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可是,他錯過了! 終將是錯過了,從前她是他的妃子,算是她的妾,卻被他貶做宮女。最后一步一步的將她逼走,甚至還在彼此之間沾染了不大不小的仇恨!他想,錯過了這么一個人,會是他皇甫懷寒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皇兄……”皇甫夜張了張嘴,也深深的覺得自己有點找不到聲音。和皇甫懷寒一樣,他喜歡上小錦錦,喜歡的是她的古靈精怪,獨樹一幟,天地間獨那一人的風采,但是竟然沒想到,這丫頭還能有這么大的本事!他還真的是眼拙了! 皇甫懷寒的眼神復又掃到了那龍影衛(wèi)首領的身上,還想問什么,那龍影衛(wèi)首領已經(jīng)如南宮錦所料的一般,來不及說出不死神兵的事情,在皇甫懷寒和皇甫夜的驚愕之中,悲催的身亡了!在死之前,他不斷的罵自己,為什么要先急著說燕驚鴻讓帶給皇上的話,讓他連不死神兵的事情都來不及說出來!還有,皇上和夜王問話的途中,好好的發(fā)什么呆…… 皇甫懷寒額頭的青筋跳動了幾下,頓感頭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龍影衛(wèi)折損過半,這樣的損失對于他來說,比死幾個無關緊要的皇室成員要大得多!“夜,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皇兄,臣弟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小錦錦真能有這樣的本事,那她在東陵的時候怎么絲毫都沒顯露出來?他覺得這件事情真是太荒謬了! 與他覺得同等荒謬的皇甫懷寒,冰冰涼涼的聲音也緩緩的響起:“朕也覺得不太可能!” “但,天下有幾個人敢這樣對您說話?”說到此處,皇甫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皇甫懷寒手上的青筋都在他這句話之下爆了出來,這個女人,簡直就像是跟自己對上了似的,不管是在哪里,也一樣能氣得自己吐血!有力的大手按在龍座上,甚至在那黃金打造的椅子上,掐出了一道指印!復又沉吟了片刻之后,冰涼的語調(diào)緩緩的響起:“看來,朕是要親自出手了!” “皇兄,你是想親自去看看是不是她?”皇甫夜挑眉。 “不!是燕驚鴻,必須死!也許,朕要親自動手。”眼底滿是殺伐果決,暗紫色的寒眸中也俱是陰沉冷冽的光芒。 皇甫夜驚了一下,禁不住開口:“皇兄,若是燕驚鴻就是她呢?” “不論是不是她,朕,都不會有絲毫手軟!”于皇甫懷寒來說,于自己作為東陵帝王的身份來說,江山社稷才是第一位!一年前,他在梨園,為了除掉百里驚鴻,能舍棄她第一次,今日,同樣也會毫不猶豫的舍棄第二次! 也許,心中會有一絲疼痛,或是幾分難舍,也許他會為自己今日的決定而后悔終生,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切人或物都是公平的,得到或是失去,也都是對等的。為了他的夙愿,沒有什么是不能舍的,也沒有什么,是舍不下的! 真正能夠站在云端的人,素來也都是孤獨的人。他早就有用一生來品味孤獨的覺悟! 皇甫夜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勸解的話來。他不會對小錦錦下手,但是他卻沒有資格去攔著皇兄,忽的,想起一事:“皇兄,也許小錦錦有幫逸的法子!” 皇甫逸身上的毒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jīng)越來越深,若不是那小子還有一絲信念在,恐怕早就忍不住又碰了五石散!而傳聞小錦錦曾經(jīng)跟著君臨淵學過醫(yī)術(shù),雖然不久,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絲希翼不是? 這話倒是讓皇甫懷寒稍稍猶豫了一下,目光遠眺,俱為深思。 …… 翌日,一大早,南宮錦便去了皇宮,朝都沒上,徑直往內(nèi)宮而去。 慕容千秋聽人稟報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也不生氣,只是那薄唇之上勾起了一抹極為殘戾的笑意,瑩綠色的瞳孔中也是幽光滿盈,看不清他是在想些什么。 “等丞相出來之后,讓他到朕這里來一趟!”皇甫懷寒出言吩咐。 “是!”內(nèi)侍監(jiān)應了一聲,便下去吩咐人了。 …… 鳳儀宮。 一襲金黃色鳳袍的女子坐在鳳座上,頭上插著九尾金鳳的釵子,腰間略為深色的玉帶之上,也有飛鳳盤旋。她峨眉低掃,唇邊帶著似笑非笑,戴著寶石指套的手輕輕的磨蹭著白玉杯的邊緣,等待著自己的客人。 等了良久之后,下人來報:“啟稟皇后娘娘,丞相到了!” “快請!”鳳憶雪的面上有著一絲詭譎的幽光,但是在她端莊得體的面容上看起來,并不明顯。 不一會兒,南宮錦便進來了,仰頭看了一眼這個西武王朝最尊貴的女人,而后彎腰行禮:“臣拜見皇后娘娘!” “丞相請起!”鳳憶雪笑得極為溫和。 南宮錦自然也知道這個女人,不如她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和善,甚至那溫和的笑意之下,還藏著刀鋒一般冷冽的凌厲與猙獰,但是她也很清楚,至少現(xiàn)下,她們兩個不是敵人! “皇后娘娘應當知道下官為何而來,還請皇后娘娘明示下官!”這一整夜,她都沒有睡好,君紫陌失蹤的半分可以查詢的線索都沒有留下,所以她所剩下的道路,便是為這件事情推理出一個結(jié)果,或是等待其他人告訴她。 