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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旖滟認出這婆子也是大夫人提攜的一個內院管事,但是心善,倒是未曾欺辱過旖滟主仆,只是礙于大夫人,也不曾對旖滟主仆示好過罷了。

    不過她這樣不落井下石的人已是難得了,看來盛易陽是當真對她用心,還專門派了這婆子來伺候她,只是這也同樣說明,盛旖滟在府中受欺負的事果真盛易陽是全部都知道的。

    旖滟心頭覆上寒霜,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沖那婆子道:“如此也好。”

    她下了閣樓,但見小院中早已經堆滿了各種精致小巧,金貴絕倫的物件。

    雕花雞翅木鑲嵌各色寶珠的一人高三面鑲鏡的梳妝臺,紫檀雕繪藤草魚蟲鑲精雕美玉的二進拔步床,整塊羊脂玉雕琢雙龍吐珠的八角小香爐,潤澤如玉的汝窯冰盤上堆積著晶瑩的降溫冰塊,繡四季斑斕花鳥魚蟲雙面繡嵌綠松石的沉香木屏風,釘著鈿花雕著仕女圖的高柜,綠緞灑金靠墊、金絲蟒紋引枕,碧水綠織銀花卉綃料沉煙紗幔帳,雙雀纏枝蓮紋鏤空金熏球……便連那出恭用的恭桶都是鑲金嵌玉又細細熏過香料的黃花梨制成。

    這些物件樣樣都是價值連城,幾乎件件都是出自名家手筆,其間還不乏內造之物。大夫人就只有盛月茹和盛月欣這兩個女兒,恨不能將所有好東西都給兩個嬌養的女兒用上,盛月茹兩個也是有了更好的,立馬就換掉原本用的,換上府中最好的。

    所以說這些東西可都是盛月茹姐妹多年來從太傅府的庫房中淘出來的寶貝,是她們姐妹的心頭rou,如今被旖滟搬空了家當,想也知道兩人會氣成什么樣子。

    這些東西進了小院,好似一下子便令這個破敗的小院光鮮高貴了起來,美玉金器,綢緞寶木在月光下泛著寶物應有的光芒,直晃下人們的眼。

    府中二小姐自懂事便在大夫人的眼皮底下討生活,過的比府中下人都不如,平日每年大夫人也就送過來兩身衣裳叫這二小姐出門時穿著沖沖場面。這個二小姐雖是太傅府的嫡出小姐,卻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只怕連她們這些奴才的眼界都比二小姐高。

    二小姐從沒見過好東西,如今她因禍得福,口吃好了,被老爺重視了,這么多的寶貝搬到了二小姐這里,擺在她的面前,這還不得晃花了二小姐的眼睛!

    下人們都是這樣想的,然而當旖滟自閣樓上款步下來時,眾人才覺錯的離譜。

    月光如練落在二小姐的身上,那女子步履輕緩,長長的裙裾搖曳在身后,烏發隨意流瀉肩頭,纖裊如仙,清逸若飛,滿身清華,月影浮光掠過她容顏,恍若驚鴻一瞥,眉清如柳,風采無雙。

    這樣的女子,她的到來令得滿院的珍寶都淪為陪襯,只會叫她們覺著這些俗物根本就配不上這樣的絕世佳人。下人們今日雖聽說了二小姐的種種,可是她們都是沒有見到二小姐的,以往二小姐的形象又早已深入她們之心,使得她們全然沒有想到二小姐竟會有如此云泥之變。

    她們方才被盛易陽臨時分過來照顧旖滟還頗為有些心中不滿,此刻卻忍不住全都垂頭屏息,齊齊被那女子的氣勢和風采所懾,再不敢生出半分輕視之心來。

    而旖滟走下臺階,根本瞧都未瞧院中物品一眼,便帶著紫兒往隔壁小院相避,隨著她離開似也帶走了滿院的流光溢彩,下人們再瞧那些物件,也不再覺著它們熠熠生輝,只感暗淡無塵罷了。

