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慕容千秋頓時失笑:“燕卿,你這是以為朕在責怪你的手段不成?朕只是想告訴你,澹臺明月現(xiàn)下應(yīng)該是氣得想吐血,各路敵軍應(yīng)接不暇,絕對不會、也沒有時間對著天空表達對你的崇拜。” “皇上,您錯了,臣這是為澹臺明月上了生動的一課!”南宮錦的雙手背在身后,目光遠眺,看起來極為深沉。 慕容千秋挑眉,薄唇勾起一抹陰涼的笑:“此言何解?” “臣是在告訴澹臺明月,這個世界上什么無恥的人都有,不是你光明磊落,你的敵人也一定會光明磊落。若是不想被算計,那就放機警一些,千萬不要把把柄留在小人的手上,否則那把柄被肆意擴大和宣揚之后,就會變成一場滔天的陰謀,讓你萬劫不復(fù)!”南宮錦說這話是時候,語中是帶著嘆息的。 末了,復(fù)又加上一句:“臣想,澹臺明月要是能渡過此劫,一定會十分深刻的反省自己,這對他的將來,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當然,前提條件是他要心胸豁達,善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足,知道這件事情的問題結(jié)癥出在哪里,在自身找原因,如果他只是一味憤怒的辱罵微臣,那他將什么都學(xué)不到,而且以后一定還會上類似的當!” 說到這里,南宮錦又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表情更加深沉了。 慕容千秋頓時覺得好笑,原來這小子也知道澹臺明月被算計,不是因為這位漠北的戰(zhàn)神無能,而是燕驚鴻這貨太過無恥!好好的一出讓人氣得吐血的算計,還能被他解釋為一番好意,真讓自己不知道說什么好! 然,心思一轉(zhuǎn),挑眉開口:“燕卿理解得如此透徹,是曾經(jīng)被小人算計過嗎?” “哪有人一輩子不挨刀的,重要的,不是有沒有被算計過,而是被算計過之后,有沒有學(xué)會自省。被算計第一次,是失誤;被算計第二次,是防心不足;被算計第三次,那就是無能了!”算計,怎么可能不被算計?官場也好,在殺手界也罷,什么樣的小人她沒遇見過?所以她深知,對付澹臺明月這樣驕傲的人,用任何手段,都不如用卑鄙的手段來的奏效,誰讓那丫的處心積慮想要謀害自己來著! 而這一瞬間,慕容千秋看著她的側(cè)面,凝視著她的眼,只見那鳳眸之內(nèi),陰霾中帶著一股子豁達和傲然,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困頓,這小子方才多大的年紀,才二十歲不到吧?就像是歷盡了千帆一般。“燕卿,你以前一定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吧?” 南宮錦一怔,隨即笑答:“啟稟皇上,確實如此!” “但卻還能有這般開朗的性格,朕認為十分難得!”在他看來,受過很多挫折,看過世態(tài)炎涼的人,都應(yīng)該用灰黑色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仿佛目所能及的,除了黑暗,就只剩下黑暗,但是燕驚鴻這小子,總是沒心沒肺的緊,經(jīng)歷了這些,竟然還會有如此樂觀的態(tài)度? 南宮錦坦然一笑:“皇上,永遠不要用常規(guī)的東西去判斷事物,不要因為見慣了黑暗,就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黑暗。在臣看來,萬物皆為化象,世事也如同天上漂浮而過的白云,不必太在意,自己過的開開心心才是最重要的。永不拋棄,永不放棄,永遠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面朝陽光,方能看到一片盛世奇景,方能看到春暖花開,而背對著太陽,就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將自己籠罩在黑暗之中。不論是哪一種活法,都同樣是活著,那么,為什么不讓自己活得開心一些呢?” 話音一落,慕容千秋瑩綠色的瞳孔不自覺的閃了一下,恍惚間,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總是忍不住想靠近這個小東西。