鳳憶雪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宮人都出去,待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之后。鳳憶雪這才笑意盎然的對著南宮錦開口:“丞相,本宮也算是幫了你不少次了吧?” “臣與皇后,是相互扶持的關系!”你幫了我很多次,難道我就沒有幫過你么?皇后的地位,必須有她母家的支撐才能得以長久,可是鳳家近年來風頭越來越盛,要不是有她燕驚鴻幫忙在朝堂上撐著,慕容千秋早就對鳳家下手了千百回了!所以皇后想要找她討人情,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鳳憶雪臉上的笑意也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南宮錦要說出的是這樣一句話。但,她也不惱,很快的就斂下了面上的那一絲僵硬,復又笑著開口:“丞相誤會了,本宮的意思,并不是向你討人情。只是想說,你我既然互相扶持了這么久,就應當坦誠以待不是嗎?” “不知皇后娘娘所謂的坦誠以待是指?”心頭忽然跳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這個女人問這個問題是何目的。 到了這一步,鳳憶雪也不再拐彎抹角,她緩緩的站起身,從高臺上下來,額際的流蘇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更顯現(xiàn)了她得天獨厚的美貌,和高華清貴的氣質(zhì)。緩步走到南宮錦的跟前,湊近她,輕聲開口:“不知丞相可否告訴本宮,你到底是男是女?” 這話一出,南宮錦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是面上卻還是不露聲色。開口回答她的問題:“皇后娘娘說笑了,臣自然是男子!” “是么?那,明日本宮便向皇上上一道折子,說丞相大人是女扮男裝之身,皇上若是不信,就在天下人面前為丞相驗身,不知丞相意下如何?”鳳憶雪溫和的聲音又緩緩的響了起來。 南宮錦的鳳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想著要不要直接出手結(jié)果了她! 但,鳳憶雪又開口了:“丞相大人不必生氣,也不必驚慌,你是不是女兒身,早在半年前,常平山的溫泉之中,本宮就發(fā)現(xiàn)了!那時候本宮還為丞相引開了皇上,本宮整整半年都沒有說,今日又怎么可能多話呢?” 半年前!思緒回到半年前,原本是伴御駕到常平山祭祀。而常平山的溫泉之效,也早就是天下皆知,所以她半夜里就趁著大家都睡著了,想著去享受一把,溫泉里頭實在是舒服,她恍了好幾次神,險些沒睡過去,難道也就是在自己的恍惚之中,才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 “那皇后娘娘今日提起這件事情,又是為何?”南宮錦已經(jīng)不再辯解,算是將這件事情承認了下來。 鳳憶雪也好似對她的坦誠十分滿意,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隨后,又緩緩的開口:“本宮只是想問丞相一句,將來的某一日,皇上會不會知道你是女兒身?” “不會!”南宮錦果斷的開口,絕對不會!以為慕容千秋直到現(xiàn)在都在懷疑她就是蘇錦屏,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女人,以她對慕容千秋的了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到時候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好!本宮希望丞相能記住你今日的這句話。本宮也不怕告訴你,當初本宮不說,也就是因為知道皇上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你是女人,本宮的后位恐怕就不保了,本宮相信你也很清楚這一點。而且本宮能看出來,你對皇上無意,所以本宮才多次相助于你!”她卻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丞相也是個有恩必還,不喜歡欠人情的主,所以在朝政上也多次相助他們鳳家。 她這話,也算是告訴了南宮錦她沒有出去揭秘自己是女兒身的原因,不過是怕慕容千秋要重新立后!南宮錦也在心中慶幸,幸好自己方才沒有多嘴說若是慕容千秋知道了自己是女的,一定會殺了她,否則鳳憶雪知道了這個消息,是絕對會想方設法的讓慕容千秋知道自己的性別。“皇后的意思,臣已經(jīng)明白了,臣既然已經(jīng)說了皇上不可能知道臣是男是女,就決計不會多說。現(xiàn)下,還請皇后娘娘告知臣,臣想知道的事情!” “聽說昨夜,丞相府大張旗鼓的搬運東西,這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大人是要搬走呢!好了,本宮乏了,丞相大人改日有空再來吧!”鳳憶雪說著,好似是真的累了,揉著自己的額頭慢慢的往內(nèi)殿去了。 南宮錦的眼神凝了一下,鳳憶雪沒有直白的告訴她是誰做的,但卻給她透漏了兩個信息,第一,丞相府很有可能被安插了別人的人,所以能將自己府中正在搬東西的消息傳出去,甚至讓鳳憶雪都知道了,鳳憶雪都知道了,慕容千秋還有理由不知道嗎? 