    皇宮,君卿睿已沐浴更衣,換上了一件玄色鑲金邊繡蒼鷹的武士袍,正恭候在明帝的養心殿外,等候明帝召見。

    片刻王喜從殿中出來,見君卿睿望來,他忙躬身上前,稟道:“翼王殿下還是請回吧,皇上如今圣體微恙,已經歇下,今夜只怕是不會再傳召任何人了。”

    今日蕭府發生了大事,明帝卻未曾傳召君卿睿進宮訓斥,這可并非好事,而此刻他主動進宮來請罪,父皇竟將他擋在了門外,這叫君卿睿眉宇蹙了起來。

    方才他進宮時已經得知,旖滟被傳進宮來,毫發無損地又被送出了皇宮,對這點君卿睿并不意外,今日事情鬧成這樣,即便盛旖滟當著中紫國百姓的面落了皇家顏面,可她還是占這個理字,父皇處事一向公正賢明,自然不會為難于她,更何況如今的她……如今的她,那樣聰穎惠敏,更不可能會受到責難了。

    既然旖滟沒有受到父皇怪責,那父皇當將他召進宮來狠狠斥罵才對,可如今父皇卻不愿見大,這……

    孩子犯了錯,大人教訓教導乃是正常,可孩子犯了錯,大人無視之,那便有大問題了。只想想也知,明日彈劾他的奏折會怎樣如雪花一般往龍案上飛。

    這回當真是他大意了,本沒將一個小小的太傅府放在眼中,更是想著以此事來投石問路,看看父皇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再來他對女色又一直不甚重視,也是覺著蕭靨兒那等工于心計的女人夠懂事,娶回來不必費心理會,她就能扮演好王妃的角色,可是萬沒想到盛旖滟……她竟會突然變得,變得那樣……

    想到那個騎著紫電馬一身風華的紅衣身影,想著她毫不猶豫將婚書裂成碎片的情景,君卿睿面色又難看了數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君卿睿活了十八年頭一次知道憋悶難言的感覺,他想著這些,甩了下頭,可卻怎么都甩不掉那個懶懶依在馬上笑容漫不經心的女子身影,一時俊美的眉眼間便掠過了一絲挫敗,只覺一口悶氣堵在心間怎么都出不來。

    這個女人,真以為這場婚事是她能說了算的嗎?自主權從來沒有握在她的手中,她讓他如此堵氣難受,他又怎好叫她失望?他這便迎她回府,不管她是在玩欲擒故縱,還是她先前當真在愚弄于他,他都陪她玩定了,倒要看看這女子到底意欲如何!

    君卿睿這般想著,非但沒有離開,反倒一撩衣擺跪在了養心殿外清冷的玉石臺階上,揚聲道:“父皇身體有恙,做兒臣的豈能安枕,父皇不愿見兒臣,兒臣不能侍奉在父皇近前,便只能跪在這里為父皇祈福,也請父皇消氣,以龍體為念,見兒臣一面,兒臣有事要奏。”

    王喜見君卿睿不肯離開,不由上前摻扶于君卿睿,道:“王爺這又是何必,皇上只是龍體微恙,明日早朝王爺自然就能見到皇上了,有什么事兒要奏明兒早朝也是一樣,王爺還是快請回府吧。”

    君卿睿卻并不搭理王喜,只堅持跪著,王喜見他如此嘆了一聲,想到翼王到底是皇后愛子,又一向得明帝歡心,便又提醒了一句,道:“皇上這會子……不愿召見任何人,王爺想跪便跪著吧,奴才去給王爺取個錦墊子來。”

    不愿召見任何人,說明父皇心情不好,并不全然是針對他,可父皇為何會心情不佳,方才父皇也只召見了盛旖滟而已,并無國事煩擾,莫非父皇心情不佳也和她有關系?

