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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亂想著,衣袖子被人輕輕兒的拉了拉,慶春轉頭,沈蓉瞪著她。微微輕嗔:“在想些什么呢?”說著眼睛一看前方:“殿下他們來了。” 慶春一聽,忙就轉頭看去。 果然便見的太叔思尉身邊,跟著一身大紅正裝的慕容雪,慢慢兒的進了正殿兒。 眾人趕忙的起身,屈膝行禮:“參見太子、太子妃。” 等到太叔思尉和慕容雪走過,在上座坐下,太叔思尉轉身,揮罷袖子:“今日不過東宮家宴,大家不必多禮,都坐下吧。” 眾人聞言。忙就行了禮,應了是,這才坐下。 慶春微微抬了抬目光,看向上面的太叔思尉,太叔思尉今日穿了一身淺黃色的常服,上面繡著蛟龍,豎著發。白玉為冠,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俊雅的五官上一對兒斜飛入鬢的劍眉,越發顯得他英氣無雙。 慶春不自覺的看的有些癡迷,這個男人,她愛了兩世的男人,如此的舉世無雙。在她眼中,什么都比不上他。 許是感覺到了慶春的目光,太叔思尉微微側了側臉,一雙深邃的眼眸倏然看向慶春,目光里面的深幽頃刻融滿深情且帶笑意。 對著慶春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叫她安心一般。 慶春笑了笑,也輕輕兒的回以一笑。 太叔思尉便轉過了頭去,慶春仿似得到了獎勵的小孩子一般,帶著滿足的喜悅,嘴角牽起,便和一旁的沈蓉輕輕兒的說起話來。 而這一番,在其他人的眼中,幾乎已是常事了,便多見怪不怪。 可這一番落在一旁的慕容雪眼中,確實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 若是太叔思尉薄情。對東宮哪個女人都是一樣的,那慕容雪還好想一些。可偏偏的,太叔思尉卻是有專情,卻是只為慶春而專情。 如此一來,便讓本就對慶春頗為忌憚的慕容雪,心里越發的嫉恨了慶春,在她的腦子里,慶春本就是一個變數,如果這個變數還偏偏兒的得到了太叔思尉的寵愛,那便是越發具有威脅性了。 而一切對她有威脅性的東西,慕容雪都要不遺余力的將她鏟除! 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色,寬大的袖袍之下,雙手緊緊地握拳。 面上,慕容雪笑的越發溫婉大方,盡顯太子妃風華氣度。 不多時,門口傳來內侍的宣吶:“鳶婕妤到。” …… …… ☆、第 63 章 大殿兒內眾人皆是頓住,然后轉了頭看向門前。 鳶婕妤北夢鳶,正淺淺琵婷而來。 滿頭青絲梳著雙環望仙鬢,鵝蛋臉兒,眉目如畫,上著月白純色半臂套外襖衣,水紅大擺寬袖,著同袖色長裙,腳蹬高頭履。 整個人渾身的氣質,越發出塵淡雅如蘭,渾身都好似散發著層層芬香。 北夢鳶不愧是出自郡陽侯府,有著南朝第一才女之稱的女子,她清眉淡掃間,神態高貴端方,禮儀健全。 慶春細細的瞧著,身為女人的自己都不自覺的,為她有些著迷,回過神兒的慶春心里,卻是陡然一酸。 腦中念頭閃過。 如今,有了北夢鳶這般無雙的清麗可人在身邊,太叔思尉會不會被迷昏了頭去?便就此忘了她? 想著,就忍不住的拿眼去瞧上面的太叔思尉。 卻見的,北夢鳶上前,給太叔思尉行了禮,太叔思尉面不改色,不過輕輕兒的“嗯”了一聲,隨即道了聲:“辛苦了。” 北夢鳶輕輕兒搖搖頭:“多謝殿下關心,妾身不辛苦。”說著,淡淡的笑了笑。 太叔思尉卻也不過“嗯”了一聲,隨即沒有過多的張望與交流,反倒是一旁的慕容雪瞧著,微微的笑了笑,端的是溫和大方,寬廣善良。 “上次見著你了,本宮還說要叫你來東宮好好兒玩兒玩兒,沒成想,如今meimei卻是進了咱們東宮來了,這也是緣分。”說罷,從自己的手腕兒上退下一對兒上好的和田玉鐲子,送到北夢鳶的手里。 笑著道:“如今你也進了東宮,那咱們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本宮身為代表東宮的姐妹們,歡迎你的到來,這鐲子是本宮的一點兒心意,還望meimei莫要推拒。” 慶春聽著,不由暗自的撇撇嘴,這慕容雪到是會攀關系的緊,這般快的就喚起了jiejiemeimei,不過想著人家是太子妃,這東宮的女子,哪個不是她的jiejiemeimei? 便也釋然了,沒辦法,官兒大,就是任性。 一對兒上好的和田玉鐲子,北夢鳶自是不缺的,可卻在于,這是太子妃賜給她的,若是換作旁人,便是不屑,也得裝的滿臉欣喜,感恩戴德的接過。 北夢鳶會接,可也不過淡淡的點點頭,笑了笑:“那妾身便多謝太子妃娘娘了。”說著,接下慕容雪的鐲子。 慕容雪聽著北夢鳶的話,臉色卻是微微的變了變。 她叫北夢鳶meimei,北夢鳶卻叫她太子妃娘娘,若是個識趣兒的,當時便該順著她的話叫她一聲jiejie。 可北夢鳶卻沒有這么做,她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心底里還瞧不上自己這個太子妃? 北夢鳶出自郡陽侯府,郡陽侯府五代世襲,曾為國立下赫赫戰功,在南朝,便是頂級的世家大族,北夢鳶自己更是有著南朝現如今的第一才女之稱。 而慕容雪的娘家慕容世家,雖貴為國公府,可若真是說起來,比起底蘊十足的郡陽侯府,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兩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