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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長寧看不到的地方,李筠唇角微勾,眼神挑釁地看向大皇子。 沒想到這個一向不被李玄燁放在眼里的八皇弟,竟敢忤逆他,大皇子盛怒,可到底因為楚長寧在,只得收斂著脾氣,警告:“方才為兄之言,句句肺腑,也是八皇弟好,希望八皇弟莫要辜負兄長的苦心。” 八皇子眨了眨孩童般天真的眼睛:“李筠愚笨,大皇兄說了什么,李筠都不記得了。” 這以為有了靠山,敢跟自己叫板,大皇子壓抑的怒火噴發:“你好大膽子,竟敢忤逆兄長之言……” “大皇子。”眼見大皇子發難,楚長寧出聲打斷道:“大皇子是為眾位皇子兄長,俗話說長兄如父,八皇子尚且年幼,大皇子更該諄諄教誨。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都道皇子們私下不和,皇上也不愿看見這樣的結果。” 大皇子品了品楚長寧的話,覺得有理,便打算暫時放過李筠,只對楚長寧道:“縣主這是要去哪兒,玄燁或可作陪?” 楚長寧婉言謝絕:“多些大皇子,我有八皇子作陪便好,大皇子自去忙自己的事。” 目送楚長寧和李筠離開,大皇子的目光落到跟在身后的兩名婢女,如果它沒猜錯,剛才那粒石子就是這兩名侍女其中之一擲出。 楚長寧的身邊,竟有武藝如此高強的婢女! 記得上次在寧遠侯府,她好像帶了兩名婢女,其中就有哪個叫秋葉還秋楓什么,撇開她,那么真正的高手是那個個子小小臉蛋圓圓的小丫頭? 大皇子盯著楚長寧曲線畢露的背影,目光灼灼。 自從馬球賽后,盛京傳出清平縣主愛慕四皇子的流言,結果四皇子喜歡的人卻是縣主身邊的一個婢女,親自從公主府要了來,做侍妾。 因而楚長寧不顧尊卑地與四皇子的侍妾爭吵,當時在東苑馬球場的人都瞧見了,添油加醋,傳得繪聲繪色。 不管楚長寧喜歡的是四皇子還是八皇子,對于楚長寧,大皇子勢在必得。 另一邊的楚長寧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懷疑是大皇子在咒她。 李筠關切地問:“縣主若是覺得冷了,可以到我的宮殿小坐。” 楚長寧搖搖頭:“我是來向皇祖母請安的。既然遇見你,也有幾句話要同你說。” 李筠乖巧地點了點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 楚長寧心一軟,溫聲道:“大皇子性情暴躁,你與他都在宮里行走,低頭不見抬頭見,難免撞上,遇到大皇子,莫要與他起爭執,否則吃虧的是你。” 李筠的雙眼如能融化寒冰的春水,融融化開,又那么清澈透亮:“縣主,是在關心我?” 楚長寧頷首:“我們同乘一艘巨輪,自是要相互扶持。” 李筠清澈的笑意,如一顆石子墜入湖里一般,在眼角微微蕩開。 第36章 從軍衛國 (二更)我只是來這里吹風罷…… 在慈寧宮陪皇祖母一起用過午膳, 等祖母安睡,楚長寧才輕手輕腳離開。 甫一踏出慈寧宮,便被皇后派來的宮人, 給堵了個正著。 既是皇后有請, 楚長寧自是不能推辭,只得硬著頭皮去坤寧宮走一趟。 到了主殿, 皇后翹首以盼, 終于等到人。 楚長寧隨著宮人來到主殿, 一眼便瞧見了擺在最顯眼處的,紅珊瑚擺件。 眼力極好的楚長寧,一眼可以清晰地看到紅珊瑚被主人極為愛惜的保管著, 上面連一絲灰塵也見不到,只是縫隙里隱隱有一些未干的水漬。 母親說, 皇后是墻頭草。 估摸著, 想必皇后知道她入宮, 連忙叫宮人擦洗了珊瑚擺件,也沒來得及等風干。 既如此,楚長寧便隨了皇后的意, 叫皇后高興高興也好。 盯著紅珊瑚看了又看,她道:“我瞧著娘娘宮里的紅珊瑚很是眼熟?” “縣主瞧著眼熟,是因為這紅珊瑚本就是公主府之物。”皇后來到楚長寧身邊, 行走間, 發髻里堆砌的鳳冠珠釵發出清脆聲,道:“這是你母親福慧長公主去年送給本宮的生辰禮。” “原是如此。”她表現出幾分受寵若驚。 見到楚長寧, 皇后自是熱絡,言語之間多有關懷:“最近盛京天氣濕冷,縣主可要多注意保暖, 要多多愛惜自己的身子。” 楚長寧也是一團和氣:“多謝皇后關切,長寧曉得。” 彎彎繞繞轉了一圈,皇后輕輕一聲嘆息,幾不可查。 只是皇后愁眉緊縮,顯示這位母儀天下的尊貴女人,也會有難言之隱。 皇后故意不急著開口,等楚長寧主動問起,自己再娓娓道來,到時楚長寧聽了,難保不會為了四皇子,違抗父母之命。 現下,盛京里不是都在說楚長寧喜歡她的巡兒嘛! 皇后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地響。 可是等了良久,也不見身邊人有所動靜,反而楚長寧自顧自地品茶吃點心,見皇后看來,她還夸贊道:“娘娘宮里的點心真不錯,這茶也好。” 皇后面色僵了僵,清咳一聲:“其實,本宮雖貴為六宮之首,卻有無數煩心之事。如今便有一樁心事,可真是難倒了本宮。” 楚長寧故作驚訝:“皇后娘娘,也有煩心事啊!” 皇后偏了偏頭,一手揉著太陽xue,似思量許久,才愿對人坦露心事:“此事說來,還與縣主有關,正是縣主身邊的一名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