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書迷正在閱讀:被前夫他叔惦記上了、天降萌寶:媽咪,別跑、生死河(出書版)、薔薇色的你、美女總裁的頂級保鏢、女配不狠難翻身、每天都被非人類找上門、制服之戀(刑警隊長VS情色插畫家)、名門試婚:權(quán)少獨寵小甜妻、官場風(fēng)云錄
接著,一個赤腳的幫工急忙跑了出來,不知所措地問幫工頭子道,“撈上來一具人尸,這可如何是好?” 周遭百姓嘩然,曲昭站在人群里,眉頭簇起,勁腿一蹬,抬手撥開擁擠的人群,嚴(yán)肅道,“不要亂動尸體,即刻起禁止相關(guān)人等離船,派一個人去大理寺報案。快點!” 幫工頭子看著驀地闖到河船甲板的不速之客,她手里握著通體黑漆的長劍,氣勢凜然,生生壓制住他,把一句“關(guān)你什么事”咽了回去。幫工頭子只當(dāng)她是京城里的官員,便招來下屬,吩咐道,“按照她說的做。另外,再派多一人通知詹老板過來。” 而后,幫工頭子向曲昭作了一揖道,“我們老板就在隔壁街吃茶,一刻鐘后便能到,還請官大人稍安勿躁,我們做的是正經(jīng)營生,是不會行惡事的。” 曲昭不喜歡和商人打官腔,眼風(fēng)掃向發(fā)現(xiàn)人尸的赤腳幫工,“帶我去看尸體。” 幫工頭子倒是想攔,給曲昭震懾在原地不敢動。 忽然,幫工頭子的眼睛亮了亮,像是找到救兵那般,揚手道,“詹老板,在這里!” 曲昭回眸一瞥,在人群里一眼就抓住了一個高挺的身影,很是打眼,他身著白袍,卻與宗仁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他的神色很淡,看不出情緒,走路不疾不徐,沒有因為河船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而驚慌。 周圍的侍者幫他鋪好上船的踏板后,陽澄湖上刮起了風(fēng),湖水拍岸,他終于還是泄漏了一絲著急,沒有等浪過去,就直接上了河船,白袍下裳染上點點水花的濕跡。 幫工頭子找到了主心骨,趕忙跑到詹子騫身后,同他講了撈上尸體的事情,忙問道,“詹老板,這太邪乎了,出了這檔子事,今年我們家的大閘蟹要不好賣啦,我都要懷疑是對家栽贓給我們的!” 詹子騫低頭捏了捏眉心,“聒噪。報官查案,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事情找上門。” 幫工頭子眼睛迷茫了一瞬,小聲嘀咕道,“詹老板,你這么坦蕩,可我們也沒多行得正坐得端啊。” 詹子騫面色不變,“我說的是兇殺惡事,不是商場伎倆。” 曲昭倏爾瞇眼,她聽過這道聲音,是她在地宮賭博時,與宗仁同行的男人。 與此同時,男人也注意到了打量自己的視線。詹子騫再抬眸時,撞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睛。他顯然認出了曲昭,上前打招呼道,“鄙人詹子騫,宗仁的同窗。這位便是昭昭姐吧,常聽宗仁提起你。” 曲昭莫名感覺這個詹子騫對自己還挺熱情,或許是因為宗仁吧,思及此,她也朝詹子騫友好地點了點下頜。 詹子騫沒有耽擱,直接叫發(fā)現(xiàn)尸體的幫工領(lǐng)路,把曲昭帶了過去查勘。 發(fā)現(xiàn)尸體的幫工把曲昭帶到船尾濕滑的舢板上,那里一地雜亂,堆著剛捕撈上來的河鮮,還有一具裹在漁網(wǎng)里的尸體。 曲昭俯身,撥開尸體周身的臟污,垂眸細看,自顧自的說道,“這具尸體,全身高度腐爛,容貌五官難辨,衣物破爛不堪,難以確定死者身份。因為尸體已經(jīng)死亡多時,可以排除河船上所有人的作案嫌疑,你們還真是運氣背,撈蟹撈出了一具尸體。” 曲昭蹲在尸體邊,掌心壓在死者的胯處,繼續(xù)道,“男女之間有骨骼差異,男子的盆骨薄且高,女子的盆骨厚且寬,可以確定這是一具女尸。她死亡時是側(cè)臥、蜷著身體的,一只手橫向腰腹,姿勢詭異,她的尸體被一種蠟?zāi)噘|(zhì)地覆蓋著,與濕潮隔絕開來。” 曲昭起身,“我能從尸體身上得到的信息只有這么多,剩下的等大理寺的人來了再做奪定。” 話音剛落,河船上響起低低的腳步聲,曲昭說曹cao曹cao到。 宗仁一襲圓領(lǐng)紅裳,身后跟著幾個士官,朝曲昭所處的方位走去。 曲昭扭頭,晌午的光灑落,照在宗仁白皙的臉龐上,黑眉朱唇皓齒,讓曲昭毫無墨水的腦袋突然蹦出了一句文縐縐的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曲昭摸了摸鼻尖,挪開了眼,背對著宗仁,壓住瞬間急促起來的心跳,千言萬語匯做她低低吐出的一字,“cao。” 第10章 蠟尸02 曲昭的心在胸腔下狂跳。 宗仁尚未檢查尸體,就莫名其妙的聽見曲昭罵他,他頓了一下,而后仿若無覺的屈指輕敲了一下尸體外面附著的蠟?zāi)啵宦犌宕嘁宦暎菍酉災(zāi)喑霈F(xiàn)了裂痕。 宗仁用指腹捻起少許,至于鼻尖輕嗅,“是尸蠟。死者生前體型相對肥胖,這樣的尸體長期穩(wěn)定的放置于水下或是陰暗潮濕的地方,短則一季長則半年,尸體外面就會覆蓋上一層黃白的蠟?zāi)啵剖俏鄯x物,卻能夠替死者保留她生前的身體創(chuàng)傷。” 身后的士官提著小細毛筆,在《錄事薄》上刷刷記著宗仁的分析。 如此,便是要先把蠟?zāi)鄰氖w上褪去。只是曲昭瞥了眼宗仁白皙的手背,修剪圓潤的指甲,瞧著便是個嬌貴的,連指腹沾染的那點污濁都顯得格外突兀。曲昭垂頭再看看自己糙漢般的鐵砂掌,果斷的推了推宗仁,示意他往后靠,“這種事,我來做吧。” 曲昭說完,也不看宗仁,干脆利落的動起手來,尸體四周全是剝落的蠟?zāi)啵钡铰冻隼锩娴摹皬]山真面目”,曲昭把手浸在湖水里洗凈擦干,才打量起死者來,她遺憾道,“基本都已經(jīng)變成骨頭連在一塊兒了,面容難辨,衣著難辨,身型難辨,怕是她的父母站在面前都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