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冷峻的容顏近在咫尺,和前不久他那暴戾的模樣相去甚遠,一雙寒眸緊緊的鎖著她的鳳眸,心中是咆哮的情感,蘇錦屏,朕是認真的,是真的真的喜歡你!可是這話,他要如何說得出口,特別是對著這個常常把自己氣得跳腳的女人,更是覺得難以啟齒。 認真的?蘇錦屏抬眸掃著他,心中除了覺得惡寒還是覺得惡寒,這狗皇帝喜歡她?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看著他瞅著自己的眼神,她也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有高奏國歌的趨勢,忍著被拖出去殺頭的危險,開口說了一句大實話:“皇上,你可以不可以不要用這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原本滿眼的深情,瞬間變為了滿眼的怒火,一閃一閃的在眼底跳躍,惱怒的指著這個該死的女人的鼻子,一聲怒暴喝:“蘇錦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惡心?!他的眼神很惡心嗎? 這年頭連實話都不讓人說了?他的眼神本來就很惡心的好嗎?見他這么快就被自己引出了怒火,蘇錦屏也更加不相信他的話了。 這一聲怒吼噴出,皇甫懷寒的眼底瞬間浮現了一絲后悔的光芒,竟然又忍不住對著她發火了,但是這能怪他嗎?分明就是這個女人不識好歹! “皇上,您的表現已經說明您方才是開玩笑的了。奴婢當年在東陵的所作所為,想必皇上永遠都不會忘,同樣的,皇上的所作所為,奴婢這一生也不敢忘。請皇上以后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奴婢早已心有所屬,是決計不會上當的!”他打的什么心思,他以為自己不知道嗎?無非就是想對自己使美男計,等她上了當再好好的報復一番!而且皇甫懷寒此人,太過陰寒,不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不可能相信這個人,因為他是可以為了江山社稷舍棄一切的人。 此言一出,像是一拳頭狠狠的擊到了他的心底,她記得的,只有他們之間的仇恨,而且她也很直白的說了,她已經心有所屬!閉上眼,沉吟了半刻,然后睜開,眸中已經滿是冷意:“蘇錦屏,你說的沒錯,朕不可能喜歡上你。但朕可以幫你離開北冥!” “條件?”這狗皇帝幫她,怎么可能沒有條件。 “條件,入宮為妃。朕愿以皇后儀仗迎之!”冷冷的看著她,眸中已經不帶有一絲感情。既然她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多說都是無意,但是有機會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不管她愿還是不愿,他都不會放過。 蘇錦屏在心中冷笑一聲,略帶嘲諷的開口:“比起去東陵為妃,奴婢更愿意在這里清洗御桶!”十有八九又是沖著百里驚鴻去的!上次他也是利用自己,將百里驚鴻逼到絕境,最終他們不得已,以十座城池交換才得以了結,她怎么可能給皇甫懷寒下一次這樣的機會?至于以皇后儀仗迎娶,多半也不過是麻痹自己的手段吧? 聽出了她語中的嘲諷,他自然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現下他想要迎她確實是真心,但是他也清楚,若是再一次面臨上次那樣的狀況,自己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她,來換取最大的利益。因為在他皇甫懷寒的心中,江山社稷最重!平定了自己的心緒,故作冷淡的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這里,好好的清洗你的御桶吧!” “謝皇上關懷!”已是不愿意再與他多說一句話了。 皇甫懷寒的一雙寒眸在她臉上流轉了半晌,方才轉身而去。蘇錦屏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后頭,心下對這個人越發的鄙視,就連美男計他都想得出來,果然對得起自己曾經的那句“狗寒”! 回了大殿,君臨淵不知道在和皇甫夜說些什么,兩個人都笑得十分……虛假。