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赤蝮真容 sňjǔsんǔщǔ.p
這邊暗暗交手幾個來回,那邊人都當三人在客套,見媸妍回到臺上,宣布大會開始,這才重新沸騰起來。 臺上熱熱鬧鬧的打了起來,先上臺的人也不圖個盟主之位,大多是武林新秀,想要藉此機會獲得跟人交手的經驗和機會。 甘莫離這廂眼神晦暗不明,直盯著媸妍。 那是他從沒見過的一面,她不再是他身邊俏皮的銀絲海棠花,為了寄他籬下而不得不半是無理半是乖巧的取悅他,現在她換了張臉,高高在上的清冷,神情流轉,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剛烈和嫵媚。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穿這種明紅色,把她襯得明媚不可方物,她應該是穿著小兔子似的白,被他乖乖牽著手走。 他看了又看,終舍不得移開眼去。 這邊看的入神,那邊嘀嘀咕咕。 杜皓然思忖不明其意,“他明明是來找茬的,為什么又消停了?” 岳小川算是看明白了,涼涼道,“要么他與妍兒有私,要么他是拿捏著妍兒的把柄。” 岳洛水看了二人一眼,自嘲道,“左右承認了吧,妍兒愛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還惹了一堆情債。何況她身邊還有個小白臉?!彼D了頓,“這滋味大家都懂,若是有撐不住的,盡早散了吧。就不用這樣每天看著她心里難受。” 岳小川捏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杜皓然挑挑眉,“看我干什么?我才不走!咱們三個系出同門,也正好對付其他人,我看妍兒并不樂意被許多人糾纏的。等妍兒消了氣,咱們再殺個回馬槍!” 岳洛水表態,咳了聲,“我本就是強了她,她不喜我也是應該的。我自有準備。” 岳小川半晌才道,“我……我和她做了不知多少夜夫妻……我不信她不愛我?!彼^再次緊捏,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捏碎。 杜皓然和岳洛水沉默,誰也沒再說話,氣氛就這樣沉了下來。 然而這只是開始,他們此時尚未料到,日后竟然會有那么難以接受的事實,會有那么痛苦的事。 蓮華閣六大弟子也悉數上場,媸妍樂得讓她們多些對敵經驗。還好孔雀如意玉岫云英都是勝多負少,竟然一路殺出來。而師姐雖然派了弟子來,但事先知道媸妍的計劃,也是充數表個姿態應個卯而已。 而一路碰到不少是她們此前“找過麻煩”的人家,對上她們時先有幾分心虛,更是讓蓮華閣大露頭角。 一時場上僅剩的十人里女子占了一多半,竟是讓全場男子面上無光,交頭接耳。 而詭異的是眾人都以為甘泉宮必定會派人打擂的,可甘莫離自從一開始找了茬,后來都再無動靜。 媸妍坐在首席,看著幾人頗有些欣慰,招招手,對云英附耳道,“幾人中你功夫最好,一會兒對上阿臻,不用留手,你且全力以赴,別傷著自己和他就好?!?/br> 云英也笑的頗為自信,“是?!?/br> 果然,到了最后只余云英孔雀,而孔雀平時擺弄蠱蟲占了些優勢,功夫卻不如云英經驗多,且她算是清派,平時顧慮太多,終究沒有云英能心無旁騖的放得開手腳修習功夫。 今次順風順水,說不得是大家給的面子。田天齊那一輩的人才已經老去,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都很快場上只剩下云英和弒劍閣的赤蝮。 赤蝮壓了壓黑色的斗笠,他弒劍閣作為殺手組織,實在是不適合這樣光明正大的集會,對盟主也沒什么興趣。只是公子有興趣插一手,讓他試試蓮華閣的深淺,他也違抗不得。 