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連過敏也忘記嗎?
那樣的痛太深刻,太深刻了。 “你……怎么了?清月。”安何亦察覺到楚清月的異樣,開口問道。 楚清月緩緩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說:“沒事,沒事。” “你……是不是……對現在的我……很失望?”安何亦突然問道。 楚清月抬頭看他,失望?楚清月在心里反問自己。 她對現在的谷英霆失望嗎?是吧,是的,如何能不失望。 但是這失望不應該針對現在的谷英霆,她以前沒有資格失望,現在更何從說來的失望呢? “沒有,你想多了。”楚清月淡然地說道。 “我……覺得你有。”安何亦不舍地追問。 楚清月放下手上的刀叉,停止進食的動作,再次看向安何亦,意味深長地對他說:“英霆,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不管任何人對現在的你抱有什么情緒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現在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在生死面前沒有什么更重要。” “可是……如果你對我失望……我會很難過。”安何亦低下頭去,不再看楚清月,看起來像個難過的小孩。 楚清月看著低著頭的安何亦,一陣無語,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安何亦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但是此刻他內心難過的情緒是真切的,其實不只是難過,還有一種忐忑。 他覺得楚清月不像表面那樣看起來那么容易接近,剛才一番對話下來,安何亦都覺得自己只在楚清月設定的安全范圍內游走,她的情緒隱藏得很深。 安何亦探測不到她的喜怒和真實的情感。 此時,一陣溫熱覆在安何亦放在桌上的手背之上,接著就聽到楚清月溫柔地聲音,“英霆,我沒有對你失望,我所認識的谷英霆就是這樣,堅強從不輕易認輸,你看你現在不就好好的嗎?那么短的時間就可以開口說話,我相信,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你會想起來更多,總有一天,你會做回原來的那個谷英霆,比原來更好更強大,我相信。” 安何亦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楚清月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一陣愣神,當他想要反手將這只手握住的時候,楚清月的手跟著他抬頭的動作收了回去。 安何亦看向楚清月,楚清月也淺笑著看著安何亦,很溫暖,很美好。 安何亦第一次覺得領會到什么叫真正的落落大方,什么叫真正的人淡如菊。 楚清月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淡淡地,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那么輕柔卻又沁人心脾。 安何亦看得有些癡了。 楚清月說:“英霆,我們還跟以前一樣是好朋友,就像你說的那樣,做最好的知己,最好的朋友。” “感謝你能想起我,讓我這個老朋友很欣慰。”楚清月說著端起高腳杯,對安何亦說:“來,我們來喝一個,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安何亦看著楚清月端起的酒杯,半晌還沒有反應。 “谷先生您的北極貝。”送餐的服務員出現,將安何亦點的餐食放到他面前,很快轉身離開。 安何亦被驚醒,這次跟著舉杯,準備跟楚清月碰杯之時,楚清月卻放下了酒杯,皺起了眉頭,盯著他眼前的那盤北極貝直看。 “等下,是不是送錯了?”楚清月叫住服務員。 服務員錯愕了一下,仔細回想了兩秒說:“沒有送錯,是谷先生點的北極貝。” “是你點的嗎?”楚清月轉頭看向安何亦。 安何亦傻傻地點了點頭,不解其意,如實回答道:“是……我點的。” 楚清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你對北極貝過敏。” 安何亦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頓時臉色就不好了,害怕下一秒楚清月就會說出質疑的話,質疑他不是真的谷英霆。 安何亦正欲解釋,卻苦苦找不到借口,他該怎么說,楚清月是醫生,他能當著一個醫生的面撒生理方面的謊話嗎? 那不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撤了吧。”這時,楚清月對還未離開的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看了安何亦數眼,安何亦也立刻示意服務員將眼前的這盤餐食撤下去。 服務員著急忙慌的將北極貝撤了下去,安何亦盯著服務員手上的動作,此刻都不敢看楚清月的眼睛。 現在,心虛著呢,眼神是很難騙到一個人的。 “怎么……連這件事也忘記了,沒有再過敏過嗎?”楚清月看著安何亦柔聲問道。 安何亦思索了幾秒,打著手語跟楚清月說:【以前一個人過日子總是朝不保夕,吃不到這些好吃的,今天是頭一次點那個東西。】 楚清月的動作慢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難過。 很快,楚清月抬起頭來,看向安何亦,安慰他說:“沒事,那都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日子了。” 安何亦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下來,他一直注視楚清月的眼睛,捕捉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悲憫,他知道警報解除了。 “算了,別喝酒了,我想起來我今天開車了。”楚清月一笑,將手邊的紅酒杯推向了一邊,端起裝著白開水的杯子對安何亦說:“為一個新的谷英霆干杯。” 安何亦緩緩舉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干杯。” 此時此刻,另一邊正在跟夏天吃飯的風以樊就沒有那么悠閑了。 席間,風以樊不是在看手機就是在往外眺望著,不知道的還以為ie他是在等誰。 “哥,你在看什么?約了人嗎?”被風以樊一同拉來赴約的秦小越忍不住問道。 風以樊這才回過神,將手機放下,視線也不往外瞄了。 “沒有,吃飯吧。” “哦。” 風以樊和秦小越坐在夏天對面,三人吃飯的地點選在風以樊名下的一家高檔酒店里。 為了避人耳目,今天晚上風以樊吩咐下去包場了,所以現在夏天才可以悠閑的吃著飯。 沒錯,看似“悠閑”地吃著飯。 實際上這期間夏天一直都在打量著風以樊,席間的氣氛從風以樊一落座開始就變得很微妙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