    這個女子,當真是越來越叫人看不懂了,不過這樣也好。

    此刻顧皇后的慈安宮中,顧皇后已經由宮女服侍著飲下參湯,悠悠轉醒,她醒來便想起了暈厥前發生的一切。

    想到自己堂堂皇后,將盛旖滟傳進皇宮來教訓,最后非但沒教訓得了那賤丫頭,竟然還叫賤丫頭將她給氣得渾身發抖,還在她的地盤上出手傷了她的人,最后又將她給生生氣暈了過去,顧皇后就胸肺發堵,喘著粗氣差點沒再暈過去。

    那邊兒榴紅見皇后醒了,哭著便撲到了床前,嗚嗚咽咽地道:“皇后娘娘,您給奴婢做主啊,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命教訓盛旖滟,可卻被那盛旖滟所傷,盛旖滟這是沒將皇后娘娘看在眼中,這事兒倘若傳揚出去,以后娘娘您顏面何在,威儀何在啊!”

    榴紅被旖滟狠狠撞了下巴,此刻原本小巧的瓜子臉已經青腫成了大餅臉,加之她被撞掉了兩顆牙齒,雖非正中的門牙,可到底還是影響了說話,聲音漏風,不清不楚。

    見她跪在地上哭的花貓一樣,顧皇后看著就心煩,拿起瓷枕便沖她砸了過去,怒道:“本宮叫你給本宮好好教訓那小賤人,你倒好,竟被小賤人欺負了,丟了本宮的臉竟還有臉哭,拉下去,給本宮狠狠地打!”

    榴紅平日在皇后面前受寵,在宮中也是手腳通天的主兒,過的日子比外頭五品官家的小姐也不差,何曾受過這樣的疼痛欺負,故而她是恨死了旖滟,此刻見皇后醒來便忙上前告狀,指望著皇后給她報仇。

    哪里想到皇后現在聽到旖滟就怒火三丈,她這時候上旖滟的眼藥,只會跟著受牽連,成為皇后泄憤的工具,榴紅還不曾求情,已被兩個太監堵住嘴拖了下去。

    皇后的乳母宋嬤嬤上前,勸解皇后道:“娘娘金尊玉貴之軀,又何必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生這么大的氣。左右還不是被四王爺拋棄的棄女,連給娘娘提鞋倒恭桶都不配,只怕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才敢忤逆娘娘,娘娘想碾死她還不跟弄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快莫傷了自己的身子。”

    皇后聞言這才面色好了一些,問道:“本宮暈倒后怎樣了?皇上可曾收拾那賤丫頭?”

    宋嬤嬤想了下措辭,這才道:“娘娘昏倒皇上擔心皇后娘娘還來不及,當時便喚了奴才送娘娘回來傳太醫醫治,哪里還顧得上那賤丫頭,倒是便宜了那丫頭,如今已經出宮了。”

    皇后聽罷面上戾氣又聚涌了起來,那賤丫頭將她氣成這樣,竟然全身而退,好端端從皇宮回去,這口惡氣叫她怎么出得去啊。

    她十指往掌心扎了扎,這才又問道:“皇上親自送本宮回來的嗎?”

    宋嬤嬤這次不敢再含糊其辭,誤解皇后,只得道:“皇上是令承恩殿的奴才送娘娘送來的,皇上許是龍體也有所不適,如今已在養心殿歇下了。”

    皇后一聽登時怒火三丈,想到明帝瞧見旖滟時那失魂落魄丟了魂兒一樣的模樣,她哪里還不明白皇帝這會子心里正在緬懷心上人,根本顧不上她這個替身。

    一時只覺萬箭穿心,恨得一把扯了幔帳就往下拉,宋嬤嬤嚇得面色一白,忙跪在地上,道:“娘娘有什么,便是為了殿下也要冷靜,顧念自己,殿下如今還跪在養心殿前向皇上請罪呢。”

    顧皇后一聽愛子還跪在養心殿前,想著如今雖是夏日,可不過是初夏時分,夜半極涼,此刻地上寒氣也已經起來,想到兒子因為旖滟而跪在殿前吃冷風,顧皇后便更覺旖滟該死,她眸光毒辣而陰冷的光一閃,勉強壓住了蓬勃的怒氣,道:“你去,告訴翼王,本宮病的厲害,請他過來侍疾。”

