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頁
穆瑾心道能不是圈套嗎,要不是圈套這劇情還怎么推。 她仔細回憶著原作里最后穆錦文謝幕時的描寫,陰冷的視線在飛魚衛中掃視一圈,一個念頭浮現出來。 “你能捉住江延么?”穆瑾問。 白堯打量一下彼此的距離,肯定地點頭,“可以。” 江延正凝神等待穆瑾的回復,他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不由陷入了幾分恍惚。 他想起當初燕京疫病蔓延,是她主動向皇上請命為欽差,親自前往疫區鎮壓變亂,無論熬藥還是接觸患者,她都親力親為,讓一向清正廉明的順天府尹柯大人都扭轉了對她的看法,從此不再將她看作是傳聞里那個太監總管。 接下來的事他也見證了許多,但是無論帝王多疑,還是有人陷害,穆瑾從頭到尾,都是一心向著大燕,向著皇上,從未有逾舉之過。 這樣的人,竟然是那個在邊關大敗大燕軍隊的西羌瑾公主? 江延目光復雜,當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穆瑾回眸沖他一笑,這抹笑艷麗絕倫,如一朵噬人的毒花。 他一愣,穆瑾身邊一身白衣的男人就騰空而起,以令人不可思議的輕盈和速度掠空襲來,江延下意識地舉刀去擋,卻被輕松擋回。 隨即他感到肩頭被人抓住,接著整個人被帶了起來。 白衣男人抓著他,轉身閃過飛魚衛的攻擊,如入無人之境般,輕松飛回了穆瑾的身邊。 穆瑾的臉一下子在眼前放大,在江延眼中,她的笑與毒蛇無異。 見到首領被抓,飛魚衛有些異動,但是害怕江延受傷,又紛紛安靜下來,等待江延的指示。 飛魚衛和君子梅不同,君子梅里的人,從加入的那天起就要有赴死的覺悟,但飛魚衛里,能身居高位的,無一不是大燕名門貴胄的公子,他們承擔不起后果。 江延的脖子被白堯捏住,他渾身緊繃,“穆總管,你不必走到這一步的。” 他方才還沉浸在對穆瑾的回憶中,此時叫出的稱呼也就失了分寸,話一出口就感到不好,果然穆瑾眼睛瞬間瞇了起來,笑意也變得陰冷嘲諷。 “穆總管?”穆瑾咀嚼著這個名字,“是不是你們燕人都是這么狂妄自大,即使一個小小的侍衛,也認為自己可以理所應當地奴役所有人?” 江延喉結微動,白堯的手指也跟著收緊,輕柔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江侍衛,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這手沒輕沒重的,江大人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江延頓時不敢再動,他對飛魚衛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勢,無奈地看向穆瑾:“不知穆……瑾公主打算如何處置我?” 穆瑾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轉而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燕京城。 “你還不值得我處置。”她淡淡地道,“就用你來開路,帶我回到那個困了我十三年的紫禁城吧。” 大燕永和六年九月夜,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季節,燕京的人目睹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有人紅衣染血,面容冷艷,帶領區區一百精兵,挾持了數目有他們兩倍的飛魚衛的首領,帶領幾百人從燕京城正門走進。 浩浩湯湯,氣勢驚人。 有孩童好奇地問這是誰,是不是大燕新的女將軍。 在他被父母驚恐地捂住嘴之前,穆瑾已經轉移視線,盯住了那個孩子。 “公主,稚子無辜。”江延被捏著脖子,還是不忍見到穆瑾濫殺無辜。 穆瑾卻只是唇角勾起,露出一個驚艷的微笑,輕聲回答了那個孩童的疑問。 “不是,jiejie是來覆滅大燕的。” 看到孩子驚呆的表情,穆瑾笑著走了過去。 即使不能做,口頭上爽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午門就在眼前,這面當初穆瑾費勁工夫逃出來的大門,此時已經被大敞而開,兩旁侍衛林立,嚴陣以待。 “來者可是西羌瑾公主?” 新任九門提督中氣十足,揚聲詢問。 “這就是宇文睿為我準備的迎接排場嗎?”穆瑾目光充滿威壓,掃視全場,最后定在這個九門提督的身上,“你是來接我進去的,還是來阻攔我進去的?” 九門提督面容嚴肅,和被控制住的江延對視一眼,都清楚了彼此心中的打算。 “皇上有命,請瑾公主一人覲見,其余人等,還請在午門外等候。” 穆瑾揚起嘴角,負在身后的手對白堯做出準備的手勢,“這么說來,你是來阻攔我的進去的?” 她故意道:“皇上就不怕江大人失去兒子嗎?” 九門提督眼里閃過一絲不忍,倒是江延開口:“能為陛下而死,是我江家的職責。” 這一聲充滿決絕,九門提督就如同得到什么命令,一揚手對身后諸侍衛令道:“上——多捉活口!” “阿瑾小心!” 白堯一腳將手里的江延踹向一邊,長劍出鞘,一把將射向穆瑾的箭矢攔截。 “殺!” 穆瑾聲音冷冽,吐出這一個字,身體防御瞬間開啟,旋身飛起,踢飛幾個侍衛的刀劍。 午門外斗聲喧天,血流成河。 “一定要這樣嗎?”穆瑾看著這一切,狠狠閉了下眼睛,“這該死的劇情,什么時候才能完。” 系統在意識中蹭了蹭她,“那就盡快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