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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凈在安慰自己。”曲昭一錘定音,霸道的給此事下了個定論。 宗某簡直要當場淚灑床榻了! 第37章 成衣鋪02 我們原地分手。 曲昭欺負人! 宗仁發誓他這輩子不想見到曲昭。 還說什么她就看一下, 她絕對不動手,一個將軍的承諾你也不肯信任嗎! 然后客棧木門一關, 動了幾下手,曲昭怕是自己都數不清楚了吧! 他看將軍的話就是信不得!對他做了那種事情,不跪下來求他,他這輩子也不會原諒她! 宗仁懷揣著這種心思,翌日更是從頭到腳都換了新裝,頗有與過去告別之意,告別過去的純真,告別過去喜歡的曲昭。他與準備上朝的亞父禮貌道別, 神色淡淡的踱步出府邸,邁上阿肆所駛的車馬,前往大理寺。 阿肆無意瞥了眼宗仁, 總覺得他今日有哪里不對勁, 好像是他的墨發束得一絲不茍, 銀冠端端正正, 不似以往,身上沒有那股子少年書生氣了;又好像是他以往不喜歡著黑緞錦袍, 喜歡白袍的儒雅風流, 換了一身衣裳,他顯得冷淡疏離, 不好靠近,連右眼尾下的痣都變得冷艷起來。 阿肆不知道昨夜發生何事,讓宗仁變得如此, 反正他昨夜在熱炕上睡的挺好的。 或許是男人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大人也不能免俗吧,總歸是有昭昭姐能壓制他。阿肆撓了撓頭, 不得其解,手里馬鞭一揮,駕著車馬駛向大理寺。 宗仁端坐在車馬里,支起木窗看著車馬外空蕩的街道,周遭冬風呼呼迎面,吹的他頭腦冷酷無情,他決定要討厭曲昭到底,從今日她出現在大理寺起,他就要板著臉單方面和她冷戰。 結果曲昭翹班了,她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頗有自知之明,于是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大理寺,大字不識幾個的她還道貌岸然的托家里小廝送了一封找人代寫的告假信到大理寺,信里小楷工整,字跡清明,寫著她這幾日要留在府邸里學著如何對一個人負責。 這個人不是宗仁,是狼崽。 因為狼崽不喜歡詩書禮儀,曲昭便做主辭退了教書的老儒和教禮儀的姑姑,這幾日要給狼崽安排武道師父,俗話說找錯師父,十年白學,因此曲昭必須親力親為,至于那個用完了可以不要的宗仁可以自己隨便呆著。 宗仁看完信后,指尖輕顫,到底還是仔細折好放回,擺在案幾上。 他端坐在案幾后,抿了抿唇,還是決定按部就班的點好熏爐,燒好滾水泡茶,攤開卷宗干活。 只是宗仁才攤開卷宗,思緒就隨著熏爐里升起的緲緲白煙飄到了屋檐頂上,他想起了他短暫的半日幸福,他眼尾發紅,骨氣拉垮了一半,曲昭怎么還不來找他道歉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錯事都不用道歉的嗎,大理寺可是講究律法的地方,她好賴是在大理寺當差的,憑什么不遵守規矩。 半晌,宗仁自己想明白了,她本來就不是為守規矩而生的人。 夜里,宗仁留在大理寺與士官們用膳,神色清淺,夾了一口菜進口嘴里咀嚼,食之無味,他輕輕嘆息一口氣,曲昭都礦工一日了,想見她了,他都已經氣呼呼等了一天她的道歉了。 桌上最沒眼力見的士官阿肆,忽然就舉杯敬宗仁,他了解大人如了解他的身體,酒過喉頭熱意滾滾,有人故作冷酷來掩飾悲傷,那必定只能是發生了一件事情,他不吐不快,“大人節哀啊,無論昭昭姐拋棄不拋棄你,我阿肆都是你最盡職盡責的車夫。” 桌上最會跟風但其實并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士官阿陸見士官阿肆諂媚,他頗為看不起的說道,“大人,我阿陸不僅可以為大理寺盡職盡責,還能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為你封口保守所有的秘密,發生了什么事,你敞開來和我們說,大伙兒與你一起分擔!” 桌上最木訥蠢笨的士官阿期剛剛接受過家里人的敲打,在官場行事要學會察言觀色,不做出頭的那一個,也不能做掉隊的那一個,要講究中庸之道——附和,同時說話須得講究點到即止,朦朦朧朧,切記不可過分直白——懂得含蓄之美,于是阿期清了清嗓子,“敬月亮,敬大理寺,敬大人,敬昭昭姐。” 宗仁神色未變,放下手里木筷,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斟茶清口,“近日大理寺后山的雪融了,黃土地上有些濕滑,你們須得小心些,別摔到腿了無故曠工。” 其實桌上沒有士官聽懂了宗仁此言何意,但全部附和道,“大人,感謝您突如其來的關心,我們一定小心注意,不會滑倒的!” 宗仁點點下頜,“嗯,那就都起身吧,去跑二十圈再回來。” “啊?”桌上頓時一片哀嚎,但沒人敢質疑,全部都認命的起身離去,生怕走完了又要加跑。 而后,宗仁從袖袋里取出罪兔,給它套好兔鞍兔具兔繩,牽著毛聳聳的豬找找往大理寺外走,“我們去找mama。” 宗仁抵達將軍府外時,已經夜深,巷子里黑漆漆,只有將軍府邸門口兩盞染著光影的燈籠迎風輕晃,他孤零零的站在府門石階下,宛若一株脆弱的小黃花,蔫蔫巴巴。 而豬找找氣喘呼呼的趴在宗仁的緞靴上,精疲力竭,這個體能消耗讓它的兔腿都打不直咯,四足垂垂,讓它不禁懷念起荒野兔洞里的生活,它只恨當初為何不把兔洞挖深一些,再深一些。 門童注意到停留駐足在將軍府門口的陌生身影,此人錦衣華服,面容卓絕,氣度出塵,一看來頭便不小,按理說深夜是不接待客人的,可門童怕是對方有急事要找,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冠帽,迎了上去,“大人因何事夜訪我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