    宋嬤嬤忙應了一聲,匆匆退了出去。

    一刻鐘后,宋嬤嬤便到了養心殿前,見君卿睿身影筆直地跪在殿前,而王公公cao著雙手陪在一邊兒,她忙上前,見了禮,道:“王爺,皇后娘娘方才暈厥過去,此刻喝了藥瞧著更重了,王爺快隨奴婢去瞧瞧娘娘吧。”

    君卿睿進宮并不曾聽說皇后暈倒一事,不由蹙眉瞧向宋嬤嬤,道:“母后身體一向康健,怎么會暈倒?”

    宋嬤嬤道:“瞧王爺說的,人吃五谷雜糧,鳳體有恙,也乃常情。”

    王喜見此,豈能不明白皇后是不舍得翼王跪在這里,這才以病了為由喚走翼王,左右皇帝也沒罰翼王跪在這里,王喜便也勸道:“鳳體微恙,王爺還是快去看看吧。”

    君卿睿這才點頭站起身來,迅速跟著宋嬤嬤往慈安宮而去。路上,君卿睿才問及詳情,道:“母后到底是在怎么暈倒的?”

    宋嬤嬤登時滿目憤慨,道:“還不是被盛小姐給氣的,盛小姐當面頂撞皇后娘娘,還將榴紅打成了重傷,這才把娘娘氣地暈厥了過去,王爺可要為娘娘出這口惡氣才行。”

    君卿睿聞言腳步一頓,雙眸驟然瞇了起來,俊美的面容瞬間如籠嚴霜,眼底如暴風雪席卷起千層憤怒來。

    這不僅僅是以為旖滟將他的生母給氣得病倒了,更因為他猜出了旖滟這么做的目的,她是真打算要和他決裂,是真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關系,是當真不想再嫁給他了。

    不,也許她還是生恐和他的婚約解除的不夠徹底,這才再擺上這么一道。

    倘若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游戲,萬不會如此胡鬧地令他的母親,當今皇后恨上她,她竟如此不留余地,她竟是果真不再要他了!

    這個念頭沖進心中,腦中,君卿睿驀然僵直了身子,再邁不開一步,垂在身側的雙手也被他不知不覺地捏地咯咯作響。

    他只覺心中有一角驀然間轟塌成空,又激起千層塵土來,直讓他不得安寧,躁動煩悶,無法喘息!

    意識到這個君卿睿的雙眸翻涌起巨浪來,也不再瞧宋嬤嬤一眼,猛然轉身便走。

    宋嬤嬤本一句話言罷見君卿睿面色大變,渾身都透出一股森冷之氣來,她還有些不解,可卻被君卿睿嚇得不敢再出一聲,此刻見君卿睿轉身就走,竟是不再隨她前往慈安宮見皇后,她便更不明翼王這是怎么了。

    她追了兩步,叫了兩聲,無奈君卿睿步履生風,竟像是沒有聽到,轉瞬那暗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見君卿睿所走并非養心殿的方向,分明便是出宮的方向,宋嬤嬤又想了想,便揚起笑不再理會君卿睿,反而腳步輕松地帶著一眾小宮女往慈安宮去了。

    皇后娘娘令她去喊翼王殿下侍疾,本來就是不想愛子跪在養心殿外受寒,如今翼王左右是出宮去了,不去慈安宮見娘娘也無所謂,而且殿下方才明明是聽了她的話才發的怒,此刻又面色陰沉地直沖宮外,不用想一定是找盛旖滟給皇后娘娘出氣報仇去了。

