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閣主,怎么了?”靈兒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 滅此刻急得恨不得跳腳!掛著滿心的面條淚,對著靈兒將這些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終還總結(jié)了一句:“靈兒,你闖了大禍了!” 靈兒也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fā)麻,還冷不防的想起了方才屋內(nèi)屏風(fēng)都散了架的場景,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閣主,我……我們怎么辦?” “先,咳咳,先瞞著吧!”要是直接去跟殿下說,他們天字閣的所有人都可能被遷怒。只有希望殿下被收拾了之后,咳咳……既然已經(jīng)被收拾了,就放過他們吧? …… “呵呵呵……”一陣陰涼的笑聲,從夜幕山莊的主屋傳了出來。 門口的滅和修,都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一下,看來皇子妃真的很生氣啊!門大開著,主屋的中間放著一盆子水,一個搓衣板,而蘇錦屏還拿著一根棍子,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抬起頭看見風(fēng)和修,很是友善的一笑,而后又“呵呵呵……”的涼笑一聲,看了看地上的東西:“你們說,是讓他端著我的洗腳水跪一夜搓衣板呢,還是用這東西收拾他呢?” 兩人聞言,恨不得抱頭痛哭,為什么要找我們求建議,我們要是說了啥,殿下不得剝了我們的皮!緊接著看了看漫天飛舞著各種各樣的飛禽的羽毛,又看著她手上拿著的東西,怕怕的開口詢問:“姑娘,那是什么東西?” “哦呵呵呵……”又是一字一頓的恐怖笑聲,尖尖的獠牙露了出來,“這是老娘最新研究的,收拾男人最佳工具——雞毛撣子!” …… 南岳的國境處,一臉馬車慢慢的行駛著,車內(nèi)的白衣男子,謫仙般的容顏上勾著一抹幸福的淡笑,就要……見到她了。 而趕著車的殞和修,想著今早滅傳來的讓他們千萬不要說的事情,又感受著馬車內(nèi)傳出的愉悅之氣,兩人都感覺頭皮有些發(fā)麻…… “修,今天天氣真好!”殞破天荒的沒話找話,緩解自己心中的害怕。 修傻笑一聲,歪著腦袋笑道:“是的,今天天氣太好了!” …… ------題外話------ 叫山楂是不對滴!是不科學(xué)滴!哼╭(╯^╰)╮ 第二卷◆展芳華【002】百里驚鴻?老娘不認識! “哦呵呵呵……”一大早的,蘇錦屏的屋子里面又傳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守在門口的靈兒害怕的簡直想哭出來,在心中一個勁的暗罵自己多嘴,估摸著殿下下午就要回來了,這可怎么辦吶! 蘇錦屏笑夠了,慢騰騰的從自個兒的屋子里面挪了出來,掃了一眼門口的靈兒,開口問道:“怎么出去?” “姑娘,你要出去嗎?”靈兒有些皺眉。 “嗯!”她要去看看現(xiàn)下的行情,順便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墜當(dāng)了,什么狗屁的身世,能比銀子重要嗎? 靈兒想著那件殿下裝瞎的事情,思索著是不是把蘇錦屏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許能夠消消火,給自己和殿下都留一條生路,于是點了點頭,帶著她到了主屋,開啟了一個機關(guān),兩人一起從下面躍了出去。入目,又是一座宅子,但和下面不同的是,這座宅子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堪比皇宮的建筑,而地下的,卻是一座城堡! 靈兒向蘇錦屏介紹:“這就是世人眼中的夜幕山莊,不過是神秘了些,高調(diào)了些,至于我們到底有多大的實力,沒有人知曉。” 蘇錦屏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而后跟著她從偏門踏了出去,古代的街道也很是繁華,來來往往的人群,四面也都是叫賣和吆喝聲,人們行走的步伐不緊不慢,臉上都掛著愉悅的笑容。蘇錦屏忽的開口感嘆:“其實如果可以像他們一樣,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也算得上是一種幸福。” 一旁的靈兒聞言,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了她一眼,據(jù)她所知,蘇錦屏是官家小姐,哪個官家小姐不希望有一門好親事,可以扶搖直上的,她竟然羨慕這種生活么?沒有開口說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記下了這句話。 