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一旁的皇甫夜靠在太師椅上,吊兒郎當?shù)膿u著扇子,暗紫色的眸中含著一絲不正經(jīng)的光芒:“皇兄,那小子有才華是沒錯,但是短短一年之內(nèi),晉升如此之外,恐怕外頭的傳言非虛。” “你到底想說什么?”暗紫色的寒眸中迸出一絲寒光,極為不悅的看著皇甫夜。 皇甫夜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而后慌忙擺手:“臣弟什么都不想說!”這么激動做什么?他不過是想向皇兄暗示一下,讓皇兄也學西武的皇帝一般,出賣一下色相,說不定可以勾引到很多像燕驚鴻那樣有大才之人為東陵效力,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先被看出來了,真是影響他的心情! “此人不能留!”若是留下,必定是東陵的心腹大患!短短一年,解了西武的山體滑坡之危,為慕容千秋解決了宛城之患,平定皖南之亂,拔除無數(shù)與之為敵的大臣,就連黃河水患,他也能想出什么植樹造林的法子來,這樣的人,不可不防! 皇甫夜“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手中的折扇,暗紫色的瞳孔閃過妖異之光:“若不能為我們所用,便除了他!” 皇甫懷寒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話。忽的想起一事:“小九最近怎么樣了?” 這一問,皇甫夜的面上便浮現(xiàn)出一抹喟嘆之色:“那小子當初竟然吃了五石散,雖是被蘇錦屏給壓制住了,但是現(xiàn)下卻還是時不時的會犯毒癮,上次蒙著御醫(yī)的眼,讓御醫(yī)給他探過了,說是他當初吃的不是普通的五石散,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多放了一味藥,所以才難以根治。但是他的自制力也還強,沒有再碰過那東西!” 這話一出,皇甫懷寒馬上就沉默了。說來說去,都是自己這個做皇兄的害了他,若不是自己當初執(zhí)意而為,也不會將小九變成這樣。冷冰冰的開口:“可有什么法子根治?” “怕這天下除了神醫(yī)就無人可治了,但是君臨淵已經(jīng)……”說到此處,皇甫夜也不再說了。倒是聽說君臨淵當初將自己的醫(yī)術(shù)傳給了小錦錦,但是小錦錦現(xiàn)下下落不明不說,就是找到了,她才跟君臨淵學了沒多久,能學到多少東西? 北冥也將君臨淵駕崩那日,皇宮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封的死死的,半點東西都沒有透露出來。 一股怒氣從皇甫懷寒的身上蒸騰了出來:“來人!” 話音一落,一個黑衣人便出現(xiàn)在大殿的中央:“屬下在!” “去給朕查,到底是誰在五石散中動了手腳!敢動到小九的頭上,簡直就是活膩了!”黑氣的俊顏上蒸騰,這是自從蘇錦屏走了之后,皇甫懷寒第一次露出這樣的暴怒的表情。 “是!”黑衣人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 皇甫夜也沉默了片刻,本身當初五石散這種東西能到小九的手上,他們便覺得奇怪,現(xiàn)下那藥中還摻雜著東西,分明就是有預謀而來。 只是這些都不是現(xiàn)下他們焦心的重點,重點是每隔兩個多月,毒癮便會發(fā)一次,小九現(xiàn)下已經(jīng)消瘦的不成人形了,哪里還有半分無塵公子的風采!再這樣下去…… 短暫的沉默之后,皇甫懷寒嘆了一口氣,挺拔如松的身姿站在窗口,帶著一絲絲頹敗之感的聲音響起:“夜,朕是不是做錯了?” 為了皇權(quán),放棄再多,他都心甘情愿。可是這一次,賠上的卻是小九,他不得不開始回顧,他所做的一切,所堅持的一切,到底是對是錯! 皇甫夜一怔,淡紫色的眸中也閃過一絲悲哀的情愫,然而,很快便斂了下來,仰頭開口:“皇兄,你沒錯!這是皇室的責任!” 皇室的責任! 只是這五個字,他們幾乎付出了可以付出的所有。但,他們不會后悔,即便是錯,也不會說后悔,因為……沒有資格! …… 西武丞相府,今日可是翻了天。 南宮錦在窩在百里驚鴻的懷中睡大覺,外面卻想起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相爺,不好了,不好了!” 