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院子里,陳不念正扶著□□對上面的小弟說:“那邊的也看看,有沒歪。” 聽見手機又響起,還以為是徐鵬,不料是麗偉建材店的伙計,已經(jīng)到門口了,她便出門去迎進來。張波的這個跟班是新來的,角落椅子上賀貴打著盹,其余幾個小弟在忙,都不認得他。 那跟班就按著陳不念的吩咐,徑自把東西往堂屋堆放。 堂屋里,正在安插座的鄭昕舉著手機說道:“小念嫂子,鵬哥叫你接下電話。”邊說邊走出來遞給她。 這男人也真纏人,陳不念只得走到安靜處,接通了視頻。 底下一排房屋的巷道上,張波手下的跟班送完水泥粉,便把情況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張波瞇眼:“你確定?” 跟班點頭:“確定,叫她小念嫂子,然后鵬哥還給她打視頻過來。” 媽的,張波聽得酸澀澀的,磨牙切齒:“這個徐鵬,原來是嫌棄舊的,想換新的了,正好叫老子接了個盤……活兒用不了,桃花倒蠻多!”一邊有點松口氣,沒人跟他搶麗清了,一邊又不服氣,轉(zhuǎn)頭對幾個跟班道:“兩萬,你們?nèi)ソo我把她弄到手。” 日頭有些曬人,跟班們擦著汗驚詫。波哥為把劉麗清追到手,討了劉家多少年的好,這才跟劉麗清在一起,處處以劉麗清為上,怎么又要弄個女的。 “這……這不太好吧,等下傳到麗清那里。” 張波聽得耳朵一醒,他也怕被劉麗清知道,便囑咐:“你幾個都給我把嘴咬緊了,傳出風聲有你好看。哼,我是要逼他徐鵬主動讓出度假沙灘的項目!” 張波心里是有火,從徐垨老爺子的上一輩,張家也是不賴的,而現(xiàn)在呢,島上沒了張家的立足之份了,他就想整點事兒插手回去。風光不能都讓他徐家一門獨得。 * 堂屋內(nèi)伙計們都在忙碌,陳不念走到門口安靜的地方,對著手機問:“干嘛?” 視頻里的徐鵬又穿著休閑T恤與短褲,面前是一桌茶具,健硬的腿搭在沙發(fā)上。大抵昨晚沒睡好,眼底稍微倦怠,英俊的臉龐在屏幕上更顯清晰。她看了他一眼,便咬著唇挪開視線。 陳不念沒習慣跟這款型的男人打交道。 徐鵬聽到她的聲音心情就好,他的嗓子低沉而磁性,說道:“你不是不放心我生意,給你看看現(xiàn)場,現(xiàn)在放心了?我在廣州有家家具公司,今天來是跟孫老板談生意的。”說著把手機環(huán)視了一圈,讓她也看看側(cè)座上的孫凱彩。 孫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棕黑的臉上兩撇八字胡,用還算不錯的漢語對視頻里的陳不念揮手道:“誒,是我了。徐太太你放心,我們徐總年輕有為,而且過分自律,我跟他出去娛樂消遣,他從來不帶女人的。” 邊上的小弟背著手站著,不自覺抿嘴笑笑,以前的徐總可不被這么拘束。 一個挺大的廠房,沙發(fā)的位置在廠房的中間,對面堆著好幾壘木頭,還有小推車、鋸木機器等等。 陳不念不自覺地跟著看過去,見倉庫的基本都是木頭。她是知道緬甸木頭很出名的,然而呢,倘若他徐鵬做別的,想給她擺個樣子看看又何妨? 陳不念仍舊半信半疑地說:“你做什么都跟我沒關(guān)系,我沒興趣。我問的是你讓賀貴干嘛了?” 徐鵬瞧著她不信任自己,幾分戲謔幾分可愛。見給她看完了,便插上手機耳麥走去無人的一邊,微蹙眉宇問:“他怎么了?” 心想昨兒才叮囑賀貴那憨貨,又惹出甚么事。 陳不念用的是小弟鄭昕的手機,她自己口袋里的手機傳來振動聲,掏出來一看,jiejie陳玲珊剛才不知道幾時給她撥了七八個電話。 可能她把手機放進兜里時不小心滑到了靜音鍵,陳玲珊打不通,先給她微信發(fā)了消息,沒回,又發(fā)到她微博私信去了,問:“喜喜,接電話。”“喜喜你在做什么,怎么不接電話?大寶和二寶還在上早教,我這會兒沒多少空閑時間。”“你跟江晨睿怎么了,我跟你說,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再別使性子胡鬧!” 想到j(luò)iejie即將又要開始的念叨,陳不念就有點緊張。思索著這個江晨睿狗人,從一個星期前她發(fā)微博說分手到現(xiàn)在,只給她不痛不癢發(fā)過兩條信息,中間發(fā)的郵件顯示對方已閱卻不見他回,昨天陳不念讓張濤直接把律師函發(fā)到江晨睿手機,讓他給自己來電話,結(jié)果江晨睿一個電話沒有,打她jiejie那去了。陳不念都是為了不讓這件事的影響變大,最好就是雙方協(xié)商解散,不然他媽的早甩證據(jù)掛出去了。 她便沒了耐煩,語氣不悅道:“賀貴讓伙計們都喊我嫂子,徐鵬,你不覺得這有點過分嗎?” 她要么跟他說話不帶姓名,偶爾這么喚他一句‘徐鵬’,便忍不住覺著悅耳。 這個自作主張的賀貴!視頻那邊徐鵬發(fā)出低低一笑,頷首應道:“膽子有點大,敢胡來,回去我替你收拾他。”語氣里的包容與寵溺不遮不掩。 陳不念說:“別回來收拾了,回來就兩不相干,除了房子的事,我真不想跟你扯什么干系。” 徐鵬默了默,不明白女人這分秒間怎么情緒變得如此快,兀自道:“我想跟你扯關(guān)系行了吧?你不想跟我扯上,你親我撩我,注意他人八卦,過問我有沒有跟女人亂來做什么?” 手機的振動還在口袋里頻頻作響,陳不念直覺要pts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