    這樣想著,宋嬤嬤腳步又加快了幾分,回去告訴皇后娘娘這個消息,娘娘知道殿下找盛旖滟算賬去了,一定會高興的。

    君卿睿出了皇宮,便攜帶著一股風雷之氣直接飛躍上了馬背,一甩馬韁便像離弦的滿弓之箭一般射入了夜色中,確實如宋嬤嬤所想,直奔太傅盛府而去。

    那一直等候在宮門外,牽著君卿睿坐騎奔雷的侍衛如影甚至還沒能看清自己主子的身影,翼王已經消失在了宮外寬暢的大道上,唯有那急如雨點的馬蹄聲在空蕩蕩的管道上回蕩著。

    此刻早已經入夜,繁星如點,明月當空,喧囂了一日的盛府此刻已恢復了寧靜,因今日府中變故太多,下人們也都個個縮著尾巴,府中安靜的只聞蟲鳴之聲。

    早先被燒壞的大門此刻已被臨時裝上的門板擋住,門房的小廝們至今還噤若寒蟬,圍坐在一起,沒了往日的吃喝閑談,突然一陣氣勢洶洶的馬蹄聲破開了夜色安寧,分明便停在了盛府門前。

    小廝們齊齊一個寒顫,面面相視,皆是緊張之色,別又是出了什么事兒吧,他們脆弱的神經早已經不起折騰了。

    可事與愿違,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臨時安上的大門再次被摧毀,小廝們沖出門房便見翼王君卿睿獨身一身,怒氣騰騰地站在塵土飛揚的大門口,那扇被踢倒的大門板正躺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埃。

    小廝們不由皆愣住了,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聽說翼王今兒在蕭府門口當眾被二小姐退了婚事,且二小姐還在蕭府中當著眾賓客們的面兒揚言看不上翼王,難道翼王現在是來尋二小姐報仇的?!

    看這樣怒氣騰騰,倒是極有可能。

    小廝們想著,還沒反應過來沖翼王行禮,君卿睿已到了他們近前,他一把便揪住了最前那小廝的衣領,沉聲道:“盛旖滟的閨房,帶路!”

    說著一個大力已將小廝扔了出去,小廝跌爬在地上,感覺到君卿睿的雷霆之怒,哪里敢怠慢,爬起來便忙往東面走。

    君卿睿從前雖是來過太傅盛府,但是他又怎會留意旖滟住在哪里,此刻在小廝的帶領下,七繞八拐地往府中偏僻角落走,瞧著越走越破敗荒僻的院落,不知為何他心頭的怒氣驀然便消散了許多。

    以前他自然是知道旖滟在府中受欺之事的,可他從來都未曾將她當成是自己的未婚妻,當然也不會理會于她。他甚至是厭惡她的,因為她是個怯弱愚蠢的結巴,對這樣一個女子,他懶得多費一點心思,也懶得理會,故而她癡纏于他,瞧著那些貴公子貴女們欺負她,他便也冷眼旁觀,根本就沒想過,他的漠視,會令她這個失了生母庇護,沒有父親疼愛的女子因此遭受更多的折磨。

    那些貴女貴公子們因為他的漠視更加看不起她,肆意取笑欺辱,府中她不被家人所容,遭受下人白眼,孤零零地住在這等偏僻荒蕪的小院,也許他只要在他人欺負她時,稍稍為她說上那么一句哪怕模棱兩可的話,她的處境就會好上許多。

    可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過,是不是就因為這樣,她絕望了,也絕情了?

    君卿睿想著,腳步漸漸慢了一些,原本狂暴盛怒的神情也面沉如水起來,他眼前晃過以前盛旖滟瞧著他時那種純凈不沾染一絲雜質,專注地好似他就是她整個世界的水漾眸子,又閃過今日她瞧向他清洌洌卻淡漠疏離好似陌路人一般的眼眸,心口那種無法喘息的感覺又蔓延了上來。

    為何以前他從未發現,那個女子的眼眸,專注的瞧著你,會是那樣難得的一件事。

    他想著腳步又快了兩分,幽黑的目光閃過一抹堅定,有些東西,在你不在意時也便罷了,當你在意了,也知道了它的珍貴和難得,那他便絕不會容許這東西再從手中滑走,而他在乎的東西,想要的東西,得不到,那便是毀掉也不會便宜了他人。