南宮錦很快的便被驚醒了,而一醒來,就對著了百里驚鴻的眼。兩人皆往門口看了一下,懶懶的開口:“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來打攪本官!” 按照西武的慣例,賞花宴的第二日是不用上朝的,所以南宮錦想著今日睡一個好覺,但是一大早就被這么吵醒了。 “是小公子,小公子出事了!”門口的丫環(huán)急急忙忙的開口。 “什么?!”南宮錦驚了一下,顧不得那么許多,趕緊起床穿衣服。 百里驚鴻也驚了一下,掀開被子,拿衣服穿上。南宮錦匆匆忙忙的穿好之后,都來不及梳頭,就開了門:“出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小公子今日一醒來,便呼吸不順,現(xiàn)下竟然還有些抽搐了起來!”那丫環(huán)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狀況,自然也是嚇得不輕。 一句“趕快去請大夫”到了嘴邊,南宮錦才想起來她自己才是最好的大夫,腳步不由得又快了幾分,往慕千千的房中飛奔而去,面上滿是焦急之色。百里驚鴻亦不言不語的跟在她的身后,面上雖無表情,但是眼底卻含著一絲擔憂。 進了屋,慕千千已經(jīng)嚇得六神無主,臉上淚水橫步,一見南宮錦,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相爺,你救救驚瀾吧,相爺……”若是皇上還在,她又何須求旁人?可是……她也知道,若是皇上還在,她是沒有機會生下這個孩子的。 “他也是我兒子,我自然會救!”南宮錦打斷了她,幾個大步上前,從她手中將孩子接過,而后抱著小驚瀾看了一番,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在她的心間,手搭上了他的脈門,眉頭緊皺,最后,慢慢的松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趕緊開了方子吩咐下人去抓藥,但小驚瀾還是抽搐不止,百里驚鴻當即上前一步,運出一股內(nèi)力拖住他,給他護住心脈,慢慢的,這孩子面上的氣色才緩和了下來。 南宮錦卻感覺自己仿佛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在探得他的身上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種病之后,如獲大赦!“這孩子的病,和他爹出生時的病是一樣的,心脈不全,五臟有損,但并未傷及肺腑,所以沒有很嚴重。這一年來,我一直在研究這種病癥,我有把握,只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不出二十天,這孩子就會沒事的!” 她原本看他面色發(fā)青,還有些抽搐,嚇得肝膽俱裂,以為是先天性心臟病!探了脈之后,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只是天生的心脈不全而已。當初君臨淵的師父帶著他走了十幾年,方才調(diào)養(yǎng)過來,但是她南宮錦有信心,只要二十天,就可以穩(wěn)住!以后每隔一年吃上幾味藥,過不了幾年就可以痊愈。 眾人聽她這么一說,那提著的心才都放了下來。但南宮錦的眉頭卻不動聲色的蹙了一下,要是這孩子的病是遺傳的話,那他以后的孩子,恐怕也會可能得上同樣的病。看來她的醫(yī)術(shù),是要考慮直接傳給小驚瀾了。 慕千千起初一聽說是和君臨淵一樣的病,嚇得臉都白了,再聽南宮錦這么一說,才放下心來。滿是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才出生半月不到,便要受病痛之苦,做娘的怎么能不心疼呢。再看向百里驚鴻,見他的手中涌出一絲暖光托著自己的兒子,原本心中的仇視也淡了不少。 不多時,下人們便端著藥來了。南宮錦喂他,這孩子卻嫌苦,都給吐了出來。這可急壞了一群人,若是不吃藥,這問題就大了!倒是百里驚鴻想到了法子,吩咐了風拿來了一個瓷瓶,將里頭的藥丸倒出一顆給這孩子含著,沒過多久,便再示意南宮錦喂藥,奇跡的是這次他竟然不吐了,將那藥都給喝下去了。 