云英想著方才媸妍交待的話,猶自有些猶疑,走近赤蝮身前,“公子,家師說愿意與你談談那位紫衣姑娘的事。條件是,要你當眾認輸?!?/br> 赤蝮腳步忍不住向前挪了一步,切切道,“她在哪里?此話當真?” 云英點頭,“家師在南面的聚云臺等你?!惫娝敛华q豫,竟然朗聲道,“在下技不如人,即刻退出?!?/br> 赤蝮一路飛奔,來到聚云臺,果然見媸妍正在亭中等他,卻又未見到那紫衣姑娘的身影,一時又是激動又是失望。 “你不用四處張望了,蒺藜不在這里。”媸妍說完,細細的觀察他的表情。 “蒺藜?”赤蝮似乎是在琢磨。 “那位姑娘籍貫是云州,六年前開始在云海書院讀書,戀人故舊都是讀書人,我想……”她打量著赤蝮,“你應該跟她無有過交集才對。” 赤蝮站了良久,沉悶的聲音穿過面具和斗笠傳出來,“大概,是我認錯了?!?/br> 媸妍越發好奇,她打量著赤蝮黑色肅殺的衣袍,和他手中的利劍,“或者……你是在找一個叫‘甘草’的人?” 上次她讓如意查過,這種隱紋織錦非常之難得,市面并沒有得賣,只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反而更讓人心驚。顯然弒劍閣并非表面那么簡單。 話音未落,赤蝮已經難以維持站定的身形,整個人好似失控了出來,“她……她在哪里?” 媸妍心中咯噔一下,她未想到這個人找的真是她,可是,她實在記不得還有什么人在找她,且會是江湖中人。 一時間,媸妍困惑,赤蝮心中怦怦直跳。 赤蝮見她不言語,失控的抓住了她的袖子,“你認識她嗎?求求你告訴我!” 媸妍臉色陰晴不定,緩緩才道,“你若想知道,必須解下斗笠給我看,我知道你面具不離身。但是你若是不給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會透露更多。” 赤蝮這才回過神來,收回手去,雙手在身側緊握,“我……”他為難了一刻,要知道,從他以身相替拜在公子腳下,就失去了自由,他是不可以再用原來的名字和身份,可是…… 想了想,他恢復了冷靜,“你怕是誆我的吧,你口說無憑,我又怎么信你。” 媸妍淡淡一笑,“你也暗中曾觀察跟蹤蒺藜,想必你也已經發現,兩者相似,但并非同人。我是誑你還是實話,你自有分辨。” 赤蝮又問,“那么,敢問……甘草是死是活?” 媸妍心中一頓,旋即道,“她是死是活,我也只有看到你是誰才能說?!宝穴?мō.℃ōM(po18mo.) 赤蝮冷笑,“還說不是圈套,我知道,我這些年明察暗訪,很有些人想利用我的心思,險些壞了大事?!彼畛鯇と诵那?,若不是公子為他擦了幾次屁股,險些就壞了弒劍閣創立的本意,“你若是誠心,豈會連她生死都不肯透露?” 媸妍不是不肯說,只是她一直覺得,對于有些人來說,她死了未必不是更好。 眼見赤蝮轉身要走,媸妍哪里肯叫他如意?她幾個步子,身形鬼魅般跟了上去,探囊取物般摘了赤蝮的斗笠,露出那張銀光閃閃的面具。 她的衣袍無風自動,手心一轉,彎刀在手,毫不留情的向前大開大合。 赤蝮早已警覺,抽出長劍——這是一把殺人的劍,不知沾滿多少人的血。 他的功夫向來只為殺人,然而今天卻覺得這女子功夫比之上次越發深不可測,竟然讓他捉摸不定深淺。 她的刀法陰柔中卻又透著陽剛的內勁,若說上一次還叫他覺得占著陽家功夫分庭抗禮,這次已經是駭然之下力不從心。 他殺人刺客式的血腥果決的招式對上她卻半分討不到好。她像是跗骨之蛆一般黏上來,讓他沒有瀟灑的余地。 一刀刀在他長劍格擋之下帶出鏗鏘的火花,他左支右絀,堪堪只能抵擋,毫無刺破戰圈的能力! 心中一沉,他突然假作致力一擊,人卻向反方向輕功滑去。豈料媸妍早已防著他跑掉,冷哼一聲,竟是徒掌接了那虛招,一刀帶出陰風陣陣,擦著他的面飛過,頓時覺得耳邊一陣翁翁之聲,似乎有什么沿著面部碎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