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慕容千烈的點漆般的眸中也閃過一道寒芒,看著南宮錦的眼神帶著幾縷深思,難道他出去了一趟之后錯過了什么事情? “哼!”慕容千秋的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復又看向那一臉淡定,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的燕驚鴻,“燕卿,你不是病了嗎?還有心思去寵幸男人?” 南宮錦的面上是沒什么異樣,但是心中卻已經忐忑到了極點了。思慮了半晌之后,很是恭敬的開口道:“皇上,臣略懂醫術,臣的病乃是陰陽不調所致,所以招男寵有助于臣的病早日康復,今日一早,臣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不少,正準備明日就來上朝,可是皇上今日就將臣給抓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目瞪口呆,這丞相大人是把皇上當傻子嗎?有拿男寵治病的? 慕容千秋聞言,怒極反笑,從龍椅上面站起來,幾個大步走了下去,下面的大臣皆嚇得寒蟬若驚,要知道皇上是極少離開那把尊貴的龍椅的,上上次下來,親手殺了對他不敬的郡王爺,上次下來,親手了結了不遵皇命的李大人,這次下來,丞相大人兇多吉少啊! 幾個大步走到南宮錦的跟前,似笑非笑的開口:“燕卿,既是陰陽不調,需要男人才能治病,為何不找朕呢?” “呃……”話說南宮錦自己都以為這貨是下來殺人的,怎么就說出這么一句話來了?額頭上的冷汗潺潺的冒了下來,哪位高深人士可以告訴她這話該怎么回答? 一旁的眾大臣們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后,各自轉過頭低著自己的腦袋,恨不得直接埋到地里去,非禮勿聽啊!皇上在朝堂上講這種話,未免也是太荒謬了一些,但是就算是御史大夫也不敢上前進言,誰不知道皇上的脾氣,這位殘戾的皇帝,除了性情暴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有一個極大的愛好,就是發明各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刑具,但凡試圖跟他作對的人,都會在死前享受極痛的快感! 慕容千烈邪肆狂傲的聲音自一旁響起:“皇兄,你這么說,不是太強丞相所難了嗎?”這話的潛臺詞,便是燕驚鴻看不上你,你卻要人家找你,你這不是太勉強人了嗎? 慕容千秋聞言,略微陰涼的視線掃到他的身上,他還真是想不明白,無論自己花了多大的心思,這臭小子就是不愿意還朝,現下卻忽然回來了,還為了燕驚鴻這個小子處處與自己作對,也不知道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還是與自己一般起了別樣的心思,不過這小子當年不是還讓自己幫他找蘇錦屏嗎?怎么現下也看上這個男人了? “皇弟很了解燕卿嗎?”唇邊勾起一抹殘戾的笑,其實他不否認他喜歡逗弄燕驚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每每逗弄燕驚鴻,自己的這個仇視自己的皇弟,總能和自己針鋒相對般的說上幾句。 冷子寒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開口:“雖不甚了解,但是比皇兄還是要了解一些的!”這話就已經是對慕容千秋的挑釁了。 大臣們看著這兩兄弟爭鋒相對的情形,再看看燕驚鴻,腦海中都只有四個字反復循環“藍顏禍水”! “哼!”慕容千秋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復而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燕驚鴻,陰涼的聲音響起,“燕卿,這事情真像是烈王說的一般,找朕,便強你所難了嗎?”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敢說是的吧?南宮錦的額頭冷汗漣漣,開口道:“皇上,自然不會是烈王說的這樣的,皇上乃是天之驕子,臣不敢逾越!” “那,若是朕要你逾越呢?”