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百里驚鴻飛快的伸出手,握住她的:“冷靜些,淺憶已經(jīng)死了。” 淺憶已經(jīng)死了!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對著蘇錦屏直擊而來,她發(fā)了瘋一般的甩開他的手,對著他怒喝出聲:“胡說,淺憶沒有死,沒有,難道你沒看見嗎?那就是淺憶,那就是我的淺憶!” 冷子寒也有些皺眉,卻沒有多說什么,起身,幾個大步到了那群人的跟前,飛快的出手,不多時,就將那些惡霸打得趴在地上哀嚎起來,正想對著那丫頭說什么,蘇錦屏已經(jīng)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看著那好似受了不小驚嚇的小丫頭開口:“淺憶,你是淺憶對不對?” “小錦,她不是淺憶!”冷子寒出言打斷,這個丫頭比淺憶略微矮了那么一點點,應(yīng)當(dāng)不是淺憶,可是為什么兩個人會長得這么像,難道是人皮面具?可是看了半天,也沒在她的臉上看到什么破綻。 那丫頭也怯怯的開口:“淺憶?淺憶是誰?” 這一句話,讓蘇錦屏心中的希翼之火瞬間熄滅了,仔細的看了看她,慢慢的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確實,她不是淺憶,淺憶長得比她高一點,而且淺憶雖然膽小,在她面前也總是強作鎮(zhèn)定,不愿讓她擔(dān)心,可是面前的這個女子,明顯的不是她的淺憶。淺憶已經(jīng)走了,離開她了,她胸前的瓶中還裝著淺憶的骨灰…… 忽的,腦中閃過淺憶說的話,“我有一個孿生meimei,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母親也經(jīng)常認(rèn)不出來呢”。 “你……你是不是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jiejie?”難道她是淺憶的meimei?就是那個淺憶心心念念想找的meimei? 小丫頭一聽,當(dāng)即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淺憶的meimei!”蘇錦屏笑了,可是笑完之后,又哭了,一時間不知道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整個人像是瘋魔了一般。 而百里驚鴻也在此刻上前,淡淡的開口:“找到了淺憶的meimei,你該高興才是。” “是啊,我該高興才是!”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看著那個小丫頭,從前淺憶說起她便滿是懷念和欣喜,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遇見,只是可惜淺憶不在了,“你jiejie是我的meimei,她一直都很想找你,可是……” 那丫頭聞言,眼睛一亮,對著蘇錦屏開口:“我jiejie?你見過我jiejie,她在哪里?” “她已經(jīng)死了!”冷子寒不悅的開口,小錦已經(jīng)夠傷心了,還一個勁的提淺憶,這不是專門觸動小錦的傷心事嗎? “死……死了?”小丫頭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 蘇錦屏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開口:“你放心,我會代你jiejie照顧你的。”淺憶唯一的心愿,她必須替她達成! 找到了淺憶的meimei,蘇錦屏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是高興還是傷感,大家看她的神情有些激動,便提議先回去。坐在馬車上,蘇錦屏睜大眼睛看著那丫頭,就像生怕下一秒她消失了似的,從她的那張臉上能看見些許淺憶的影子,好似就是記憶的重合,讓她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泛酸,“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當(dāng)初從家中逃難,原本是有的,可惜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經(jīng)忘了那時候爹娘給我取的什么名字了。” “沒有名字,那便,叫淺殤吧?”蘇錦屏開口提議,淺憶,淺殤。 小丫頭聞言,點了點頭。 前面的馬車中,冷子寒和百里驚鴻都在閉目深思,淺憶的孿生meimei,在這種時候忽然冒出來,是偶然,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可是看蘇錦屏這高興得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希望是偶然吧。 