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可真下賤
不夜城的頭牌說的好聽,其實也不過是供有錢人玩樂的高級一點的女昌,北辰拓的意思是,她現在就連做個高級女支的資格都沒有? 北辰拓你對我還能更狠一點嗎? 梅可卿突然之間失去了躲藏的力氣,既然北辰拓已經認出了她,她再怎么躲也無濟于事。 有人說上帝在關門的同時會給人留一扇窗,可到了她這里,別說窗了,就連通氣的孔都沒留一個,她只能小口小口呼吸著僅剩的氧氣,安靜地等死。 東方墨聽完北辰拓的話后眉頭一皺,隨即卻又舒張,只是摟著梅可卿的手卻拿開了:“勞改犯?北辰總裁怕是弄錯了,我的卿卿這么嬌貴,怎么會去過那樣骯臟的地方。” 不夜城的骯臟不比監獄好到哪里去,但東方墨卻對監獄有心結,這一點北辰拓再清楚不過了。 北辰拓死死地盯著已經露臉的梅可卿,眼眸幽深:“東方墨,不夜城現在已經越來越沒有底線了嗎?”隨即嗤笑一聲說:“梅可卿,你是不是該和你的老板好好坦白你剛從哪里出來的?” 梅可卿盯著兩個男人灼熱又不善的視線,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東方墨態度驟變的原因,可她能怎么辦?她能撒謊嗎?東方墨既然能穩住一個諾大的不夜城難道還查不出她的身份? 梅可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清晰的回答:“是,我確實是在監獄呆了三年。” “滾!” 東方墨陰沉著臉,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那語氣里的暴虐和瘋狂卻足以撕裂梅可卿的心房。 她抖索著的回了句:“是。”之后就顫巍巍的離開。 她拖著步子渾渾噩噩離開,沒有人會問她是為什么進監獄,只要她進了那就是骯臟的,也沒有人問她是否自愿來到這不夜城,只要是在這里了,那就是出賣自己的賤人。 她被逼著朝深淵里走,從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北辰拓又成功的堵死她一條路,要是知道八年后的北辰拓會這么狠心對她,當初她就死在那場噩夢里該多好? 熟悉的刺痛從心臟開始擴散開來,梅可卿大口呼吸依舊沒能阻止疼痛的快速蔓延,視線也漸漸暗了下來。 糟了,她心中一慌,真是屋漏更逢連夜雨,現在病情發作提前了,她必須要在完全看不見之前趕回臥室。 梅可卿加快腳步走著,卻被人一把拖進一個小房間,進房間后,她眼睛徹底蒙上灰霧。 梅可卿被人用力甩在墻上,接著就被壓住:“梅可卿,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剛出獄就跑來不夜城賣,難道隋子參沒法滿足你,你還跑到這里勾引男人?” 再發現抓住她的男人是北辰拓時,梅可卿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北辰拓厭惡的恨不得她死,他是絕對不會真正碰她的。 他之前在東方墨面前故意說的話,恐怕也是為了惡心東方墨來堵死她的后路吧。 梅可卿故作輕松說:“北辰先生說笑了,我一個勞改犯和隋先生有什么關系。”在北辰拓面前她必須把隋子參撇干凈,否則以北辰拓連坐的手段,參哥哥又不知道被她怎樣連累。 聽梅可卿撇清與隋子參的關系,北辰拓自己都沒發現心中的怒氣散了一些,他湊近她的耳邊惡劣的說:“這么說,你來這兒純粹是缺男人了?” 這惡劣的語氣,即便看不見她也知道此刻北辰拓臉上有多嘲諷,梅可卿突然笑了起來:“呵……” 盡管一直閉著眼,但梅可卿卻依舊笑出了眼淚,笑夠了,也疼夠了:“北辰先生真是說笑了,我雖然是一個勞改犯,但是我也要生活啊,您知道的,勞改犯嘛,多骯臟啊,平常的工作哪能讓我這樣的人沾手,我可不得來這里賺骯臟的錢來養活自己嘛。” 北辰拓心中的怒火更甚,他確實是來羞辱梅可卿,可這樣自甘下賤的梅可卿卻更讓他憤怒:“梅可卿,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藥效的發作,已經讓備受折磨的梅可卿快忍不下去了,她想盡快離開,就下意識順著北辰拓的話說:“是!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只要給錢,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深呼吸兩口氣,咬唇忍住快要脫口而出的痛吟,說:“北辰先生特地攔下我,是也想嘗嘗我這勞改犯的滋味嗎?” 梅可卿未被抓住的手使勁壓住心臟,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在北辰拓面前暴露藥物腐蝕身體的事情,否則,她指不定會被他如何對待,那樣,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以北辰拓高傲,他應該不會要她這種送上門來的女人,梅可卿期待自己的話能夠氣走北辰拓。 而北辰拓確實放開了她,他臨走前還諷刺了一句:“梅可卿,你可真下賤!” 等北辰拓徹底走遠后,梅可卿才順著墻滑落在地,她蜷縮著身子,淚水和汗水順著臉頰滴落下去,打濕了地毯。 她越疼,越能記清楚北辰做所說的那一句下賤。 是呀,她是下賤,她為了活著可以出賣自己,可這些是她愿意的嗎? 她很想追上去問問北辰拓,她現在這副下賤的樣子到底是誰造成的? 可她不敢,就算是痛得站不起身她也只能躲在小角落里療傷,這就是她要活著的代價呀。 梅可卿痛得暈死過去,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正翻天覆地的找她。 北辰拓坐在沙發上慵懶的說著:“東方墨,這就是你要合作的誠意?不但東西沒有準備好,偏偏我一來,調配東西的人就不見了?”對于這個調配東西的人,北辰拓已經有了猜測。 北辰拓要的東西正是梅可卿為艷姐調配的酒。 東方墨側頭說:“北辰總裁稍安勿躁,我們不夜城還從來沒有私自逃出去的先例。”想要逃走的人半路都被抓了回來,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隨后他又極其平靜吩咐:“你們也都聽到了,還不趕緊去找人。” 艷姐打了個哆嗦,熟悉東方墨的人都知道越是這樣平靜,他的怒火越是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