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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竹木狼馬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肖淑琴輕輕推開付一杰和付坤那間臥室的門,付一杰還沒回來,付建國同志在廁所看報紙,她很輕地沒發(fā)出任何聲響。

    付一杰放內(nèi)衣的抽屜里有個瓶子,她伸輕輕地摸了出來。

    這是個安眠藥瓶子,她把瓶子里的藥片倒出來,放在桌上一粒粒數(shù)著,數(shù)完之后皺著眉把藥片又裝回瓶子里,小心地放回了抽屜。

    轉(zhuǎn)過身剛要往外走的時候,猛地看到付建國同志站在臥室門外,她嚇得捂著胸口叫了一聲:“付建國你干嘛呢!”

    “你干嘛呢?”付建國看著她,“快出來,一會兒一杰回來了看到該怎么想!”

    “他加量了,”肖淑琴按著胸口跑出了臥室,眉頭一直擰著,“現(xiàn)在每次肯定要吃兩三顆,我都數(shù)著呢,這樣下去怎么行!”

    付建國重重地嘆了口氣,坐到了沙發(fā)上。

    “我要不要跟他談?wù)劙。俊毙な缜僮缴嘲l(fā)上,手緊緊捂著臉,眼淚有些忍不住,她想到兩個兒子就會哭,最近滴眼藥水都不管用了,“坤子一年沒回家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樣……一杰每天魂不守舍的樣子我都不敢跟他說話,聽見他說mama對不起我就想發(fā)瘋……”

    付建國摟過她,在她肩上輕輕拍著,沒有說話。

    “家里現(xiàn)在變成這樣,連團(tuán)子都不愛叫了,我每天都不想回家,”肖淑琴哭出了聲,靠在他身上,肩膀抖得很厲害,“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偏偏是我的兒子?兩個兒子?”

    付建國還是沒說話,只是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墻上的掛鐘響了一聲,肖淑琴跳了起來往廚房跑:“我去炒菜,我去炒菜。”

    付一杰中午回家吃了個飯,回屋躺了一個小時。

    肖淑琴一直站在臥室門外,她經(jīng)常這樣站在臥室門外,站不住了就蹲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聽到付一杰起床了她就會跑回屋里。

    她從自己屋門縫里往外看,付一杰一臉疲憊地從屋里出來,洗了臉換上衣服出門了,整個人都很消沉。

    她坐回床上,愣了很長時間。

    “我出去走走。”她站起來換上衣服,拿起小包。

    “你不上班?”付建國愣了愣,他有輪休,肖淑琴是坐班。

    “我跟鄭姐說一聲就行,下午不去了,我悶得慌,我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陪你。”付建國從床上坐了起來準(zhǔn)備換衣服。

    “不要你陪,”肖淑琴抱著包跑到走廊上換鞋,“我要一個人呆著。”

    肖淑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轉(zhuǎn)轉(zhuǎn),她只是不想在家里呆著,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是回憶,一家四口的歡樂回憶,壓得她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她站在小區(qū)外面的公車站,隨便上了一輛車,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

    車開到終點(diǎn)站,她起身下車,沒有目的地又換了一輛。

    隨著公車不斷地到站,出發(fā),她在起點(diǎn)和終點(diǎn)之間來回地坐著。

    一個起點(diǎn),終點(diǎn),另一個起點(diǎn),終點(diǎn)。

    下午四點(diǎn),她坐上了又一輛不知道開向哪里的車,在最后排的窗邊靠著。

    每次停站都會有人上車,但是人很少,停了幾站之后,還是有不少空著的座位。

    又有人上車,她抬頭掃了一眼,目光從上車的人身上隨意地掠過,再繼續(xù)投向窗外。

    但很快她又收回了目光,盯著一個正往車后面走過來的男人。

    已經(jīng)十年沒見過了,她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外貌沒什么太大變化的張青凱。

    張青凱沒有看到她,確切說他沒有看任何人,只是走到肖淑琴前面兩排的位置上坐下了。

    肖淑琴一直盯著他看,十年,讓一個人變得成熟,內(nèi)斂,但除了這些,她感覺更深的卻是……消沉。

    張青凱坐下之后就偏過頭看著窗外出神,看上去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往下走的感覺。

