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
曲風想問老者身份,又不好開口,前輩高人沒有主動表明身份,你一個后生晚輩膽敢貿(mào)然相問? 他只能沉默著跟這些向他行拱手禮的元嬰真人回禮,老者面帶贊賞的笑容看著他,頻頻點頭。 “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居然能成功煉制二階上品靈丹了!”一陣欣喜若狂的呼喊大笑打斷了這一切,曲風松了一口氣,太多禮了反而讓人尷尬。 出聲的是他左側(cè)位置上的秦嵐,方才老者放出的薄膜也覆蓋了這些還在煉丹的煉丹師,只不過更松散一點并不妨礙里面之人動作,雷劫都未讓這些煉丹師中斷,倒是更遠處很多煉丹師被擾亂心神功虧一簣。 曲風猜測,這恐怕也是法則之力的功效。 秦嵐把丹藥裝好,興奮的張望著想找人分享自己的成功喜悅,一眼就看到正看過來的曲風,他想也沒想就跑過來一把抓住曲風雙臂:“曲風你看到?jīng)]有,我成功煉制出二階上品靈丹了!這次看我哥還怎么說,每次都只知道批評我,這個不行那個不可以的,哈哈哈哈哈哈……我成功煉制出二階上品了!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雖然修為比我高,但是也只能煉制二階下品!我……” 他的話被一把寒光閃閃的靈劍打斷,劍尖就停在他因為興奮而越靠越近的腦袋下,脖子前。 秦嵐緩緩地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僵硬的轉(zhuǎn)過頭,沈旭單手持劍表情平靜的看著這邊,準確的說是看著秦嵐抓在曲風雙臂上的兩只爪子。 秦嵐下意識的松了手,他總覺得松手慢了這雙手就沒了。 脖子前的劍尖輕微的往他這邊湊近幾分,直到把秦嵐逼退一步才收回去,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秦嵐才發(fā)現(xiàn)周圍一群看不透修為的人——稍微面熟的幾個都是曾經(jīng)遠遠見過的元嬰真人。 這是怎么了?秦嵐默默的行了個禮,然后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曲風背后,努力想把自己藏起來。 曲風突然就覺得這個第一次見就想給他下馬威的青年其實就是個還沒長大的熊孩子。 “讓各位前輩見笑了,我這位師弟還是孩子心性,萬望各位前輩勿怪。”曲風不得已只能站出來圓場,畢竟人選擇躲在他身后。 沈旭默默的站到曲風身側(cè)。 其他人沒說話,說話的還是那位老人:“無妨無妨,要不是這娃娃提醒,我們這幫老家伙都忘了這煉丹大賽還未結(jié)束,既如此,你們該做什么都去做,小友,稍后……不,明日或后日都行,若你有空,可否到城主府一敘?” 此時,所有入定的元嬰真人都已清醒,煉丹師們也基本停止了煉丹,無一人敢隨意移動,只在自己位置上無聲的觀看。 眾元嬰真人聽的老者此言,紛紛無聲的拱手行禮后離開,做評委的回到高臺,其他人化作遁光消失。曲風注意到啟元真人也在其中,臨走時的眼神復雜到曲風都想給他畫一個眼神扇形圖。 看得出眾人對老者的態(tài)度都很恭敬,王五和張七沒有離開,站到了老者身后。 “晚輩遵命。”不論這邀請是否善意,曲風都沒有拒絕的資格,能讓一群元嬰真人恭敬對待的,聯(lián)合紫虛境無渡劫的傳言,這位老人很可能是一名化神真君。 老者笑呵呵的擺手:“不不不,老頭子是真心相邀,小友方便便來,不方便拒了便是,這不是命令,是邀請。” “敢問前輩,晚輩能否同往。”沈旭在一旁出聲問道。 老者打量了一下他,點頭稱贊:“這孩子也不錯,資質(zhì)絕佳,你是這位……啊,你看看我說了這么久都忘了問兩位小友如何稱呼,老夫姓萬,你們可以稱呼我萬老。” “萬老,晚輩沈旭,這位是我?guī)熜智L,我們師從萬靈宗靈劍峰辰羽真人門下。”沈旭知機回答。 “好名字,好師傅,既然是師兄弟,沈小友便也一起來吧,那老夫明日就在城主府等候兩位小友了。”老人說完帶著身后安靜的兩人離開了。 王五和張七兩人從始至終都并未開口說一個字,站位保持在老者身后一步遠,完全執(zhí)晚輩禮。 “你說,王五和張七是這位萬老的什么人?”確定三人已經(jīng)離開很遠,曲風才輕聲問沒有離開意思的沈旭。 秦嵐早在元嬰真人們離開的時候,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如今眼觀鼻鼻觀心端坐一言不發(fā)。 沈旭干脆的在曲風丹鼎前坐下,也不管地上連個蒲團也無,反正剛才也坐過很久了,不差這一次。 “我猜是師徒,師兄以為呢?” 曲風挑眉:“為何是師徒?不是說王五張七皆來自外海?” “那也未曾說他們師傅不能來大陸。”沈旭展顏一笑,“再說,傳言不可盡信。” 他把話題轉(zhuǎn)到萬老的邀請上:“師兄覺得這位前輩邀請你我去城主府是為何意?” 本來是邀請我一個,并未包括你。曲風看了看高臺之上,直到萬老離開之后,高臺上結(jié)束的鐘聲才響起,已經(jīng)有黑甲衛(wèi)士開始收丹藥了。 “這我哪知道,明日去了自然便知。”