南宮錦頓感驚奇,將那藥拿過來看了半晌,藥丸通體雪白,細細一聞之后,聞到了一種不知名的味道,不屬于任何一種藥草,但卻可以感覺到這藥還有別的功效,便是可以麻痹人的味覺神經(jīng),味覺神經(jīng)沒有了感覺,再喝藥勢必就好多了。倒是個好東西!“從哪里得來的?” 這一問,風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張口便要說,百里驚鴻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可南宮錦卻看出了一絲不對勁,皺眉開口:“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修剛剛進門,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一見南宮錦拿著那個瓷瓶開口詢問,當即笑著回話:“那可是個好東西,是雪凝丸,每一顆便能維持陛下的眼睛一年的清明,不過現(xiàn)下就剩下四顆了……呃,風,你眼睛抽筋嗎?”他一邊說,風一邊對著他眨眼睛,這是在搞什么鬼?但是很快的,他便感覺到屋內(nèi)的氣氛也不對了,殿下看自己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做錯什么了嗎? 南宮錦的面色有些發(fā)沉,這家伙,倔強的要死!讓他吃了那碧玉回魂丹,他也不吃,現(xiàn)下還將這藥拿出來,想著頓感抑郁,罷了,等到他的雪凝丸沒了,要是還不肯吃,自己就直接敲暈了給他強喂下去! 慕千千和一旁的云皎兮卻怔了一下,看向百里驚鴻的目光已經(jīng)從仇視淡化變成了感激。慕千千當即起身,就要跪下去:“多謝南岳皇相助!” 身子屈下了一半,卻被一股內(nèi)力拖住了。淡薄的聲音響起:“他也是朕的干兒子。” 這話一出,慕千千當即就笑了。在她的心中,北冥什么都是次要的,現(xiàn)下她兒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人家都肯為自己的兒子做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么不滿的? 南宮錦將那瓷瓶丟給百里驚鴻:“收好了!以后不準再隨便拿出來亂用,我會想到別的法子!”她知道以這家伙的脾氣,就是殺了他也不會去吃君臨淵留下的藥的,雪凝丸現(xiàn)下最大的效用,就是可以給自己時間,去找剩下的那最后一顆解藥,萬不可再給他這樣亂用了,想要讓這孩子喝藥,定然還有別的法子,而且雪凝丸也給了她一個不小的靈感! 如玉般的手指伸出,將那瓷瓶接住,而后遞給風,眸中帶笑,卻是不發(fā)一言。 整整二十多天,南宮錦都沒有去上朝,全副的精力都放在了君驚瀾的身上,慕容千秋知道燕驚鴻的兒子病了,倒也沒有找麻煩。只是在心中罵這小子沒有分寸,為了私事竟然罷朝這么久,叫他的日子也過的好生無聊! 南宮錦用薄荷研究出來了一種可以麻痹味覺的藥丸,雖然沒有雪凝丸好用,但是讓小驚瀾乖乖的將藥喝下去,已經(jīng)足夠了。 果然君驚瀾的身體狀況,也沒有辜負南宮錦的努力,這些日子下來,這孩子的病已經(jīng)是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再多注意調(diào)養(yǎng)便足夠了,所以丞相府內(nèi)這幾日那叫一個喜氣洋洋,也在同時,迎來了君驚瀾的滿月大宴! ------題外話------ 文后小劇場(適合午夜觀看)—— 半夜,寒風乍起。妞們一起在路上前行,忽然見前方躺著一個人。 眾妞驚了一下,有些害怕,但還是掩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上前看了看,一看,瞳孔瞪大,嚇得瞠目欲裂:“這不是二山嗎?怎么死了?” 只見已經(jīng)斷了氣的山哥,睜大雙眼,呈死不瞑目狀。尸體旁邊有一行血字:“不找你們要年會票了,你們居然真的不投了!” 眾妞嚇得花容失色,往家中飛奔而去:“山哪,我們馬上回去給你投票!晚上別找我!晚上千萬別找我……” ——未完待續(xù)…… 第三卷◆鎮(zhèn)朝堂【011】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 這一日,丞相府熱鬧非凡。后院之中,慕千千頗為感激的對南宮錦開口:“這些日子辛苦相爺了!”