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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母后那邊也沒什么得力干將,終究是不如她的皇帝老爹。 “湊合用吧。”她嘆了口氣,還能挑咋地? 若非萬不得已,她絕對不可能再去找父皇。主要是害怕,怕他思維發(fā)散。 “我要的是聽話,乖巧,如此就行。”瑛華將碎發(fā)攏在耳后,倚靠在床頭的墊子上,“現(xiàn)在可用的人手也多了,以后你就不用整日在這里當值了,你們四個可以輪換著來。” 她本是好意,誰知夏澤卻變臉了。雖然是悄無聲息的,但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怎么了,陰沉著個臉。” 夏澤忖度一會兒,將她的意思給否了,“這三人武功太次,尋常用用也就算了,若要當公主的貼身侍衛(wèi),恐怕不行。” 他神情肅穆,聲音寒涼,倒是把瑛華逗樂了,笑道:“平時公主府也沒什么危險,不就是在門外站個樁嗎?何必這么較真呢。” 這個“站樁”讓夏澤眉角跳了跳,敢情他每日兢兢業(yè)業(yè),連院子里撲棱翅膀飛過的小鳥都得多看兩眼,在公主眼里就扮演了個木頭樁子? 良心呢? 他默不作聲,眼神陰沉。 瑛華被盯得脊背發(fā)涼,納悶的回想今天是否有哪里招惹到他了。 想來想去,她的表現(xiàn)很好啊!關(guān)心之情毫不掩飾,就昨天還扔給他一件披風呢,那可是她最愛的狐裘。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對視,視線糾纏碰撞,剪不斷理還亂。瑛華嘴唇翕動,剛想問個究竟,誰知夏澤一句話差點讓她當場吐血。 “公主可是看上他們的長相了?” 不得不說,這三人有個相通的有點就是面相俊秀,各有千秋。再加上有他這個前車之鑒,近水樓臺的,公主難免不動這個心思。 聽話,乖巧…… 夏澤蹙起眉頭,斂起思緒,不讓它們再想下去。 就在這時,橫空飛來一物正正砸在他的臉上。他身子一頓,雙手伸開,正巧接住了秋香色引枕。 瑛華坐在床上,雙眉緊蹙,耐人尋味的眼神烙在他身上,半晌氣極反笑:“呵,瞧你這話說的,醋味這么大呢?” “……” 瑛華起身逼迫到夏澤身前,青蔥手指輕抬他輪廓分明的下頜,“夏侍衛(wèi),本宮看上他們又如何?我若執(zhí)意如此呢?” 又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夏澤這次沒有半點羞赧,也沒有閃躲,任由她拖著下頜,“恕我難以從命,若公主有個閃失,皇上問責我擔待不起。” 呵,又是一個擔待不起。 瑛華冷笑,這死鴨子嘴還真硬! 惡趣味再次席卷而來,她往前貼了貼,夏澤抱著引枕的胳膊能感受到女子特有的兩團柔軟,讓他耳根一熱。 瑛華半闔眼眸,柔軟的聲線帶著媚人的撩撥,“看在你如此恪盡職守的份上,只要你承認吃醋了,我就收回成命。” 夏澤輕抿薄唇,一言不發(fā)。 “不愿意啊?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以為夏侍衛(wèi)吃醋了呢。”瑛華悵然的松開了他,手指附在自己唇瓣上,輕輕點弄著,“讓我想想啊,今天讓誰過來呢?我看著穆圍倒是蠻和我胃口……” 話音落地,如同一把錘子似的,在夏澤心里砸了個坑。 不合時宜的畫面瞬間充斥了他的腦海,他無法再淡定下去,沉聲道:“公主怎可如此輕賤自己?” “這怎么能叫輕賤,不很正常嗎?”瑛華眨眨眼,神色有些懵懂,“我答應(yīng)不勉強你陪寢,但漫漫長夜,我自己孤單呢。” 夏澤被噎的說不出來話,方才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公主還真有這個心思。她說的沒錯,對于天家貴女來說,有幾個面首實屬正常。曾經(jīng)他也特別希望公主能多招幾個面首,那就不用老折騰著他了。然而當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心里卻有些難受,又有點懊喪。找不到源頭,也沒有地方宣泄。 如果公主與真心相愛之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可偏偏要玩什么露水情緣,就不能好好珍視自己嗎? 越想心口越堵,夏澤黑眸微斂,身上有些無力。 瑛華一直沒留意他面上顯露的失意,扭頭看他,依舊笑吟吟的,“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他們?nèi)魏我粋€。當然,如果你肯承認……” 夏澤突然拉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話頭。 “別說了。”他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我這就去叫穆圍過來。” 瑛華愣愣地看他扔掉枕頭,踅身離開,這才覺得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話還沒說完呢!”她追到門口喊:“夏澤,夏澤!” 然而他跟沒聽見一樣,逃也似的離開了樂安宮。 “什么人啊?!你還沒跪安呢!”瑛華雙手掐腰,剛才還信誓旦旦說擔待不起呢,怎么這就走了? 她今天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啊,還是不能慣。自打不招惹夏澤以后,這臭小子三天兩頭忤逆她,如今還敢給她甩臉子了。 她越想越氣,朝著門口大喊了一句:“真是翻天了啊!” 對于夏澤來說,去往闌華苑的路走了千變,閉著眼都能摸到,如今卻步履沉墜。亂七八糟的情緒堵在胸口,惹得他喘不上氣。 當他站到穆圍房間門口時,叩門的手略微停頓。或許他剛才應(yīng)該承認自己吃醋了,想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