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賜婚,這兩個字一出,皇甫逸就仿佛安穩(wěn)了些,口中也不再念念有詞的說著“求皇兄成全”。君臨淵也笑得十分愉悅,皇甫懷寒下旨賜婚,那個女人,怎么可能逃得掉! 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蘇錦屏拎著掃把站在門外,有些擔憂皇甫逸現(xiàn)在的狀況。不管怎么說人家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其實說起來,不論是前世的她,還是今生的她都有著得天獨厚的美貌,所以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但是跟皇甫逸似的,跪得暈過去還變成這幅德行的,還真是第一個!說不震驚那是騙人的,她是啥時候在皇甫逸的心中留下了這么重的份量的? 沒過多久,小林子從殿內(nèi)踏了出來,別有深意的看著蘇錦屏,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撿了天大便宜的人,這眼神也讓蘇錦屏一怔,心下涌現(xiàn)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蘇錦屏,皇上讓你進去!”小林子開口宣旨。 “哦!”應了一聲,將掃把一扔,就跟著踏了進去。 小林子也清楚她的德行,倒也沒有責怪她不懂規(guī)矩,帶著她進了內(nèi)殿。皇甫懷寒和君臨淵正坐著,看著她沒什么形象的踏入。而皇甫逸吃過了藥,面上不正常的紅潮也已經(jīng)退了下去,只是還浮現(xiàn)出蒼白之態(tài),看來這場風寒給他造成的創(chuàng)傷不小。 “奴婢拜見皇上,拜見北冥陛下!”蘇錦屏不情不愿的彎腰行禮,有點琢磨不透皇甫懷寒讓她進來是為了什么。 行完禮之后,半天也沒聽見皇甫懷寒吭聲,在心底將他咒罵了一頓,又大聲的重復開口:“奴婢拜見皇上,拜見北冥陛下!” “起來吧!”皇甫懷寒冷聲道,容色冷峻,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君臨淵把玩著自己右手上的玉扳指,一圈一圈的轉(zhuǎn),時不時的抬頭,看向蘇錦屏的眼神還帶著笑意,這笑也讓蘇錦屏更加不安!按理說她狠狠的算計了君臨淵一把,他應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是生氣,看到自己該氣得恨不得殺了自己才對,然而現(xiàn)在,他臉上的笑,不是溫和中藏著冷厲的笑,也不是明明憤怒至極卻怒極生笑,分明就是愉悅!沒錯,就是愉悅,還帶著些看好戲的悠閑! 而皇甫懷寒只是冷冷的掃著她,眼中射出來的寒光恨不得將她給撕了,半晌,屋內(nèi)都是靜謐無聲。君臨淵看了看皇甫懷寒,又看了看蘇錦屏,起身,淡笑一聲:“懷寒兄,朕就先回去了!” 這婚事,蘇錦屏不滿意,皇甫懷寒也不可能滿意,所以自己待在這里,只會讓場面更加詭異靜默,還不如走了將爆發(fā)的空間留給他們,雖然不能親眼看見蘇錦屏那如遭晴天霹靂般的表情有點可惜,但是,來日方長,皇甫逸的婚禮,自己也會參加的,不是么? “臨淵兄,今日之事,多謝!”一個“謝”字落下,寒眸中卻閃過些許復雜之色,他看出了君臨淵的目的,但他卻只能順著他的路子走,因為方才太醫(yī)們已經(jīng)說了,只要逸王殿下吃了那藥,心下的郁結(jié)也散了,他的身體也馬上就會好起來,如若不然,便是藥石無靈。 “客氣!”兩個字落下,便踏步離去,走之前又看了蘇錦屏一眼,笑得格外愉悅,眉間的朱砂呈現(xiàn)出淡粉的色澤,好看極了。 他一走,皇甫懷寒便怒視著蘇錦屏:“蘇錦屏!朕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好本事!將小九弄成這幅模樣!” “皇上,請恕奴婢愚鈍,不能理解您的意思!”這關她什么事?她也勸過皇甫逸了,可是他不聽,自己有什么辦法?為毛說的好像是自己把皇甫逸打成這樣似的? “不能理解?”站起身,幾個大步走到她的跟前,眼中是跳躍的殺意,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小九才險些丟了性命,她現(xiàn)在竟然對自己說不能理解!冷笑一聲,“好!你不是想做逸王妃么?朕就成全你!” 什么?“皇上,奴婢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想做逸王妃,請皇上不要胡亂猜想他人的思想!”開口拒絕,容色冰冷,完全沒有半點會受人擺布的意思。心下卻是有點忐忑,如過皇甫懷寒真的下令,不知道自己躲不躲得過。 不要胡亂猜測他人的思想?這個女人是在諷刺自己自作聰明么?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那日你在望月樓下,不是對著逸表白么?怎么,回過頭便忘了?”那日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潛意識里面,他隱隱有些認為這個女人是屬于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只是眼見攀不上小九,所以又對著百里驚鴻下手。 “皇上,奴婢那不過是隨便說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齊大非偶,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逸王殿下,而且想必皇上也知道,奴婢早非清白之身,更加沒有資格嫁入皇室,請皇上三思!”皇甫夜都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皇甫懷寒沒理由不知道,所以這也算是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拒絕理由。