慕容千秋步步緊逼,湊的也更近了一些。 “……”南宮錦低著頭,努力的想著自己該如何措詞,尼瑪,我能說我不想逾越嗎? 而就在此時,慕容千秋已經蹲下了身子,毫不避諱這些大臣,那雙瑩綠色的瞳孔和南宮錦對視,身子也微微前傾,看起來十分曖昧,眼神如鷹一般銳利:“若是朕,一定要你逾越呢?” 慕容千秋這般對著燕驚鴻明示暗示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在朝堂之上做的這么明顯,還真的是絕無僅有!就連一旁的魅文夜、冷雨殘、孟皓然三人,都禁不住開始同情燕驚鴻這貨了,被逼到如此境地,這要是應下了就逃脫不了被天下人恥笑的罪名,要是不應,皇上一生氣,那就是人頭落地!想著他們三人心中,原本那幸災樂禍和雀躍的心情也沒了。 南宮錦沉默了半天,話雖沒有多說,但是心下的小宇宙已經快要爆發了!這個慕容千秋到底有完沒完,他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這可是朝堂之上,這殺千刀是不想讓自己在西武混了嗎?他自己想要背上昏君之名,能不能不要連累自己啊! “燕卿!”某人再次開口提醒,還在挑戰著南宮錦的耐性。 她忽然抬起頭,鳳眸瞇起,帶著些許殺意和狠戾,這眼神讓慕容千秋一驚,眼底的興味之色卻更濃了一些,懂得反抗就好,要是不知道反抗,就玩的沒意思了!“燕卿,朕就真的不行?”這還不依不饒了! 南宮錦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竟然輕笑一聲:“當然可以!” 四個字一出來之后,滿朝皆驚!就連慕容千秋和慕容千烈都忍不住怔了一下,他這是答應了?!慕容千秋覺得有些雀躍的同時,也深深的感到了不真實,總覺得這小東西沒這么好說話,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現下該是炸毛了一般,想法子反擊自己一下的,今日怎么就…… “但是,臣向來不喜歡在下面,若是皇上愿意在下面,臣可以考慮!”一雙鳳眸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沒有半分開玩笑或是示弱的意思。 慕容千秋一怔,頓時語塞!明顯的是被他這話給噎住了!在下面?這小東西的意思,是自己躺在下面讓他……這下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他想要他是沒錯,但是要他的代價是自己被……的話,他還真的不能接受! “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起,明顯的都被燕驚鴻的大膽給嗆到了,這小子分明是恃寵而驕啊!這樣的要求,皇上能夠答應才怪了!說不定一個生氣,就直接將這小子給砍了。 靜默了半晌之后,慕容千秋忽然什么話都不說了,原本十分昂揚的興致也瞬間跌落到了谷底,敢情這小子不愿意從了自己,是因為不喜歡在下面?噎了半晌之后,忽然起身,直直的往龍椅上去了:“燕卿,起來吧!”心下卻已經開始想著自己前幾日看見的那個白衣男子,那個男人看起來也不像是愿意躺在下面的啊! “謝皇上!”南宮錦的心中雀躍不已,慕容千秋的這個反應,是決定再也不打自己的主意了嗎?那她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了?想著趕緊起身,飛快的站到一邊,御史大夫向來就是看不慣燕驚鴻的,見著今日她已經激怒了慕容千秋,于是馬上就開始挑毛病:“皇上,丞相大人這么多日子都沒有來上朝,今日來了竟然還不穿朝服,實在是不成體統,將我朝禮法視為無物,還請皇上降罪!” 南宮錦剛剛走到一邊,馬上就聽見這老不死的又想找自己的麻煩,其實做了丞相之后,她是經常被找麻煩的,所以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司空見慣了!不咸不淡的開口:“啟稟皇上,臣今日也已經上了折子告假,所以在家中并未穿朝服,而御林軍去請臣的時候,十分的焦急,說皇上讓臣馬上便出現在朝堂之上,臣才來不及換衣服,所以穿成這樣便急急忙忙的出來了,還請皇上恕罪!倒是御史大夫這意思,是希望御林軍統領衛大人,受了皇上之命,還等臣慢吞吞的換衣服,到時候讓皇上治衛大人一個懈怠之罪嗎?” 