屬于標準的客套式笑容,見他們兩人一進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和一雙邪魅的桃花眼都掃到了蘇錦屏的身上,見她安然無恙,前者的面上浮現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可惜,后者則是釋然。 “懷寒兄遠道而來,要玩的盡興才能回去!”君臨淵笑著開口。 皇甫懷寒冰冷的薄唇微勾:“臨淵兄太客氣了。朕還記得那盤棋,不知臨淵兄可有興趣再下一次?” 這話一出,君臨淵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笑,皇甫懷寒這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經知道了那一局棋是自己有意輸的了。只是短暫了僵硬了一瞬之后,復又開口:“自然愿意,那就請懷寒兄移步御花園吧,那邊的景致好些。” “請!”皇甫懷寒起身。 “請!”君臨淵帶頭,率先出了門,另外兩人都跟上,蘇錦屏也跟著出了御書房,走的卻是反方向,她可沒興趣去看他們下棋。然,沒走幾步遠,皇甫懷寒冰冰涼涼的聲音就響起了:“蘇錦屏,難得一見,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回去?”她沒有答應自己的條件,他卻還是想多看到她一會兒,畢竟他曾經以為過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君臨淵看了皇甫懷寒一眼,眼底的神采越發的幸災樂禍,描金般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艷的笑:“蘇錦屏,東陵皇舍不得你,還是跟上伺候著吧!” 伺候你妹!“啟稟皇上,奴婢是伺候御桶的!”潛臺詞,你要是承認自己是御桶,就讓我伺候著吧! 狹長的丹鳳眼瞇起,眸中寒光盡顯:“蘇錦屏,你不要挑戰朕的耐性!”這個女人似乎忘了她的性命現在握在誰的手里! 倒是皇甫夜笑了一聲,開口:“不愿意伺候,在旁邊坐著就罷了,本王也好久沒見你了,小錦錦就一點都不想本王嗎?” “想……”你的銀子! “那就跟著一起吧!”說著搖著自己手上的扇子,笑著跟著君臨淵和皇甫懷寒一起去了。 蘇錦屏跟在他們的后頭,一路咒罵著皇甫懷寒,這個狗皇帝,就是不讓自己好過!到了御花園,涼亭之中,下人們早就準備好了白玉棋和桌子、板凳,新鮮的水果擺放在一旁,還有不少反季節的水果,某女又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皇家的人果然會享受!其實如果她不是那么守財奴的話,在前世她過的日子也不會比他們差,可惜…… “懷寒兄,請!”君臨淵伸出手,請皇甫懷寒落座。 “臨淵兄客氣了!”皇甫懷寒應了一聲,也準備坐下。他身后的蘇錦屏,眼底忽然浮現一抹亮光,叫你這狗皇帝找老娘的茬!飛快的伸腳,將那板凳一挪,然后裝作如無其事的站著。 皇甫懷寒聽到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音,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只是讓自己的屁股緩緩的從高空墜落,慢慢的往板凳上坐,坐到應當到的位置,卻沒有感覺到板凳的存在,身體一個失衡,直直的往后栽去! 面上驚怒,皇甫夜趕緊伸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摔倒在地的命運!君臨淵看著皇甫懷寒那略為狼狽的模樣,也有點想笑,但是自己畢竟是東道主,是絕對不能開口嘲笑皇甫懷寒的,上前幾步,笑著開口:“懷寒兄怎么不小心些!” 皇甫夜的腦門后也是大滴的汗水,旁人沒有看見,他可是看見了,小錦錦那腳一伸……一段時間不見,她還是這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樣子! 怎么不小心些,他已經很小心了好嗎?他絕對不相信以自己的空間記憶能力,會連一個板凳都坐不好!想著自己耳邊那會兒聽到的輕微響動,飛快的轉頭看著蘇錦屏,眼底滿是不友善的光芒。 蘇錦屏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眸中藏著一絲得意。還故作關心的上前:“唉,皇上,您實在是太不小心了,要不是夜王眼明手快拉了您一把,您就不小心給摔了,要是那樣,奴婢會心疼死的!” 心疼死?他看她是會高興死吧?!