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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云緩了緩心神:“無事,我們也進去吧!” 二樓,靠窗臨街的雅間。 一室香氣,醬燒鹿筋,櫻桃rou,燉煮干貝乳鴿湯…… 楚長寧一掃煩悶心情,吃得歡快。 對面的李筠不自覺揚起了唇角,道:“表姐,等我回來,我們時常來云香居好不好?” 楚長寧嘴巴里包著櫻桃rou,含糊點頭。 用完膳食,推門走出雅間,正巧旁邊雅間也推開門,李筠仿佛這才看到衛青云一般,等衛青云執禮后,才道:“好巧,衛寺正也來了云香居啊!” 衛青云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回:“是啊,好巧,八皇子和,和縣主也在。” 他與八皇子一道協助南安王前往豫州賑災,楚長寧深知只要自己肯開口說兩句,到時衛青云定會舍身護住八皇子…… 但她到底沒有開口,沒有去利用衛青云。 其實,她該那么做的。 直到鉆進馬車里,楚長寧癱軟了身子,睜眼閉眼都是前世的衛青云有多么不甘地被貶官,去了遠離盛京的蠻荒之地。 兩日時間里,從盛京和周邊抽調了若干的藥材和糧草等等,以南安王為首的賑災隊伍將一應物質全部清點完畢,裝車。 啟程前,太后親自著人送來平安符,不僅南安王有,連衛青云也有份兒。 他略驚訝,手里捏著平安符,不知怎的,想起了楚長寧。 剛想起那人,那人便出現在眼前,仿佛做夢一般。 楚長寧走到八皇子面前,忍不住叮囑:“到了豫州,多加小心,遇事多問問王叔的意見。” 李筠從領口里拉出昨兒楚長寧親自幫他掛在脖子的獨一份的平安符,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知道了,表姐在盛京也要多保重身體。” 隊伍出城,遠去,很快消失在峰巒迭起的山道。 城外聚集的流民越來越多,皇帝派人將流民集中安置起來,設立粥棚,每日有一碗清粥裹腹,勉強填飽肚子。 這邊皇帝還沒拿出個章程,該怎么安置這群流民,那廂榮國公府派發救濟米的事跡,在坊間傳得熱火朝天,人人盛贊三皇子和榮國公父子。 三皇子聽完一臉茫然,什么救濟米,他怎么不知道? 林貴妃再是囂張跋扈,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明知皇帝對兵權在握的哥哥極為忌憚,哪里還敢行這種火上烹油之事。 林貴妃還想跑皇帝面前哭一哭,奈何連皇帝的面都瞧不見一眼。 這時候,林貴妃才慌了神,在乾清宮前小鬧一場,被關到鐘粹宮禁足半月。 與此同時,公主府正在商議此事。 長公主道:“依我看,此事不是大皇子,便是四皇子暗地里下的黑手。反正不管是誰,只要看到林貴妃和三皇子吃啞巴虧,我就暢快極了。” 楚若英和楚長寧對視一眼,贊同不已。 很快,翌日朝堂上,有大臣上了捧殺三皇子的折子。 皇帝震怒,隨手抄起手邊的茶盞丟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三皇子的額頭,磕破一塊皮,流了好多的血。 三皇子自是不能承認,但在皇帝眼里看來,都是狡辯之言。 皇帝雖一言不發,可那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文武百官俱是戰戰兢兢,好不容易挨到下朝,才發現后背的內衫一片濡濕,貼著身體,怪不好受。 百官下了早朝回家,只有三皇子還跪在乾清宮外,背影蕭肅。 從乾清宮走出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往這邊望了望,走上前。 大皇子想到從前林貴妃寵冠后宮時,對自己母妃多有刁難和奚落,自是內心難平。 李玄燁同樣用奚落的語氣,說:“三皇弟金尊玉貴,這么跪下去身體吃不消,長兄看到真是不忍。方才我與四皇弟都為你求情,可惜父皇還在氣頭上,等父皇氣消了,自然會赦免你。不是我說,三皇弟這事兒辦得也太心急了,看把父皇給氣的,哎!” 大皇子無奈長嘆,三皇子狠狠“呸”了一聲,張口就罵:“哪來的狗叫聲,真是煩人。” “你。”大皇子臉色一變,又覺得與三皇子起了爭執不妥,于是皮笑rou不笑:“三皇弟,且好自為之。” 見大皇子抬步走開,四皇子瞧了瞧跪著點三皇子,追上大皇子:“大皇兄手段高明,四弟佩服。” 大皇子品了品他話里的意思,道:“我還以為,此事是四皇弟的手筆呢!” 李巡見大皇子不像在說謊,不由得疑惑,那是誰做的,難道是公主府? 眼見林貴妃被禁足,三皇子被皇帝冷待,平息了快兩年的西北邊境,又開始了戰事。 又是來這一套,卻比治風寒之癥的湯藥還管用。 西北遞來折子的當日,皇帝便解除了林貴妃的禁足,許她踏出鐘粹宮。 但同時有心人留意到,林貴妃雖被解了禁足,皇帝卻再也未去鐘粹宮留宿。 前日子皇帝心煩,無意間在御花園里撞見了個貌美宮女,當夜便寵幸了那宮女,接連幾日全宿在她的宮里。 林貴妃榮寵十數年,頭一次意識到威脅,著身邊心腹憐香去打聽,卻得知那宮女,原本是皇后宮里的人。 之前的救濟米風波,還有這宮女,全部被歸攏到了皇后、四皇子和文國公府的頭上。 而策劃一切的幕后之人,此刻正押送了一名重要俘虜,從遼東出發回盛京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