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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念在其中一個視頻里說。 回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便點擊發送。 隔天上午,因為家裝商城的貨還沒送上島,且新帖的墻和地板也須時間晾干,小弟們便休息一天。 陳不念清早睡醒來,自己在二樓的天臺上給欄桿刷漆,欄桿是石頭制的,因為太久沒有人入住,石縫里長出許多斑駁的青苔,陳不念去除青苔后,給刷上了一層白色的漆。 正提著小漆桶蹲在地上,電話聲響起來。 “喂?” 聽見那邊陌生的男聲,挺年輕的,說道:“陳不念嗎?鵬哥讓我們給你送了些特產,你有車吧,騎出來接一下。我們在衛友村的岔路口等你,等下還要去辦別的事情,不方便過去。” 奇怪了,徐鵬好端端送什么特產。 陳不念心里覺著莫名其妙,但又猜想可能是像土筍凍一類的好吃東西,便摘掉手套站起來。 一路騎到衛友村外,果然在拐彎處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路虎。那段路是沒有攝像頭的,前座副駕車門敞開,一個青年男子站在車外,看見她的小電摩,招招手叫過去。 這時后座的車門打開來,走下兩名手臂爬滿蟒蛇刺青的壯大男人,其中一個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嘴里吐出檳榔核。 陳不念直覺著不對勁,正要掉轉方向跑,小電摩卻像定住了似的挪不動,然后一把匕首便架在了她脖子上,粗噶的嗓門:“識相點,我們大哥不會為難你!” * 下午一點多鐘的銀暉大廈,徐鵬正與賀貴還有另外幾個公司的副總開例會。他雖然工作之余休閑雋雅,但正事場合卻一絲不茍。莊重的會議室里,窗明幾凈,只余人們探討業務的回音。 忽而賀貴的手機微信響起消息提醒,嚇得他趕忙摁靜音。結果才打開屏幕看到內容,整個兒都驚跳起來:“嚇,完蛋了,完蛋了,張波那個混蛋王八羔子!” 說著連忙把手機呈給徐鵬:“鵬哥你看看,是陳不念,她被張波綁票了!” 徐鵬原本因被冒然打斷而眉盛冷意,那銳利的長眸掃過屏幕,不料一瞬間氣場便煞成了寒冰。 是張波手下給賀貴發的小視頻,視頻里陳不念被蒙上眼睛,嘴里塞布,兩手反綁在椅子上,正生氣地掙扎。 張波那王八蛋慫,敢干出這種事卻沒膽直接挑釁徐鵬,讓手下跟班轉發給賀貴了。 說:“阿貴哥啊,波哥讓轉告鵬哥,說明天的競標讓個步,萬事好商量。” 慢悠悠的短短一句便沒下文。 賀貴就傻了。 明天便是東崳島黃金沙灘的競標日,這個關口玩他媽幺蛾子。徐鵬盯著視頻里的陳不念,英俊的臉龐極陰沉,仿佛是個千年羅剎。低語道:“你告訴他,給他兩小時,傍晚前不把老子女人送回來,后果自負!” 作者有話要說: 嗷哦,更新了,這幾天太忙了,打好了草稿一直沒修,久等! ☆、第三十章 (三十) 錦城區一間廠房辦公室內,張波問手下跟班:“怎樣了?那邊的回復?” 手下跟班叫張旺娣,五大三粗的。因為家里已生三個兒子,想要個閨女,就給他取了這名字。 旺娣把微信回復點開給張波聽,復述道:“賀貴那邊說,鵬哥讓告訴波哥,兩個小時內不把人送回去,別怪他不留情面!” 曉得徐鵬的手段,張波聽了頓時脊背骨有點悚悚的,他是自從當年車禍那件事后,一般就不去犯徐鵬的事。 幾個人包括沈楓都是同時長大的,張波要大個幾歲,Y城小,祖輩的恩怨都記著,導致張波從小與徐鵬不對盤。徐鵬越風光,張波就越想整事,偏偏徐鵬卻自小到大冷厲果決,什么事兒都逾越不過去。 但當年沈楓偶然出車禍去世,本非張波電話本意,照他的意思只是和往常一樣的挑釁,哪里知道他路上一輛大卡翻車。所以之后雖然在生意場上仍小動作不斷,明面上張波都忌憚徐鵬。 這次也真是被逼上梁山,鋌而走險了。黃金沙灘的項目只要弄下來,張家就有希望一步步又把根扎回島上去、把宗祠搬回到島上,一洗祖輩比武敗落離島之恥。而身為張家的兒孫,張波認為自己應有這樣的責任和義務。 “麻了個壁,抓就抓了,他一個徐氏大孫子,頂多就生意大些家底厚點,還能把老子怎么著?不放!”張波硬氣地仰頭說道。 說完便走進里間,解下陳不念的眼罩。 觀察陳不念也已經有段日子,從第一次給她送水泥,聽見鄭昕幾個叫“小念嫂子”開始,張波就在打她的主意。只不過之前沒探到底,不確定她在徐鵬心里的分量,后面看徐鵬帶她逛家居商場、大晚上十一點多了還跑回島上去和她過夜,這特么就是纏上了癮吧? 張波這便打定主意抓陳不念做要挾了。張波也是奇怪,徐鵬那玩意不是不行嗎,怎么這兩人看起來還情濃意濃如膠似漆的,難道只著迷美色? 黑色的眼罩一去,陳不念視線逐漸亮起,打量四周。一間比較簡單的辦公室,墻邊兩張并起的辦公桌,窗戶旁是沙發椅和茶幾,一個掛衣架,一個文檔柜,其余空蕩蕩的。 墻上的時鐘顯示時間一點多,她上午十點多被塞進路虎,然后一路似乎開到岸邊。那么應該就是連著車一起載出島,現在可能已在城區,好像還是郊區廠房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