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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她可不能做主,只能先盡力的讓產婆保住大人和小孩兒,真正的選擇,還是要太叔思尉來選擇,她也想看看,慶春,到底在太叔思尉的心目中,重要到了什么地步。 是選擇孩子,還是選擇慶春? 太叔思尉在宮中參加上巳節的祭祀大會,此刻已經接近了尾聲,本來一切都好好兒的,太叔思尉喝酒的時候,心里沒來由的便是一陣抽疼,心里便開始發起慌來,眼皮兒也不停的跳,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似得。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福壽急急的跑到他的身邊,告訴了他,慶淑女要生了。 太叔思尉聞言,握在手里的被子不由的一抖,被子里的酒便灑了些出來。 難怪他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生似得,心里一直不安,原來是春兒要生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的渾身都緊張起來,不知道春兒現在情況怎么樣,是不是安好?會不會發生什么事? 想到這兒,他就坐立不安,恨不能此刻便飛了回去,在慶春的身邊,靜靜的守護著她。 還沒等太叔思尉緩過來,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到福壽的耳邊說了些什么,福壽臉色一變,看向太叔思尉。 太叔思尉已經注意到了,心下一沉,不由的沉了臉色問福壽:“福壽,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春兒哪里……” 福壽聞言,趕緊的上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叔思尉的神色,隨即斟酌了一會兒,便道:“殿下,剛剛又傳來了消息,說是慶淑女,怕是要難產了,太子妃來問您,一會兒若是發生什么情況,到底是保大,還是保小……”后面的話兒,福壽越說,聲音便越小。 碰到這種事,福壽也是暗暗的叫倒霉,誰不知道那位慶淑女,如今是殿下的心尖尖兒喲。 來讓他問這種事,盯著太叔思尉要殺人的目光,就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太叔思尉聞言,果真是差點兒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終是有著一絲理智,壓抑著自己。 他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目光深邃如同帶了千萬利劍,直直的打在福壽的身上,冷著聲音問道:“太子妃來問本宮,這種事,太子妃……”想到慕容雪的處境,太叔思尉深吸了一口氣,又問:“太子妃是怎么說的?” 福壽心里苦不堪言,面上恭恭敬敬,忙道:“回殿下,太子妃說,務必要求的保住慶淑女和慶淑女肚子里的孩子。” 太叔思尉聞言,心里稍微舒坦了一點兒,隨即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便道:“那就如太子妃所說的去辦吧。” 福壽聽罷,連忙應是,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趕忙的就要往后退走。 走到一半兒,太叔思尉卻又叫上了福壽。 福壽停住,便聽的太叔思尉略有惆悵的道:“若是不得已的話,那便叫他們,務必保住慶淑女……孩子……罷了……” 說這個的時候,太叔思尉的心也是抽疼的,且不說如今東宮子嗣甚少,子嗣的珍貴性自是不肖說了。 再說了,只要是個人,自己的孩子生生的遺棄了,那也該是多大的痛苦?還更別說,慶春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和慶春兩個人的愛的結晶,更顯彌足珍貴。 可再是如此,若是因為孩子,而讓慶春的性命受到了威脅,太叔思尉相信,哪個疼痛,會更讓自己接受不了。 孩子沒了,只要人沒事,以后總是會有的,可人要是沒了,他又該去這廣袤的天地,哪里去尋得一個一模一樣的春兒? 這話福壽聽罷,也是震驚了一會兒,張了張嘴,福壽想要說些什么,可終究是閉了嘴,低頭應了聲是,趕忙的去把這消息傳了出去。 太叔思尉心情越發的不好,心情沉重了,整個人都如同被愁云慘霧給籠罩住了。 上座的皇后自是注意到了,目光閃了閃,低聲的對著一邊的姚嬤嬤說了些什么,姚嬤嬤點點頭,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兒的便退了。 太叔思尉一連喝了十幾杯,上座的天元帝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兒,開口問道:“太子今日心情不佳?” 太叔思尉聞言,拱手道:“沒有,兒臣只不過被一些煩心事叨擾了。” 天元帝點點頭,不在多言。 太叔思尉卻是越發的難受,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就想摔袖便走了,可是,顧忌著天元帝和皇后以及各種原因,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深深的體會到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明明自己都是太子了,可卻好似總是顧忌重重的。 上巳節的祭祀差不多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太叔思尉心煩意亂的,好不容易撐到了結束,連進宮給天元帝請安都來不及,匆匆的告了罪,便往東宮急急的趕回去。 走的時候,太叔思尉才告訴了天元帝,說是東宮有妃嬪生產。 天元帝點點頭,接下來也是一些邊角料的小事,也無須他跟隨在場,便允了他回去。 皇后卻在一旁“哦”了一聲,笑道:“瞧太子緊張的樣子,莫不是那位得寵的慶淑女要生產了?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吧?” 太叔思尉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他眸子閃了閃,點點頭:“回母后,正是。” 皇后笑道:“那可是大事,你呀,如今就是子嗣單薄,可不能出了什么事,到時候有了好消息,定要快些傳到宮里來,讓本宮和你父皇還有皇祖母都樂呵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