第二,那抓走了君紫陌的人,動手的原因怕就是不想讓自己走,整個西武舍不得自己離開,又有這么大的能耐的人,可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慕容千秋! 若紫陌真的落到了慕容千秋的手里,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煩悶的嘆了一口氣之后,心事重重的出了鳳儀宮,一個內(nèi)務府的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侯在門口了,一見南宮錦,當即笑著上前:“丞相大人,皇上說了,等您從鳳儀宮出來之后,便讓奴才召您去皇上的宮中一趟,您看……” 語氣似乎是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南宮錦很清楚的知道,這事根本就由不得她拒絕!去去也好,最少可以搞清楚慕容千秋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樣!“煩請公公帶路!” “丞相大人請!”…… 跟著那小太監(jiān)走了許久,終于到了慕容千秋的寢宮院外,那小太監(jiān)對著門一揮手:“丞相大人,請吧!” 南宮錦點頭,徒步進了院子,還要走上數(shù)十米,方才是慕容千秋的寢宮,門口站著兩個看門的小太監(jiān)。 南宮錦剛走了大門的一米處,忽然聽見冷雨殘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表兄,其實表弟已經(jīng)好奇很久了,這一年來,您對燕驚鴻那小子,那真是要多好,有多好,難不成這次,你是真的認了真不成?” “你何嘗見過朕對什么人認過真?”慕容千秋不答反問。 冷雨殘張狂一笑,復又開口:“可是這一次這個燕驚鴻,整整一年都圣寵不衰,這可是從您登基起頭一回,表弟也不得不懷疑啊!”這聲音里頭帶了些玩味的笑意。 門口的小太監(jiān)們聽著屋里都說成這樣了,丞相大人在這里聽著似乎不妥,就想進去稟報,南宮錦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動。他們猶豫了一下,想著從前丞相上了脾氣的時候,在宮中都殺過宮妃,皇上還沒有計較,所以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他們只得忐忑著站在門口,沒敢逆了南宮錦的意。 “哈哈哈……不過是逗弄著好玩罷了,這么多年你還沒看出來么,帝王無心!”慕容千秋笑的是十足的愉悅。 冷雨殘也好似是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不甚在意的笑著開口:“我就知道,表兄對這種事情,是沒有半分真心的!” “既然知道,又為何要問!”慕容千秋笑著開口。 與此同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皇上,丞相大人到了!” 兩人面上的表情都僵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方才說的話,燕驚鴻聽到了沒有。雖說不擔心他聽到,但是總歸還是有些尷尬的! “請他進來!”慕容千秋陰涼的聲線響起,已經(jīng)沒了方才的那分笑意。 不多時,一襲白色便裝的南宮錦便進來了,一見那二人,低頭開口:“臣拜見皇上!” “燕卿,不必客氣,坐吧!”還是一樣的態(tài)度,還是熟悉的語調(diào),還是帶著一股子親近之感,但南宮錦今日卻只聽出了假惺惺的味道,還有一種被蒙騙的感覺! 她很清楚自己在慕容千秋的心中,不過是個閑來無事用于玩耍的玩具罷了,但是經(jīng)歷了那兩次自己惡整他,而又被無條件原諒的事情之后,她便以為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君臣之義的,所以也不覺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是耍自己玩的,虧她還良心不安了那么久! 冷雨殘看了看著兩人一眼,馬上就明白了那會兒自己要和表兄一起飲酒,表兄面上那稍縱即逝的猶豫是為何,起身開口:“皇上,臣家中還有些事情,先行告退!” “去吧!”慕容千秋也不開口挽留,示意他離開。 等他出去之后,方才偏頭看著南宮錦:“燕卿,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南宮錦直言不諱。 “不生氣?”劍眉微挑,略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這話一出,南宮錦也是十分坦誠:“生氣!臣以為臣與皇上,到底是有些君臣之義的!卻不曾想,皇上全然都是假意。”慕容千秋給了她無上的地位和尊榮,但是她也為西武做了不少事情,這種互惠互利的關系維持了一年,總該也是有些情義的吧? 見她氣得是這個,慕容千秋的心中難免有些失望,拎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的開口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模樣,也不知是醉了而直言不諱,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燕卿,你不懂得為君之道!