一路走著,蘇錦屏終于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當(dāng)鋪,興沖沖的就要過去,靈兒拉住了她:“姑娘,您要干什么去?” “去當(dāng)鋪能干什么?放開,快點!”一臉“你別擋我財路”的表情。 靈兒的額際滑下一條黑線:“姑娘,我們不缺錢!您想要銀子,可以直接找滅大人去取,不必如此!”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嫌錢多嗎?要是每個人都跟你似的,再多的銀子,也會用完!”蘇錦屏擰起秀眉,語重心長的教導(dǎo)。 而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此地經(jīng)過,看那馬車的裝飾,非富即貴,馬車內(nèi),一個十八九左右的姑娘調(diào)皮的掀起了車簾,一雙晶亮的眸子往外面看,她身旁的老者便斥道:“糊涂東西,一個姑娘家,坐在車上掀車簾像什么話!說過你多少次了,還不放下!” 可她這一聲吼出,那姑娘竟然魔怔了一般看著窗外的蘇錦屏,仿佛是見了鬼,所以也沒有聽進去! “冷凝,老夫人說話,你沒有聽見嗎?”一旁的一個婦人開口斥責(zé)。 那被稱為冷凝的女子,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看著老夫人和那個中年婦女,開口道:“祖母,母親,剛剛那個女子長得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老者的臉色有些發(fā)沉,顯然不高興自己方才叫她,她也沒聽到。 “好像……”想著又開始細細的思索起來,忽的抬起頭,“好像是父親書房里面的那幅畫上的女子!” 一旁的婦人開口輕斥:“胡說八道什么,你父親素來不喜歡舞文弄墨,書房怎么會有……”說到這里,忽然頓住了。 老夫人顯然也愣了一下,飛快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冷凝:“你是說你看見一個女子,長得很像那幅畫上的女子?” “嗯!是的!”冷凝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畫上的女子,眼睛是湛藍色的,那個女子的眼睛是黑色的。” “停車!停車!”老夫人忽的驚叫了起來,身子也因為激動,略微有些發(fā)顫。 而那個夫人也似乎有些感懷,趕緊扶了老夫人,開口道:“母親,您慢些。”兩人一起下了馬車,再往冷凝方才說的那個方向看,卻什么都沒有了。 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這邊,那是齊國公府女眷的馬車,今日怎么會停在大街上?云冷凝因著是姑娘家,沒有下車,而老夫人和齊國公夫人都站在街道上,老夫人四處掃了掃,也沒有看見云冷凝方才說的那個人,已經(jīng)年邁卻依舊精明的眼中涌上了些許水光,腳步也微微的顫了幾下。 那夫人馬上扶著她,勸慰道:“母親,也許是冷凝看錯了,您身子不好,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老夫人聞言,也只得拿了帕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人也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被齊國公夫人扶上了馬車。 …… 蘇錦屏和靈兒一路爭執(zhí)著,到了一條官道上。靈兒也對自己今日的啰嗦無語至極,她要當(dāng)東西就讓她去當(dāng)嘛,關(guān)自己什么事情,自己竟然跟她爭執(zhí)了這么半天! 遠遠的,蘇錦屏又看見了一個當(dāng)鋪,趕緊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墜扯了出來,還很是防備的看了靈兒一眼:“不許再攔我!你在這里等著,我自己進去!” 靈兒仰天翻了個白眼,對這位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更加無語。但也不堅持,站在門口等著她,心下開始胡思亂想,要是讓殿下知道自己帶她來了當(dāng)鋪,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蘇錦屏一進了當(dāng)鋪,就將那玉墜拿出來,交給當(dāng)鋪的掌柜:“看看,它值多少錢?” 掌柜將玉墜接過,細細一看,眼中閃過一道金光,而后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只值這個數(shù)!”說著,舉起一根手指頭。 “一千兩?”一千兩白銀在這個時代,就是五百萬人名幣,這玉墜做工精美,質(zhì)地也是精純,值這個價位也不奇怪。 “不,一百兩!”掌柜摸著自己的山羊胡開口。 