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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以為說出這個傻姑娘引以為傲的靠山救不了她,會讓她乖乖放棄抵抗跟著她走,誰知道這人不但沒有露出畏懼的神態,反而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整張臉“刷”地一下紅了。 “誰……誰說她是我的。”段榕榕剛才還剛天剛地的愣氣沒有了,整個人囁喏著擺出一副小女兒姿態,“還沒成呢。” 巧竹:……? 她不打算再在這里跟這個傻姑娘耗下去了,娘娘交代給她的任務已經被段榕榕的狀況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她決定直接讓對方知道她們擁有的底牌。 巧竹的笑容不變,聲音冷下一度,“想必姑娘還不知道吧?我們娘娘已經查明百花節當日你都和誰有過接觸了,如果你拒絕娘娘的邀請,那么我們就只好越過你直接請穆……” “我去!”段榕榕脫口而出。 巧竹笑道:“這下肯去了?” “我去,不是,我是說我去……唉。”段榕榕急出一腦門的冷汗,這古代人聽不懂她的吐槽,反而把“我去”當成同意了。 但是轉念一想,穆瑾當初在舞臺上埋炸、藥,本來就是為了她,如今都查到她頭上了,必須要站出來保護她! 于是段榕榕頂著巧竹奇怪的目光,壯士斷腕般站起身來:“我……去。” 就這樣,等穆瑾應付完男主回來的時候,只能面對一屋子空蕩蕩的金銀財寶。 充滿了冰冷的銅臭氣。 穆瑾心里的焦灼和憤怒卻一點兒也沒被這些貢品撫平。 這個女主到底在想什么,走的時候不是刻意叮囑她不要跟著人走嗎?這別人一勾搭就跟著走的毛病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然而現在沒有時間追究女主的蠢到底是先天還是后養,穆瑾再生氣,還是只能立刻動身,往長生軒而去。 在去長生軒之前,她先拐去了另一個地方。 此時的段榕榕,正跪在長生軒的殿前,刻意被人潑了噴水凍成冰的地面上,一雙璀璨生輝的大眼睛卻毫不服輸地瞪著門口的吳嬪。 巧竹站在吳嬪身邊,悄聲附耳道:“娘娘,這丫頭嘴硬得很,無論問什么都不肯說,看來得用刑。” 吳嬪正被氣得喘氣,聞言目光一動,“會不會被人告訴皇上?” 巧竹笑道:“不會呢,娘娘就交給我好了。” 吳嬪放下心來,一手扶著自己的腰,在巧竹的攙扶下慢慢走到段榕榕面前,一腳踩在她扶在地上,凍得通紅的手指上,“我再問你一次,百花節的炸/藥,是不是你伙同穆錦文放的?” 段榕榕悶哼一聲,仍然一語不發地瞪著她。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剛進宮的愣頭青了,清楚地知道了多說多錯的規則,在穆瑾趕來救她之前,她一個字都不能說。 見她如此嘴硬,吳嬪眼里劃過一絲恨意,漫不經心地揮了下手,“上刑。” 什么?! 段榕榕眼里終于露出一絲驚恐。 眼見著那一個個看著就讓人心生恐懼的刑具被搬進小院,段榕榕不可思議地瞪向吳嬪,“在后宮濫用私刑,這不是違反宮規的嗎?” 吳嬪一腳踹到了她的肩上,“你是什么東西,配和本宮講宮規?告訴你,哪怕本宮把你摁死在這里,穆錦文他也只能輕輕把你的名字從花名冊上勾掉,奈何不了本宮!” “吳嬪娘娘真是好大的口氣,不知道這番話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他會不會為娘娘鼓掌呢。” 除了段榕榕之外,任何人都沒想到的聲音真的從門外傳來,低柔婉轉分外動聽,卻如同一條毒蛇的信子,冰冷黏膩地刮過皮膚。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門的方向,那里的大門被人轟然破開,穆瑾身形纖瘦卻氣勢驚人,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雙嫵媚漂亮的桃花眼微瞇起來,帶著讓人畏懼的陰冷。 如同一只在黑夜里捕獵的狐貍。 “穆總管!”段榕榕一下子找到了支柱,驚喜地叫了一聲就軟了下去。 穆瑾隱晦地瞥了她一眼,見她身上帶著污泥,手和臉都有些紅腫,知道她想必是被人動了手,但好在還沒受到更大的傷害。 而在這短短的幾秒間,她又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吳嬪,這個女人臉上敷著粉,倒是看不出留下什么明顯的疤痕,冬日衣物厚實,身形更是無法顯現。 只是更加消瘦了些,臉上比起當日的飛揚跋扈,更多了幾分陰狠。 穆瑾一瞬間覺得,這人比起她來說,更像是這書里的反派boss。 “穆錦文。”吳嬪看到她,眼神瞬間毒辣起來,“你有幾個膽子,敢帶人私闖長生軒?本宮是以長生軒主位的身份命令你,趕緊帶人給我滾!” “奴才哪敢私闖內庭,這不年關將至,皇上分給各宮的賞賜陸續下來了,奴才特意為娘娘送來呢。”穆瑾將一個托盤隨手塞進一旁怔愣的小太監手里,掃視了一圈周圍擺出的刑具,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剛才娘娘不是還在念叨奴才嗎,怎么這會兒又把奴才往外趕了?” 穆瑾表面上威風八面,實際卻在心里拼命揉搓系統:謝謝大佬充當順風耳,在進來之前就聽到了吳嬪在說什么。 她這里有個bug存在,吳嬪卻是心下一驚。 人不在場卻能東西一切情況,穆錦文此人,當真深不可測。 這時,穆瑾帶來踹門的兩個人也迅速地清理了留下的痕跡,將大門歸為后沉默地站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