為了那把龍椅,他幾乎將自己全然放在了黑暗之中,做過太過黑暗的事,也見過太多太多的陰謀算計,久居黑暗的人,其實也是渴望陽光的吧!“燕卿,你的心態(tài)雖也不錯,可是這世間的黑太多,白卻太少!” 這是慕容千秋第一次,對南宮錦將出這樣的話,這種觸及到自己心底的話。是喟嘆,是迷惘,也是交心。 南宮錦聞言,笑得越發(fā)燦爛了:“可是皇上,您不覺得,就是因為這世上黑太多,白太少,所以這少見的白,才更值得我們珍惜嗎?”就像是凌遠山,那個白蓮花一般的男子,早已成為她心中的一道白月光,永存不滅。 慕容千秋面色一頓,頗為震驚的看了南宮錦一眼。隨即,仰天一陣大笑:“哈哈哈……朕的燕卿,朕若是如你一般豁達……”想必,會活得開心很多! 南宮錦卻是不高興了,怎么說著說著,就說到這里來了,不是在討論澹臺明月的事情嗎?這些話跟他們家小鴻鴻說還差不多,跟這個死斷袖交心,不是浪費自己的感情嗎?但,很快的她又xiele氣,百里驚鴻那個家伙,一悶棍都打不出幾個屁來,他怎么會有興致跟她說這個! 而此刻,慕容千秋卻是極為得意的看著她的身后。百米之外,一抹淺紫色的身影迎風而立,清冷孤傲,恍若仙人。染色的眼眸看著這邊的兩人,眼中時有酸意掠過,在看見慕容千秋得意而挑釁的眼神之后,寡薄的唇畔微勾,一絲嘲諷的笑綻于面上,然而卻極淡,只是一瞬,便消失無蹤。 又看了看那兩人,轉(zhuǎn)身而去。現(xiàn)下上去將錦兒拉走,也不過是一時半會的法子,明日慕容千秋又可以將她叫出來,所以自己要想到一個長遠之計。 …… 此刻,漠北大軍和平原侯的兵馬,已經(jīng)被西武士兵團團包圍,而且三方人馬已經(jīng)殺紅了眼! 而平原侯,在看見西武的兵馬奔馳而至的時候,就深深的認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等他們打得如此如火如荼,西武的兵馬來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根本就沒有燕驚鴻說的那一出!所謂皇上已經(jīng)有意和澹臺明月合作,那都是扯淡!可笑自己這么一把老骨頭,竟然又被那個毛頭小子耍了,先來了一個窩里斗! 而自己方才打斗之中,那一下手,斬殺了澹臺明月從漠北王庭帶來的幾名親衛(wèi),誰都知道漠北的這位右翼王對自己手下的親衛(wèi)極為愛護,當初就是他的皇兄,漠北大王子失手殺了他一名親衛(wèi),他也無比囂張的讓自己的親生兄長以命抵命了,他可不認為自己對澹臺明月來說,自己比他的大哥都要有地位,所以和漠北這個臉也只能翻到底了! 氣得他直直的大罵燕驚鴻這個龜孫子,可害死他了!原本他放漠北人進來,是為了給自己找個盟友,現(xiàn)在這個盟友在燕驚鴻的挑撥之下,變成了仇人,最終讓自己面對兩大強敵,真是氣煞他也! 于是,就轉(zhuǎn)化成了戰(zhàn)場之上,三方人馬互相廝殺的狀態(tài)。 雖說漠北的兵馬最少,但個個驍勇善戰(zhàn),等閑奈何不得。一時之間還分不出個高低上下來,王梓易愉悅的打著混仗,心中是對丞相大人的鄙視和崇拜,太卑鄙了,但是卑鄙的太有范兒了! 而另外兩人,都恨不能將燕驚鴻千刀萬剮,方能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 三方的兵馬都折損的不少,王梓易也沒有天真的認為就借這么一個機會,便能讓他們一舉殲滅了敵軍,所以遵照燕驚鴻的吩咐,撿夠了便宜,就帶著自己的兵馬得瑟的回去了。 澹臺明月和平原侯都損失慘重,根本就沒有精力再去追殺! 終而,就剩下漠北人和平原侯的人對峙。澹臺明月鬼面下的臉鐵青的厲害,太陽xue處的青筋也是不斷的跳動,大呼平原侯之名:“匡英澤,你這個蠢貨,居然會中這么拙劣的計策!” 平原侯也知道是自己上了小人的當,心下很是郁悶,但是澹臺明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他,他就不高興了,一張紅臉早就在戰(zhàn)爭中染上了血跡,看起來極為可怖,雙眸瞪大,很是不悅的看著澹臺明月:“若不是你自己先給慕容千秋寫了這么一封和談的信件,我怎么會上這樣的當!” 澹臺明月深呼吸了一口氣,用一種看蠢豬的眼神看著平原侯:“你的腦子里面裝的是牛糞嗎?若是本王真的為了個人恩怨,取了燕驚鴻的性命,將你交上去,我漠北就憑這區(qū)區(qū)五萬兵馬和慕容千秋抗衡?就是本王能活著回漠北,父皇也不會饒了本王!” 