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冷峻的面容上都是nongnong的不屑,看得蘇錦屏有些上火,但是她也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對方對自己越是不屑,才越是有利于自己逃脫“逸王妃”這三個字。 可是她這話說完了,皇甫懷寒卻沒有開口回話,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讓對方更加蔑視自己的主意,只見某女笑嘻嘻的開口:“皇上,其實奴婢突然發(fā)現(xiàn)嫁給逸王殿下也不錯,做逸王妃,那奴婢就是逸王府的當家主母了,那該是多么有錢啊!要不奴婢就做逸王妃吧?” 說著便展現(xiàn)出一副讓人極度厭惡的貪財嘴臉! 某皇帝冷眼看了她半晌,一雙寒眸鎖定在她的臉上,看了良久,也沒有分辨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正想再說些什么,皇甫逸卻在此刻醒了過來,迷迷蒙蒙的睜開眼,俊秀的眉皺起,琥珀色的眼眸掃著這邊,看見了蘇錦屏,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后支著自己的病體,想要起身,小林子馬上上前去扶著:“王爺,您還是先躺著休息一會兒吧,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就行了!” 皇甫懷寒也冰冷的聲線也響起:“躺下!”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但也夾雜著不難發(fā)覺的關心。 “皇兄,臣弟說過,您不答應臣弟,臣弟就一直在御書房門前跪著。所以臣弟現(xiàn)在必須出去跪著,否則便是欺君大罪!”皇甫逸的聲線很弱,卻也鏗鏘有力。 “朕答應你!”四個字,從冰冷的唇畔中吐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神復雜,有著見他真的沒事了的慶幸,然而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 “謝皇兄!”一抹笑意綻放在那張略顯蒼白的俊顏上,整個人看起來也恢復了不少生氣,愉悅的眼神看向蘇錦屏,卻沒有看見她臉上的半分高興之色,反而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見他如此高興,皇甫懷寒冷冷的應了一聲:“好好養(yǎng)病!”而后轉(zhuǎn)身踏了出去,小林子看了屋內(nèi)一眼,吩咐了宮人好好照看,就跟著皇甫懷寒往外走。 “皇上,奴婢……”蘇錦屏想要開口讓他們打消了這可笑的念頭,她對皇甫逸一丁點那方面的感覺都沒有,而且昨夜,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些喜歡那個人了,卻要做什么“逸王妃”,簡直是荒謬之極! 然而只說出了幾個字,皇甫懷寒的冷眼就掃了過來,眼中含著警告!小九的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不住任何打擊了,若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現(xiàn)在當著他的面說不想嫁給他,也許比自己不同意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后果還要嚴重! 看見了他眼中的警告,蘇錦屏便閉了口。自己想辦法溜出去就是了,要是觸怒了皇甫懷寒,這家伙動了殺心,那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見她閉了口,皇甫懷寒復又往門外走去,沒走幾步,便聽得皇甫逸輕聲開口:“皇兄……對不起!”面上的nongnong的愧疚之色,他知道是自己的任性壞了皇兄的計劃,雖然他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計劃,但卻隱隱覺得這個計劃影響極大,但是他這一生都無所求,而今日,他卻只想為自己求一次!最后對不起皇兄,他也是沒有辦法。 門口那一襲紫金色龍袍的人,腳步頓住,臉上涌現(xiàn)一抹奇異之色,隨即飛快的踏步離去,將皇甫逸略帶歉意的眼神甩在身后…… 皇甫懷寒一走,屋內(nèi)就只剩下皇甫逸和蘇錦屏了,四下的宮人看了看他們,也識相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蘇錦屏看著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桃花太艷,也不是什么好事,煩悶的揉了揉眉心,準備出去算了,他卻忽然咳嗽了幾聲,緊接著,修長的手放至鼻翼,大聲的嗆咳了起來,臉色變得通紅,看起來極為痛苦。 蘇錦屏走到他的床邊給他拍了拍背,慢慢的,他的咳嗽的聲音就弱了下來,仰起頭看著她,琥珀色的眸中帶著灼熱之氣:“謝謝!” “不客氣!”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略一思索,慢慢的在他床邊坐下,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琥珀色的眸中含著深情,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一張臉,和皇甫夜酷似,卻遠比那個妖嬈邪肆的人來的單純。蘇錦屏醞釀了半天,輕聲開口:“皇甫逸,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會唱幾首歌,作幾首曲罷了,這天下會唱歌的女子何其多,而且……”而且那些還都不是她的原創(chuàng)。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皇甫逸打斷:“不是……咳咳,不是的,我喜歡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會做曲子,還有很多事情,也許你不記得了,但是我卻還記得。