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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沒正經戀愛過的哪里知道。 鄭昕在旁邊說道:“要是跟我,我會比鵬哥更體貼,對老婆好是我們Y城這的傳統美德,我們家也是。你不信,不然考察一下?” 說著小伙子清俊的眉目望向沈曉葉,已經很鼓足勇氣了。 下午去海上釣魚,沈曉葉要到一個礁石旁看素材,鄭昕也是照顧萬分。鄭昕長得寬肩健挺,二十六歲,也帥氣。家庭還不錯,應該有很多女孩子追。 沈曉葉喝口飲料,狀若無事地說:“才沒那個心思,下個月我要回學校答辯了,沒空搭理這些有的沒的。” 大學里男生多,鄭昕就沒繼續了。 賀琪在旁邊碰碰他:“鄭昕哥你就直接說啊!” 直接說,說什么。 鄭昕撓撓頭,專注翻看烤架上的鯧魚。 沈曉葉跟什么都沒懂地站起來,跑到了陳不念的這邊。 等到徐鵬和賀貴去另一邊的烤堆,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時,沈曉葉就問陳不念:“你以前談過戀愛嗎?這么快就能進入新戀情,想必愛情的保鮮期在你這好短。” 她假裝低垂著眉,卻分明有審視意味。以前和陳不念說話,也不正眼對視,但那時候是忐忑的歡喜。 陳不念猜著這話可能有點什么涵義,她也沒想裝,就答說:“以前的當然是分了。愛情不能用保鮮期來衡量吧,保鮮期都短,要看保質期。一場愛情能不能有結果,也不是談得久不久說了算,是要看雙方的。遇到原則性問題不能接受,保質期報廢,那就分了。也不是分了,還要像守寡一樣熬很久。能放得下的,趁早走出來,遇到新的了就談。放不下呢,那就再等等。” 她說的輕描淡寫,語調清粹又婉轉,一套一套,仿若風輕云淡,言之有理且面面俱到。 沈曉葉聽得竟然無語反駁,不過抓到了話里的重點,又追問:“原則性問題?是哪一方碰了這個點?” 陳不念沒直接答,只說:“打個比方,好比你很喜歡徐鵬,你能接受他在和你的同時,突然發現又和誰誰?” 媽的,太戳人了,沈曉葉簡直無法想象這一幕,她會捶死他們然后哭暈吧。 沈曉葉就氣哼哼地說:“那你明知道我喜歡鵬哥,為什么還要和他在一起?” 陳不念也不客氣,把手里烤好的蝦串遞給她,說道:“他當你是meimei,難道你看不出來?既然他對你沒意,他喜歡我,我為什么不可以考慮?” 可你不喜歡他啊?他們都說了你只是想和他玩游戲。 沈曉葉皺著眉頭卻又無力反駁,遇到喜喜這樣什么話都敢的女人,她是男人她也沒辦法的吧。 但她私心里是更愿意相信陳不念,站在她這一邊的。便氣哼哼站起來道:“現在沒有人對峙,只聽你空口一面之詞,言辭鑿鑿巧辯如簧。暫時就信你。但時間能證明一切,做過的事遲早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果撒謊,到時頭一個站出來撕你!” 然后跑開了。雖然從始至終沒有戳穿,但其實彼此已經知道對方所指何事。 陳不念散漫地嘟嘟嘴,竟然有些嘗到綠茶的意味。當然是說自己了。反正……她在這個島上,就是霸著徐鵬這個男人寵自己。 * 吃完燒烤夜里九點多鐘,大家都去沙灘上游泳嬉戲,賀登抓著陳不念與沈曉葉,要一起蓋城堡、玩兒星球大戰。 陳不念過家家從小玩到高中的,這種圈地蓋房子扮演角色的事兒她最愛了,往自個跟前摟了一堆細沙,然后便城堡、小屋、倉庫、羊圈之類的蓋了起來。到底只是個十歲的小搗蛋,饞得賀登自己也不玩了,跑到陳不念這邊出謀劃策,當她的小跟班。 徐鵬站在邊上看了一陣,好笑地勾勾唇角。剛游了會兒泳,怕一會女人嫌棄身上太咸,掛著濕背心回去帳篷里換衣裳。 才把T恤穿好,聽到陳不念閑置的一個手機響了,見是陌生的號碼便接起來:“喂,哪位?” 話筒里似乎稍許沉默,氣氛勻開緊迫的□□味,然后那邊答道:“我找喜喜,你是她哪位?” 嗓音低清漠然,應是個二十多歲男人。徐鵬腦海里浮現出微博上搜索過的照片,頓時也明白過來。 但并不干涉陳不念的自由,便走出去把手機給她說:“老婆,找你的電話。” 目光是冷厲的,聽在耳朵里卻氣定神閑。標準而略帶東南風的普通話里,有運籌帷幄穩拿江山的霸道沉著,聽得江晨睿如同在割血。 沒法忍受另一個男人叫喜喜“老婆”。她那么美那么好,她所有的都矜貴。 是江晨睿打來的,陳不念一般沒要緊事都不回他消息不接他電話。所以用的是新號碼。 陳不念問他什么事? 江晨睿在話筒里有些幽怨伏低,想當初,曾經在云朝區各大中學高冷倨傲的男生,何曾用過這種口氣說話。 江晨睿伏低地說:“喜喜,聽珊姐說你29號回來,幾點的機,我去接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陳不念當然是不好了。好些日子沒聽到江晨睿聲音,最初的憤怒與惡心勁過去,還是有點心痛的。但有什么意思?發生都發生了,都揮不去。 感覺即將回到那個城市,關于之前的事又逐漸牽扯上了。 陳不念說:“不用。你不好奇我現在跟誰在一塊嗎?既然說好的分手,我做好了一字不露,那你也最好互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