他那么寫,不過是看看燕驚鴻在慕容千秋心中的份量,借以探知燕驚鴻的價值。因為這條件,等于是在對慕容千秋說,你殺了一個燕驚鴻,就可以換取平原侯的性命,而且你還可以反噬一口,最后,成功的葬送掉漠北的五萬兵馬,和平原侯的二十萬兵馬!但是這么誘人的條件,慕容千秋還是拒絕了! 這話一出,平原侯瞬間沉默了,他當時只考慮到這信件是澹臺明月寫的,就不會有假,一生氣又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帶著兵馬就包圍了,哪里還有閑工夫想那么多! 緊接著,屬下來報傷亡的情況:“王,我們戰(zhàn)死七千余人,傷了一萬三千多人!” 澹臺明月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手背上已經(jīng)有青筋爆了出來,他縱橫戰(zhàn)場這么多年,手下的兵馬從來沒有在哪一場戰(zhàn)爭中遭受如此巨大的創(chuàng)傷!以至于他看向平原侯的眼神,也滿是殺意,像是下一秒就要沖過去將他碎尸萬段! 而平原侯這邊也沒有好多少,不多時,就有人上來稟報:“侯爺,我們損失慘重,三萬余人死于混戰(zhàn)之中,還有五萬七千多人負傷!” 如此天價的數(shù)字,乃是泛大陸百年以來,在平原戰(zhàn)爭中從未有過的!平原侯聽了這話,偏紅的面色也泛綠了! 但是澹臺明月的心中,卻很快的平衡了!現(xiàn)下他們兩家都是損失慘重,唯獨慕容千秋的兵馬討到了便宜,深呼吸了幾口氣,咬著牙開口:“燕驚鴻,若是落到了本王的手中,必將之碎尸萬段!” 平原侯也是怒氣沖沖的將自己手中的長矛狠狠的一下扎入雪地之中,齜牙咧嘴的開口:“不殺了這個龜孫子,我匡英澤誓不為人!”隨后,又看著澹臺明月開口,“右翼王,本侯建議我們暫且放下嫌隙,先除掉燕驚鴻那個小人再說!” 這說著說著,把自己的初衷都說變了!他原本是要謀反做皇帝的,但是已經(jīng)被燕驚鴻氣得滿腦子只剩下“除掉燕驚鴻”這五個沒出息的字了! 澹臺明月看了他半晌之后,風流華麗的聲線響起,吐出了六個十分傷害民族感情的字:“愚蠢的中原人!” 漠北的將士們也深以為然,看著平原侯以及他身后的那群“愚蠢的中原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蠢豬! 平原侯頓時氣結(jié),一口氣到了胸口,卻忍著沒發(fā)出來,現(xiàn)下要是和莫被人翻臉了,他就死定了!只能忍下了這口氣,在心中自我安慰著中原人很多,自己只是其中一個人,不必太有民族榮辱感。然后厚著臉再次開口:“這件事情著實是本侯的過錯,才造成如今的局面,但是本侯的損失并不比閣下小,我們應(yīng)當同心同志,先殺了燕驚鴻那個王八蛋才對!” 這句話終于還是安撫了澹臺明月滿腹的怒氣,匡英澤說的沒錯,先殺了燕驚鴻那個王八蛋再說! …… 王梓易興高采烈的回去稟報戰(zhàn)況:“啟稟皇上,臣等聽從丞相大人的命令,殲敵近兩萬人,而且臣等去的時候,澹臺明月和匡英澤已經(jīng)殺紅了眼,橫尸遍野,想必是死了不少人!” “王將軍好似很高興?”南宮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但是眼睛里面卻含著一股子不贊同。 王梓易一愣:“丞相大人,我方只折損了一千多人,敵方死了這么多,這不值得高興嗎?” “王將軍,勝不驕,敗不餒,方是為將之道!”王梓易此人她還是很欣賞的,所以現(xiàn)下才有好心情提醒他不要太過得意。 王梓易一聽此言,頓時斂下了面上的笑意,他確實是得意過頭了,因為這場仗打的真是太痛快了!“多謝丞相大人提醒,下官受教!” “燕卿,朕發(fā)現(xiàn)你真是萬能的,不論是朝堂之上,還是沙場之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朕有你做丞相,真是西武之福啊!”原本是夸獎的句子,但是被慕容千秋這么陰陽怪氣的說出來,只讓人覺得怪怪的,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南宮錦嘴角抽了一下,開口:“可是皇上還經(jīng)常克扣像臣這樣的棟梁之才的俸祿!” “哈哈哈……”慕容千秋仰天笑了起來。 笑得正高興,忽見一個眼生的男子急急忙忙的過來了,一見南宮錦,當即開口:“丞相,我們家主子病了!” “病了?”