    這感覺肖淑琴很熟悉。

    已經(jīng)快一年了,付一杰一直是這樣,越來越消沉,話越來越少,開始臉上還有強(qiáng)裝出來的笑容,現(xiàn)在好象連裝都裝不出來了,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是游離的,不知道在看哪里,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張青凱這是要去哪,回家,還是去上班,她往車廂里的站名上看了看,看到終點(diǎn)站的時候她猛地愣住了,又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日期。

    十年了……

    付一杰從診所回到家的時候,老媽還沒回來,只有老爸一個人,正在廚房里試圖做飯。

    “媽還沒下班?”付一杰有些奇怪。

    “嗯,她……大概是有事,”老爸拿著條魚,“清蒸還是紅燒?”

    付一杰對老爸完全沒有信心:“你會哪種就做哪種吧。”

    “清蒸吧,”老爸點(diǎn)點(diǎn)頭,“都不會,但這個不就是扔鍋里蒸就行了么?挺簡單的。”

    “要不……”付一杰想說要不我來吧,他起碼還看過老媽做飯。

    話還沒說完,老爸的手機(jī)在客廳里響了起來,他放下魚跑了出去。

    “喂?喂?怎么了?你怎么了?”老爸接起電話,聲音一下提高了,“你先別哭,你跟我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兒?”

    付一杰一聽趕緊也沖進(jìn)了客廳:“是我媽?”

    老爸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著電話說:“你去那兒干嘛……誰?張……”

    老爸看了付一杰一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室,把門關(guān)上了。

    付一杰站在客廳里愣著。

    老媽的電話,老媽哭了?為什么?不是在上班嗎?碰上什么事了要哭?

    張?張什么?誰?

    過了幾分鐘,老爸走了出來,付一杰撲過去抓過老爸手上的電話:“我媽怎么了?”

    他把手機(jī)放到耳邊:“媽?”

    “掛了,你媽沒事兒,”老爸拍拍他的肩,“剛下了車,馬上到家了。”

    “她怎么了?我媽哭了?為什么?”付一杰一連串地問,他最害怕就是看到老媽傷心,老媽的每一滴眼淚都像是砸在他心里的重錘,他咬咬牙,“是因?yàn)椤颐矗俊?/br>
    “不全是,”老爸在他肩上捏了捏,“等她回來吧,別擔(dān)心,你媽是個樂天派,不用擔(dān)心的。”

    付一杰一陣心悸,他已經(jīng)扛不住再有什么事了,無論是老爸老媽還是付坤,他的承受已經(jīng)快到極限,現(xiàn)在隨便什么一個小小的變故,就能把他擊倒。

    團(tuán)子哼哼唧唧地從客廳沙發(fā)上跳了下去,一遛煙地跑進(jìn)了走廊,對著房門一邊搖尾巴一邊叫著。

    付一杰跟著跑過去,打開了房門,看到老媽正站在門外低頭掏鑰匙。

    “媽,”付一杰看到了老媽通紅的雙眼,一下急了,“你怎么了?”

    老媽低頭沒說話,半天才突然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扔,撲到付一杰身上摟住了他的腰,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兒子啊……”

    付一杰被撞得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了,老媽喊完這聲之后就說不出話了,哭得像個小姑娘,完全不像平時那樣默默壓抑著,而是整個人都爆發(fā)了似地哭得天昏地暗。

    “媽!”付一杰緊緊摟著老媽,他能感覺到老媽哭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心疼得不行,摟著老媽在她背上用力搓著,“媽,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媽……”

    老爸走了過來,拉了拉老媽的胳膊:“回屋跟我好好說說。”

    老媽轉(zhuǎn)身撲到老爸身上,被老爸拖進(jìn)了臥室,老爸回過頭看了看付一杰:“你等一下,我跟你媽一會兒有事跟你說。”

    “嗯。”付一杰胸口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老媽的淚水浸透了,他有些茫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有隱隱的不安。

