心底對馬燚的尊敬更多了，可說話卻更隨意了。

    “其實也不算多，我跟著老爺這幾個月，大約也就千兒八百人吧。”伽妮也在一邊湊起了熱鬧。

    “幾個月千兒八百人……”云坤瞪大了眼睛，他雖然知道馬燚殺的人不會少，可卻真沒有想到，馬燚居然殺了如此多的人。

    “殺了那么多人……”路乾坤也是伸了伸舌頭。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馬燚雙手合十道。

    “估計，地獄都不敢收你。”云坤搖了搖頭。

    “要是收了他，恐怕鬼都被嚇跑了。”伽妮點點頭。

    “哈哈！”幾人大笑起來。

    “對了，馬師弟，你知道半步先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嗎？”云坤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他也悶了一天了。

    “半步先天，實際上是指真氣有所突破，卻又沒有能夠完全突破的狀態，半步先天的真氣比普通武者的真氣要強，卻又不如真元，戰斗力比普通九品大圓滿要強一些。”

    “哦，難怪說半步先天是最接近先天的武者了。”

    “最接近先天，卻一輩子也無法真正成為先天。”馬燚不屑的搖了搖頭。

    “一輩子無法成為先天？”云坤一愣。

    “半步先天，實際上就是強行突破先天失敗的可憐人，武者正常突破，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哪怕沒有突破，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頂多也就不突破，可是，一些人想走捷徑，依靠外力強行突破，最后的結果就是上不去，下不來，弄成半步先天。”

    “那其實也不錯吧，畢竟，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無法突破先天。”路乾坤道。

    “單論實力，的確比普通九品大圓滿要強一些，可半步先天僅僅是真氣量的突破，真氣品質并沒有蛻變，依然是真氣，身體也依然是普通武者的身體，靈魂也是普通的靈魂，無論是身體和靈魂都無法承受強大的真氣，你可以想象一下，在現在你的身體，強行在充入一倍的真氣，是什么感覺。”

    “強行充入一倍真氣，那還不在體內造反……”路乾坤嚇了一跳，不說強行充入一倍的真氣，體內真氣哪怕多一成，那肯定也極難控制。

    “不錯，就是造反，強行突破的真氣，甚至可能導致丹田崩潰，就算身體狀況特別好，能夠承受，也可能靈魂力量不足，根本無法完全控制那些真氣，只能依靠外力介入，或者依靠一些特殊的藥物，或者靠著真正的先天強者幫忙梳理，不過都是治標不治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如果身體狀況好，靈魂力量也足夠強呢？”云坤忽然道。

    “那就已經突破了。武者的突破，其實就是身體真氣和靈魂方面的整體蛻變，身體和靈魂都突破了極限，真氣再突破，那就已經是真正的先天了。”

    “先天就這么簡單？”路乾坤一愣。

    “是啊，就這么簡單。”馬燚點點頭。

    “這叫簡單？”云坤苦笑著搖了搖頭，“單一方面的突破是最難的，不說靈魂的修煉差不多已經失傳，就身體的突破，整個漢帝國，從建立到現在幾千年了，也不曾聽說有身體突破的武者。”

    “真氣武者修煉，其實修煉的不僅僅是氣，而是精氣神基本上同步修煉，算是最容易突破先天的了。”馬燚道。

    “可是，絕大多數功法，并不是精氣神同步修煉，不少的功法都有所偏向，或者重身體的修煉，或者重真氣的修煉，也有些功法，更注重靈魂的修煉。”忽然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開口了。

    那是一個風塵仆仆的灰袍老者，原本，徒步跟在他們身后數十丈，此時，卻也跟的近了許多。

    “……”路乾坤看到老者，卻是臉色一變，這老者，正是盯著他們的人之一，從離開西州城，就一直遠遠的跟在他們后面。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他隱約的發現老者身上有著一股子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卻似乎又很清晰，他知道，這老者恐怕不簡單，因此，他忍住了沒有開口。

    這些天，他可是見到了好幾個先天，心底，無疑也是多了幾分的謹慎，他可沒法分辨先天，萬一一不小心招惹了先天，那可不太好了。

    云坤也沒有開口，他自然也發現了這個老者的不尋常，這樣的特殊人物，還是交給馬燚去應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