南宮錦皺眉,心下有點奇怪,早上自己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病了? “也不算是病,就是有些不舒服。”風接著開口。 南宮錦轉(zhuǎn)頭:“皇上,既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慕容千秋瑩綠色的眸中精光一閃,只是一瞬間就知道這不過是某人在搞鬼!那會兒自己才看見他來了,那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病了?心下頓時想到了自己后宮的那些妃子,爭寵奪愛的時候,不也總是動不動就裝病嗎?于是,心中泛起一陣對暮謹宸的鄙夷,開口:“燕卿有事情就先下去吧!” “謝皇上,微臣告退!”南宮錦躬身說罷,就急匆匆的帶著風走了。 而慕容千秋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有些皺眉,那個黑衣男子的背影看起來很是熟悉!看了半晌之后,終于和那天晚上帶著自己去澡堂的背影重合了!于是慕容千秋的臉馬上就綠了…… 回了房中,就見百里驚鴻躺在床上,面上帶著不正常的病態(tài)。南宮錦幾個大步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燙得驚人!“怎么回事?” “沒事,不過是風寒。”淡薄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整個人也都常態(tài)。 南宮錦伸手握住了他的脈門,一探,眉頭就鎖了起來,這感覺不像是風寒,倒像是中毒! “你今天吃什么東西了?”精致的瓜子臉上滿是嚴肅,低頭看著他。 好看的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思考,終而,是一旁的風上前回話:“主子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貪嘴不成?就吃了午飯,喝的也是房間的水!” 南宮錦神色凝重的把了一下脈之后,松了一口氣,也收回了手,不是什么嚴重的毒:“這是一種慢性毒藥,第一次碰會發(fā)燒發(fā)熱,但卻并無其他異狀,所以經(jīng)常被大夫誤診為風寒,而等第一次過后,第二次、三次再碰的時候,就完完全全沒有什么問題了,連發(fā)燒的癥狀都沒有,最后慢慢的侵入肺腑,最終無藥可醫(yī)!好在今日是第一次,所以中毒并不深!” “啊?這毒是什么時候中的?”風仿佛大吃一驚,極為擔憂的看著南宮錦。 沉思片刻之后,開口:“這毒,按照現(xiàn)下蔓延的情況來看,應(yīng)當是今日早上染上的!”那個時候,可沒到吃午飯的時間啊!忽的,眼神一閃,“今日一早有誰來過?” “慕容千秋!”風很是篤定,今日一早慕容千秋來過的事情,大家是都看到了的。 南宮錦眼神一寒,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殺意!莫不是這個死斷袖昨晚被陷害到澡堂了,所以找他們家小鴻鴻報仇?走到桌案邊上,飛快的寫下藥方,交給風:“讓人煎藥,吃上三幅就沒事了,但是速度要快!” 風開口:“還是我親自去煎藥吧,免得又有人從中做手腳!” “嗯,你要謹慎些!”南宮錦又囑咐了一句。 “是!”風應(yīng)了一聲,拿著藥方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南宮錦再看向床上面上蒼白的人,頓時感覺一陣心疼:“你等著,我去找那個死斷袖報仇!”居然敢動她家小鴻鴻,簡直就是不知所謂!難道他慕容千秋以為自己只有氣得澹臺明月吐血的本事,沒有對付他的能耐嗎? “咳咳……不,不必!”咳嗽了幾聲,微微的抬起了身子。 南宮錦趕緊沖過去扶著他:“什么不必?他都將你害成這樣了,要不是我懂醫(yī)術(shù),給一般的草包庸醫(yī)看了,還以為你只是染上了風寒!到時候……”后果,她簡直就不敢想! “他……咳咳,他待你不錯,你沒有必要。”冷冷清清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失落感,好似慕容千秋和南宮錦的關(guān)系非常好,自己是個局外人。 也就是這股子落寞感,讓南宮錦的心中瞬間滿是疼惜和愧疚,今天她一整個下午都和慕容斷袖在一起等著今日的戰(zhàn)況,和澹臺明月吃癟的消息,沒有顧上他,所以才會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你就是太善良了!