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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很帥,猶如當年。可我都已經老了。” 霍澤道:“裴佩,你喝醉了。” 裴佩放開霍澤的衣襟:“我沒有喝醉,我清醒著呢。你看我都還認得你。” 霍澤拿這樣的裴佩沒有辦法,任她拉著他價值不菲的衣服耍酒瘋,鼻涕眼淚都往他的衣服上擦。途中有好幾個人來上廁所,見他們這樣,都繞著去了別的衛生間。 一直等裴佩累了,霍澤才把她扶著到了樓上的客房里。在他準備走的時候,他的衣角又被裴佩拉住了。 “霍澤,十年前你沒有陪著我,現在,今晚,你陪陪我好不好?” 剛剛開鍋的裴佩眼睛紅腫,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絲絲的柔弱,霍澤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裴佩,他鎖了房門脫了外套上了床,躺在了裴佩的身邊。 說不清楚是誰先動的手,第二天裴佩起床時她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在她的身邊,睡著的是霍澤。 裴佩懵了,然后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涌入了腦海。 比酒后亂性更為恐怖的是什么?是酒后亂性了自己的頂頭大BOSS。更刺激的是什么?這人是她暗戀多年的對象。 裴佩從床上起來,忍著身體的不適穿上皺皺巴巴的禮服,打車直奔錢向薇的公寓。 錢向薇頂著雞窩頭來給她開門:“大姐,我昨晚打游戲打到五點才睡覺,你這么早來干嘛啊?” 裴佩推開錢向薇進屋。倒了杯涼水喝下壓驚,給錢向薇說起了昨天晚上的壯舉。 錢向薇目瞪口呆地聽著裴佩說完昨晚上的事兒,只想對她跪下大喊6666了。 像這樣的情節,也只有才敢這么寫,現實中有這樣的事情,要不是場合不對,錢向薇早就高聲尖叫了。 裴佩講完以后,錢向薇問:“你打算怎么辦?” 裴佩沉默一瞬:“還能怎么辦?總不能辭職吧?我還有兩個弟弟要養呢。” “那以后你怎么辦?這是你的第一次。” 裴佩拿著水杯:“給他,我也不虧啊。而且,我睡到了我暗戀了那么多年的人。我多高興啊。” 錢向薇拍拍裴佩的肩膀,給她精神上的鼓勵:“對,你是最胖的。” 裴佩捂著臉。 年后初八上班,裴佩在誓師大會后被霍澤堵在了公司地下車庫:“裴佩,從來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你居然睡了我就跑。” 裴佩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問:“那你呢?為什么當初撩了我就跑。” “我們去二樓的咖啡廳,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裴佩跟著霍澤到了咖啡廳。裴佩點了兩杯咖啡,幽幽地道:“我爸爸在外面有了人,有個弟弟比我小兩歲。我媽是個傳統的女人了,被我太姥姥教導了一腦子的三從四德。我爸把霍江帶回家后,她就跟古代的嫡母似的,對霍江特別好。” “我受不了,就去了蓉城讀高中。我在高二下學期時看到你mama來接你了。我認識你mama,在我初中第一次離家出走的時候到蓉城,你mama請我吃了一碗米粉,又給我一個住宿的地方。我認出她了,就對你的關注多了一分。” 其實并不是這樣,他第一眼見到裴佩的時候他就認出來裴佩了,他喜歡裴佩和李蓮華相處時的那種氛圍,那是霍澤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然后他便對裴佩有了關注,那次雨后的送傘,不過是一次早有預謀的事情罷了。 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我高三的第一個學期。我爸爸和我mama提出離婚,我mama接受不了,從樓頂挑了下來,死了。我當時羽翼未豐,貿然對抗我爸爸,被他送到了國外。” “在國外。我被看守得很嚴格,聯系不上家人,聯系不上朋友。等我大二擺脫我爸爸的控制回國時,聽到了蘇元說了你家的事情。我沒臉見你。” 裴佩想過很多種答案,唯獨沒想到過會是這一種,霍澤說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裴佩知道,那幾年,霍澤一定過得也很不容易。 她攪著服務員剛剛送上來的熱咖啡:“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裴佩是霍澤這輩子喜歡過的唯一的一個姑娘,至今都是。 裴佩笑了,成年人的世界很復雜,但也很簡單,一句喜歡,就讓裴佩和霍澤成為了男女朋友。 裴佩三十歲的時候,喬林從職高畢業,裴佩和霍澤也步入了婚姻殿堂。錢向薇是她的伴娘。 在婚禮上,她和才離婚的蘇元莫名其妙地就看上了眼,在裴佩婚禮后,他們在一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說是愛情,卻更像兩只受了傷的小狗在一起互相舔舐傷口。 裴佩和霍澤的孩子霍子敬在裴佩三十二歲那年出生了,裴佩生下來以后,她睡著了。 夢中,她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她在那一年被砸傷頭了以后重生回了高二的那一年,在那個夢中,她和霍澤也結婚了,婚后生了一個孩子,幸福了一輩子。 夢醒后,裴佩看著趴在她床邊上睡著的霍澤笑了起來。 她和霍澤這一輩子也會幸福的,就像在夢里的那一輩子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到這里就完結了。感謝大家追了這么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