看著皇甫懷寒看蘇錦屏的眼神冷冽,皇甫夜的眼中也是哭笑不得,再瞅了一下這女人的表情,君臨淵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唇角微微的抽動了幾下,再看蘇錦屏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絲敬佩,這個女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看來自己平日里氣得咬牙切齒,都是小題大做了,她在自己的身上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這么想著,對皇甫懷寒也徒然多了一絲同情。 蘇錦屏已經準備好了皇甫懷寒發難,然后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們也沒有證據,沒想到皇甫懷寒只是冷眼看了她半天,劍眉高挑,冰冷的唇角也噙著一抹冷笑,半晌之后,回過頭,坐在板凳上,準備和君臨淵接著下棋。看這樣子,是不予計較了! 皇甫夜邪魅的桃花眼中也帶了一絲不贊同,好似在提醒蘇錦屏注意分寸。畢竟皇兄的性子,旁人不知道,他是最了解不過的,小錦錦要是再這么無法無天,皇兄縱有再多的耐性也會用完。 蘇錦屏回他一笑,小夜夜待她的恩情,她還是記得的。那兩人,也已經開始落子,袖袍翻飛,力道輕揚,不多時,就在一方窄小的棋盤上擺出了天下局勢。蘇錦屏對棋還是有些研究的,看著他們兩人落子,眸中也不覺的含了一絲贊賞,果然不愧是做皇帝的人,每一個落子都暗藏深意,互相試探。 正在贊嘆間,君臨淵的聲音忽然想起:“站著做什么?還不伺候朕和東陵皇、夜王用水果!” 皇甫夜看了蘇錦屏一眼,眼中帶著同情,開口笑道:“不用了,本王自己吃!”說著將鎏金扇收入袖口,拿起一個蘋果,用刀子破開,優雅的進食。 君臨淵卻還是抬眸掃了蘇錦屏一眼,眸中暗藏冷意。這意思,就是皇甫夜不用伺候,但是他和皇甫懷寒很需要伺候了!蘇錦屏磨了磨牙,走到那盆子水果的跟前,十分老實的低下頭,挑著水果,很快的就瞄準了香蕉,想象著自己拿這東西爆這兩個王八蛋菊花的美妙場景,惡狠狠的剝開,然后分別遞給那兩人。 他們二人自然不知道在蘇錦屏的心中,香蕉還有如此“妙用”,都接過,一邊下棋,一邊優雅的吃了起來。 蘇錦屏看著他們兩人吃的高興,心中的火更是越演越烈,忽的,腦中電光一閃,跳起來咋呼一聲:“哎呀,慘了,我今天早上刷完御桶,忘了洗手!” “噗……”皇甫夜口中的蘋果沒含住,噴了出去。 “嘔!”兩皇帝同時將自己手中的香蕉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低著頭一齊嘔吐了起來! 吐完之后,君臨淵方才想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清洗御桶,于是深深的認識到自己被耍了!一回頭,怒視著蘇錦屏,眉心的朱砂妖嬈似火,咬牙開口:“來人,給朕把這個女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是!”御林軍的聲音響起,馬上就有人上來拿人。 “慢!”皇甫懷寒竟然和皇甫夜一同開口。 旁邊的下人遞了帕子給皇甫懷寒,伸手接過,擦了嘴之后,回頭,表情極為復雜的看著蘇錦屏,他就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可能老老實實的服侍他們!“臨淵兄,說來也不過是什么大事,不如就賣給朕一個面子,饒了她如何?” 此言一出,別說是君臨淵了,就連蘇錦屏和皇甫夜看著皇甫懷寒的眼神都極為詭異,他怎么會為蘇錦屏求情? 皇甫夜回過神來之后,也趕緊開口:“小錦錦是本王的舊識,還請北冥皇網開一面!” 君臨淵冷冷的看了蘇錦屏半晌,眼底殺意涌動了半天,而后忽然開口道:“既然東陵皇和夜王都為你說情,朕就饒了你一次!” 蘇錦屏冷笑一聲,忍無可忍的開口回話:“皇上,奴婢只是說了一句實話,您何必要惱羞成怒責打奴婢!奴婢早就說了,奴婢只負責清洗御桶,是您偏要奴婢服侍你們的!”媽的,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大不了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就是死她也不想再受這鳥氣了!做人像君臨淵這么過分的,根本前所未見! “你……”不識好歹!