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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四十) 不料二十四號下了場雨,斷斷續(xù)續(xù)直到二十五號才停,于是春澤島露營就改到了二十六號這天。 清早,一起去玩的八、九個兄弟,便去到徐鵬鼓奧村的一棟別墅里準備東西。別墅離著外面的早市菜場近,超市也就在外面,采買東西以及一會兒去碼頭乘游艇都比較方便。 去的人多,徐鵬事先讓人開了兩輛游艇放在碼頭上,準備中午前吃點東西就出發(fā)。 陳不念本來不想去徐鵬別墅的,因為第一天上島時,聽到一群島上的婦人那樣議論,議論劉麗清的屁股與跟他的避孕,說他是島上最帥的男人,還有上島玩的女人都和他睡過覺都忘不掉他等等。那么現(xiàn)在,陳不念也成了上島后跟他睡過覺的了,本能的不想被人八卦那些。 但又一想,反正是就是了,沒必要掩耳盜鈴,便也過來了。 徐鵬的別墅坐落在后面的半山坡上,道路兩旁綠植叢密,門庭冷肅,大門是很高的防爆鑄鋁門,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豪車。可以看出是個孤獨天性,整體透露著一種嚴森的氣場,仿佛距人三分遠。 進去前面是個庭院子,后面有個小高爾夫草坪與泳池,難怪要建在半山丘上,要么前面的街市也空不出來這樣的空間。 鄭昕四個負責列菜單洗菜擇菜,賀貴招呼著其余兄弟去采購,買木炭和燒烤架、竹簽等用具。反正出門就是菜場和超市,十分方便。說好了這次陳不念請客的,陳不念對他們說,讓他們多買頂好吃光她錢包。 本來要去幫鄭昕洗菜的,結(jié)果幾個都不讓,也不曉得從徐鵬哪句話里聽到了她不能沾水(他們這里把女人來月經(jīng)叫“這幾天不能碰水”),陳不念就只好歇著,在徐鵬的大廳里瞎轉(zhuǎn)轉(zhuǎn)。 賀貴把他的兒子也領來了,正好是周末,帶去島上解放下。他兒子叫賀登,已經(jīng)十歲了,上小學四年級。賀貴自己不會讀書,就希望兒子能夠“登科”,學有所成,從小找當?shù)貛煾邓懔藗€好名字。賀登長得清秀機靈,還未脫男孩兒的淘氣,正經(jīng)場合叫賀貴爸爸,私下都直呼他阿貴。 徐鵬捻著根煙未燃,問賀貴:“前幾天聽說又看了,看的那個怎樣?” 他最近在有意識的戒煙,因為陳不念有次叫他抽過煙了別吻自己,雖然只是偶爾提起,但徐鵬就決定戒了。而且……還為著以后的生活著想。當然,這并沒有說給陳不念知道。 談的是賀貴的第N次相親,是賀登學校的小學老師,一個離異半年多的女人,叫陳舒,跟賀貴差不多大。賀貴因為收養(yǎng)嬰兒,女朋友跑掉多少年相親被人看不上的事兒,Y城很多人都知道。陳舒早在學校里看過很多次賀登和爸爸,有被打動到,正好介紹人談到,她也就說可以試試。 等到見了人,賀貴才知道是兒子學校的老師。賀貴忐忑惶恐,心里倒是可滿意,就怕人家看不上自己。 賀貴訕訕地說:“還能怎樣啊,結(jié)婚離異的,怕看不上啊,就那樣了。” 賀貴這廝說話就嘴欠,話雖大哈哈的,臉上的表情可是分分鐘被看透。 徐鵬把煙掖到他耳朵上,勾唇哂笑:“是你怕被看不上,還是看不上她?再過幾年本命年了,想拖那就再往后拖吧。” 一句話戳到痛處,這爺可真夠狠,說話一點也不帶留余地。 賀貴只好噎回去,臉紅道:“知道了,哎,她其實說挺滿意我的。年底要成了就給你們大家分糖果。倒是鵬哥你,陳不念馬上要走了,那么漂亮的,走了不得把你甩掉,到時全城都知道了。” 壁柜那邊賀登找上了陳不念,徐鵬站在沙發(fā)旁看過去,看著女人窈窕的妝影,情緒被勾動。 淡道:“我你就不用cao心了,我自有我自己的門路。”然后往女人那邊走去。 陳不念正在徐鵬的辦公桌前,幫著摟竹簽,賀登站在旁邊很陶醉地看著,看一會問:“我得叫你什么?我叫我爸阿貴,阿貴按輩分得叫他鵬叔,那他就是我叔公,你就是我叔姆了。” “啊,好難聽。”陳不念皺眉說。 原來很親和還自帶風趣的小jiejie。 賀登聳肩膀,還別說,手把手帶大,眉眼竟和賀貴長得有點像。又說道:“可我也沒辦法,我爸不讓我喊他阿鵬,不然我就可以叫你jiejie了。” 徐鵬過來,板著臉侃他一句:“瞎胡說什么,輩分都亂了。你爸喊我鵬哥,你就喊我叔,叫喜喜嬸嬸。” 呃。高大的鵬叔站在跟前,賀登最怕了,淘氣喚:“鵬嬸。”一溜煙跑掉了。 陳不念站在徐鵬的辦公桌前,這應該是個工作區(qū),有偌大的壁櫥和書柜。剛才看到他的柜子陳列,順勢掃過去,瞥見幾張□□,有學士到碩士的,英國倫敦大學巴特萊特建筑學院,世界公認最頂尖最具影響力的工科學院之一。 不免疑惑道:“這是你的?” 徐鵬答說:“是的。出去留學過,本想繼續(xù)深造,后面出了車禍耽誤半年多,就沒再往上了,幫著老爺子打理家產(chǎn)。”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是個漫不經(jīng)心的閑人,在島上給人理理發(fā)收收租才是正經(jīng)。 Y城這個東南小城,給陳不念的感覺是充滿商業(yè)市場與黃金氣息,本來以為在他們這里不看重學業(yè),而且你知道初遇到徐鵬,當初她真的以為就是個土糙又有點雋雅的幫派老大,沒啥學歷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