蘇錦屏冷笑一聲:“那我不當(dāng)了,拿來!” “五百兩?”掌柜一咬牙,說出了一個價。 “我說不當(dāng)了!”她沒有那么多閑工夫跟人討價還價。 “姑娘,你說一千兩,就一千兩吧,老朽……” 蘇錦屏不耐煩的伸手一扯,玉墜就回到了她的手上:“說了不當(dāng)了!廢話那么多!” 說完扭頭就走,走到門口卻忽然撞到一個人,手中的玉墜差點沒劃出去! “姑娘,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蘇錦屏本來是有火也不好發(fā)了。 抬起頭,就看見一張俊雅攜秀的面孔,劍眉星目,五官出彩,身上還帶著一股子貴氣。而在蘇錦屏看他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蘇錦屏,姿容絕美,比南岳的第一美人慕容雙也不逞多讓,骨子里面卻是一股剛毅的氣息,眉宇間甚至還能看到些許豪氣,最奇的是對方是一個姑娘家,竟然毫不避諱的直視自己,通常那些小姐不都是看一下就低了頭嗎? “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道歉了,本小姐就大發(fā)慈悲的原諒你一次!”蘇錦屏說完之后,扭頭就走了。 那個男子拿著扇子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忽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扭過頭看著掌柜:“她是來干什么的?” “殿下,是來當(dāng)玉墜的,確實是塊好玉,但是這姑娘脾氣不太好,小的跟她討價還價了幾句,她就發(fā)火了,然后就走了!”掌柜說著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當(dāng)鋪之內(nèi)走出了一個侍從,對著那男子開口:“殿下,眾位大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百里毅臉上的笑容斂下,原本帶笑的眸中出現(xiàn)了絲絲陰霾之光,跟著那侍從一起去了后院。 而蘇錦屏出了當(dāng)鋪,就見靈兒神色有些復(fù)雜的站在門口,方才進去的,是當(dāng)今四皇子七皇子百里毅,這位皇子殿下總是笑瞇瞇,平常也不與誰結(jié)交,倒是讓他們疏忽了他,沒想到他竟然也有奪位的野心,要不是蘇錦屏這個貪財?shù)呐私袢找獊懋?dāng)鋪,他們還不知道這位也有著這樣的心思! “在想什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忽的開口打趣道,“莫不是因為方才進去的那位公子?” 靈兒一怔,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無聲的用眼神詢問,你怎么知道?心下暗嘆,她竟然有這般敏銳的觀察力嗎?殿下果然沒有看錯人! 蘇錦屏一看她詢問的眼神,當(dāng)即捂著唇賊笑出聲:“我知道那位公子長得英俊,你也不用一眼就看上了吧,嘿嘿……要不要我進去為你要個聯(lián)系方式?”思春的小丫頭啊! 靈兒一聽這話,登時臉就綠了,果然想象總是美好的,跟現(xiàn)實也是有巨大差距的,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就走了。蘇錦屏的一片好心被當(dāng)成了驢肝肺,癟了癟嘴,跟著她一起走。 走過一條巷子,處處都是高門林立,一座一座的宅院,門口還都是看守的侍衛(wèi),門前不遠處的石獅也擺出千百種形狀,看起來好不威武氣派。 蘇錦屏扭頭看了看,忽的看見了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鎮(zhèn)國公府”!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心下有一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報仇!”、“報仇!”。 靈兒走了幾步,卻沒聽見她跟上來,回過頭便見她惡狠狠的看著鎮(zhèn)國公府,想著之前滅大人說的事情,心下也開始暗罵自己怎么這般不小心,上去扯了扯她的袖子:“現(xiàn)下不是沖動的時候!” 蘇錦屏冷笑一聲:“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只是想多看幾眼那個牌匾,也許,過不了多久那個牌匾就要消失在南岳了。”淡淡的開口,語氣卻是十足的冷冽。 隨后,眼神往不遠處,其他的幾家一掃,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又跟著靈兒走了起來:“南岳所有的世家都住在此處?” “是的,這條巷子,被稱為烏衣巷,是先皇賜的地,所有的世家主宅都在此處。”