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家內秘談

    2020年12月30日

    神圣妖精族與費本立城有著很深關系，單是軍事盟約就有好幾百年歷史，而這數年我們很多農業及生產技術流進妖精族，教他們利用技術在龐大的銀葉森林做保育和生產，產物回流費本立城銷往不同地方，雙方都賺了不少，所以妖精使節團到達帝國，第一時間必來跟我打招呼。

    晚飯前赤沙隼把一疊文件給我看，內容是銀葉森林的開發進度，他說道：“多虧表姐夫這幾年的支持，我們已開發十六萬畝作物區，以蘿卜、蕃薯、麥、稻、蒜、蔥等主食占七成，另外生果占約三成。之前收到貴部下的建議，正在研究溫室培稙的可行性，第一批將針對高價格藥材，大長老得悉森林里的藥材這么值錢，開心到抱著我們又笑又哭。”

    百合為我倒了一杯果酒，是妖精族新出品，市面上還未有售，選用銀葉森林獨有的一種葡萄，再加入兩種香果釀半年，打開酒蓋已經芳香撲鼻。

    本來亞加力對做生意零興趣，不過聞到這香味，雙腳不受控制走過來，百合當然也為他倒了一杯，而我這個貪吃的，喝了一口就明白這是好東西。

    亞加力亦喝了一口，將酒杯舉高細看，動容道：“這什么酒，酒精并不高，但果味非常香濃，這葡萄味絕非普通葡萄酒可比。”

    赤沙隼笑道：“這種酒我族也是第一次釀，選用一種叫龍膽葡萄的生果為材料，加上蛇鱗果和百香果釀造，可惜時間不夠，只試作了十桶做樣品，其中三桶就帶過來給提督嘗嘗，看看有否大批量生產的價值。”

    除了酒，妖精族還帶來大堆農作物，很多是較冷門的，他們想知道產品哪些能有市場。

    嗜酒的除了亞加力外還有大沙，后者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慢嘗，道：“好酒！很難想像只是樣品酒。”

    再喝一口，搖著酒杯道：“以我所知龍膽葡萄是野生龍的地盤才有，這種植物必須有野龍糞便作肥料才可生長，故此多年來都無人成功培植，如果想批量生產首先要解決原材料問題。”

    赤沙隼道：“表姐夫果然是學究天人，其實教我們用龍膽葡萄釀酒的是劍圣龍煞大人，他手上有少量完成品。而我們是由他帶領，冒險潛進野生龍地盤采了一些回來。”

    把酒喝完后，我摸摸旁邊大沙的長腿，說：“沒必要這樣冒險，野生龍需要冬眠，在秋冬之交它們就會減少活動，看準時間則能安全開采。另外這酒的醞釀時間不足，這么難得的葡萄只釀半年簡直是浪費，而且葡萄酒其實需要用橡木桶，醞釀時間二至三年。不過你們技術未成熟，難以跟大酒商拒衡，我建議針對女性市場開發低酒精甜酒，殺出一條新血路不會很難，站穩以后才決定要否做成葡萄酒。”

    坐在赤沙隼旁的銀蝶不停抄寫筆記，大沙趁機挨過來獻媚，豪乳壓我手臂道：“中肯分析，這酒容易入口，較適合女性食用，如果讓安菲姊和小月代言，肯定在貴族婦女間做成潮流。”

    亞加力道：“就算我是男人其實也覺得好喝。”

    色煞點頭說：“對啊，不是個個男人都喜歡烈酒，這酒甜中帶少許酒精，感覺更妙更有趣。”

    墻后突出靜水月的頭，道：“誰叫我！”

    我笑道：“過來，有好東西給你。”

    靜水月、美隸、百合，兩個舞姬也過來嘗一口，小沙和芭芭拉上次吃飯醉到不省人事，所以今次不想再出丑就免了。看著眾女喝新品酒，同時為赤沙隼的新規劃給意見，霧蟬還幫忙把新種的水果切好送來，被美麗meimei們圍著，跟老友兄弟喝著美酒，這就叫做幸福。

    夜蘭跟神圣妖精不投緣，自己在后花園吹風吃零食。

    讓美隸喂了一塊黃色像梨又像桃的水果，吞后問道：“二皇子快將登殛，于你們而言有什么影響嗎？”

    霧蟬道：“其實沒什么影響，我們以前是封閉族群，最近才開始通商，帝國由誰當皇帝都不打緊，最重要是提督建立的經貿線運作正常。噢，說起來可否請提督幫忙，在大典前我們也想拜訪獸人皇，最近跟他們的生意越來越多，而且我們也想聘用獸人做開發工作，我族現在超缺體力勞動的人員。”

    我笑道：“吃了你們的水果美酒，想不幫也不行吧。”

    大沙笑道：“真是世界變，妖精族跟獸人族打這么多年仗，現在居然可以一起做生意。”