到了齊國公府,蘇錦屏像是招待貴賓一般,什么東西都給淺殤拿最好的,一個勁的噓寒問暖,好似要把對淺憶的好,全部都給這個丫頭,只要看見淺殤的臉,她就覺得淺憶好似還活著,還活在她的身邊。淺殤起初還有些拘謹(jǐn),慢慢的也調(diào)節(jié)了過來。 大廳中,云逸派出去查探的人回來了,那個丫頭是十多年前一場西武的大饑荒中,逃難到的南岳,原本是在一個員外的家中打雜,但是前不久,那個員外家中的生意虧空了,所以就遣散了所有的下人,而她從員外的家里一出來,就遇上了惡霸,正好就給他們撞上了。 云逸笑著開口:“看來是我們想多了,那個丫頭的身家是清白的,還是想想明日秋闈的事情吧,表兄,明日你負責(zé)近身保護表妹,我盯著慕容昊,而三皇子就負責(zé)統(tǒng)籌大局,以免他們使出什么其他的陰謀詭計來!” 話音一落,兩人皆點了點頭。雖說他們從來就沒有受過誰的分配,但是云逸的安排確實是合理,沒什么可以反駁的地方。 …… 翌日,皇家狩獵場,一年一度的秋闈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一個個世家公子和千金都騎著馬入了圍場,齊國公帶著府中的眾人,一起往狩獵場而去,剛到門口,便和鎮(zhèn)國公府的人迎面相逢,兩方人馬在門口對峙了數(shù)秒,齊國公的眼中滿是怒火,而慕容家的人眼中都是恨意。齊國公的身邊,便是最近在南岳風(fēng)靡一時的百里驚鴻,而他們的身后,則是云家的少爺、小姐們,自然還有蘇錦屏和冷子寒。 鎮(zhèn)國公看了看這些人之后,冷哼一聲,而后帶著自家的人都進去了。 齊國公也未曾給什么好臉色,不屑的哼了一聲,也進去了。 蘇錦屏則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家眾人的背影,明年的秋闈,就該看不見這些人了吧? 他們這一行人,騎著馬一進入狩獵場,只是一瞬間,便引起了不少世家千金的驚呼聲,一個三皇子殿下就夠讓人呼吸凝滯了,現(xiàn)下還多了一個一身黑衣俊美邪肆的公子,她們今日是走了什么運啊,竟然能同時看見兩個絕世的美男子! 而此刻,其他的幾位皇子也都到了,大皇子的身邊,還帶著那個不知禮義廉恥的慕容雙,眾人鄙夷的眼神時不時的往那邊掃,像是看著什么臟東西。而慕容雙卻仿佛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對這些眼神視而不見,一雙陰毒的美眸看著不遠處的百里驚鴻和蘇錦屏,等著吧,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她慕容雙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忽的,那邊四處看著場中情景的平廣王,眼神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蘇錦屏和冷子寒的身上,瞳孔瞪大,正要驚呼出聲,卻冷不防的被一雙點漆般的眸子鎖住,那人的眼神帶笑,那笑意也叫人毛骨悚然!平廣王趕緊閉上嘴,沒敢吭聲,要知道自從被魔教洗劫了之后,他現(xiàn)在可是每天都在喝稀粥,他一點都不希望又惹著了這個大魔頭,最后回去喝米湯! 見他上道,冷子寒才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皇上駕到!”小太監(jiān)的一聲高呼響起,不多時,身著龍袍的百里傲天,就乘著龍輦?cè)肓藝鷪觥?/br> 眾人皆下馬行禮:“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下了龍輦,走到高臺之上,對著眾人開口:“平身吧!” “謝陛下!”眾人起身,而后恭謹(jǐn)?shù)恼驹谝慌裕故侄ⅰ?/br> “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秋闈,還是老規(guī)矩,分為上下兩場,誰得的獵物多,誰就是贏家!”老皇帝說完,一旁的太監(jiān)便將邊上一個長方體囚籠上面的黑布扯開,里面,竟是一只純金色的小狼!“這便是今日秋闈的獎勵,乃是南疆上貢而來,天下間,只有這么一只。誰贏了,就是誰的。今日朕的身子有些不適,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去年的魁首是毅兒,看看今年是誰。” 話音落下,老皇帝的語中帶了不少笑意,似乎很為百里毅這個兒子驕傲。 那只小狼,身上的毛是黃金般的色澤,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fā)亮,瑩綠色的眼睛泛著野性的光芒,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品種!