這話一出,跪在一旁的御林軍統領忽然抬起頭,十分不悅的看了御史大夫一眼,他是個粗人,太深奧的東西他不明白,但是丞相大人的話他卻是聽懂了,這個御史大夫就是想一箭雙雕,陷害丞相,還要帶上他! 御史大夫頓時氣結!看著衛青云這個莽夫不悅的眼神已經掃到了自己的身上,深深的認識到自己今日又得罪了人。 慕容千秋的薄唇勾起一抹殘戾的笑,眼底陰涼之光浮現,似笑非笑的看著燕驚鴻:“雖不過是些小事,但禮不可廢,丞相也確實是荒唐了些,好幾日沒來便罷了,還未著朝服,不如就罰俸一月,以示薄懲!” 罰俸一月,其實算不得是什么懲處,但是南宮錦的臉卻馬上就黑了下來!虎著臉開口:“謝皇上!”說完之后便低下頭,是看都不肯看慕容千秋一眼了! “啟稟皇上,南方大雪成災,道路堵塞,百姓們出行不便,恐再這樣下去,會引發滔天大禍!請皇上定奪!”一個臣子站出來稟報。 慕容千秋的眼神掃到了一旁那低著頭的某人一眼,開口道:“此事燕卿以為如何?” “啟稟皇上,此乃天意,臣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是天意,你扣了我的工錢,所以就雪災了!報應!不發錢也想老子給你出主意,做夢! 慕容千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而后又橫掃了其他的大臣們一眼:“眾位愛卿覺得呢?” 眾大臣馬上就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前前后后探討了半天之后,略為為難的開口道:“皇上,這雪災每年都有,確實是沒有什么能夠解決的法子,只能下達詔書讓衙門的人去疏導一番。” 這下慕容千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著這群沒用的東西,他忽然發現了燕驚鴻這小子的用處,以往只要發生什么事情,似乎就沒有這小子不能幫自己解決的,根本就不用他花什么心思,但是今日燕驚鴻一個沒轍,滿朝的文武就似乎瞬間成了擺設,這種狀況自然是他不能忍受的! 瑩綠色的瞳孔再次掃向那個低眉順目,裝著一無所知的人,挑眉開口:“燕卿,你是真的沒有法子?”不是他慕容千秋想不到轍,只是不滿意這種朝政癱瘓了般的感覺! “臣無能,但是御史大夫陳大人,對皇上,對我西武都十分衷心,想必陳大人是有法子的!”南宮錦低著頭開口。 御史大夫面色一僵,沒想到燕驚鴻竟然轉個頭就要把問題丟給自己,他向來是負責諫言,怎么會處理這種事情?趕緊開口:“啟稟皇上,臣無能,確實是沒有可以為皇上解憂的法子!” “陳大人如此衷心于皇上,而且身居高位,若是這點法子都沒有,怎么對得起皇上對您的信任!本官覺得,陳大人是定然有法子的!”南宮錦窮追猛打,就是咬著不放。 御史大夫面色一僵,頗為惱怒的看著南宮錦:“比起這身居高位,下臣怎么比得過丞相大人。丞相大人都沒有主意,臣怎么可能有主意呢!” “本官沒有主意,那是因為本官大病初愈,頭腦還有些亂,怕是想出了什么不好的法子,不僅不能為皇上解憂,還會惹出不少麻煩。陳大人頭腦清明,西武所有不合理法的事情都不能逃過您的法眼,就連本官今日忘了穿朝服,陳大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來。陳大人有著這般的慧眼,卻還想不到應對之策,這說出去有人相信嗎?難道是陳大人看皇上對本官的處罰太輕了,心中不滿,所以才不肯對皇上獻策?若是這般,還請皇上重重的處罰臣,這樣方能讓陳大人心滿意足,心甘情愿的為百姓們找到解決災荒的法子!犧牲臣一個人,拯救了我西武千千萬萬的百姓,這樣的犧牲,臣還是愿意做出來的!” 御史大夫就目瞪口呆的聽著燕驚鴻胡說八道,肆意的編排自己,啥話都沒來得及說,啥話也都沒插進去,就這么被她的幾句話給自己定了罪,而且此人非常善于自圓其說,幾句話說完不留給別人半點反駁的余地,將自己推到了那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肯為皇上想出治國之策的境地上! 這下大家要是還不明白原本睿智,似乎無所不能的丞相大人,今日忽然沒有計策的原因那就是個傻子了,原來是記恨御史大夫害得自己丟了一個月的俸祿! 這長了眼的人一聽這話,也明白哪里是什么御史大夫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愿獻策,分明就是丞相大人因著那三千兩的俸祿,不想開口。