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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要被他逃脫,誰知仲如更勝一籌,幾招下去就封鎖住他的路線,在他變得驚愕的目光中,重新將他壓回了桌子。 藥王匪這才驚覺,剛才他一直被仲如控制著,但是竟然一直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定睛打量起仲如,這一看,卻讓他的表情更加怪異。 “你,你是……” “梅君。”仲如抬眼看向穆瑾,“放心,他逃脫不了。” 穆瑾看著兩人在眼前交手,眼花繚亂得仿佛看了一場武打劇。 她伸出纖細(xì)如玉的手指,輕輕敲打幾下桌面,將藥王匪的注意吸引了過來。 “我問你答,不許有一句廢話。”穆瑾的聲線里,有著令她自己都心驚的冷酷,“否則我這位下屬,下手沒輕沒重的,若是不小心傷了你,比如你的手。” 她視線移向被仲如捏在手中的手,陰冷地笑道,“以后連累你無法制藥,那可就不好了。” 藥王匪感到背脊上涌上一陣寒意,原本無畏的眼中也摻雜了幾分謹(jǐn)慎。 再無一絲醉意。 “其實(shí)我們本不必如此。”藥王匪道,“美……”看見穆瑾的眼神,他改口道,“穆總管,你通過了拘靈陣法的考驗(yàn),自然是能夠和我對話的。” “拘靈陣法?”穆瑾感覺又聽到了玄幻的東西。 “這可是我的巔峰之作。”藥王匪道,“它能拘束住人的靈魂,令人徘徊其中,迷戀其中,也死在其中。” 想起明明以為可以改變父母死去的結(jié)局,卻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死于同樣的情況之下,穆瑾的眼中浮現(xiàn)出真實(shí)的冰冷。 “藥王匪,你需要明白一點(diǎn)。”她將聲音壓得更加低柔,發(fā)出仿若毒蛇吐信時的嘶聲,“現(xiàn)在你不再是高高在上俯瞰眾人在拘靈陣中掙扎死亡的藥王了,無論我提什么要求,你沒有不答應(yīng)的資格。” 藥王匪似乎終于意識到,面前的人是真的能殺了他,或者毀了他。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先前盡力掩飾,也難免泄露出的貪婪目光也老實(shí)了些許。 “穆總管,我們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你知道我是誰,也應(yīng)當(dāng)記得你做的那些勾當(dāng)。”穆瑾傾身到藥王匪面前,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臉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以及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又倏然涌現(xiàn)的癡迷。 然而她說的下一句,卻又讓他將這絲癡迷給收了回去。 “吳嬪是吧,不知道她和你做了什么交易,但她的下場,也可輕易地變成你的。” 滿意地看著藥王匪色變,穆瑾在心中嘟囔一句,為什么所有人在聽說她要來找藥王匪之后,都覺得她要被騙財(cái)騙色一樣。 對付這種小人老/色、批,能武力結(jié)局的事,為什么要講道理。 這也是她為什么不肯帶上顧傾的原因。 其實(shí)戎鋒比仲如更適合做這件事,可惜戎鋒是受害者。 “看來我們達(dá)成了某種愉快的一致。”穆瑾不帶情緒地笑了下,“那我就單刀直入了,藥王匪,你可能解赤蠶之毒?” 與此同時,大燕皇宮。 穆瑾讓仲如安排了君子梅的人,在晚上不引人注目的時候,前來教導(dǎo)安河公主武藝。 偏僻的落雪閣反而成了最好的掩護(hù)。 等今日基礎(chǔ)功練完,那名身穿太監(jiān)服的君子梅剛要行禮告退,卻被安河出生叫住。 “等下。” 那人回過身:“公主還有何吩咐?” 一旁打盹半天的段榕榕一下子支棱了起來,她滿含期待地看著安河,安河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知不知道,穆……總管,什么時候回來?” 那人道:“回公主,奴才不知。” 雖然早在預(yù)料之中,安河的目光還是暗了暗。 “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人依言告退,安河轉(zhuǎn)頭看向段榕榕:“我就說他只是一個奴才,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蹤。” 段榕榕rou眼可見地蔫了下來,“可是,我們也沒有其他人可問啊,連顧太醫(yī)都不見了。” 安河抿抿唇,眼睛里閃過一道憂慮,“她離開了兩天,連父皇都派人來詢問過,幾乎已經(jīng)要瞞不住了,如果明天再不回來,恐怕會出問題。” 段榕榕毛都快炸了:“不就是這么回事嘛!也不知道穆總管到底干什么去了,說好兩天的,這都天黑了還不回來。” 安河默然無語。 突然,一盞燈光從遠(yuǎn)方走進(jìn),兩個姑娘均是眼睛一亮,期盼地看向那邊。 可是過來的,卻是一個面生的宮女。 “四公主。”她躬身向安河行禮,代表她不是單純的路過,“貴妃娘娘有請。” 安河回頭和段榕榕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安河被孤獨(dú)地遺忘在這深宮之中,已經(jīng)是所有人默認(rèn)的事實(shí),為什么權(quán)傾后宮的貴妃會突然注意到她? 段榕榕站起了身,來到安河身后。 “不知貴妃娘娘有何教誨?”安河問那名宮女。 那宮女道:“四公主,奴婢只是個傳話的,并不知貴妃娘娘的打算。” 安河皺了皺眉,直覺這是個麻煩,想要拒絕:“我不……” “公主。”段榕榕拉了拉她的袖子,湊近她小聲道,“貴妃娘娘是后宮最大的,要是得罪了她,恐怕連穆總管都護(hù)不住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