正要下令懲處,皇甫夜飛快的起身,幾個大步上前,擋在蘇錦屏的前頭,笑著開口,“北冥皇,本王和小錦錦有幾句話要說,還請行個方便!” “請便!”君臨淵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皇甫夜幾個大步走到蘇錦屏的身邊,拖著她的手就走了,蘇錦屏能不看見那兩個人,自然是極為樂意的,所以由著他拖著走了。 兩人走了老遠,到了一座假山后頭,已經完全看不到皇甫懷寒和君臨淵了,皇甫夜才放開了她的手。也在同時,毫無預兆的抱住了她…… 蘇錦屏皺眉:“皇甫夜,你……” “一下就好!”華麗優雅卻染著幾分憂傷的聲音傳來,讓蘇錦屏有些不忍心推開他,只是秀眉卻慢慢的蹙起。 半晌之后,他方才放開了她,平日里那抹妖嬈的邪笑又綻放在唇邊,好似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蘇錦屏的幻覺,“啪!”的一聲,打開了自己手上的鎏金扇,一派風流的扇著:“小錦錦,真的有想本王嗎?” “當然,誰讓你丫的給我錢,還變著花樣那般給,我一輩子都是不會忘記你的!”蘇錦屏雙手環胸,看著他絕艷的面容,貌似不滿的開口。 皇甫夜的眼中也染上了一絲笑意:“那,小錦錦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砰!”一巴掌毫無預兆的揮上他的腦袋,而后在某王爺呆滯的目光注視下開口:“感動?感動個球球!你為什么要把第一張銀票弄成一千兩的?” 皇甫夜還在呆滯之中,木然的開口:“那不是怕你不收嗎?” “有銀子我為什么不收?難道是我平日在你面前表現的太高風亮節了,才讓你有如此錯覺?你知不知道,我為此傷心了多久?你最好早點把那九千兩銀子連本帶利的還給我,以彌補你的過錯,我還愿意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一次!” 得!這還成了他的過錯了!皇甫夜搖了搖扇子,唇邊綻起一抹妖嬈的笑意:“好!好!好!本王一定把那九千兩銀子連本帶利的還給你,以彌補本王的過錯!”“還給你”、和“過錯”這幾個字咬得極重! 蘇錦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 “殿下,登基大典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風站在百里驚鴻的跟前稟報。 謫仙般的男子靜靜的坐在主位上,手上抱著一只金色的小狼,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閉著,精致絕美的容顏上無半分表情,聽了這話,也是點塵不驚。淡淡的開口:“知道了。” 風看著百里驚鴻懷中的金子,眼底的神色復雜,這小畜生現在成了整個太子府最受寵的東西,旁人就是不小心沖撞了一下,都是死路一條,殿下這是愛屋及烏嗎?“太子妃還是沒有什么消息,不過已經找到冰心她們了,也按照您的吩咐,派了人跟在她們身邊保護。”其實有靈兒和以陌在,她們基本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險。 “嗯。”一個字,冷冷清清,完全找不到半點人間的氣息。 風看著他的樣子,實在忍不住開口勸道:“殿下,我們早晚會找到太子妃的,您就放寬心吧,太子妃吉人天相,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的!” 這話一出,他緩緩的睜開眼,長而卷翹的睫毛有些輕顫,美如清輝的眸子掃著他:“真的嗎?”眼中帶著迷茫,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風聞言,堅定的點頭:“真的!您要相信太子妃,就算是我們找不到她,她也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嗷嗚……”金子也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表贊同。 百里驚鴻的眼中也燃起了點點希望的光輝,已經半個月了,半點她的音訊都沒有。但是既然有人找了尸體來假冒她,那就說明她應當沒事。風說的很對,他應該相信,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就在此刻,滅忽然進來了:“殿下,皇甫懷寒和皇甫夜今日已經到了北冥,具體商議何事還未可知。” 