帝王與妃嬪之間,與臣子之間,都只是互予所需的關系,朕給你們權(quán)勢、地位,你們就該回報給朕你們該回報的東西!其中,不需要任何感情的牽絆,這樣,朕就能在你們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除去,半分心軟也無。燕卿,你要知道,一個帝王,有了情感,也就有了弱點,不論是朕,還是皇甫懷寒,這一生都不會讓自己的生命中出現(xiàn)這樣的弱點,這才是真正的帝王!” 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跟他解釋,也許,是讓自己安心一些吧。或也是在說服自己,給自己的無情、冷漠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南宮錦聽見這樣的說詞,并不意外,因為她在皇甫懷寒那邊已經(jīng)聽過類似的話了,不同的是,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完全的無情。而皇甫懷寒,是有情也愿意親手斬斷! “皇上,您是君王,您懂的東西,臣不需要明白!”別以為她不知道這貨是在試探自己! “燕卿就真的沒有想過做皇帝?”慕容千秋斜睨著他。 南宮錦仿佛被嚇了一大跳,極為驚訝的看著慕容千秋:“皇上,您想太多了,您若是不放心臣,臣請辭歸鄉(xiāng)就是了!”心下卻在盤旋,好好的這死斷袖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慕容千秋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倒也沒有再問。不咸不淡的轉(zhuǎn)移話題:“那燕卿這一大早的稱病不朝,又去見朕的皇后,目的為何?” “因為臣的妾室昨夜失蹤了,她先前跟皇后娘娘的關系是不錯的,所以臣便去看看皇后娘娘那邊有沒有消息!”南宮錦說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慕容千秋的臉色,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幾分端倪。 豈知,他俊美無儔的容顏上露出了一個似嘲非嘲的笑,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竟也沒有計較燕驚鴻將妾室看的比朝政還重,不陰不陽的開口:“燕卿覺得你的妾室,現(xiàn)下在何處?” “皇上覺得呢?”不答反問!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對峙了半晌,一個瑩綠色的瞳孔中含著幽光;一個明亮的鳳眸中藏著冷意! 終而,是慕容千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燕卿,朕想要留住一個人,還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倒是燕卿要想好了,也許這誤導你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話,南宮錦是信的!慕容千秋這個人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些,但是到底還是個狂放的人,不至于用這種法子或是說謊。那不在慕容千秋這里,又能在哪里?鳳憶雪的意思,是在慕容千秋的手上,而慕容千秋的意思,卻是在鳳憶雪的手上,這……想著,越發(fā)的迷蒙了起來! 看出了她此刻的心不在焉,慕容千秋不耐煩的揮手:“好了,燕卿既然是憂心家中的妾室,就先回去吧!朕也不擾了你去尋她的功夫了!” “謝皇上,微臣告退!”南宮錦應了一聲,便恭敬的退下。 她走后,一雙瑩綠色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背影。朕的燕卿,既然你沒有想過做皇帝,那昨夜的不死神兵,又是怎么回事呢? 燕卿哪,即便你是不想做皇帝,但是你的手上拿著份量這么重的籌碼,要朕如何放心呢? …… 出了皇宮,南宮錦坐在馬車上,揉著自己劇痛的額頭,鳳憶雪說是慕容千秋,慕容千秋說是鳳憶雪,她到底該相信哪一個?而又對誰下手? 維持著郁悶的心情到了丞相府,將今日發(fā)生是事情,和自己的煩悶、抑郁,一五一十的說給百里驚鴻聽。說完之后,他淡漠的容顏上閃現(xiàn)出一絲困頓:“你有沒有想過,內(nèi)jian是誰?” 對了!內(nèi)jian!南宮錦的眼睛也瞬間就亮了起來!只要知道了這個內(nèi)jian,不就能夠順藤摸瓜嗎?“我去讓人挨著盤查!” 沒走兩步,卻被他修長的手拽住了袖口:“別急,你是一慌,便亂了陣腳。”盤查?能盤查出什么來?昨夜那么亂,有幾個人還在注意到旁人在何處? 南宮錦的腳步頓住,心中頓時也浮現(xiàn)出一絲挫敗的感覺來。她今日確實是慌了,幾乎失去了自己平日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判斷力! “想想,府中有沒有人有什么異樣。”按理來說,若真是有潛伏已久的內(nèi)jian,那丞相府定然早就鬧出不少事情來了。但直到今日才出事,所以這內(nèi)jian泄露的該只是這一件事情,而且這個人還聰明的很,甚至都能看出來他們昨夜的舉動是為何。他的心中是有懷疑的對象的,只是不能確定,因為毫無證據(jù)和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