她是廣陵王之女,自然也知道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南宮錦為了照顧驚瀾,整整二十天不去上朝,恐怕朝中的局勢都是幾變了。 南宮錦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甚在意的開口:“我兒子才是最重要的,權(quán)勢什么的,可以回頭再去爭!” 說著抱起了小驚瀾,笑瞇瞇的開口:“你說是不是哇?” 小孩子聽不太懂她的話,倒是笑得很開心。眉間的朱砂痣也是粉嫩粉嫩的,好看的緊。一只rourou的小手揮到南宮錦的臉上,哇哇的叫著…… 而南宮錦的眼神,也不經(jīng)意的掃到了慕千千的臉上,恍然見有了一種熟悉感,但很快的,這種感覺又不見了,搖了搖頭,在心中暗罵自己神經(jīng)質(zhì)。 今日小驚瀾的滿月宴,他們?nèi)掖┑亩际窍矚庋笱蟮募t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這是要成親,唯獨百里驚鴻一人,穿不慣紅色,但卻不好壞了她們的心情,所以也沒有穿白色,只是著了一身淺紫色的長袍,眼睛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東西,弄成了黑色。 “相爺,客人們都來了,您該出去迎接了!”管家到后院來提醒,催促著南宮錦趕快到前頭去。 南宮錦抱著這孩子,一時間也舍不得放手了,干脆抱著娃直接沖了出去:“老子去給他們那群人看看本官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兒子!” 眾人在她的身后齊齊冒出了一排黑線,就一個月大的奶娃娃,把眼睛看瞎了也看不出啥英俊瀟灑和風流倜儻來吧? 慕千千哭笑不得的跟在她的后頭!其實她的心中對南宮錦這個人是很崇拜的,一個女子能坐到這樣的位置,完完全全的顛覆了以前她心中女人只能靠男人,才能站在高位的認知!兒子的這個干娘,比起那些個男子也是絲毫不遜色,只是有一點!為什么這貨每每激動的樣子,好像她才是兒子的親娘呢?這明明是她生的啊! 一起到了門口之后,便笑著迎接賓客,眾大臣們笑得都是真開心!燕驚鴻這一派的,自然都是高興的,而對立派的,這些日子燕驚鴻為了這個兒子沒去上朝,讓他們的勢力發(fā)展壯大了不少,他們怎么能不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孩子呢? “丞相大人,恭喜恭喜!”太傅的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看著燕驚鴻懷中孩子的表情十分的友善。 燕驚鴻大大咧咧的一笑,開口道:“太傅大人,同喜同喜!” “……”太傅的老臉頓時僵了一下,兩個月前,他最優(yōu)秀的兒子在戰(zhàn)場上折了腿,那腿已經(jīng)被判定沒救了,其實他的心情一直都是抑郁的,現(xiàn)下燕驚鴻的這句“同喜同喜”,很是精準的勾起了他的傷心事!人家的兒子滿月,自己有什么好同喜的?燕驚鴻這王八蛋絕對是故意的!但是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他卻不能發(fā)難,因為到最后定然只是落得一個“無理取鬧”的名聲,只得瞬間哀怨了自己的表情,進了丞相府。 跟在太傅之后的不少人,見太傅大人喜笑顏開的吃了癟,也知道燕驚鴻這個人不好對付,所以趕緊送上自己的禮物,道了一聲“恭喜”,而后匆匆忙忙的往屋內(nèi)跑去。 慕千千站在一旁,也看出了南宮錦眼底對那些人的不喜,刻意開口道:“相公,這幾位大人,為何如此著急?” 南宮錦“小聲”開口:“他們也許是肚子餓了,知道我們這里有吃的,所以早膳都沒吃,就攢著自己的肚子來了,就是為了多吃一點!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這樣的,噓!小聲點,別給他們聽見了!” “砰!”、“砰!”、“砰!”好幾個跟著太傅匆匆忙忙跑進去的頑固派大臣,都成功的被南宮錦這話氣得在門檻處絆倒了,而且摔得那叫一個四仰八叉,極具藝術(shù)美感! 太傅大人喜形于色的吃了癟,他們裝作若無其事的趕緊跑進來,還是沒逃過燕驚鴻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這還有天理嗎? 