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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邪色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于是,他再次繞過她,走了。

    得到他的名字之后,上邪便沒有再繼續(xù)追下去,只是轉(zhuǎn)身,走上自己來時的路。

    走了不遠,卻不妨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開始向下墜去……

    空洞洞、黑洞洞的,只有風(fēng)在耳邊呼嘯而過。

    只是,在她失去意識之前,還能聽到陰惻惻的笑聲,但是這聲音,她已經(jīng)辨不出來了。

    第016章 是魔

    冷,從每一寸皮膚滲進來,南宮上邪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好久不見?!笔煜さ穆曇簦袷窃谀睦锫犨^。

    南宮上邪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致漂亮的臉蛋,一身橘黃色紗裙,唇角略微彎起,帶著一絲成功的得意,而她身后還站著一名默不作聲的穿著蓮色衣裙的女子。

    “是好久不見。”南宮上邪也彎起唇角,淡淡地笑。

    此時,她被綁在一根石柱上,后背傳來冰涼的感覺,而她的衣裙已經(jīng)全部濕透了,想來剛才她們是用的冰水潑她,難怪會冷成這個樣子。

    “我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時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告訴過你,說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微頓,女子繼續(xù)道:“不過有沒有說都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就是回來報仇的。”

    “哦,我知道了,南宮今歡?!蹦蠈m上邪咬著顫抖的牙齒,因為她實在是太冷了,從未有過的寒冷。

    “我只想知道你們怎么上了飄渺峰的?”當(dāng)時她和楚清朗上來的時候,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為什么她們能夠這么輕易地上來,而且……還呆在這個地方,把她給抓了?

    想不通!

    “南宮上邪,上邪,無上之邪,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說你是魔女嗎?既然你能夠上來,我們自然也能夠上來!”

    南宮今歡以及她的母親,以及跟蹤了南宮上邪很久,卻因為身邊有一個楚清朗,而時刻不敢動手。

    當(dāng)南宮上邪和楚清朗上山之后,結(jié)界自然已經(jīng)破除,她們想要上方寸山飄渺峰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哦,跟屁蟲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我不怪你們?!蔽㈩D,她繼續(xù)道:“如果只是因為一個名字,你們就說我是魔女,那么岑墨蓮是不是就是蓮花妖了,還有你,南宮今歡,今歡、今歡,是只顧今昔魚水之歡嗎?”最后一句,是指她和崔顥之間的丑事。

    “你!”南宮今歡被噎得面紅耳赤,欲要抬手甩她一巴掌,卻被岑墨蓮捉住了手。

    岑墨蓮對著南宮上邪說:“我是蓮妖沒錯,而你,是魔女也沒有錯?!?/br>
    “哦?”上邪挑眉看她。

    “如果你不是魔女,如何能夠靈堂上,打傷歡兒?如果你不是魔女,蛙王怎么會被你的火燒傷?”岑墨蓮將問題拋了出去。

    靈堂上打傷南宮今歡?上邪蹙眉,似乎是有這么一件事情,當(dāng)時她被南宮今歡害死,從棺材內(nèi)醒來時,便一掌將南宮今歡拍到了墻壁上。

    但是,蛙王是被她的火燒傷的嗎?她一直以為是小白毛……

    現(xiàn)在回想,似乎真的不是小白毛,因為她睜開眼來的時候,小白毛正趴在她的胸口上……

    末了,上邪挑眉,問:“那又怎樣?”

    她是魔女或者不是魔女,那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只是要告訴你,你的死期到了?!蹦蠈m今歡有些咬牙,恨不得將上邪撕成碎片。

    “那你們母女豈不是也該死?要知道,岑墨蓮是蓮妖,而你是妖怪的女兒,自然也屬于妖界,我是魔女就要死,那你們自然也該死!”就算逃不掉,也不能失了氣勢。

    “啪!”一記響亮的耳刮子甩在上邪臉上,只覺火辣辣的疼,是岑墨蓮動的手。

    “我們母女在南宮府過得好好的,多年來,我也沒有對不起你,而你……”說到此處,岑墨蓮冷笑,“設(shè)計將我們趕出丞相府,今天的事情,也不過是你咎由自取?!贬彽捻饫淅涞?,一如多年來,她在南宮府的作風(fēng),不爭寵,很安靜。