看著那只小狼,蘇錦屏的眼中也不自覺的露出絲絲興味,和些許志在必得的光芒! “你,喜歡?”淡淡的聲音自耳畔傳來,顯然是一直觀察著她的眼神。 蘇錦屏很是坦誠的點了點頭:“嗯!喜歡!”可惜昨日云冷凝已經(jīng)說了,秋闈只有男人們能參加,女人們只能在一旁看著,不然她還真想露一手,把那個小東西搶回來。不過,她蘇錦屏看上的東西,就是被別人搶走了,她偷也要偷回來! 百里驚鴻正要開口,冷子寒的聲音響起了:“小錦喜歡,我就幫你奪回來!”說完,挑釁的眼神看向百里驚鴻。 也就在此刻,老皇帝開口了:“鴻兒的眼睛既然看不見,這狩獵就不必參加了,也免得被誤傷了!” 這話音一落,那些貴女們的眼中都是嘆惋,是啊,若不是三皇子殿下的眼睛看不見,她們就是不要臉面也要想法子將自己嫁過去啊,哪里輪得到那個上官錦!可惜…… 冷子寒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也掃了過去,哼,他怎么忘了,這個卑鄙小人要裝瞎,怎么跟自己斗! 偏生的,百里驚鴻今日卻是豁出去了一般,淡淡的對著老皇帝開口,聲線冷清依舊:“本宮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怎么能讓冷子寒一人占了風(fēng)頭去,這狼,該是自己送給她才對。 什么?!這下驚訝的就不止老皇帝一個人了,還有無數(shù)瞪大雙眼的名門貴女們,好……好了?幾位皇子的眼神亦皆是一閃,看向百里驚鴻的眼神,多了些防備。而百里毅,防備之中還帶著復(fù)雜和嫉妒! “是什么時候好的,怎么沒聽你提起過?”老皇帝的心中是難掩的震驚,他的眼睛好了,那…… “不久前。父皇并未問過。”即,不是我不說,而是你不問。 這下眾貴女們皆有一種捶胸頓足之感,悔得自己的腸子都是一片青灰色!好了?竟然好了?那為什么她們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現(xiàn)在怎么辦?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個上官錦嗎?從上次那一舞,她們承認(rèn)上官錦的才情是比她們好些,可是她們的身份比上官錦可不止高了一點半點啊! “皇上,時間到了,圍獵該開始了!”一旁的小太監(jiān)開口提醒。 老皇帝這才回過神來,開口道:“好了!圍獵開始,你們都是我南岳的青年才俊,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謹(jǐn)遵皇命!”眾人一同開口回話。 冷子寒和百里驚鴻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除了挑釁和冷意,別無他物,而后,同時轉(zhuǎn)過頭,甩給云逸一個眼神,示意保護蘇錦屏的事情交給他,緊接著,馬鞭一揚,飛快的對著叢林沖去。 云逸抽搐著嘴角,一臉麻木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他們昨日不是說的好好的,寒表哥近身保護錦兒,三皇子統(tǒng)籌全局的嗎?現(xiàn)在交給他一個人,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吧? 而蘇錦屏卻沒有管他們,只是唇邊噙著一抹笑意,一眨不眨的看著籠子里面的那只小金狼,而那狼也似乎是通人性,見蘇錦屏看著它,當(dāng)即目露兇光,還亮出了白森森的牙,威脅意味十足。蘇錦屏見此,反而笑了,心下對這只狼也更感興趣了,充滿野性的東西,她才喜歡,若是柔弱的跟只兔子似的,就沒了讓她喜歡的價值了! 眼角的余光看見不遠處的慕容雙起了身,還四處看了看,見沒人看著她之后,做賊一般的離開了高臺,往后面去了。紅唇勾起,向云冷凝打了個招呼,而后跟了過去,云逸也跟在她的身后。 遠遠的,就聽見慕容雙的聲音傳來:“三哥,你待會一定要射死那個賤人,這是我們殺了她最好的機會!” “不必你說我也知道,大哥的仇我一定會報!”大哥的事情,絕對和那個賤人脫不了關(guān)系!“大皇子殿下,您不是也要借機除了三皇子么?” 本該在圍場中狩獵的大皇子,笑了笑,開口道:“當(dāng)然,秋闈可是最好的機會,即便是誤殺了,父皇心中惱怒,也不會讓人以命相抵。不過,一箭雙雕才是最好的!”說著,將自己箭尖上的箭頭削了下來,下人馬上遞了一個帶有四皇子府標(biāo)識的箭頭,裝了上去。裝好之后,對著慕容昊開口:“本宮建議你還是換個箭頭,撇清了關(guān)系,也免得與齊國公府結(jié)怨!” “早就結(jié)了怨了,也不差這一筆!我慕容昊定要用慕容家的箭頭,讓那個賤人死個明白!”慕容昊咬著牙開口。 “隨你吧!”百里奚說完,便徑自跨馬走了。 