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買什么啊,送了我再去買唄。” “來不及,晚了沒了,”付坤心里有點兒著急,沖她抬抬下巴,示意她到孫瑋車上去,付一杰一個人在家呆一下午,他要沒把烤白薯給買回去他都不好意思進門,“不要孫瑋送就別人,你挑一個送你。” “就要你送。”張可欣沒動,之前一路拉著她手上山的付坤現在突然這樣讓她覺得很丟人。 “說了來不及。”付坤的耐性在慢慢消退。 “來不及就來不及。”張可欣咬著嘴唇。 “過去!”付坤終于沒忍住,沖她喊了一聲。 張可欣嚇了一跳,回過神之后跳下了車:“付坤你神經病啊!” “孫瑋送你。”付坤扔下一句話,狠狠蹬了兩下,騎著車竄了出去。 張老頭的最后三個烤白薯被付坤包圓兒了,他不知道為什么要買三個,反正一看還有,一激動就全買了。 他把烤白薯塞衣服里,騎著車沖到家的時候,烤白薯還是熱的,燙得他肚皮疼。 “一截兒!”剛跑上三樓他就喊上了。 付一杰從夏飛家里跑了出來,臉上帶著笑:“哥!” “沒在家玩游戲啊。”付坤特有成就感地在衣服里掏著。 “那卡假的,跟你以前那些什么什么合一一樣,我就去小飛哥家看書了。”付一杰盯著他的手。 “給!”付坤把烤白薯掏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付一杰眼睛一下亮了:“是老張家的嗎?” “是,最后幾個都讓我買了,”付坤看到他這表情感覺莫名其妙就很滿足,“拿一個給小飛哥。” “嗯。” 老張家的烤白薯的確好吃,而且個兒都大,付坤跟付一杰一人一個吃完都躺沙發上揉著肚子。 等老媽做好飯的時候付坤都吃不下什么了,隨便扒拉了幾口就扔了筷子,老媽很不滿:“費半天勁做個飯,人家吃兩口就不吃了。” “還有我跟一杰呢。”老爸樂呵呵地拿著酒杯,沒下午班的時候,他就愛小喝幾口。 付一杰也被那一個烤白薯撐得夠嗆,但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大碗。 “你再給他倆包子他也能吃得下去。”付坤挺在椅子上樂,付一杰從小就特別能吃,什么都吃,一點兒也不挑。 “就是還不長個兒,坤子三年級的時候就是全班最高的了,”老媽給付一杰夾了塊排骨,“多吃點兒。” “一杰吃得不少了,再多會胖,得多喝點兒骨頭湯,”老爸出主意,“你沒事兒就燉點兒,筒骨也不貴,再多運動運動,就長了。” 骨頭湯,運動。 付一杰在心里琢磨著。 “爸我嘗嘗,是上回爺爺給拿來的那瓶什么祖上盜墓盜出來的酒么?”付坤湊到老爸身邊,聞了聞他杯子里的酒。 “是,他就差沒吹這酒是恐龍釀的了。”老爸把杯子遞給他。 “又來!”老媽拍了拍桌子。 老爸喝酒的時候付坤總愛湊熱鬧,小時候老爸就用筷子沾點讓他舔,到現在他已經能抿一小口就嘗出酒好壞來了。 “就一小口,又沒讓他喝一杯。”老爸嘿嘿笑。 “這酒不跟我媽上酒廠弄來的差不多么,就是度數高點兒。”付坤抿了一口之后又喝了口湯,評價了一下。 “看看!這都會品酒了,再過兩年能陪我喝了。”老爸很高興。 “坤子是沒救了,”老媽斜了父子倆一眼,“就這么著吧,一杰你可別想這么來。” “那是,一杰沒他哥那么糙,”老爸摸摸付一杰的腦袋,“我小兒子將來得有大出息!” 晚上睡覺的時候付一杰爬到上鋪,付坤已經給他騰出了半邊床。 打從這床做好,下鋪的使用率基本可以忽略,估計得等上鋪因為長期過度勞累退休之后才有上崗機會了。 “哥,”付一杰把腿搭付坤肚子上,“你們今天去哪兒玩了啊?” “爬山,就以前學校春游的時候總去的那個公園后邊兒那山,知道么?”付坤在他腿上一下下拍著。 “嗯,好玩嗎?”付一杰語氣里透著羨慕。 “累死了。”付坤嘆了口氣,想起了張可欣軟軟的手和她生氣的表情,估計得有幾天不搭理自己了。 “我給你按摩。”付一杰坐了起來。 “算了吧,你那小勁兒,睡覺,”付坤把他拉回枕頭上,“放屁記得把屁股伸出去再放。” “嗯。” 付一杰習慣性地還是捏著付坤的褲衩搓,付坤已經完全習慣了他這個小動作,哪天要付一杰睡著得快,手上不搓了,他還會有點兒失眠的意思。 今天付坤老半天都睡不著,腦子里老想著張可欣的手和汪志強放在許佳美屁股上的手…… 付一杰似乎也睡不著,手指一直在輕輕搓著。 “一截兒?”付坤輕輕叫了一聲。 “哥。”付一杰在他耳邊回答。 “你睡不著啊?” “嗯,想事兒呢。” 付坤樂了:“喲,小不點兒會想事兒了啊?想什么呢?” “哥,”付一杰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問,“你親過嘴兒么?” “啊?”付坤本來就在想著讓人睡不著的事兒,他再這么一問,付坤都覺得身上燥得慌了。 “親過嘴兒么?” “……沒,問這個干嘛?” “親嘴兒什么感覺啊?” “我哪知道,我又沒親過,”付坤偏過頭看著他,“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付一杰的手指還在他褲衩上搓著:“就問問。” 過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哥,咱倆親嘴兒吧。” 第十三章 咬舌頭 付坤半天都沒說話,瞪著付一杰,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咱倆親嘴兒吧。”付一杰又小聲重復了一遍,他琢磨這事兒都一下午了。 親嘴兒到底什么滋味兒? “你神經病吧,”付坤推了他一把,“倆男的親嘴兒多惡心啊……” 付一杰愣了愣,惡心? 他沒仔細想過這個,看到夏飛和張青凱親的時候,他也沒覺得多惡心,就奇怪,倆男的也親? 但付坤說惡心了。 這頓時讓他有些難為情,他翻了個身,后背沖著付坤,捏著自己的枕巾慢慢搓著,惡心嗎? 那自己成天親付坤的臉啊腦門兒啊,付坤為什么不說惡心? 付一杰翻過身去之后,倆人中間的被子被頂空了一塊,付坤老覺著有風往里灌,等了半天也沒見付一杰翻回來,他只好自己往那邊靠了靠。 但付一杰很快又挪開了。 “干嘛呢,掉下去了啊。”付坤拉了拉他。 付一杰干脆坐了起來,沒等付坤說話,掀了被子直接去下鋪了。 “嘿……”付坤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怎么了這是? 付一杰搓枕巾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特別清晰,但付坤聽著跟平時不同。 他在上鋪挺了一會兒,最后嘆了口氣,在床板上輕輕拍了一下:“一截兒。” 下鋪的付一杰不出聲,他又拍一下:“上來吧。” “干嘛?”付一杰問,聲音有點兒悶,像是捂在被子里。 “你不要親嘴兒么,親就親唄,發什么火啊?” 付一杰沒說話,床晃了兩下之后,他的腦袋從床腳探了上來:“你不說惡心嗎?” “您不是發火了么?”付坤瞅了瞅他,“就一下啊,親完趕緊睡覺。” “嗯。”付一杰來了精神,飛快地爬上來,趴到了他身上摟緊了。 倆人臉沖臉地愣了一會兒,付一杰問:“怎么親?” “不知道怎么親你還要親啊?”付坤樂了,嘿嘿笑。 “那親了。”付一杰低下頭,把自己的嘴唇貼在了付坤嘴上。 付坤沒笑了,倆人嘴貼嘴地呆著,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鼻子好像都被付一杰呼出來的熱氣兒給噴濕了。 不過,倒沒什么惡心的感覺,跟平時付一杰親自己臉的時候差不多。 付一杰大概也沒體會到什么特別的,有些失望地看著他:“也沒什么意思啊。” 付坤笑了半天:“所以說你不懂,睡吧。” “怎么不懂了?你懂啊?”付一杰迅速翻身抱住他,小聲問。 “親嘴兒不是這么親的,”付坤本來不想說,這要擱老媽那兒,屬于帶壞弟弟,但又想在付一杰面前學問一回,于是他壓低聲音,“親嘴兒是要伸舌頭的。” “啊?”付一杰很吃驚。 這反應讓付坤很滿足,于是繼續壓著聲音說:“你沒看電視上親嘴兒的人嗎,摟著扭來扭去嘴都能貼一塊兒不分開,是為什么啊?” “啊……”付一杰想了想,雖然看電視的時候碰上有摟著親嘴兒的鏡頭時老媽都會打岔或者換臺,但好像的確是這么回事兒,“是為什么啊?” “因為舌頭咬一塊兒了啊!”付坤有些得意地拋出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