    色鱉道：“如果有朝一日，神圣妖精和黑暗妖精也可以化敵為友，那就真叫美好。”

    我點點頭道：“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和平才剛開始，你的愿望或許將來能達成。說起來，你們打算送什么給我們的未來國王？”

    霧蟬答道：“其實我族有慣例，帝國每有新國王登基都會送九桶不同味的果酒，九塊飛龍的角、爪和鱗，九罐巨蜂蜂蜜，九張精制白皮長弓，一串九顆受祝福的貓眼石，加上九車其他疏果等，寄意長長久久的意思。”

    亞加力倒了第二杯果酒，說：“真有意思呢，我們黑龍軍也有傳統，威利六世登基時祖父送出一匹精壯的戰駒，名家打制的馬甲，烏金頭秘銀桿的上好長槍，所以我們依照傳統準備好賀禮。三弟，你作為領主是否要另外送一份？”

    我長嘆道：“說起來就不爽，公、侯、百、子、男五階爵位全都要送賀禮，準爵就可以齋吃齋喝，而

    且跟據爵位和領地范圍限制價值，費本立城其實算不上大，但新開發地區也計入去，公文定了五百金幣左右的賀禮，這個皇室比賊更賊。”

    赤沙隼流汗道：“五百金幣，夠我們買糧食過冬了。”

    亞加力笑道：“只是三弟身份特別，才會有這個金額，換其他貴族大約是幾十金幣。”

    百合好奇問道：“那主人打算送什么賀禮？”

    我從亞空間取出一瓶紫色的藥水，道：“我一定不會拿錢出來買，在倉庫里隨便挑一瓶藥水送他就是了。”

    色鱉吞一吞口水，道：“紫色有光的，喂，別告訴我這是完全回復藥。”

    我點頭說：“對啊，怎么啦？”

    客廳突然鴉雀無聲，亞加力流汗道：“就是那種斷了手腳都可以完全回復，從來只有聽聞沒有實物的傳說神藥？”

    我愕然說：“太夸張了吧，這東西的價值還不如萬能藥，最多只是代用品。早幾年前做藥，有一次人品大爆發成功做出兩打，百合的斷手和眼珠，就是用這種藥水治好，噢，還加些神器順便強化一下唄。”

    百合吃驚道：“天啊！主人你治療我的藥這么貴？沒辦法了，只能以身相許。”

    大沙說：“這東西在黑市有收購價，早陣子見到不止五百金幣，主人你的人品十分值錢。”

    我訝異道：“你不是退休安心做女犬嗎？為何仍然熟行情？”

    銀蝶問赤沙隼道：“我們的賀禮會不會太寒酸？”

    色鱉道：“你可不可以送正常的東西？這樣會把其他人比下去。”

    我皺眉道：“煉金術士送藥物當禮物很正常吧。”

    眾人異口同聲道：“哪里正常？”

    耳朵被他們吼得有點痛，怕了這班渾蛋，從亞空間隨手取了一瓶藥，是一個小巧瓶子，發出橙色強光的藥水，看見這瓶藥我就暗自高興。色鱉道：“又發光？不會又是什么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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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心笑道：“放心，這個不是神藥，我倉內有三、四箱，只是‘普通’攻擊力上升藥水而已。”

    大沙道：“攻力和速度上升藥我都有用過，但好像不會發光，主人這個藥上升幾多成？”

    我看著藥水，不明白的道：“幾成？上升三倍啊，附帶謎一樣的暴擊率、暴傷害上升，有效六分鐘左右，但是魔法攻擊限定。我自己常常拿來玩，色鱉你喝這個再放究極魔法試試，吼，超爽的，沒騙你。”

    大廳又一次鴉雀無聲，亞加力怒道：“你想炸平皇城嗎？”

    跟妖精族談完貿易事宜，同時寫了給獸人皇的介紹信，吃過晚飯他們自己回去外交使館休息。順便一提，獸人皇其實真的不識字，信上只畫了個金幣，加個箭咀和壯漢，我想他應該看得明吧。

    百合、美隸、大沙喝了幾杯甜酒，我著她們回房休息，改由夜蘭和兩名舞姬倒茶和侍候。跟亞加力上書房聊天，我問道：“還要酒嗎？”

    亞加力搖頭說：“你知道我并非很能喝，剛才已經喝超過了。”

    坐在辦公椅上，道：“你們去泡些熱茶回來。”

    兩名舞姬行禮退出房外，夜蘭亦知機留在門外守候，房門關上，我問道：“是否有什么要說？”

    亞加力神色一暗，道：“父親走了，他盡最后時間終于抽出培俚，總算親手了結所有仇怨。”