他們真想在心中同時爆一句粗口:“我太陽!”其實他們一個都不想來的,可是畢竟大家都是朝中的大臣,同朝為官,就是再不喜,也該出面一番。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今日皇上也要來,不來這面子上是絕對過不去的,所以只能厚著自己的臉皮過來自找打擊。可是,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燕驚鴻這貨居然在兒子的滿月宴上,也不肯放過他們脆弱的小心臟,打擊就算了,還到如此程度上! 少壯派的眾大臣都憋著笑,看著那摔了一地的老家伙們。 魅文夜“啪!”的一聲,收了自己的扇子,開口道:“丞相大人,眾位大人都摔倒了,你還不趕緊上前扶一把?” 一直悶不吭聲的冷雨殘,作迷惑狀:“大人們現(xiàn)下怎么走路都不會走了?” 冷雨殘這話一出,頓時把那摔了一地的眾大臣,氣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或是看看地上有沒有地縫,直接給鉆進去!丟臉到了這般境地,簡直就是讓人匪夷所思! 燕驚鴻也仿佛這才看見他們摔了,趕緊上前幾步開口道:“眾位大人,你們太熱情了,這地上已經(jīng)擦干凈了,不用你們再擦一次的!” “噗……”魅文夜沒有憋住,站在門口就笑了起來。 這下原本就覺得自己分外丟臉的眾大臣,面色已經(jīng)從緋紅變成了醬紫,五顏六色,看起來美艷極了。若不是修養(yǎng)良好,他們真的很想再爆一句粗口:“我太陽你!” 拒絕了下人們的攙扶,飛快的從地上爬進來,灰頭土臉的往屋內(nèi)走去,他們真想拂袖走了算了,但是想起燕驚鴻那會兒的話,就覺得分外氣不過,他們這些大臣還專門沒有吃早膳,空著肚子來大吃一頓?好!他們今天就是要大吃一頓,吃垮了丞相府最好!哼! “丞相大人,恭喜了!”冷雨殘拱手開口。 “多謝侯爺了!請!”說著笑瞇瞇的揮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慕千千一直掛著一抹得體的笑意,站在南宮錦的身后,對著眾大臣的夫人們低頭示意。倒真的很有一派貴婦人的架勢,但是不遠處的百里驚鴻看著就不是滋味兒了,雖然慕千千是個女人,而且那兩人也是假夫妻,但是他的心中還是不爽。 將一眾大臣都迎了進去之后,冷子寒也來了,他今日也很給面子,沒有穿黑衣來煞風景,而是穿了一身明黃色的錦袍,上面繡著蛟龍。 這個時代,皇上和親王都是可以穿明黃色的,但不同的是,皇帝的龍袍上面都是飛龍,而王爺?shù)囊路厦妫荒苁球札埢虮P龍。但一般情況下,親王們都是不會穿這個顏色的,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引到君王不快,但是冷子寒是何人?誰高興還是不高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要自己穿著高興便罷了! 這一身明黃色的錦袍,讓冷子寒平日里面的放蕩不羈的感覺少了一些,倒多出了不少華麗和金貴來,真真的別有一番皇族的派頭。看得不少世族千金又是眼花繚亂了一番,但是想起這個人前些日子,才在賞花宴上打擊過她們,皆狠狠的瞪其一眼,而后偏過頭去,作不屑狀! “恭喜!”狂傲邪肆的聲音響起,看著南宮錦的眼神帶了一絲笑意,不過是給干兒子辦個滿月宴,她竟然也能高興成這樣! “多謝!”南宮錦笑著應(yīng)了一聲,再看了看門口,上官謹睿今日有要事來不了,合計著其他的賓客們都到齊了,南宮錦便打算進去了。 剛剛才轉(zhuǎn)過頭,沒走幾步。慕容千秋的聲音就從她身后響起了,語中帶著似真似假的哀怨:“燕卿,你怎么看見朕了掉頭就走!” 南宮錦嘴角一抽,大人們都來了是沒錯,她居然不小心把這個死斷袖給忘記了,強扯出一抹笑意,轉(zhuǎn)過頭,竟只看見了慕容千秋一個人,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小太監(jiān),兩人還都是做的富家公子和下人的打扮,難怪自己剛才沒有注意到。“皇上,您今日真是低調(diào)!” 慕容千秋似乎也對自己今日的這一身裝扮很是滿意,仰天大笑了幾聲之后,方才開口:“打扮的隨性一些,燕卿也能對朕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