四國最為隱秘的地方,其實都是皇宮!為了保證國家機密,四國的皇宮中每一個下人都是知根知底,身家清白,以確保每個人都不會將皇宮內的機密透漏出去,所以滅他們查不到北冥皇宮內的具體狀況,也是正常的。 “皇甫懷寒此去,也不過是探探虛實罷了,本宮讓你們去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么?”淡淡的開口詢問。 風低下頭:“準備好了,已經送到您的房中了!”心下卻是納悶不已,前段時間,殿下才讓除了京城所有的雞,還要燒的雞毛都不剩,昨日卻突然下令,讓他們在全國境內搜尋雞的蹤跡,還要拔成雞毛送來,殿下這是想干什么? “嗯。”應了一聲,便抱著金子,自顧的起身,回了房間。 看著桌上的雞毛,慢慢的拿起一旁的膠水,將它和那根棍子粘了起來。金子睜大那雙瑩綠的眼睛,“嗷嗚”了幾聲,好似是在問他在做什么。 聽見它的“嗷嗚”之聲,他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而后,清冷如月的聲音響起:“從前我犯了錯,她會用這東西教訓我。后來雞被我除盡了,鴨毛撣子也被我扔了,想必她是生氣了,所以才不肯回來。等我做好了上百根雞毛撣子,興許……她就回來了。” 以前他最怕的就是這東西,可是她失蹤了,他才知道……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就是被打,也是一種福氣。 金子“嗷嗚”了一聲,往他的身邊蹭了蹭…… …… 跟皇甫夜聊天,一直聊到了黃昏,皇甫夜看著她,有些突兀的開口問道:“小錦錦,想出宮嗎?” “想!”說著,眼卻望向了南面,時間長了,心中的思念也更甚了。 皇甫夜自然沒有忽視她眼神看著的方向,那是南岳。心下泛酸發苦,更是涌出絲絲妒忌,沉吟了半晌之后,緩緩的開口:“小錦錦,其實有一個問題,盤旋在我的心中很久了!” 蘇錦屏偏頭看著他,眼中帶著疑惑:“什么問題?” “明明……” 說到此處,卻來了一個小太監,開口道:“夜王殿下,小的總算是找到您了,皇上讓我還請您去用晚膳。” 皇甫夜的話卡在喉間,表情也忽然有些發苦。蘇錦屏聽那小太監一說,馬上就開口:“這樣的話,你去吃吧,我先回去了!”其實她也覺得他要問的,當不是什么好問題,能回避還是回避的好。 沒走幾步,他卻從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華麗優雅的聲音響起:“小錦錦,我想問,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為什么……你愛上的是他?”他不甘,從來都不甘。明明是他先遇到小錦錦的,就算她覺得自己不能將她放在自己心中的第一位,也不該對自己半分愛意也無,明明是他先遇到的啊! 那小太監一聽,當即雙眸睜大!沒搞錯吧,東陵的夜王對他們宮中的一個宮女表白,這…… 聽著他這一問,蘇錦屏忽然有些想笑,先遇到的?他以為是去買東西,誰先到誰先得嗎?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語中帶著三分笑意和七分溫和,似是勸慰:“小夜夜,感情不分先來后到。” 說罷,頭也不回的踏步離去。她知道纏著她背后的眼神又多驚痛,但是她不能回頭,因為她若是回頭了,給他的不會是寬慰,而是希望,越是有了希望,傷的就越深。她也不會去勸他尋找別的幸福,因為他若是有心去找,這話她不說他也會懂,他若是無心去找,她說了,不會是勸解,而是將他對自己的感情踩在腳底,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他會覺得是她對他的一種侮辱。 皇甫夜,你的愛于我來說,是幸運,不是負擔。能被你愛上或是喜歡上的人,都是幸運的,能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很幸運。遠遠的,傳來她的聲音:“皇甫夜,遇見你,是我一生的幸運。我不會勸你去尋找別的幸福,只希望你能過的很好,只要你覺得快樂,怎么樣都好。” 這話一出,皇甫夜笑了,妖嬈美艷,叫不遠處的幾個男子都流出了鼻血來。她是了解他的,她沒有勸自己去找別人,就表示她對自己,對自己心中的這份感情,都是珍惜的態度,盡管她不愛,但是她沒有否認他的感情,小錦錦,本王果然沒有愛錯人,只是你的心思這般的玲瓏剔透,豈不是叫本王更難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