    我們的父親法特，被尊為帝國三統帥之一，他的戀愛史與我有點相似，其初戀的女孩看似陰差陽錯邂逅威利六世，后來才知道是一名叫培俚的小官安排，此人一直潛伏在皇室進行挑撥和顛覆活動，最后發現他竟然是海棠的私生子，有著一半暗妖精血統，雖然外觀是普通人。

    輕敲木桌面，我平靜的道：“我知道。”

    亞加力愕然道：“你知道？你出征南方時我們才收到消息。”

    我搖頭說：“不是消息，而是家傳秘術，影子侍衛這個秘術你應該聽過吧，父親走后他的侍衛就回來。別用這種眼光看我，如果你想學也可以，代我做兩年家主立即教你。”

    亞加力道：“我以為你們感情很差，但原來這么在意。”

    我苦笑說：“這個我無法否認，可能這就是無仇不成父子，尤其我們的能力太相似。”

    亞加力說：“父親大人身體早就有問題，他把家族擔子交你手，匆匆忙亡聯絡了舊時的一班朋友。”

    我吃驚道：“等等，那個孤獨怪居然有朋友？”

    亞加力流汗道：“你的用詞可以好點嗎，雖然我也有點驚訝，但更驚訝是他的人脈遠比我們想像強，更利用自己的死亡麻痹培俚警戒，結果墮進了天羅地網，相信他在天之靈也會安慰。”

    人生最后的冒險，用盡一切解決宿敵，這挺像他的作風。

    碰巧兩名舞姬敲響房門，把熱茶給送過來，喝一口熱茶，道：“后事已經處理好？”

    亞加力點頭說：“在母親旁邊。”

    摸著茶杯邊，雖然我和父親沒有太深交集，但他走了又有份莫名的唏噓，道：“過些時間，我們一起拜祭他吧。”

    亞加力尷尬道：“如果

    你不反對，我希望領回亞沙度葬入家族墓地，他始終是嫡家次男。”

    再喝一口茶，問道：“我沒意見，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其實你怎樣看待我和亞沙度之間的紛爭？”

    亞加力愕然半響，苦笑說：“我們生于貴族，從來無法脫離權斗，雖然我私心不希望你倆自相殘殺，但若真要選一方就肯定希望你能勝出。”

    我略為沉吟，道：“因為我們感情好一點？”

    亞加力搖頭說：“你的老哥還沒到如此天真，我十幾歲已經跟父親上戰場，早把黑龍軍上下當成兄弟。可是亞沙度此人縱有才能，但性格刻薄寡恩，而且野心過大，黑龍軍落入他手上不知有多少兄弟會遭殃。你跟他相反，除了貪財好色外沒什么野心，更重要是你不會虧待手足，所以我一直沒插手你倆斗爭，而且心里希望你能當家主。”

    長長嘆氣，我有感而發的道：“說句老實話，我也不想坐這個位，但理由跟你一樣無法坐視亞沙度亂來，他太過冷血，什么壞事都可以笑著去做，如果有得選擇我也不想殺他。”

    亞加力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照我猜測你也不愿意長當家主，今后有什么計劃？先聲明別指望我，剛才聽你們談生意我已經頭痛。”

    我苦笑說：“不想當也要捱幾年，暫時會由我搖控，當然這非長久之計。說起這個，你收到封爵的信件了嗎？”

    亞加力想起什么似的，道：“我還想問是什么一回事，為何突然把我升為子爵？”

    我忍不住笑道：“家主需要承繼爵位，而且會再升一級到侯爵，我原來的子爵爵位不給你還能給誰？”

    亞加力抱頭道：“是否要我去管領地？對我來說是宗慘案。”

    我正容道：“我明白你不喜歡，但你身為男人，應該為子子孫孫著想，而且接下來將進入太平盛世，你也該趁機會成家立室，就算出事我這兄弟會見死不救嗎？你身邊也有家臣可以幫忙，先過一過領主的癮子再說吧。”

    亞加力失笑說：“我知一定說不過你，但老哥我連老婆都未有，說什么子子孫孫。”

    我又忍不住笑道：“你不說我也忘記了，本家發了急報給我，你封爵的消息傳出，立即有八十六名閨秀等著跟你相親？”

    亞加力向我的臉噴茶，舞姬們急忙為我抹拭，亞加力傻眼道：“八十六名？”

    我問道：“嫌少？”

    印像中第一次見亞加力幾乎哭出來的樣子，我實在是很想笑，亞加力道：“你擺明在坑我！”

    我笑著道：“雖然我是家主，但同時又是你弟弟，我會盡家主責任為你安排，但能否成事看你自己意愿，這樣總可以吧。”

    亞加力喝口熱茶定神，我才道：“我也了解你性格，看那一堆相親書你只會呆掉。我已經下指示，從八十六名人選中過濾，剩下四份之一是有武技底子，最后選了五名女孩，她們外形跟露云芙蠻相似。”

    我的臉再一次被亞加力的茶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