慕容昊緊隨而去,他們一走,慕容雙便回了高臺,蘇錦屏和云逸輕輕一側(cè)身,躲入高臺邊的幕布之后,讓慕容雙從他們旁邊經(jīng)過,待她走遠了,兩人方才顯身出來。云逸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叢林:“三皇子殿下……”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她看上的人,若是連一支暗箭都躲不了,就沒有站在她身邊的資格了。想著走到百里奚方才站過的地方,蹲下身子,將他剛剛?cè)拥舻哪莻€代表著大皇子府的箭頭撿了起來,紅唇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而后將那箭頭收入袖中。想一箭雙雕?那就讓我們看看,一箭雙雕的會是誰! 回了高臺之后,蘇錦屏若無其事的坐著,和云冷凝聊天。 聊著聊著,忽的,一眾貴女們的驚呼聲響起,蘇錦屏的鳳眸亦瞇起,耳邊聽到一陣犀利的風(fēng)聲,紅唇微勾,來了么?回過頭,一支箭羽對著她破空而來…… 第二卷◆展芳華【015】當(dāng)眾掌摑 “啊!”蘇錦屏尖叫一聲,飛快的轉(zhuǎn)過頭抱住云冷凝,展現(xiàn)出一副無限害怕的模樣,而后,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將袖中的箭頭投射而出! 于是,人們就看見那只破空而來的箭羽,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在空中飛快的轉(zhuǎn)了一個角度之后,竟直直的對著高臺正中間的皇帝射去!老皇帝瞬間面色一變,瞳孔睜大,在那箭羽射到自己之前,極快的伸手一扯,旁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被扯到他的身前…… “啊!”一聲慘叫,那小太監(jiān)命喪當(dāng)場! 皇后和眾命婦們皆一齊尖叫出聲,貴女們更是嚇得屁股尿流,沒了半分大家淑女的風(fēng)范。 老皇帝更是大怒,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喝一聲:“安靜!給朕閉嘴!” 這一聲吼,才讓場面鎮(zhèn)定了一些。貴女們皆顫抖著身子,和身邊的人抱做一團。 “來人,給朕查查這是誰的箭!竟敢謀害朕!”老皇帝氣得面色鐵青,若不是身邊有個小太監(jiān),現(xiàn)下被交代的就是他自己的命了! 慕容雙瞬間面色煞白,那箭若是沒弄錯,就是自家三哥的了,只是好好的射向蘇錦屏的箭,怎么就突然對著皇上去了!想著驚懼的眼神看向蘇錦屏,卻見對方回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笑完那鳳眸中還滿是可惜之色,本來還準(zhǔn)備幫小鴻鴻報仇,借機除了這個沒人性的皇帝,可惜失敗了,著實可惜!不過,害了慕容家的人和大皇子是夠了吧? 不多時,幾個查探的人上來一看,馬上便轉(zhuǎn)過頭對著老皇帝開口:“啟稟皇上,這是慕容家的箭!” “來人,把慕容家的人給朕帶來,朕要親自審問!”老皇帝氣得面色通紅,一張臉更是青紫交加,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慕容家是十大世家之二,世家中除了齊國公府,無人能左其右! 秋闈,一般說來,得勝者都是那些年輕的公子哥,但是大臣們還是都要參與的。不多時,慕容越、慕容華和慕容昊都被帶來了,來的還有慕容家的旁支,只是每個世家嫡系長房都會有其特殊標(biāo)志,所以這箭說不到旁系和其他幾房之人的身上去。慕容越也是氣得老臉通紅,兒子在秋闈場上借機殺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今日怎么就出了這么大的紕漏,竟然對著皇上射了過去,這不是弒君嗎? “砰!”一支箭被扔到慕容家眾人的面前,老皇帝怒喝出聲:“慕容越,你給朕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你是想謀逆嗎?” “皇上,老臣,老臣……這都是誤會啊,老臣若是在秋闈上用自家的箭羽謀害皇上,豈不是找死嗎?這一定是有人陷害,還請皇上明察秋毫!”慕容越飛快的開口為自己脫罪。 豈不知,這話就是提醒了老皇帝,慕容越手握二十萬大軍,此刻正屯兵灞上,離京城不過數(shù)十里的距離,要是他想殺了自己,再舉兵謀反也不是不可能!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所有出獵的人都被召集了回來,兵部侍郎是慕容越手下的人,方才也走的不是太遠,想著剛剛看見的情況,便開口對著老皇帝道:“皇上,請聽臣一言,臣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明明大家都看見了,這箭是對著這個上官錦射來的,怎么就忽然偏了,對著皇上而去呢?