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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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煩不勝煩,只好努力地在腦子里搜索詞匯,遲疑著說:“我喜歡短發的,最好帶點兒自帶卷。” “嗯嗯,還有呢?”女生手里的筆一刻不停地記著,一邊難過自己怎么是長發,請問現在去剪頭發還來得及嗎? “還要……皮膚白的,她……她得善解人意、溫柔持家……” 許陳愿深吸一口氣,他閉著眼睛,腦海里那個他以為已經淡忘的面孔又漸漸清晰起來——怎么可能遺忘呢,鐫刻在心尖兒上的人,自此他所有與愛相關的感情都只有他,即使山海不可平,他心里也永遠都只有一個人。 許陳愿紅了眼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哽咽著說:“我要那個會叫我愿哥和我撒嬌的,明明總是受傷還傻呵呵地對我笑的,我要回拉著我去教他家里那兩只蠢鸚鵡說話的,要會畫畫,還得把大灰狼和小熊貓畫得很好看的……” “我只想要那個叫許味的。” 第72章 .“我送他回去吧” 許陳愿蹲在宿舍里,一點一點地把東西往行李箱里裝,他這四年在這里像個過客,卻也攢下不少東西,課本、衣服、生活用品、還有大量的英語四六級和計算機二級的資料。 宿舍其他人已經都收拾好了,但大家都好像在等許陳愿一樣,誰都沒走,坐在行李箱上,看著他收拾。 許陳愿抬起頭,無奈地笑了一下,說:“你們都看著我干嘛?那眼神好像我要就義了一樣。” 舍長伸手捶了他一下,罵道:“臭小子,說什么呢你!” 許陳愿笑著受下那一拳,說:“咋,舍不得我啊?你不回老家跟你的白月光朱砂痣結婚了?” 那會兒舍長剛看完張愛玲,轉頭就跟他女朋友打電話,說張愛玲說了,男人一生中會遇到兩個女人,一個白玫瑰,一個紅玫瑰,最后得到了紅玫瑰的時候,白玫瑰就會成為他心頭的白月光;可如果得到了白玫瑰,紅玫瑰就會成為他心頭的朱砂痣。但我這一生只遇到了你,所以你既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朱砂痣。 當時許陳愿被他的土味情話惡心了個夠嗆,卻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中二少年。想當年他也是問許味借過那本書去打發無聊的早自習的,最后還特文縐縐地用鋼筆在扉頁給許味抄了那么一句話。 最后許味回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閑時與我立黃昏,灶邊笑問粥可溫。 是沈復《浮生六記》里面的話,那本許陳愿唯一翻過不下十遍的書。 誰知,許陳愿那一句話,讓舍長紅了眼睛。 許陳愿嚇了一跳,問:“不是……黃了吧?” “我去你的!”舍長罵了一句:“你他媽可別咒我,我倆好著呢,回去就偷戶口本兒!” 許陳愿嘖嘖一聲:“戶口本兒還得偷,看來遲早要黃。” “你他媽的嘴下能積點兒德嗎?” 剩下兩個室友連忙上來勸:“誒誒,許陳愿,你可別提這事兒了,舍長最忌諱別人這么說,小心他動手啊。” 許陳愿一笑,站直了身子掀起自己被汗濕的劉海,說:“動唄,好像我打不過他似的。” 舍長卻不跟他計較,冷哼一聲,說單身狗就是嫉妒。 “是是。”許陳愿漫不經心地承認:“嫉妒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新婚快樂,兒女雙全,白頭偕老,好不好?” 舍長一笑,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說:“謝了啊,哥們兒。” “那你呢?” 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三個字應該是在問自己,許陳愿說:“我?我咋了。” “說你就打算這么單著啊?” 許陳愿啪地一聲扣住箱子,把箱子立起來,說:“我還沒想那么早步入人生墳墓好吧。” 宿舍里都靜了。 許陳愿看著怪異的氣氛,有些不悅地說:“你們怎么回事兒,有事兒就說,都快散伙了怎么還這么磨嘰。” 那個南方的男生默了默,問:“許陳愿,你……是不是那個?” “是啊。” “我還沒說哪個呢!” 許陳愿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是,我喜歡男人,不過只喜歡一個男人。” 此話一出,宿舍里又靜了。 “沒事兒了吧?沒事兒我走了,車還在停車場呢,超時一個小時就二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