    但是此刻,上邪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被她藏在平靜底下的狠戾。

    “若不是南宮今歡,血婆婆不會和我天人相隔,你們被趕出南宮府,也是咎由自取,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依舊選擇讓你們滾!”從小到大,她還不知道妥協(xié)是什么東西。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刮子,岑墨蓮道:“歡兒,挑斷她的手筋腳筋,我要看著她生不如死?!?/br>
    “是。”說著南宮今歡手持一柄短刃上前。

    細密的汗珠自上邪的額頭上滲出來,南宮今歡下手果然夠狠,一刀下去,她左手的手筋已經(jīng)被挑斷,殷紅的血快速的流出來,滴答滴答地掉落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南宮今歡唇角微揚,春風(fēng)得意地瞥了臉色蒼白的上邪一眼,走到右邊,一刀下去,右手手筋繼續(xù)被挑斷,上邪咬緊牙關(guān),臉色蒼白如紙,額上的汗珠更加細密。

    她只覺全身冷汗涔涔,但是身上卻全部是細密的汗珠,她冷眸直掃面前的南宮今歡,但是岑墨蓮卻提醒道:“歡兒,記得不要看她的眼睛,就算她瞪出血來也不要看?!?/br>
    “哦?!蹦蠈m今歡歡快地答應(yīng)。

    刀來到她的臉上,寒冷的刀面輕輕地拍打著上邪的臉,就算上邪眼中的恨意鋪天蓋地,南宮今歡也沒有看她一眼,她只是說:“要是我在上面滑上兩刀,不知道會怎么樣。”

    話音落下,南宮上邪只覺臉上的rou被劃開,隨后有血滴落下來,接著又是冰冷的一刀……

    她說:“我會記住今日你們對我所做的事情?!敝淮艘痪?,再無多余的言語,卻是擲地有聲,響亮至極,像是宣布了她內(nèi)心的信念。

    “別著急,等會兒還會有更精彩的,你放心吧,我娘不會讓你死的,這樣,你就逃不掉,也做不了鬼,永遠活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我呸!”一口痰吐到南宮今歡的臉上。

    南宮今歡也怒了,眸中噴射出熊熊烈火,雙眸直瞪南宮上邪,“歡兒,別看她的眼睛!”岑墨蓮上前,提醒道。

    南宮今歡這才回過神來,彎腰,手起刀落,南宮上邪的腳筋被挑斷,鮮紅的雪染紅地面,而此時的她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整個身體的重心完全放在繩子上。

    她的白衣,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然而,身子卻冷得瑟瑟發(fā)抖,臉上已經(jīng)被劃開兩道口子,面色如灰,鮮血濺落到胸前的衣襟上,慘不忍睹。

    第017章 被辱

    “到現(xiàn)在都沒有哼過一聲,不錯。”南宮今歡看著她垂下的頭,伸手拽住她的長發(fā),逼迫她將頭抬起,笑得春風(fēng)得意。

    “歡兒,把她放下來。”岑墨蓮話音落下,南宮今歡便揚手揮斷了捆住上邪的繩子。

    上邪手筋腳筋盡斷,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繩子斷了之后,她直接撲向地上。冰冷地面貼著她的身子,似乎更加冷了。

    她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渙散。

    岑墨蓮走過來,挑起她的臉,“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你爹這么寵你嗎?”

    難道不是因為他把她當(dāng)作女兒嗎?上邪冷笑,這樣的問題也需要問?

    “因為你是魔女,他卻天真地想要用自己的愛來化解你身上的魔性。”岑墨蓮說得很慈祥,如果不是她下令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在上邪的印象中她還是那個不爭不鬧的安靜女子。

    而她,仍然會喊她一聲三娘。

    “哦,那又怎么樣?”氣若游絲,她依舊倔強。

    微微沉默,岑墨蓮廣袖一揮,上邪便翻了個身,面朝上了。

    與此同時,山洞內(nèi)突然涌現(xiàn)出一群妖怪,他們站在同一個地方,抓耳撓腮,踟躕不前,像是在等著誰的命令。

    “這個女人賞給你們了,一個一個地上,直到她求饒為止?!贬彽穆曇舻?,像是一口古井,怎么也經(jīng)不起波瀾,只有她話里的內(nèi)容才能讓人膽顫心驚。

    上邪斜眼看著那群從黑暗中出現(xiàn)的、長得奇形怪狀的、躍躍欲試的男妖怪們,扯開唇角,慘淡地笑了,她說:“岑墨蓮,南宮今歡,我會記住的,會記住的。”

