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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用了霍澤的傘,后來還給了霍澤,她和霍澤有了小秘密,這個秘密別人都不知道,獨屬于她和霍澤,只要一想到這個秘密,她的心里就甜滋滋的,她忍了又忍,實在沒有忍住,將這事兒和喬妮說了。 霍澤是一高的校草,喜歡他的女生不計其數,喬妮也是其中之一,她得知霍澤借傘給裴佩后嫉妒得發狂,她到處宣揚,在她的宣揚中,裴佩是個無比心機的女人,她父母離婚的事兒被傳得人盡皆知。 這個年代的人對離婚的人特別是離婚的女人并沒有后世包容,在這個年代離婚的人是被人看不起的,連帶著她們的子女也同樣被人看不起。 裴佩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好不容易讀到高二分了一個沒有初中同學,沒有喬家村人的班級,還沒讀到一年,就被喬妮毀了。全校的人都知道她父母離了婚,全校的人都知道她母親帶著她改了嫁。 霍澤的極端愛慕者將她堵在廁所里警告,將她堵在校門前取笑,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rou,說她死胖子說她mama是狐貍精,她們甚至扒過裴佩的衣服,取笑她胸大。裴佩為胸大這一點,自卑了很多年。 她和班上同學本來就是泛泛之交,因為這件事兒,班上的同學避她如同蛇蝎。 當時她的什么樣的狀況呢,就是走在路上、坐在教室里,別人一說話,她就認為那是在討論她,別人一抬手,她就覺得那就是在指她。 她曾一度自我厭棄。她也曾在絕望的時候渴望著霍澤能如同那天借傘給她一樣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從絕望的泥沼中拉出來。 可是沒有。 裴佩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她的家庭沒有出現變故,也許她會因為校園暴力而變得一振不撅,想學好不容易,但想要墮落卻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段暗戀太刻苦,苦到刻骨銘心,哪怕十年后,裴佩還是忘不掉霍澤這個人,想起這個人時她的心還是會疼。 她以為那是她對霍澤余情未了,可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忘不掉的并非是霍澤的這個人,而是那段難過的時光。放不下的也不是他,而是那個當初懦弱的自己。 現在再看霍澤,還是很帥,帥到整個人都在微微的發著光。但她的內心除了一開始的復雜之后便是如釋重負。 這時錢向薇大聲叫著裴佩,裴佩應聲回頭,錢向薇朝她小跑而來,裴佩嘴邊綻放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溫柔得如同三月的清風,溫暖宜人。 霍澤正好看到,微微有些失神。 錢向薇挽著裴佩的手,兩人走到cao場邊上的樹蔭下面去坐下。九月的秋風很涼爽,秋風吹過把一天的燥熱都吹沒了。 裴佩和錢向薇小聲地說著話,班上的女同學見到她們在這里也跟著來了。裴佩不知道怎么和她們相處,便只是笑著不說話,周圍的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熱火朝天。 裴佩從來沒在這樣輕松的氛圍里相處過。 體育課上拍了一節課的排球,后面一節課是地理,裴佩認真聽著講,滿腦子的都是學習,霍澤這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在她的生活中再次出現過一樣,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最后一節課是英語課,老師一上來就發試卷,裴佩深吸一口氣,拿起筆認真作答。 要說重生回到高二她對哪門學科最有信心,那必須非英語莫屬了。 她畢業后應聘的是一家外資企業,經常有海外訂單,她作為一個哪里需要哪里搬的行政助理,跟著跟單員翻譯了半年的各種文件,好在她大學英語成績不錯,不然早被炒魷魚了。 因為這份工作,她的英語成績一直很棒,因為她能吃苦吃得苦,公司副總對她格外看中,在她重生前,她都成為行政總管了,可惜還沒得意兩天呢就重生了,跟讀檔重來似的。 英語試卷不做聽力不寫作文四十五分鐘妥妥的能做完,交了卷,裴佩覺得自己考得不錯,但她并沒有送一口氣,她們班里的學生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還一直學習沒有中斷過,她這個半路出家的人不一定能考得過人家。 畢竟重生的時候重生大神沒有給她漲智慧。 看著下課時間差不多了,英語老師拍拍手,讓英語課代表梁欣欣收卷子。 梁欣欣是班上很好看的一個女生,被男生們戲稱為高二年級的級花,她一頭黑黑的頭發扎在腦后,留出飽滿的額頭,山根挺翹,眉清目秀,櫻桃小口,下巴并不算尖,和五官組合在一起讓人看得很舒服。 據前桌的劉玲講,梁欣欣是她們班的班花,裴佩環顧班級一周,發現梁欣欣確實是最好看的那個女生,不止好看,她還會穿衣服,她今天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褲腳呈喇叭形狀,上身是一件純白色的短袖,外面套著一件粉紅色的外套,清純又靚麗。 梁欣欣收了卷子,從裴佩身邊走過,裴佩把筆放回筆袋,低頭看書。 下課了,英語老師走了,住校生們為了吃飯撒丫子跑得飛快,走讀生們也三五成群的離開了教室。 裴佩混雜其中,走得不緊不慢。 回到家,李蓮華正在用石磨磨花椒粉,院子中彌漫著一股麻香,飯菜在鍋里溫著,裴佩手腳麻利的把飯菜擺到餐桌:“媽,吃飯了。” 李蓮華用毛巾拍打著身子進了屋,裴佩給她盛了一碗湯:“媽你怎么不直接買花椒粉,自己磨粉費時又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