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芙蕖蓮華
“師姐……如今……你都知道了,你……”她低了頭,“你會……怕我么?” 她說罷局促的抬頭,希冀又忐忑的看著逐波:這話若是問岳洛水和小川,她根本不曾煩惱,可是師姐是異世第一個對她那般溫柔的女子,她分外珍惜和在意。 逐波淡笑,握住她溫?zé)岬碾p手,“若是怕,是不是該在你法力大成的時候就該遠(yuǎn)離?你當(dāng)時可是把師父嚇得半死……” 媸妍舒了口氣,頭輕輕靠在她肩頭,“我就知道,總還有人心疼我的。我有一些解釋不了的事,師父恨我,設(shè)計我,我都無所謂。但是師姐不會因此疏離,那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師姐對師父的感情勝似生母,我已經(jīng)不那么恨她了……如果,如果師姐日后想照料她方便,我是不會插手的,要我放過她,可以,”她想了想,眉間隱忍,又道,“但是要我贍養(yǎng)她,卻是做不到。” 逐波心疼的為她理好發(fā)絲,“師父如今有人陪護(hù),想必暫時不會有問題,我會盡快找到她的。倒是師妹你,回來跟我一起住吧?” 媸妍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頭一聲呼氣聲,忍不住偷偷掩口笑道,“師姐安排的極好,我也正想回來湊湊熱鬧,好少想那些煩惱的事。” “不如咱們夜夜睡在一起吧,我最近連番變故,總是噩夢連連。有師姐你哄著我,再好不過啦!”說罷,她親親熱熱款上逐波的手臂。 “圣女大人,你最近身子勞累,還請早些歇息吧。媸妍姑娘的房間已經(jīng)備好了,還是她原先偏殿的廂房,想必用慣的器具也順手些。”郎阿木等不及站在門外朗聲道。 逐波一副氣惱臉紅模樣,斥道,“師妹怎可住的那般遠(yuǎn),我同她一起住。” 郎阿木哽了哽,“可是,你最近身子太過cao勞了……” 逐波被惱的說不出話來,怒道,“要你一再說那么多?快下去!” 郎阿木不甘不愿的走了。媸妍這才忍不住笑出聲來,打趣道,“師姐,您身子最近可真是‘cao勞’呀……” 逐波忿忿道,“哼,都是他,下的那個好蠱,若不是他最近幫了我甚多,我掃平鄂南在即,才不由著他亂來!” 媸妍不由故意道,“可是師姐,我可記得你的武功那么好,手段也有的是,再說還拿捏著他們族隱秘,怎會拿他一個小小的蠱沒有辦法?我看,你可是樂在其中吧!”說罷咯咯笑起來。 逐波捶打了她半天,又羞又惱沒有辦法,卻是又釋然笑道,“你說的也對,我確實是現(xiàn)在懶得解蠱,不過是瞅著這個男子真心愛我,身子又還得我歡心,想著陪他繼續(xù)玩玩好了。” 逐波見她不語了出神,又道,“你不知道,我才明白,原來房事與房事也是不同的,同仰慕你的男子行房,和同愛慕你的人行房,滋味全然不同。原來被需要的感覺那么好,我也不愿意總是做女王似的,偶爾陪男人玩一玩,也是挺好的。” 媸妍卻是沒聽出來哪里不同,不過她卻是覺得,男子對女子如何,自己若是全無所謂,真的會不同嗎?怕是……女子還是心里對那個男子也有了愛慕吧?不然怎會體味出不同且樂在其中呢? 她又愣愣想起為岳洛水的那次心痛來,直到逐波來邀她同寢,她才緩過神來:“師姐,我差點忘記了,我今日來還是同你說:我要自己開山立派了,府第名字都選好啦,就叫蓮華閣。” 逐波這下愣了,“師妹,你……我倒是忘了你的仇恨,可是你在這里很好啊,師父如今不在了,無人薄待你。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嘛?我做圣女,你便是門主。或者反過來都好。還分什么你我呢?” 媸妍再次嘆息師姐的恩情,“師姐,我這次是奔著報仇去的,實在不想連累旁人。再說師姐你有你的野心,我卻也有我的苦衷,咱們在一起安樂,卻難免各行其是,其實,我還擔(dān)心同你在一起太開心,會忘了仇恨呢。” 逐波看了看她堅定的眼神,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一心想照顧媸妍,本欲再想辦法挽留,可是想到日后將師父找回來,恐怕師妹日日相見也是煩惱,便不再提,只點頭道,“也好,日后你的門派出世,缺銀缺人只管說,我們兩個是姊妹,門下自然也合該如此,你瞧,芙蕖門,蓮華閣,這么一聽還真是一對哩。不如,我今兒給你先送些資質(zhì)好的傳功弟子過去吧?” 媸妍先是聽得頻頻點頭,又婉謝道,“多謝師姐美意,不過芙蕖門門下多是鄂南你們的信眾,真正得授師父真?zhèn)鞯膮s沒有幾個,我這次想開山立派,卻是想將傾城法力廣授下去,也好便宜那些可憐的女子。” 逐波若有所思,“傾城法力倒不是師父不愿意傳授,而是要十年八年的功夫,你現(xiàn)在教授,又有什么用呢?哪個能有你那樣的根骨和機(jī)宜?” 媸妍成竹在胸笑道,“這你卻外行了。師父當(dāng)年傳我便是速成之法,不過是會自損衰弱而已。”她頓了頓又苦笑道,“她如今會瘋癲崩潰,只怕也是她自己修習(xí)‘移花接木’自食其果。不然,她那樣要強(qiáng)的人,怎會把自己弄成這般潦倒?” “什么?!” “師姐勿要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找到了化解之法。”是的,同小川雙修之后,二人的內(nèi)力漸漸調(diào)和重組,渾然一起,倒是奇跡般找到了不再重蹈覆轍的治愈法,不過她不恨沉玉蘿和韓云勝是一回事,讓她出手卻是不行的。 她將雙修之事略講一遍,“而且以我現(xiàn)在的內(nèi)力修為,可以確保修煉安然無虞。”她背過身去,“想要報仇,我想不出什么法子更快了。況且,雖說這是邪法,但既然會有一本《枯木逢春術(shù)》,可見或許,當(dāng)年祖師婆婆本意就是如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但是對我來說,傾城法力卻不是求取夫君垂憐的武器,我現(xiàn)在覺得,再沒有比女人自己再好的武器了。” 逐波怔怔的看著師妹神采飛揚(yáng),仿佛看見剛做了圣女的自己,不由道,“師妹,凡事適可而止,量力而行。不要誤了大好年華……” 畢竟,有很多事,是更加重要的。 正說著,殿外不客氣地走來一個清俊的緇衣男子,微微不耐地牽住媸妍的手臂,“說好了么?我們回去吧。” 媸妍笑點點頭,任那男子牽引了離去。 逐波看著她二人和諧的背影,微笑釋然:是我多慮了,她如今身邊有這樣幾位小郎君,怕是行事不會太遠(yu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