    不大的聲音里夾雜了滔天的恨意,如火山爆發(fā),卻沒能把岑墨蓮母女淹沒。

    然而,那群妖怪已經(jīng)來到她的身前。

    “你們膽敢動我一個試試!”南宮上邪使盡全身力氣,咬出這么一句話,但是威懾力卻遠遠不夠。

    “如果,他們膽敢碰我,我南宮上邪發(fā)誓,將來一定讓全天下的男人從你們母女身上走過?!绷_衣輕解,群魔亂舞,上邪感覺到胸前的涼意,理智較之前更加聚攏,這句話,她是對岑墨蓮母女說的。

    南宮今歡冷笑,“你手筋腳筋盡斷,容貌被毀,談何cao控天下人?”

    “歡兒,別跟她廢話,我們出去?!弊瞿赣H的,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目睹如此場景,岑墨蓮內(nèi)心暗道:“既然你的母親獨占那人一世的愛,既然你傷害了我們母女,那么我便讓你人盡可夫!”

    “是,娘?!蹦蠈m今歡歡喜滿懷,并不知道她的母親在想些什么。

    只是,二人還未走到洞門口,便聽到內(nèi)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

    兩人急忙轉(zhuǎn)身回去,地上除了那些個奇形怪狀的正在滿地打滾的妖怪,哪里還見南宮上邪的影子。

    “娘,她去哪里了?”南宮今歡有些忐忑。

    岑墨蓮閉眼,法術(shù)搜索,卻未發(fā)現(xiàn)南宮上邪究竟逃往了哪里,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臉色一白,拉住南宮今歡的手,“我們下山!”說著,兩人如一抹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打滾的小妖們,也頓時消失不見了。

    四周再次恢復(fù)平靜。

    天色愈暗,楚清朗發(fā)現(xiàn)南宮上邪自跑出去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得已,他去找云滄上神。

    云滄掐指一算,這才發(fā)現(xiàn)有妖孽上山來了……

    他獨自一人來到山洞的時候,妖孽早已離開。

    他將上邪受辱的一幕重現(xiàn),但是視線也只到達群魔向著上邪圍攏過來的那里,一切都斷了。

    所以,完全沒有了上邪的消息。

    是時,他掏出上邪遞給他的那塊玉佩,緊緊地握在手心里,直到將白玉捂出溫?zé)?,他緊抿的唇才抿得沒有那么緊。

    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十八年前,他選擇放棄,選擇辜負(fù),十八年后,他要用什么樣的理由來拾起那段感情?

    不,不需要再拾起了!

    云滄再次將玉佩揣進懷里,恢復(fù)了以往的淡漠,仿若整個世界都不在他的眼中。而他,卻是整個天下的睥睨者。

    他就那樣德高望重地站在世人的心中,而他,便是那個冷漠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上神。

    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

    兒女情長,在千萬年的修行面前、在天下蒼生的面前,算什么?

    見他回來,楚清朗上前,“上神可找到上邪了?”

    云滄面色清冷,“有些人,不需要找,她就在那里,有些人,即使找了,她也不在那里,所以找與不找,有什么區(qū)別?”

    這些話,與其說是給楚清朗說的,倒不如說是給他自己說的。

    聞此言語,楚清朗有些不高興,他道:“云滄上神身為上神,理應(yīng)負(fù)起普渡天下蒼生的眾人重任,而現(xiàn)在上邪在飄渺峰丟了,上神沒有去找,反而找理由推脫,清朗實在不懂?!?/br>
    普渡天下蒼生的重任?

    云滄望向遙遠的天際,這是他此生的信條,也是在失去他之后,他活下來的理由,他這一生,都是在為天下蒼生而活……

    罷了,罷了。

    楚清朗不過凡人,來自紅塵之內(nèi)的少年,說些塵世俗語,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