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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咬了咬嘴唇,慶春慢慢兒的,終是走到了床榻前,當(dāng)看見床榻上,那張無比熟悉,近日夜里總是反復(fù)出現(xiàn)的那張俊雅的臉龐。 一瞬間,好似四周的一切都靜止了。 “殿下……”輕輕兒的叫了一聲,慶春絲毫不絕自己已然泣不成聲,眼淚滿臉縱橫,卻是無聲。 太叔思尉早已經(jīng)感覺到有人到來,心里已然猜測是她,卻是閉著眼睛,不想睜開。 明明沒有多久,他卻覺得好像是過了好幾百年似得,一睜開,怕這一切都是空的,這些天來,他在黑暗里太久,陡然的光明,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可在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他渾身好似被一道電流輕輕兒的激過,血液好似在沸騰,心臟跳動的越發(fā)快。 終是睜開了眼,目光微微一轉(zhuǎn),看到立在床前的她,本以為自己會激動成如何,最終卻是歸于平靜,輕輕兒的扯開一抹笑:“春兒,你來了。”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慶春聽罷,卻是瞬間淚奔。 “哇”的一聲,慶春好似小孩子得到了失而復(fù)得的玩具一般,開心的,心酸的,大聲哭了出來。 她半跪在太叔思尉的床前,大著肚子也不在意,太叔思尉卻是心疼:“快起來,看你,成什么樣子。” 慶春便坐在床沿,身子伴依偎在太叔思尉的小腹處,大哭之后,便微微抽泣著:“殿下,你終于醒了,你知道嗎,我等你等的好苦。” 說著泣不成聲:“你若是在不醒過來,我還以為……還以為……” 太叔思尉見著慶春如此模樣,心中也動容的很,可卻覺得慶春無比的可愛,微微笑著調(diào)侃:“我如果在不醒來,你還以為什么?”說著一笑:“是不是還以為,我要死……” 慶春急急的抬手,附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話語,目光帶著一絲憐惜和祈求:“殿下,別說……” 她不想聽見他說那個(gè)字,不要聽。 太叔思尉半躺著,慶春伏在他的身上,他微微低了眼簾去瞧她,精致的小臉兒上,掛著一絲高興,一絲動容,一絲嗔苦,小小的臉兒上,竟是各種神色混雜,卻沒有絲毫違和。 她阻住他要說的話,他自然是知道為什么,心里感動,卻是忍不住想要調(diào)侃她一下,輕輕兒的握著她的柔荑,拿開,握在手心,面上一絲清淺的笑,卻是道:“春兒,若是我死了,在也回不來了,你該怎么辦?” 慶春微微一愣,隨即神色一松,他還是說了出來,雖是不喜,可聽在耳中,卻覺得頗為雜情。 她端正了神色,看著太叔思尉,半是認(rèn)真半是玩笑:“若是殿下死了,那我便去陪著你!” 太叔思尉聽罷,不由的怔住,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卻無絲毫覺得做作,哪怕是她故作的兇狠和不在意,卻也完全夾雜不了其他紛亂的感情。 她不會做戲。 太叔思尉心里狠狠地一抽,一把抱住了慶春,卻是笑道:“好了,別說了,不過便是開個(gè)玩笑,春兒莫要多想。” “真的嗎?”可是,她卻不是,若你死了,那我便來陪你。 太叔思尉便道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的孩兒都還未出世,我們還未度過許許多多美好的時(shí)光,我還有你,還有我們?nèi)绱饲俺趟棋\的將來未曾走過,我又怎么敢死去?春兒快些忘了剛剛兒的玩笑話,莫要當(dāng)真。” 一邊說,一邊輕輕兒的撫摸著慶春的頭發(fā)和背脊,眼中的目光,柔情蜜意如同滿是甜漿。 “殿下就會打趣兒我!”慶春靠在太叔思尉的懷里,輕輕兒的嗔笑,隨即摟緊了慶春的腰身:“我也要給殿下生寶寶,和殿下一起走過那些美好的時(shí)光,和殿下一起。”說著說著,慶春不禁笑著哭了出來。 感覺到慶春輕輕兒的抽泣,太叔思尉伸手替她抹了眼淚,笑道:“怎的又在哭了?不是說好了,不哭的嗎?哭了老的快,還長皺紋,到時(shí)候就不好看了。” 慶春一聽,不由破涕為笑,這些都是之前慶春對太叔思尉說的,沒想到他竟然都記著,慶春嗔笑:“殿下,你怎么都記著呀!” 太叔思尉哈哈一笑:“春兒說的,我都記著呢。” 慶春甜蜜一笑,越發(fā)的摟緊了太叔思尉。 太叔思尉又說道:“以后我們的孩兒呀,生出來,定然是個(gè)憂郁小王子。” 慶春不解問:“為什么呀?”心里竊笑,憂郁小王子他也記著。 太叔思尉哈哈一笑,說道:“因?yàn)樗麄兊哪稿鷳阎麄兊臅r(shí)候,總是動不動就哭鼻子呀!” 慶春聽罷一愣,隨即想到了之前自己對太叔思尉說的胎教,懷著孩子的時(shí)候做的什么,都容易影響到肚子里的寶寶的事。 她臉上“騰”一熱,慶春立即輕輕兒嬌喝:“殿下!” 太叔思尉哈哈大笑。 此刻夕陽西下,斜陽從窗臺邊悄悄兒的照了進(jìn)來,正好有一縷對照在他們的身上,橘黃的斜陽之下,男子和女子輕輕兒的打鬧。 在這一刻,他們好似只有彼此,沒有繁華,沒有喧囂。 若是時(shí)光能永遠(yuǎn)的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慶春想。 雖說這宮宴一事過去了一段時(shí)間兒,對于宮宴的那次事故,慶春一直不做提起,可不代表別人不記著。 太叔思尉醒過來后。修養(yǎng)恢復(fù)的倒是頗快,其他人各自看了看,沈蓉身子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