但是丞相把話說成了這樣,他們除了感嘆、敬佩丞相大人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之外,已經不知道還能說啥了!現下就只看皇上是如何抉擇了。 慕容千秋瑩綠色的瞳孔微瞇,看著燕驚鴻那小子一副忠心耿耿都是為了自己,為了國家的模樣,他竟然不覺得厭惡,反而覺得有些可愛,原來這小子也是有脾氣的!斜睨了一旁的御史大夫一眼:“陳大人是對朕的處置不滿嗎?” 一句話既出,慕容千秋的態度就已經明確了,御史大夫趕緊跪下,擦著自己額頭的冷汗:“臣不敢,臣是真的想不到好的法子啊!” 在一旁站了半天,向來不喜歡在朝堂上開口說話的慕容千烈忽然開口了,聲線仍是狂傲邪肆:“看來陳大人除了彈劾同僚們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之外,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落井下石!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下這四個字,烈王爺這可是標準的落井下石! 這話音一落,那跪在地上的陳大人就抖得更加厲害了,慕容千秋的眼神也越發的深沉:“既然是這樣,御史大夫便閉門思過一個月,好好想想作為我西武的臣子,真正是責任是什么!”這個老匹夫也確實是要給些教訓了! 御史大夫趕緊點頭謝恩:“謝皇上,臣遵旨!” 這下朝堂上的局勢就已經明朗了,大家都明白了,雖然丞相今日得罪了皇上,但是皇上還是站在丞相的那邊的,所以他們以后想找丞相的麻煩,還是需要掂量著一些。 “這件事情,就有勞燕卿好好給朕想想法子,明日朕要看到對策!”慕容千秋一錘定音! 南宮錦點頭:“臣定當竭盡所能!”低頭,掩下鳳眸中的一抹深色。她雖是生氣自己被扣了俸祿,但是此舉卻并非為此,她的目的,是為了讓慕容千秋看到朝堂之斗,兩派之爭!君王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哪一派坐大。同時也是在借今日之事告訴慕容千秋,不論斗爭到何種境地,最終的決策者都是帝王,是與非都只在慕容千秋的一念之間,當帝王知道權力都還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就不會對臣子產生過多的猜忌。 但,她這也是一個冒險,這是擺明了在威脅慕容千秋,若是他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拖出去將自己砍了,天下能人異士眾多,也不是非自己不可,所以她也是知道凡事應該有度的,到了慕容千秋的耐心快被用盡的時候,馬上便開口應下這件事情,平復帝王心中的不滿。這一局,賭對了,就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的同時安定君王心,敗了賠上的就是自己的小命!朝堂之上,哪怕只是一句話都涉及生死,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得不感謝慕容千秋的多次有意維護! “還有什么事嗎?”瑩綠色的雙眸掃在下頭的那些人身上。 眾大臣皆一同開口:“啟稟皇上,已是沒有什么事情了!” “那便散朝吧!”慕容千秋說罷,便起身,緩步往殿外而去,走到燕驚鴻的跟前,湊近,薄唇幾乎就要碰到她的,看起來極盡曖昧,而后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開口:“燕卿,若是你以為朕會放棄,那你便想錯了!”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南宮錦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開口:“難道您愿意在下面?!”不是吧,慕容千秋還有這種奉獻精神? 這一聲驚呼,讓不少人都回過頭看,看了一眼之后又匆匆轉回頭。慕容千秋竟也不生氣,大笑了幾聲之后開口:“錯!朕會讓你心甘情愿的成為下面的那一個!”說完也不等燕驚鴻再反應,便大笑著離開。 這下南宮錦的心情抑郁了,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一步了,這貨還是不肯放棄!