這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那,大人的意思,是說本宮的皇子妃沒被射死,所以深感遺憾?”冷冷清清的聲音飄來,不像往常一般的淡漠,反而夾雜著熊熊的怒火,讓人一聽就莫名的生出不少寒意。話音一落,他手中鑲著寶石、金剛石的長弓,直直的扔到了那兵部侍郎的面前,威脅意味十足。 嚇得兵部侍郎險些沒暈過去,趕緊轉(zhuǎn)過頭開口:“三皇子殿下恕罪,下官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下官只是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這位三皇子雖說才剛剛歸國,但是他那龐大的財富,像眾人昭示著他絕對不像眾人想象的那般簡單,皇上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隱晦莫名,雖說看不出待他特別之處,但三皇子屢屢不顧君臣禮儀,而沒有被皇上懲處,卻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就是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跟百里驚鴻來硬的。 于是,原本要被引到蘇錦屏身上的目光,被百里驚鴻這么插科打諢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慕容家眾人的身上。而百里驚鴻也慢慢的踱到蘇錦屏的身邊,完全不顧這么多人在場和所謂的男女大防,在她旁邊坐下,而后一把攬過:“別怕。” 蘇錦屏也很是配合的在他懷中裝著瑟瑟發(fā)抖,低著頭似乎是在小聲抽泣。活脫脫的就是一副極度驚恐的模樣,一個弱女子被嚇成這樣,甚至連男女大防都忘記了,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倚在男子的懷中抽泣,還有誰會懷疑她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 “那愛卿的意思,是這箭應(yīng)當(dāng)一箭雙雕,先殺了朕未來的兒媳,再射死朕?”老皇帝的臉色也極為難看,那會兒險些被射殺的怒火已經(jīng)平定了下來,他的心中卻產(chǎn)生了巨大的懷疑,二十萬兵馬交給慕容家,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所以不管這件事情的事實如何,他也一定要借此將放在慕容家的兵權(quán)拿回來! 兵部侍郎嚇得腿一軟,馬上就跪下了:“陛下,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陛下!”這一跪,卻讓他的膝蓋跪到了一個硬物上面,低下頭一看,將那東西撿起來,正是一個箭頭,“這是何物?” “呈上來!”老皇帝冷著臉開口,而這下不僅僅是慕容昊,就連慕容雙的臉色也變了,那不是那會兒大皇子扔掉的箭頭嗎? 百里奚也瞬間覺得腳步有些虛浮了,方才他進了叢林,原本想找機會射殺了百里驚鴻,可是始終沒有找到動手的時機,所以那根插著四皇子府標(biāo)志的箭頭,還在他身上的箭囊里,他的腦袋馬上就混亂了起來,這到底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果,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好。 那箭頭到了老皇帝的手中,他將那箭頭翻轉(zhuǎn)過來一看,上面的標(biāo)志顯示在自己的面前,一張本來就極為難看的,登時臭的和茅坑的石頭有得一拼!“百里奚,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了朕的命?” 一聲暴喝響起,讓所有的人都險些嚇得暈過去!這下那好好的箭頭為什么忽然對著皇帝去了,也便有了解釋,不過就是被這東西打偏了!可是誰曾想,這竟然是大皇子的。 百里奚從馬上跌落了下來,沒了平日里半點高貴皇子的模樣,連滾帶爬的到了老皇帝的跟前:“父皇,兒臣冤枉!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兒臣若是想弒君,怎么會用自己的箭頭,請父皇明察!” 這下老皇帝皺著眉,沉吟了起來,確實,要是真的是他,如何會用自己的箭頭! 就在這萬籟俱靜的當(dāng)口,一陣狂傲邪肆的聲音響起:“真沒想到,這么小的箭頭,也被發(fā)現(xiàn)了!” 這聲音正是冷子寒的,蘇錦屏聽到的時候,險些噴笑出聲,這家伙,不是把百里奚往絕路上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