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話劇女演員與業余化妝師坦白
表演結束,許遙知道自己不應該為自己戴上演員的面具,只是她想,或許這樣藏起來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受傷,哪怕齊嘉說出什么話,都會作用于這個虛構出來的角色身上,與她無關。她這么小心,這么膽怯懦弱,她本以為自己會是因為不想被人以為是借著岑羽所以才能夠在話劇界有一席之地,沒想到這個本以為其實也是她下意識為自己找的借口。真正面對齊嘉的那一刻,被包裹在層層面具之下的真實自己業已潰防。 她知道為什么她無法與齊嘉繼續維持這樣的關系,因為在想到阮山那一刻,她就嫉妒了,她想要獨占,想要更多。她看到了自己在愛情之中的可能的丑態,不復瀟灑自如,而她拒絕這樣的可能。于是這場戲必須要完成,必須成功,所以那個借口就會是最好的借口,哪怕看上去漏洞百出。 她看了眼齊嘉,背后突然一緊,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我失敗了。齊嘉沒有入戲,他的眼里只有憤怒,他看穿了她,她在心里尖叫。 你真的這么想嗎?他直視著她,逼得她移開了眼,長長的睫毛遮掩她波動的心緒。 許遙,你知道我一直處心積慮地想和你認識嗎?從你演小耳朵的時候,我就開始關注你了。乍聽到小耳朵,許遙猛地抬起了頭,那是她第一部戲,是齊嘉編劇的。 我總是找不到機會,因為你跟我的交集真的少的可憐。直到上次在lighthouse,我們發生關系了。我跟你們的導演一點都不熟,拜托了兩叁個人才進了劇組,我只是想,我必須把你捉住,我不想要一次性的關系。許遙呆住了,不知是欣喜更多還是震驚更多。他的眼里深沉的情感將她吞噬,她不知應當如何繼續下去,她為自己編寫的劇本僅僅停留于前一刻。 冷靜,冷靜,她對自己說。但徒勞無益,她唯有以沉默來延緩這一刻,以喝酒來掩飾此刻的沉默和無措。 齊嘉繼續說,我一直很欣賞你,但接觸了才知道,感情是控制不住的,即便我把它放在一個匣子之中,一見到你,匣子便蓋不住了,泛濫了。他只是看著她,眼里的喜歡就快溢出來了,雖然因她的拒絕和掩飾,喜歡會變成憤怒。 許遙知道自己的所有面具失效了,而當她開口的那一刻,她會是許遙,而不是演員。 我知道的。她說,可能我不愿意面對吧。齊嘉發現她頭上的光芒已經褪去,此刻她是真實的自己,而他也不會再是觀眾,是她眼中的人。 許遙發現自己的感情已無法用破碎的話語表達,她自暴自棄地自說自話,而他那么專注,好像世界只有他們二人,哪怕Lighthouse已經熙熙攘攘,四處都是喧嘩,可他眼里只有她,不為其他所動。 這一刻,所有的事情被攤開,我真的不適合談戀愛,我會吃醋的,會很可怕的,我不允許我的對象和別人多講一句話的。許遙絮絮叨叨地講著,而齊嘉只覺得她可愛得要命。為這樣的她所蠱惑,他徑直吻上了她的唇,緘封她的擔憂。 唇齒糾纏,而她的眼變得濕漉漉的,齊嘉不禁撫摸她的臉,去我家吧。 許遙有些惱火,我還沒講完呢。 齊嘉笑笑,我知道。當她褪下層層包裹,以真實的自己站在他面前時,如釋重負本身需要促膝長談來排解。 許遙一路講,講自己失敗的情史,齊嘉聽著,緊緊地摟著她,他吃醋了,酸酸的,不甘為何自己沒有早些遇上許遙。 很快就到了齊嘉的公寓,黑白色北歐風,極致冷淡。而甫一開門,齊嘉就將許遙抵在墻上親吻,許遙被他抱起來了,濃烈的情感從他的狂風暴雨般的舔吻之中傳來。 許遙無力地捶打他,放我下來。 結果被齊嘉抱著坐在了沙發上,我很開心,你向我坦白。他的眼睛里是喜悅,嘴角有笑,憂郁的人笑起來便是春雪消融式的燦爛,令許遙招架不住。 太近了,近到她產生別樣情愫,內褲一陣濡濕,而耳邊是他磁性的聲音,我們在一起吧。我只想被你獨占,我很愿意。 她能夠感受到他身下的勃發,堅硬的不容忽視地隔著布料頂著她的濕軟處。而他面上不顯,只是深情地看著她。許遙在心中啐了一口,衣冠禽獸。 這個姿勢,齊嘉可以看見她V字領的襯衣半遮半掩的深溝,他解開她的紐扣,撥開藍色蕾絲胸罩,預備一品芳澤。 我還沒答應呢。許遙嘟著嘴,而他灼熱的吻已經印上她的鎖骨。 那你答應嗎?他突然抬頭問她,熾熱的眼神不容一絲拒絕。 許遙沒轍了,微不可聞地嗯了一下。 嗯?他依舊灼灼地盯著她。 我答應。許遙跳進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情事迅疾而來,冷峻的空間里只有交纏的愛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