在眾大臣同情的目光之下回了丞相府,想著明日的賞花宴,也覺得心情忐忑,不知道那慕容斷袖會不會做出啥過分的事! 但,走到大門口之后,忽然想起今日一大早,某人那風sao的樣子,心下的抑郁感瞬間被蕩平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今日先去蹂躪那個黑心的王八蛋!嘿嘿…… ------題外話------ 今天老天爺放了幾個屁(打雷),就把電力局那幫龜孫子嚇得又給勞資把電停了!媽蛋的,明天要是再停電,勞資就回孝感,氣死我了,這特么的還讓人碼字不,草!哭瞎! 恭喜“亭雨霏霏”、“淺咦墨畫”童鞋升級解元,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默默的念叨一句:不給我投年會票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第三卷◆鎮朝堂【006】鴻美人徹底傲嬌了! 南宮錦掛著一臉猥褻的笑回到自己房中,門一開,便是一陣雪蓮香撲鼻而來,而里面的人,已經到了門口。一身如云似霧的雪白色錦袍,腰束玉帶。長長的睫毛下露出一雙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其間盡是瀲滟芳華,見南宮錦那猴急的模樣,眼底徒然浮現出一抹戲謔,但卻未開口。 南宮錦一見這貨衣服都穿好了,頓時只覺得十分敗興!今日她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有色女潛質,呸呸呸!什么色女,她的品德高尚著呢! “起床了?”虎著臉開口,語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埋怨!這丫的就是一大早的來了一出色誘,讓自己心心念念的想著回來,達到了這目標之后,就懶得管她了? “不累么?”淡淡的詢問從他的口中溢出,仍然是不帶一絲溫度,卻能讓南宮錦看見他眼底的柔情。 南宮錦的臉唰的就紅了,雖然知道他這是關心,但是為什么聽起來好似她很饑渴一般,累了還想那啥!“累,累的很!”這幾個字是她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確實是很累,但是這不能掩蓋她心情惡劣的事實! 他寡薄的唇畔微微勾起,浮現出一抹笑,然而極淡,很快的就掩了下去,徒然伸出手環著她的腰,一股熱流從他的手中涌出,慢慢的舒緩了她腰間的酸澀感。“休息好了,便給你要個夠。” 很是曖昧的話,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南宮錦偏頭看了他一眼,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不好意思”的情愫!為什么這貨要把她說的跟女色鬼一樣?可是不是他先色誘自己的嗎?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鼻孔朝天:“哼!別說的好像你有多了不起似的,我可沒有很想要你,外面排著隊等小爺寵幸的人多得是!” 知道她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他也不點破,只是自眼底浮現出些許危險的光芒算作警告。要不是怕她的身子受不了,她以為他愿意起床?“舒服點了么?” 沒有延續方才的那個問題,只是開口詢問他所關心的事。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含著纏綿繾綣,凝視著她的眼,仿佛要溢出蜜來。 一絲絲暖意,從南宮錦的心中涌起,甜甜的感覺瞬間包裹了全身。點頭:“舒服多了!”心下的那一絲絲不滿也慢慢的消退了,沒想到這么淡薄如冰的家伙,還能有這么溫情的一面,還真是少有啊。 想到此處,南宮錦不覺的嘆了一口氣,心下的激蕩感是沒了,但是溫馨的感覺卻濃烈了:“去看看驚瀾吧!”這幾日,一直就在床上,都來沒來得及去看看她兒子。 “是該去看看我們的兒子。”點頭示意,滿臉認真。 南宮錦嘴角一抽,轉頭看著這不要臉的貨,怎么就變成他們的兒子了?咬著牙強調:“那是君臨淵的兒子,是我的干兒子,不是你的兒子!”這丫的怎么老想著占小驚瀾的便宜? “你的干兒子,不是我的么?”