南岳不同于東陵,是幾大世家制衡的場面,每一家都有錢有勢有權(quán),也不知是不是因著住的太近了,所以矛盾多,大部分的世家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皇家便能從這些世家中找到平衡點,維護自己的統(tǒng)治。 烏衣巷?這個名字倒是挺熟悉的!“說說看,是哪幾大世家?”一邊走,一邊開口詢問。 “十大世家之中,以齊國公府為首,蓋因盛家、陳家、魏家都為齊國公馬首是瞻,而且齊國公的父親云老將軍,是南岳唯一的一個異姓王。接著便是鎮(zhèn)國公府,越王府,晉王府,白家和李家。因著齊國公府樹大,所以白家和李家抱成了一團,方才在眾世家中求得一席之地!還有一家,便是殿下母妃的母家,現(xiàn)下已經(jīng)落末了,而那家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到了我們的人手上。”靈兒將幾大世家的關(guān)系簡單的和盤托出。 說著,她們也正好走到了齊國公府的門前,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就見里面被拖出了一個尸體,幾個仆人議論紛紛:“大小姐又發(fā)脾氣了,唉,也不知道下次死的是哪一個,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見蘇錦屏有些微怔,靈兒又小聲開口:“世家最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打死幾個侍婢,算不得什么事!” 正在說話間,一輛馬車就到了跟前,車簾掀開,正是齊國公府的老婦人和齊國公夫人那幾人,云冷凝和齊國公夫人都扶著老夫人:“祖母,您慢點,方才大夫說了讓您放寬心,說不準過幾日我們就又看見那位姑娘了!” 老夫人似乎沒什么說話的心情,跟著下了車,那群抬著尸體的人從她跟前經(jīng)過,一見她,趕緊行禮:“老夫人!” 本來就有些不舒服的老夫人,看著那尸體險些沒嘔出來,一張臉也是白的難看,大聲怒罵:“那個沒有分寸的東西,又打死人了?” “母親,母親,息怒!”齊國公夫人趕緊出言勸導(dǎo),心下對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也很是頭痛。 老夫人扭過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如此草菅人命,悍女之名傳的天下皆知,到了二十二歲了,還沒有人敢上門提親,你這做娘親的,心中就一點都不掛心?還有你們這群沒分寸的東西,這種東西竟然從大門抬出來,你們還要不要我齊國公府的顏面?” 眾人皆嚇得連連認錯…… 不遠處的蘇錦屏看著,倒覺得這老夫人有些意思,靈兒瞅了她一眼,示意馬上走,畢竟她們的身份在南岳是不能到處亂晃的,蘇錦屏收到了眼神示意,也便跟著她一起走,老夫人正捂著胸口生著氣,齊國公夫人也一個勁的認著錯,來往的人不多,但也都用十二萬分好奇的眼神看著齊國公府的大門口。 蘇錦屏和靈兒正要繞過那馬車,忽的,云冷凝眼角的余光往這邊看了看,愣了一下,而后瘋了一般開口:“祖母,祖母,是她!是她!” “什么是她?”老夫人轉(zhuǎn)過頭,往那邊一看,就看見兩個姑娘的背影。 云冷凝也顧不得那么多,飛快的對著蘇錦屏沖了過去。 而蘇錦屏走著走著,驚見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擋住了自己,正是那會兒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姑娘一見蘇錦屏,就開口道:“姑娘,我祖母想見你!” 蘇錦屏聞言,雙手環(huán)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見我做什么?我可沒有得罪你們齊國公府的大小姐,不會也要將我給打死了吧?”說實話,她對那個還沒見面的大小姐,印象非常不好,所以才出言尖刻。 “冷凝,你在做什么?”齊國公夫人陳氏對著云冷凝高喝一聲。 云冷凝也顧不得回蘇錦屏的話,高聲開口:“母親,這就是我那會兒在集市上看見的那個人!” “什么?”老夫人一聽此言,當(dāng)即健步如飛一般的到了她們的跟前。 蘇錦屏正詫異間,一個六十歲左右身穿華衣的老婦人,就跟那遭雷劈了一般,站在她的面前,看了她一會兒之后,忽然激動的跳了起來:“是暮兒,是暮兒!” 齊國公夫人走過來,一看蘇錦屏的臉,顯然也吃了一驚,但馬上對著老夫人勸慰道:“母親,許只是長得相似罷了,暮兒現(xiàn)今也該是快四十歲了,怎么會是這么年輕的一個姑娘!而且暮兒的眼睛是藍色的。” 老夫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呆呆的看著蘇錦屏,吶吶的道:“是啊,我許是認錯了。”忽的,看見她的袖口有什么東西在閃著藍光,開口道:“姑娘,你袖子里面是什么東西,可不可以給老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