曲風對此不甚在意。 沈旭很認真:“估摸著和今日之事有關(guān),師兄,那道差點侵入你識海的意識是什么?” 這一點他很在意,嚴肅的神情目不轉(zhuǎn)睛的視線都昭示了他的在意。 黑甲衛(wèi)士已經(jīng)收到了曲風這里,曲風交出手里的玉瓶,衛(wèi)士把玉瓶單獨放到一個玉盒中,開啟了玉盒的防護陣法。 比起盤子上其他堆在一起的玉盒,這個動作可以說很慎重了。 黑甲衛(wèi)士離開后,曲風若有所思的問沈旭:“你覺不覺得這個比賽流程有問題,他們怎么確定收上去的丹藥是在這里煉制的?昨日的符箓比賽也是,你看那邊還有個明顯炸爐的也交了成品。” 沈旭并未移開目光,他專注的看著曲風:“這比賽比的不僅僅是修為能力,還有人品德行,敢于作假的都會被清除出去。” 話音剛落,那個炸了爐還交上丹藥的煉丹師就被衛(wèi)士請了出去。 “他們怎么知道對方有沒有作假?這種明顯炸爐的還好說,沒有炸爐的呢?以好充次他們能察覺嗎?” 沈旭走近幾分,兩人的距離變得呼吸可聞:“元嬰真人神識之下,誰能作假。師兄,你在怕什么?” “我沒有怕。”曲風沒有后退,他能清楚的看到沈旭眼里自己的倒影。 “那為什么要顧左右而言他,我明明在問那個意識,師兄為何不直接回答我?”沈旭又逼近了一點,說話的聲音輕緩低沉,仿佛怕驚動了什么。 曲風還是沒有避退,沈旭長長的睫毛眨眼的瞬間完全展現(xiàn)在他眼前,這家伙睫毛這么長,還翹,跟個姑娘一樣。 “因為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的事兒怎么回答?“若是騙你,你又能察覺,所以干脆不說。” 倆人之間的聯(lián)系真的太煩人了,害他說謊都要先想清楚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三分假七分真的話應(yīng)該是可以瞞過去的吧。 沈旭停頓了一會兒,連呼吸都輕微的仿似停止,最后他退了幾步:“該走了,師兄。” “好。”曲風笑的溫和,果然沒有察覺。 不遠處和師兄弟們等待曲風一起離開的秦嵐,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zhàn),這兩人的關(guān)系看著真好,看來那些關(guān)于沈旭想取代曲風的傳言并不可信,他摸摸腦袋,只是他為什么會打冷戰(zhàn)?想不通,回去問問哥。 城主府后院,假山流水,亭臺樓閣,白玉石鋪就的池塘里一尾尾金色錦鯉爭相奪食。 萬老撒下一片魚食,觀賞著池塘內(nèi)爭食的魚兒,嘴角含笑。 “師傅,明日是否要留下曲風?” 張七站在萬老身后三步遠,王五就在他身邊站著。 萬老回頭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王五,說道:“老五不是已經(jīng)試過收徒?結(jié)果如何?” 王五恭敬的回答:“失敗了,他對萬靈宗,準確的說對辰羽有很深的感情。” “所以,讓他主動離開萬靈宗是不可能的。”萬老拍拍手,轉(zhuǎn)身往一旁的亭子走去,“若是強迫,又怕他心生怨恨。” 張七想了想,提出一個方案:“不如讓老三回來,以她的能力,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 “萬萬不可!”萬老嘆息一聲,遙望空中浮云:“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一旦老三動手……被察覺,我們數(shù)百年的計劃將會一朝盡毀!” 張七急了:“那師傅您這傷勢是真的不能再等,只要……只要能夠讓曲風心甘情愿幫忙,一定可行!” 萬老擺擺手:“慢慢來,不急,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 張七還是不想放棄:“曲風經(jīng)此一事已然隱藏不住,若是……” 王五除了被問到,一直沉默著,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句:“老七,你想動用手段的時候是否忘記了他的師傅是誰?” 張七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他沒有忘,只是一時情急,顧不得那許多了。他也明白他所有的假設(shè)都建立在曲風沒有背景靠山的基礎(chǔ)上,然而,萬靈宗,是個最大的靠山。 萬老揮手趕他們:“行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我這不需要你們陪著,放心,老頭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張七擔憂的看看他,還想說什么,被王五拉了一下,兩人無聲的退出院子,良久,亭中傳出一聲幽然的嘆息。 ※※※※※※※※※※※※※※※※※※※※ 誰來拉住我打開游戲和群還有視頻網(wǎng)站的爪子…… 感覺三章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