淡淡的看著她,眼底藏著一絲笑意。 南宮錦頓時語塞!怎么沒想到這一茬?想著這貨每次看見小驚瀾都不大友好的狀態,十分不放心的開口詢問:“你會對我兒子好的吧?” 微微一嘆,徒然生出了幾分無奈來,君臨淵即是對錦兒有恩,這恩情,自然也要記到他百里驚鴻的頭上。“我會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不論是武功,還是治國之策,半點都不會私藏,只要他有能力學。 “啵!”的一聲,南宮錦的一吻印到了他的臉上,鳳眸中也滿是欣喜,“謝謝!”按理來說,南岳和北冥現下還是有國仇的,畢竟南岳吞下了北冥三洲,說不準君驚瀾長大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南岳對著干,但是百里驚鴻卻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這般承諾,不過都是為了自己,這樣的情分,如何擔不起她的一聲謝? “你我之間,不言謝。”還是冷冷清清的語調,還是淡漠孤傲的音色,卻徒然多了幾分柔和。 南宮錦笑著點頭,這家伙真的是變了,這樣的話,以前便是打死了他,他也是不會說的。但是現下竟然能說,而且說的如此順口,雖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他還是他。也許這就是感情能夠改變人的地方吧,不是刻意,只是在不經意中表現出幾分柔和,就像誰都不會知道,縱橫殺手界的“妖孽”,偶爾也會有小鳥依人的一面。 …… “皇上,那個男子的身份,半點都探查不到!”一個黑衣人,跪在慕容千秋的腳邊,稟報著自己搜尋信息的結果。 半點都探查不到?就真的有如此神秘? 見慕容千秋不說話,那個黑衣人又接著開口:“只知道他是前幾日忽然出現在京城的迎客居,當日也是丞相府公子的出生之日。丞相和吏部尚書魅文夜,戶部尚書孟皓然,定遠侯冷雨殘在迎客居飲酒,而后遇上的。后來您到了丞相府,丞相便將他帶回府中了。” 按照這么說起來,還真的就像是個很單純的男寵。在客棧遇見了丞相,丞相一見其美貌,其心甚悅,將他帶回府中,這樣的說詞,其實是說得過去的,畢竟丞相來了西武一年,也從來就沒有見那個男子出現過。 但是慕容千秋卻徒然沉默了,燕驚鴻的出現原本就不明不白,手下的人查了很久,也沒查到他的來歷。現下又多了這么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這讓他不由得在心中思慮,自己將這么大的權力都下放給那個小東西,到底對不對。丞相,位列三公之首,掌政、錢、兵三大權,但也由于近百年來,各國丞相謀逆的事情越來越多,所以君王都有意消減的丞相的實權,直到如今,丞相一職,已無兵權在握。可燕驚鴻在西武的朝堂之上發展了那么大的勢力,已經獨成了一派,算得上是羽翼豐滿。要是這小東西真的有異心,那留著,便是個禍害了! 忽的,想起那個男子的眼眸,是銀色。天下絕對沒有幾個,想著便準備開口吩咐,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又是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宮殿之內,手上拿著一張圖紙,遞給慕容千秋:“皇上,這個便是蘇錦屏的畫像!” 慕容千秋將那畫像接過,一眼看去,雙眸瞪大,完全怔住了,這是蘇錦屏?那……燕驚鴻?!這……這是長得像,還是根本就是一個人?之前烈讓他幫忙找人,他沒有親自過問,都是交給手下去辦了,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徒然覺得詭異,所以才會讓人去找蘇錦屏的畫像。 難道蘇錦屏和燕驚鴻根本就是一個人?!可是,很快的,慕容千秋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一個人,那燕驚鴻那小子就該是個女的,可是看他平日的表現,是哪里像個女人了?就是男人,在有些時候也沒他那么粗魯彪悍。而且,如果真的是女人,會這么久了半點破綻都不漏?忽的,又想起了那小子得了兒子之后那么高興的狀態,就更加覺得不可能了。莫非烈只是找不到那個蘇錦屏,看著燕驚鴻覺得比較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