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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太叔思尉站起身,道:“憐嬪有了身孕,便好好兒的將養著,下次有空了,本宮在來看望憐嬪。”說罷,便是要走。 憐玉容前一刻還沉浸在太叔思尉給的甜言蜜語之中,柔情蜜意的不行,下一刻就瞪大了眼兒看著太叔思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殿下……”叫了一聲,太叔思尉身影早已離去,憐玉容微微落寞道:“養心湯,還沒喝呢……” 這般,一旁的憐風憐雨都不由擔憂的看了一眼憐玉容,憐玉容卻是突然的抬起了頭來,目光微微閃爍,對一旁的憐風道:“你去跟著看看,看看殿下,是去了那個宮里?” 憐風應是,立馬就跑了出去。 這邊養心湯端了過來,正問憐玉容放哪兒,憐玉容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憐雨立即斥道:“真是沒眼力勁兒的小蹄子,殿下都走了,還要養心湯作甚?還不快端下去倒了!” 丫鬟戰戰兢兢的,立即應是,卻是被憐玉容喊住:“好好兒的養心湯,倒了多可惜?端上來罷,本宮喝了它!”丫鬟看了憐雨一眼,憐雨立即打了個眼色,丫鬟無法,只得端去給了憐玉容。 憐玉容神色淡漠的喝著養心湯,酸酸甜甜的,夾雜著一絲兒苦味兒。 正當時,憐風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憐玉容放下盛養心湯的勺子,轉眼看著憐風,問:“如何?可看清楚了?殿下去了哪宮?” 憐風聞言,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樣憐玉容,隨即低下頭,小聲回道:“回娘娘……殿下,殿下,去了北殿兒,紫薇居……” 北殿兒,紫薇居,慶春…… “砰”的一聲脆響,盛著養心湯的勺子和碗,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養心湯濺得四處都是。 憐風憐雨輕呼一聲,卻是快速的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憐玉容,叫了一句:“娘娘……” 憐玉容目光轉過狠厲,隨即溫柔平和:“這盛著養心湯的碗可不經用,下次,可要記著換個牢實點兒的碗。”話語雖淺,可其中那冷冷清清的聲音,更加叫人心頭生寒。 那盛養心湯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應是,被喝退了下去。 有人收拾了地上的殘局,憐雨揮退了其他人,只剩下憐風憐雨憐玉容三人。 憐風憐雨忙道:“娘娘請息怒!” 憐玉容陰森森的一笑,道:“息怒?本宮有什么可氣的?后宮之中,可不就是如此嗎?花無百日紅,本宮倒要看看,她慶春能盛寵到何時!”說話間,右手捏著帕子,狠狠地敲打在桌案:“砰”的一聲響,驚得憐風憐雨心尖兒一跳。 憐玉容目光掠過,倏然停住,想到了什么,自頭上取下一支金簪子,遞給憐風,道:“今天夜里,把這個交給楊如柳,到時候……” …… 慶春想通了那些事,日子活著都覺著輕快了一些。 這日起來,去了太子妃處請了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慕容雪,不過就是愿意幫助慕容雪之類的。 慕容雪很是滿意她的識時務,笑言只要有她慕容雪在一日,便會有她慶春在一時,絕不會讓她如那小說中一樣,慘死后宮。 慶春聽見這些時,內心盡是嗤笑,可面上表現的則是感動萬千,一副完全被慕容雪打動了的模樣。 慶春知道,慕容雪這種人,心性兒高,和前世的她,有著類似的心理,不過慕容雪,明顯的比前世的自己可要聰明的多了,擅于攻心計,攏人心,面上演戲也是演的十足十的像。 這點兒,讓慶春很是佩服。 此刻回了紫薇居,卻是聽見太子回來了,不過卻是去了南殿兒,想想也是,如今憐玉容懷了身孕,太子去看看,自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此刻卻是擁著其他的女人,軟言細語,慶春的心里,便各種不是滋味兒,她知道自己這是吃醋了,也暗自勸誡自己不可太過交心,不然在這兒帝王冢,最后受傷的,終不過是自己。 可情之一字,哪里能由得著自己? 前世的慶春,便已對太子心意相付,更莫說這一世,太子對她更是不同常人,便是不淪陷,都不太可能。 越想心里便越是煩躁,就好似在初春的陽光下,飛舞的灰塵。 慶春轉身進了屋內,喚了竹枝來:“替本宮準備筆墨紙硯。” 竹枝雖然不懂慶春突然這是為何,可還是應了聲是,一一準備了。 慶春走到書桌前,竹枝磨著墨,上好宣紙攤開,慶春深吸一口氣,拿起狼毫細筆,沾了墨汁兒,提筆寫了起來。 她在練字,竹枝是知道慶春能文會舞的,只是太久沒有看見慶春提筆習字了,今日見狀,倒是一時不查,看入了迷去。 太叔思尉來的時候,比梅驚了一番,不是說太子去了憐嬪哪兒嗎? 正準備問安,太子招手,示意他們靜下來。 太叔思尉走到門前。吩咐福壽等人在外間兒候著。自個兒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美人站在窗下的書桌前,提著筆,一撇一捺的寫著。 他心里微微一動。邁步上前,拍了拍呆滯住的竹枝,竹枝轉過頭,驚詫的話還未說出來,太叔思尉便捂住了她的嘴。 竹枝驚得瞪大了眼,太叔思尉卻看也不看她,對她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去,竹枝無法,只得按捺住“撲通、撲通”的心,輕手輕腳的慢慢兒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