這種時候還幫他說話!” 她今日才知道,自家的這個傲嬌、悶sao的家伙,還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這話一出,他沒有回應(yīng),又狠狠的咳嗽在幾聲,靠在她的懷中,身上那股子高華清貴的氣息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被病態(tài)掩蓋。精美的五官看起來也極為蒼白,呼吸好似也有些不順暢。 南宮錦的心中又是一怒,頓時有了一種出去一刀砍死慕容千秋的沖動,想著就要起身,他卻忽然伸出手拉著他:“別去,也許……咳咳,也許他只是想毒我一次,給個教訓(xùn)就收手了,而且,我們沒有證據(jù)。” 這話倒是提醒了南宮錦,慕容千秋這個人雖然不怎么樣,但是也不會太小肚雞腸,不至于為了這么一點事情就要人性命,想必是真的只是想給小鴻鴻一點教訓(xùn)!但是,她南宮錦的男人,是別人能隨意給教訓(xùn)的嗎?笑話!“放心,這個仇,老娘一定會報!” 鳳眸瞇起,寒光閃閃,殺氣立顯! 卻沒看到,她懷中那“虛弱”的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和jian計得逞的愉悅。“你……咳咳……你離他遠些,我便知足了。” …… 這一日,丞相的房間之內(nèi)是忙進忙出,人人面帶焦急,因為丞相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剛剛有個小丫頭端著盆子進去之后,只是因為看丞相和那個病弱美人看呆了,愣了一下,端著盆子傻站了片刻,丞相便起身將那盆子端了過來,然后竟然一腳將那個小丫頭踢出去了老遠,摔得腿都淤青了:“沒見老子等著你的盆子嗎?發(fā)愣也不分場合!” 而后急急忙忙的擰了帕子去照顧那個病弱美人!于是讓其他人都嚇得膽戰(zhàn)心驚,生怕下一個被丞相飛一腳的就是那倒霉的自己! 南宮錦的心下是非常惱火的,首先是有仇卻不能去報的惱火,其次是看見百里驚鴻燒的厲害,那不知事的丫頭還在那里發(fā)呆的怒火,這一股火氣上來,就讓她毫不猶豫的賞了對方一腳! 冷子寒自外面游玩了一圈回來,就看見南宮錦的房門打開,一眾下人們忙進忙出,心下頓感疑惑,隨便攔了一個小丫頭:“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小丫頭一見冷子寒,頓時被迷得三魂少了七魄,紅著臉低頭開口:“啟稟烈王爺,是丞相帶來的那位公子中毒了,還高燒不退,所以……” 中毒?!一種荒誕感從冷子寒的心中升起,百里驚鴻那么精明的人,會中毒?這是不是太離譜了一些?隨即,點漆般的眸中閃過一絲看好戲的笑意,看來是這個黑心肝的人又出了狠招! 上次這貨是燒了三皇子府,嫁禍給自己,叫他好一頓憋屈!這次是中了毒,而那被算計的,就是他那倒霉的皇兄了!可嘆小錦每次都會被那滿肚子壞水的男人騙過,最后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一種濃郁的幸災(zāi)樂禍之感升起,有好戲看了! 慕容千秋在聽說暮謹宸中毒的時候,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太好了!這小子遭報應(yīng)了,誰讓他派下人帶自己到澡堂來著?這都是他活該!簡直就是老天有眼,看來想要他死的不止自己一個! 但,高興完了之后,他又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那個暮謹宸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明明那會兒看見他還好好的,一個下午就中毒如此嚴重?就算是中了鶴頂紅,對于他們這些真正的絕頂高手來說,還是可以控制毒性一兩個時辰的。這事情有點蹊蹺啊! 想著,就起了身,預(yù)備過去看看。 出了門,一路往南宮錦住的地方過去,在途中,經(jīng)過廚房,看見一個黑衣男子在里頭煎藥!頓時一怒,這小子絕對就是帶著自己去澡堂的那個混蛋! 想著幾個大步?jīng)_了進去,眾人一見他進來,馬上跪下:“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