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這時。老板進來了。“我是此地老板。我姓高。貴客覺得這里如何。還能住不。” “可以。我覺得這里還住的慣。老板你還是花了心思的。所以生意會好。‘朱厚照贊說。 ”那是呀。不是吹的。每次到了考試前后。我這里就是生意最好的。一般都是提前訂完了所有房間。不過。也有一些臨時來的。他們也能有房間。“高老板說。 “那是為何。你不是說。你的房間總是先訂完了嗎。”朱厚照說。 “貴客你不知道。你看對面沒有。”高老板一指。 順著老板的手。朱厚照看到了對面那青瓦白墻的那些院子。那些院子看起來都很雅致。都是臨河而建。很多房間臨河都有窗戶。想來住在里面。每日對著秦淮河。是非常的雅致吧。 “我看到了。如何。”朱厚照問。 “那些地方。就是著名的秦淮河的煙花地了。每次我這里的房間。都是被士子的家人。不惜千里。派人來給他們訂好。等到了考試季節。他們來了住了幾日。他們就搬到對面那些樓里。住到那些姑娘的房間去了。這些士子。一般考試都考不好。等他們考試的時間一過。他們的錢也花完了。他們也被對面婉轉的趕了出來。自己回家去了。他們在我這里的房間。因為他們是花過了錢才搬走的。我也不在乎了。我就招呼很多窮士子來住。很便宜。也當時作好事。支持他們。因為他們中間常常有高中的大才子。你看我的招牌沒有。這金絲楠木的。很貴的。就是一個士子住我這里后來高中舉人。再然后進京高中進士。然后再金殿殿試第一。他為了感謝我。就給我這個匾額。因為當時我沒有收他的食宿費。我就是覺得他很刻苦。又很有才。才這樣幫他的。” 高老板一直在說。 朱厚照點點頭。 “我想問你個事。不知道你方便還是不方便。”朱厚照說。 “貴客你說。我知道的。盡量給你說。”老板說。 “我想打聽些人。就是我聽說住在你這里的士子。有些突然失蹤了。有這個事情沒。”朱厚照問。 高老板吃了一驚。 他看著朱厚照。有些結巴起來:“我。我。我不知道這事。” 朱厚照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 他和藹的對老板說:“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我確實是來調查這個事情的。你也希望那些士子不會白白失蹤。是吧。” 高老板沉吟一下。他嘆息一聲:“唉。這事。真是造孽。” “哦。如何說。能仔細說下不。”朱厚照問。 “嗨。貴客。我還是不敢說。那些事。我總想壓在心里。忘記了就算了。最好別提。最好別提。”說完。老板就往外走。 朱厚照愣住了。 這個情況。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只是這個過程。卻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沒想到這個高老板是如此的反應。 第89章誰人失蹤秦淮畔 朱厚照看著窗外的那片院子。想著那些繁華的日子。他點點頭。 稍稍安頓一下之后。他出門招呼麻五。 “麻五。走。我們去走走。”朱厚照說。 他們向著秦淮河岸走去。 只見河上。許多的小船在搖著。那些船上都有很多香艷的女子在那里倚著船上的欄桿。 信步走在河邊。一個接一個的院子。就是那些秦樓楚館。和夫子廟以及江南貢院的那些建筑形成了一個整體。 這個整體感覺既奇怪。又不奇怪。 因為圣人說。“食色性也。”既然圣人都這樣說了。這個組合也就是符合圣人的要求了。 麻五和朱厚照走過一間院子。這時。朱厚照聽到樓上一個小姑娘在彈琴。 雖然這個姑娘的琴不是非常的好。趕不上慕容真真。也趕不上江南柳。 可是。她彈得很認真。而且充滿了一種獨特的雅致在里面。 朱厚照駐足聽了一會。 這時。一個老媽子樣子的人走了出來。 “公子既然喜歡聽我們小姐彈琴。何不進來坐著聽。一邊聽琴。一邊喝茶。然后看著秦淮風景。不是快哉。”老mama說。 朱厚照一想。也是。“好。那我們就打擾了。” “客氣了。公子。我們反正做的是生意。只是我們綠袖姑娘是賣藝不賣身。老身得給公子說清楚。如果公子要姑娘陪睡。老身另外給公子安排姑娘。”老mama說。 “那就不了。我們聽一下琴。就好了。”朱厚照說。 “那好。公子請。”老mama說。 朱厚照在老mama的帶領下。走上的二樓。來到了綠袖姑娘的房間。 “公子好。”綠袖給朱厚照打了招呼。 “綠袖姑娘好。”朱厚照說。 “公子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喝口茶水吧”綠袖說。 “紅兒。趕緊給公子倒茶。”綠袖說。 這時。外廂一個聲音穿了出來。“好的。姑娘。很快就來。” 朱厚照打量著綠袖這間屋子。他看到這間屋子明窗幾亮。墻上是掛著字畫。自己聽琴這里算是客廳。姑娘的寢室在里面一間。隔著珠簾。外面側面有個廂房。估計是侍女的所在。 很快。紅兒就走了出來。她將泡好的茶水給朱厚照和麻五倒上。朱厚照輕輕的品了一口。是上好的西湖龍井。 他點點頭。 綠袖姑娘坐在琴旁。對著朱厚照說。“小女子的琴技很一般。難得佳客能聽的進去。不要笑我才是。” “哪里的話。姑娘的琴里。有一種別樣的滄桑感。這是我聽的最入神的地方。”朱厚照說。 “是嗎。那是公子抬愛了。”綠袖說。 “那好。公子。你喜歡聽些啥樣的曲子。你盡管點。”綠袖說。 “嗯。你就隨便彈。彈你最喜歡的吧。”朱厚照說 “那好吧。謝謝公子。”綠袖說完。就慢慢的開始撫琴。 朱厚照仔細的聽著。雖然綠袖的琴沒有他心里的女孩的琴好。可是依然是很有風范的。可以讓朱厚照聽的下去。 他仔細的聽啊。仿佛就回到了那些時光。 當一曲終了。朱厚照還在那些夢里。 “公子。公子。”綠袖姑娘在喊他。 “嗯。繼續。繼續吧。”朱厚照說。 綠袖笑了。她就把自己會的曲子。都一首一首的彈了出來。 直到暮色四起。 朱厚照在夢里醒來。看到麻五在外面踱著步呢。 “我睡了多久了。”他問綠袖。 “公子睡了好久了。只是你在夢里還在那里聽琴曲呢。”綠袖說。 “何以見得。”朱厚照問。 “你的手呀。你的手一直在敲著拍子。”綠袖說。 “看來姑娘的觀察能力是相當的強的。”朱厚照說。 “不敢。只是女兒家。看的細而已。”綠袖說。 這時。朱厚照看到天都快黑了。“姑娘。我告辭了。有機會再來聽姑娘的琴曲。” “好呀。公子不吃過飯再走嗎。一般來我們這里到了這個時候。都是吃過飯。然后一起說說話。在聽聽琴。喝喝茶才走的。雖然綠袖賣藝不賣身。可是。還是希望能和公子這樣的貴客多待一會的。”綠袖說。 朱厚照看著她。想到如果自己走了。也許今晚她面對的是她不想看得到的人呢。 想到這里。他點點頭。 “那就打攪姑娘了。”朱厚照說。 “公子花錢。本來我就不好意思。何談打攪之說。”綠袖的臉紅了。 “綠袖姑娘可以過幾年。找個好公子。然后就贖身出來。就自由了。”朱厚照說。 “唉。那可不好說呀。”l綠袖說。 “為何你。綠袖姑娘有才有貌。一定成的。”朱厚照說。 “唉。有個有才有貌。有情有意的公子有如何。還不是最后一場空。” “此話怎講啊。”朱厚澤說。 "我有個姐妹。他認識一個公子。他們很相愛。可是最后。那個公子還不失蹤了。害的我家jiejie一直以淚洗面。最后依然失蹤了。” “你jiejie也失蹤了。”朱厚照問。 “是的。我jiejie也失蹤了。他的公子也失蹤了。”綠袖說。 “那個公子叫啥名字。你jiejie叫啥名字。”朱厚照問。 “他的公子叫張一郎。我的jiejie叫香云。”綠袖說。 “張一郎。張一郎。”朱厚照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這不是密報里的那個名字嗎。” “你jiejie出事前。有沒有給你說啥。”朱厚照問。 “沒有。jiejie啥消息都沒有。只是jiejie出事那晚。jiejie隔壁的姑娘聽到jiejie在喊‘張郎。張郎。你別走。’然后。jiejie后來就失蹤了。而且。據門衛說好像那夜他看到有幾個黑影。只是很快。他以為看花了。就這些。誰也不敢再去多問啥了。只是我可憐的jiejie啊。” 綠袖說著。淚水就在眼里轉。 朱厚照明白了。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幕后黑手。可是他們的目的是啥。 難道和拉攏那些江湖客一樣。是為了得到人。可是學生能做啥呢。造反嗎。他們敢嗎。 朱厚照突然一想。不對。學生雖然不能造反。可是。這些都是官員的后備軍。只要成績好的士子先拉過來效忠。再把他們通過關系弄到關鍵地方做官。不就是可以掌握關鍵的部門和一些地方嗎。‘ 朱厚照感覺背后都發冷。這個計劃他不知道對方執行了多久了。那樣說來。很多的官員都是要造反的那個人的人。 如果是寧王干的。那就是說。很多地方官員。很多關鍵崗位。都是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