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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鐵罐子塞到雙肩包里,喬秋關了燈走出房間門,季秀在堂屋里的凳子上坐著,一束陽光從瓦片的縫隙里打下來,照在她身上,她抬頭看向喬秋:“這個家里是盛不下你了嗎?這麼快就要走了?” 喬秋把包甩到背后:“可別侮辱家這個詞了,這里什么時候是個家?” 家是什么樣的喬秋不知道,也沒體會過,但可以是喬妮家那樣,可以是喬志民家那樣,甚至可以是喬天家那樣,但絕不會像他家這樣。 季秀眼睜睜地看著喬秋出門,感覺這個日子,過得越發沒有意思了。 她這一生啊,就是個笑話,年輕的時候眼瞎,看人只看臉,嫁過來后耳根子軟,他說什么她信什么,到最后把日子過得一團糟,男人看不上她,孩子看不上她,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其實還是有的,她想活得好好的,活得比喬志國更長久,然后看著喬志國怎么去死。這大概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點追求了。 裴佩再次醒來是喬倩要走的時候了,喬倩來把孩子帶走,裴佩被她們的動靜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也跟著起來了,她和李蓮華一起把喬倩一家送到村口,喬秋提著個包包跟在他們身后,看樣子是要到喬倩家去住幾天的。 回去的路上李蓮華跟裴佩感嘆:“這兩姐弟不錯,就是被兩個不靠譜的爹媽給耽擱了。” 裴佩也跟著感嘆,誰說不是呢,喬秋和喬倩姐弟倆簡直就是歹竹里面長出來的好筍啊。 初三的早上天還沒亮,裴佩就敲門聲吵醒了,裴佩穿了衣裳出門,樓下燈火通明,喬志民匆匆跟著人走了,李蓮華關了門上樓。 “你也被吵醒了?” “嗯,媽,我爸干嘛去了?”裴佩剛剛看表了,這會兒才一點多鐘呢,她爸爸這么早要去干嘛呢? “喬志國勾搭了一個修鐵路的人的媳婦兒,在人家家住好幾天了,被修鐵路的人抓了個正著,被人打了個半死,□□裸的就被扔在街上了,這會兒聽說是被送到了醫院,據說是不行了。” “啊?”裴佩愣住了,上輩子沒有這一出啊,難道這是她重生帶來的改變? 李蓮華語重心長地教導裴佩:“佩佩啊,你以后要是找男人啊,不能找太好看的,長得好看的人都守不住。” 李蓮華這話一語雙光,在說喬志國,也在說裴佩的爸爸裴景。 其實很剁東西李蓮華沒有和裴佩說,裴景當年之所以去賭博,完全是因為他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把他帶上的賭桌。 裴佩看李蓮華心情不太好,乖巧地回答道:“我知道了mama。” “嗯,去睡覺。” 裴佩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卻死活睡不著了。 與此同時的北京城,霍澤剛剛從娛樂會所里面出來,北京城很冷,他攏攏身上的大衣,把圍巾往上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臉頰,會所門口停了很多車,霍澤找到了其中一輛坐了上去,打火開車,只留下一串黑色的尾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的里男主不重要,哈哈哈 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去無CP混一下哈哈哈哈哈 第60章 霍澤家住在清河別墅, 他把車開到別墅后面的停車場, 走到客廳,他媽在客廳里等著, 見他回來了, 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怎么去玩到這么晚才回來?也不給家里打個電話, 你是想擔心死我。” 霍澤沒接她手里的水:“你真的會擔心我嗎?可我出門的時候,你不是還在照顧生病的霍江嗎?我生病的時候你都沒有照顧過我。” 霍澤十八歲了, 人也成熟了,可再成熟, 見到賀婉那樣關心霍江, 霍澤還是難過的,他想起他八歲那一年發高燒, 他爸爸忙著生意上的事兒常年不著家,賀婉知道他發燒了,只是吩咐家里的阿姨好好照顧他, 別說親力親為,他整個病期賀婉都沒有給他端過一杯水。 如今再看賀婉這樣親力親為地去照顧別人的兒子,那個人還是他爸爸的私生子, 霍澤想不通為什么賀婉會那么心無芥蒂的去照顧那個女人的兒子, 那是她的丈夫和她的兒子生下來的孩子,她不惡心嗎?不膈應嗎? 賀婉的臉上面無表情,她坐在沙發里,一句話都不說,失望的神色浮現在霍澤臉上, 他轉身就回房間了,躺在床上,他睜著眼睛怎么都睡不著。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意料之中的沒人接,但他心中的那些憤慨卻慢慢地都消失了。 電話自動掛斷,霍澤也慢慢地睡了過去。 初三一早,錢向薇問著路找到了裴佩家,約裴佩一起出去玩,裴佩正好在家里待著無聊,穿上衣服拿上錢就跟著錢向薇出門了,她們到公路邊坐上汽車回到遠山鎮。 裴佩這才想起來每年的初三遠山鎮都有一個廟會,廟會很熱鬧,就像她們車上的這一車人,絕大部分都是要去元山鎮參加廟會的。 到了遠山鎮的鎮口車就停下了。實在是街上太擁擠了,車過不去,錢向薇和裴佩下了車,錢向薇拉著裴佩往她家去。 “今天我們這邊特別熱鬧,你跟緊我啊,別走丟了。” 裴佩和錢向薇拉著手,輕聲道:“好。” 街上的人很多,又賣東西的,也有在表演的,十分熱鬧。 錢向薇拉著裴佩左拐右拐的往她家里走,她家的小賣部人很多,裴佩來了,錢mama只顧得上跟她打了個招呼,她的哥哥嫂子都出去擺攤去了,拿出去的都是自家店里的水和零食一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