    片刻后,君卿睿便被小廝帶到了旖滟的閨院,他到時小院中下人們正忙的熱火朝天,將盛月茹和盛月欣的那些家具物件往旖滟的閣樓上搬。

    見到君卿睿深夜來訪,眾人皆愣住,接著才忙跪下見禮,君卿睿掃了眼院中景象,目光一轉盯向跪在前頭的管事婆子身上。

    這管事婆子感受到君卿睿沉冷問詢的目光,忙道:“這些東西都是老爺讓奴婢們從大小姐和四小姐的閨房中搬過來給二小姐用的。”

    君卿睿聞言便也明白了發生了何事,又瞧了眼院中擺放著的物件,這才淡淡地沖婆子點頭,道:“天色已晚,動作都放輕快些,好好伺候二小姐。如今她在何處,可在屋中?”

    君卿睿言罷,整個小院便更加靜寂無聲了,本來下人們也都和那小廝想法一樣,認為今日旖滟掃了君卿睿的臉面,君卿睿夜半來此必定是要找二小姐算賬的,哪里能想到君卿睿張口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非但不怪罪二小姐,竟然還主動關心起二小姐,為二小姐撐腰起來,這是什么情況?

    婆子聞言愣住,感受到君卿睿又上前一步,這才忙道:“回王爺的話,二小姐此刻并不在屋中,已移步在旁邊的惜院中歇息。”

    君卿睿點頭,又瞧了眼燈火通明的二樓閨閣,這才道:“帶本王去。”

    婆子自然明白君卿睿是要她帶他去尋旖滟,忙爬起來打前頭恭敬地引路。院子中一地跪著的奴婢莫敢說話,心里卻都在想,看來今后這太傅府的后院是真要變天了,以后她們誰也不敢再小瞧二小姐一眼了。

    惜院,君卿睿到時,院中和旁邊小院正好相反,極為清凈安寧。小院沒有下人守著,唯正房相連的幾個屋中亮著燈火,昏昏黃黃,暈淡在夜色中,顯得很是溫馨祥和。

    君卿睿進了小院,瞧著那正室透出來的燈光,想著要見的那女子就在屋中,想著她今日在蕭府門前說的那些話,她冷漠厭惡的眼神,驀然竟覺有那么一些緊張。

    婆子進了院子瞧了眼君卿睿的臉色便忙沖屋中喊道:“紫兒姑娘,紫兒姑娘。”

    她聲音落下,門簾被挑起,一個身影閃了出來,正是紫兒。婆子忙上前兩步,笑著道:“紫兒姑娘,二小姐可是在屋中,翼王殿下瞧二小姐來了,勞紫兒姑娘趕緊稟二小姐一聲吧。”

    紫兒從屋中出來一眼便瞧見了站在婆子身后的君卿睿,她一驚,也以為君卿睿是來尋小姐報仇的,可見君卿睿面色平和,又有些不解,猶豫著一時便未有動作。

    君卿睿卻不愿等她磨蹭,幾步便上了臺階,抬步便往屋中走。紫兒見君卿睿這會子橫沖直撞,又被一嚇,忙擋在門前,道:“夜已深,王爺和小姐男女有別,還請王爺稍侯,奴婢這便稟過小姐。”

    君卿睿雙眸瞇了起來,盯著紫兒,俊美的面容因怒氣而顯得有些邪佞,陰沉不定,厲聲道:“本王倒不知如今一個賤婢也敢攔本王的駕了,滾開!”

    紫兒被君卿睿喝斥,只覺一股威壓逼來,嚇得面色一白,身子瑟縮一下,君卿睿已自行撩起湘妃竹簾進了屋,他目光在明間一掃,見旖滟并不在,便繞過屏風往東面的內室走,神情愈加不好看了兩分。

    他便不信這女人在屋中會沒聽到他說話,既聽到了竟還呆在屋中不出來,她這是何意,是躲著他不想見他,還是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中!好,很好!

    紫兒不過一嚇,君卿睿已進了屋,她擔憂之下忙白著臉追進了屋中,見君卿睿已進了內室,不由大驚,喊著,“小姐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