    老爸老媽進(jìn)了屋很長時間都沒出來,付一杰到廚房把那條魚給處理了,學(xué)著老媽的樣子切了點(diǎn)兒蔥姜蒜的拿個盤子把魚一塊裝好,放進(jìn)了鍋里,又對著一堆瓶子看了半天,挑了瓶生抽往魚身上倒了點(diǎn)兒。

    魚蒸上了以后他站在廚房里發(fā)呆,有些害怕,家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得像是個深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壓抑著感情的生活,現(xiàn)在老媽突然這樣爆發(fā),讓他很不踏實(shí)。

    鍋里開始冒出蒸汽的時候,老爸老媽臥室的門打開了,老爸眼圈也有點(diǎn)兒發(fā)紅,拿著茶壺喝了兩口,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才往廚房這邊叫了一聲:“一杰啊。”

    “嗯。”付一杰走出廚房,站在了老爸面前。

    老媽也抹著眼睛從屋里出來了,坐在了桌子旁邊:“放鹽了嗎?”

    “啊?”付一杰沒反應(yīng)過來。

    “你蒸魚放鹽了沒啊?”老媽揪著袖子擦了擦眼淚,鼻音很重。

    “沒,我去放,”付一杰趕緊回頭往廚房走,“我就放了生抽……”

    “肯定很難吃,你別弄了,先蒸著吧,一會兒我調(diào)個味碟得了,”老媽叫住了他,“媽有話跟你說。”

    付一杰回到老媽身邊站著:“嗯,媽你說吧。”

    老媽沉默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句:“我沒有你哥的電話號碼。”

    付一杰身體晃了晃,他扶了一下桌子。

    這是一年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從老媽嘴里聽到“你哥”這兩個字,這么長的時間里,付坤就像是從家里消失了,除了每月一號的那個電話,他就像是個不存在的人。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從不提及。

    現(xiàn)在猛地聽到老媽這句,付一杰幾乎有些站不住。

    “他給我打電話都不顯示號碼,”老媽拉過桌布一角來回揪著,“我去查過,查不到。”

    “媽,我……”付一杰不知道老媽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咬著牙想說我不需要我哥的電話,但被老媽打斷了。

    “你別說話,聽我說,”老媽繼續(xù)揪著桌布,“我只知道他弄了個苗圃,做花木生意,但是……在哪里弄我也不知道,他沒有說。”

    “不過,”老媽狠狠地揪桌布,這桌布用了好幾年了,因?yàn)榛ㄉ抢蠇尯芟矚g的茉莉花,所以一直沒換,桌布在老媽兩手之間發(fā)出了“嘶啦”一聲響,被撕出了一條口子,老媽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寶貝桌布!”

    老爸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看著付一杰:“市郊都是做花木的,付坤沒有出城,上回給你媽匯錢的時候還是市區(qū)的柜員機(jī),如果要找……總是能找到的。”

    一直低著頭的付一杰呆住了,猛地抬起頭看著老爸:“爸,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等不及下個月一號他打電話回來的話,”老爸說得很艱難,最后一句話像是下了很大地決心,“你去找他吧。”

    這句話說出來之后,老爸老媽的身體同時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付一杰愣在原地,沒有動,也沒說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定定地看著老爸。

    “我今天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老媽抬手在額角一下下按著,“碰到張青凱了,在公車上,那個車是去……墓園的。”

    付一杰沒有動。

    “十年了,”老媽嘆了口氣,“那孩子還是那樣,我覺得他也許永遠(yuǎn)都走不出來了。”

    “媽……”付一杰終于發(fā)出了聲音,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卷進(jìn)了一陣狂風(fēng)當(dāng)中,這力量拉著他瘋狂地旋轉(zhuǎn)著,眩暈,迷茫,難以置信……嗓子眼兒有什么東西堵著,他說不出來更多的話,甚至開始有些站立不穩(wěn)。

    “我突然很害怕……我不想……我不想最后我兩兒子都沒有了,”老媽閉上眼睛,“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我害怕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我的兒子就這樣……你去找付坤吧,我們不會攔著了。”

    付一杰的嘴唇動了動,但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的膝蓋慢慢向下沉,最后緩緩跪在了老媽面前,已經(jīng)很久沒有流過的淚一下全都涌了出來,guntang。

    對不起,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