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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嚅嚅,“你的嘴唇好軟......” 而后,車馬四壁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靜,只剩木窗外車轱轆滾動的聲響。 宗仁先是詫異,而后慢慢紅了眼眶。 宗仁終究是算錯了曲昭,她既沒有答應(yīng)他,還不講武德的吻了他。 第27章 酒桶01 關(guān)言仗著你的寵愛不懂事,冷…… 窗柩麻紙上泛著天光。 曲昭是被氣醒的, 她在床榻上泄憤般的打滾,“怎么就沒有忍住呢!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宗仁那個腐朽書生的腦殼子,我要是真的不經(jīng)過他準(zhǔn)許強行對他行了茍且之事,宗仁肯定要追著我到天涯海角要我負責(zé),要名分!” 很快,曲昭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春夢,是不用負責(zé)的,她甚至還舔了舔嘴皮子, 紅著臉意猶未盡的回味了一番。夢里那叫一個香艷,床腿都要支不住咯,原本以為宗仁就是一只白斬雞沒有二兩rou, 為什么夢里撩開他衣袍底下之后竟然是一副還不錯的風(fēng)光?穿衣顯瘦, 脫衣有rou, 窄腰勁腿, 她的眼光真不錯! 慢慢的,曲昭好容易松懈下來的面色又逐漸凝重起來, 不對, 那不只是一個春夢,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曲昭手枕在腦袋后面, 雙目盯著懸在屋檐下的房梁,低低的呢喃道,“怎么辦, 我得不到宗仁就是很不甘心,我不甘心就會一直掛念,一直掛念就會越來越想得到宗仁, 最后就會中了宗仁的陷阱,然后為了得到宗仁對他負起一輩子的責(zé)任。” 曲昭想了一會兒都沒有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她干脆起身提起黑劍出了寢間,在庭院里舞起劍來。 庭院里,曲昭身著一襲黑束衣,幾乎與通體黑漆印刻咒文的劍身融為一體,化作一道穿梭自如的風(fēng),帶走冬日老槐樹枝丫上為數(shù)不多的葉片。 出完一身汗,曲昭仍沒有想到解決辦法,她沉著面色收了黑劍,趁著今日出太陽抬水凈身,收拾一番準(zhǔn)備上大理寺。 這時,遠遠的有道稍矮的身影朝曲昭跑了過來。 狼崽近日里在教書先生的嚴(yán)格鞭策下,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好些詞語,例如此時她撲到曲昭面前拽住她的束衣袍子,情真意切的喊了聲,“mama!” 曲昭一愣,她不知狼崽來意,卻被她一聲稱呼給嚇著了,趕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可別喊錯了,我自稱mama也就過過嘴癮,欺負一下你,我可不是你親媽,你叫我jiejie吧。” 說話間,一個布衣袍子的老儒一邊撒開翹頭履,一邊扶著腦袋上的冠帽,精心打理過的山羊胡都給吹歪咯,他氣喘呼呼的喊道,“慕蹤小姐,授課期間不能夠隨意走動,要保持端正的坐姿,毛筆還沾著墨水不能隨意亂擱,老師說了要架在筆山上,你這樣把案幾都弄臟了,有急事要離開需要舉手示意,得到老師的允許后才能離開......” 曲昭雙耳旁宛若放起了唐僧念的緊箍咒,聽著老儒說話她的腦殼子都痛咯,她垂眸看著狼崽攥緊自己衣裳的手,一副蔫巴受了委屈的樣子,曲昭頓時就懂了,狼崽是不喜歡讀書,不喜歡呆在書房里,她想出去野了,這不就跟自己小時候一樣嗎? 曲昭宛若天神一般,決定自己要拯救狼崽于危難之中,她一把攬過狼崽的腰,緞靴一蹬,身形一晃,就已經(jīng)利落的躍起站在將軍府的墻上屋瓦,不過須臾就帶著狼崽逃離了老儒的魔爪。 曲昭牽著狼崽的手,走出將軍府邸所在的肖像,來到喧嘩的街市,給狼崽買了一串她喜歡的冰糖葫蘆遞過去。 狼崽眼睛盯著那串糖葫蘆,顯然是想吃的,面上確是堅定的拒絕,她慢慢用漢語和曲昭說道,“讀書和禮儀,可是我兩樣都不喜歡,越學(xué)越不喜歡,我想回胡地了,那里的天是藍的,草原無邊無際,騎馬找不到盡頭,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孩子不用學(xué)習(xí)讀書和禮儀......” 狼崽說著情緒激動起來,眼眶紅紅,透明的淚珠滴落下來,完全沒有曲昭在大理寺接她回將軍府時的傲氣冷漠了,好像一只拴著鐵鏈后無法飛到高處自由翱翔的鷹,她憤怒道,“我寧愿當(dāng)乞丐也不要讀書,早知道就不吃你的那串糖葫蘆,吃了就跟你走了,結(jié)果對我一點兒都不好,每日都不陪我,還請人逼我學(xué)寫字!” 曲昭越聽越愧疚,她自幼散漫慣了,卻沒有在意狼崽的感受,還是把狼崽當(dāng)成以往得到的那些劍,最初是歡喜喜歡的,最后都是放府邸里落灰的,可是狼崽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她既然把狼崽帶回家了,就應(yīng)該對此負起責(zé)任。 負起責(zé)任,曲昭朦朦朧朧對這四個字有了概念。 曲昭把狼崽抱起來哄,“可不能說氣話,做乞丐幾年都不能凈身,跳蚤在頭發(fā)里蹦來蹦去,餓成皮包骨,別人來打你,你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日子過得可苦了。 但是jiejie答應(yīng)你,以后都不讓你讀書了,誰要找老儒來折磨你,首先過我這一關(guān)。我這幾日和母親談清楚,給你把教書先生和禮儀姑姑退了,但是不學(xué)無術(shù)是不可以的,jiejie可以給你一些時間,你要找到自己想學(xué)習(xí)的東西,好不好?” 狼崽趴在曲昭身上哇哇大哭,好一會兒才止住哭聲,她慢吞吞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吃你買給我的糖葫蘆了。” 曲昭:“......”小孩真是難帶啊! 曲昭安撫好狼崽,索性是抓住她的手,帶她一起出城。 途徑城門旁的告示墻時,曲昭在擠在告示墻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見一抹熟悉的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