那天我去找你拜師學藝,你不小心拿著梨核砸了皇兄的腦袋,皇兄本是怒氣沖沖的要處置你,最后卻被你三言兩語的化解了過去,甚至……咳咳,甚至還攛掇皇兄砍了那只梨核,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不一樣,很不一樣!”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含著笑意的,一直用的都是“我”,而沒有自稱本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也有些迷離,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緊接著又是一陣嗆咳之聲響起,這樣的他讓蘇錦屏看著有些難受,雖然她一直自認為自己很優(yōu)秀,但她卻不覺得自己會有這么大的魔力。 “后來……咳咳,后來皇兄騙我說將你送去盛京了,我竟然信了,所以很久都沒來找你,想著過了中秋夜宴,和皇兄們團聚之后,就去盛京找你,沒想到竟然在望月樓又遇見你了,結(jié)果,咳……咳咳,結(jié)果又見你把皇兄氣個半死!”皇甫逸說著也有些忍俊不禁。 蘇錦屏有些尷尬了抓了一下腦袋,似乎自己干的都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那時候自己那諂媚的德行,她還記憶猶新,要不是拉了皇甫逸配合一下自己,最后怕是被那個沒有風度的狗皇帝下令拖去砍了! “再后來,中秋宴,鵲橋詩會,巧言善辯,聰明絕頂,懂得利用慕容雙的弱點,讓她和柳昌彥的話相矛盾,最后讓她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明明抓到了你的把柄,卻反被奚落了一番。吟詩作對,也許比不上千年前的那位戰(zhàn)神王爺?shù)耐蹂珔s也稱得上是一絕。”皇甫逸淡淡的說著,越說,眼中的灼熱感愈甚。 蘇錦屏有些不自在的聳了聳肩,開口道:“其實也不過是有些會說話的本事罷了,吟詩作賦什么的也算不得極好。若是換了沐月琪在我這個位置上,她的表現(xiàn)未必會比我差!”說著腦海中冷不防的閃現(xiàn)了那個梅妃的身影,也許如果是那個女人,也不會比自己做的差。 “不,你身上有一點,她們都沒有!也許你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你就像是太陽,即便是身處逆境,也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面前的危機化解,被貶為宮女,也沒見你真正的為此傷心難過。你不知道你的笑容能給人多大的感染力,雖然笑得不多,但卻總是很狡黠,很得意,像是狐貍一般……可愛!那種隨性灑脫,是其他人身上都沒有的,你并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喜歡上你的,也許不僅是我,還有二皇兄,甚至包括,那個南岳的三皇子!”皇甫逸,是皇家最單純的人,也是這么多人當中看得最透徹的人! 只有一雙單純而善于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才能穿透光與暗的界限,精準的發(fā)現(xiàn)這世界的美好。他在蘇錦屏的身上看到的,只是優(yōu)點,沒有她諂媚的窘態(tài),也沒有她因著身份低微被人打壓的狼狽,有的只是她堅韌不屈的姿態(tài),像是紅梅,不畏嚴寒,迎風雪而立,卻又比紅梅更多了一分朝陽般的活力。 見蘇錦屏沒有吱聲,他又笑著加上了一句:“還有,其實那一日,你把慕容雙踹下樓梯,我看見了!”說完輕輕咬著唇,像是一個偷到糖的小孩,笑得無比得意、陰險。 這下蘇錦屏徹底的淡定不住了,那張精致的小臉早就忍不住泛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羞愧!皇甫逸把自己想象的也太好了,她哪有這么優(yōu)秀,最后又將自己踹人下樓梯的事情說出來,話說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情自己做的挺隱蔽的,沒想到被那個“紫菱郡主”看到了不說,就連皇甫逸也看見了! “那個,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最少她本質(zhì)上,其實是一個很冷血的人,也許就是因為她本質(zhì)上陰毒狠辣,所以對皇甫逸這樣單純的人,甚至連重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自己對你的認識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但是我愿意用一生一世去了解你!我也會和南陵王一樣,一生只娶你一個王妃!”南陵王是四國最為癡情的一個王爺,一生只娶了一位王妃,甚至在后來,他的王妃染上了重病去世,他不旦沒有續(xù)弦再娶,反而絕食自盡而亡,可是天下卻沒有一個人嘲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自盡而死,只因他留下一封遺書,字字句句,皆是與愛妻的過往,看得人心酸不已,是以不但沒有成為世人的笑柄,反而成了無數(shù)閨中少女夢中的最佳夫婿。 南陵王是誰她不知道,但是一生只娶她一個王妃她倒是聽明白了,一個古代的王爺,竟然愿意許下這樣的承諾,她蘇錦屏何德何能能得他這般相待。字字句句,又都是情真意切,不含半點雜質(zhì)。再加上今日為了自己,弄成這幅模樣。蘇錦屏在心中默默的想,若不是有了百里驚鴻,也許自己真的就接受他了!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有些急了:“你不信對不對?不信的話我可以發(fā)誓,也可以求皇兄下旨,不娶側(cè)王妃,不抬平妻,不納小妾,不收通房,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違背,就是抗旨欺君,好不好?” 聽他這么一說,蘇錦屏更加沉默了,他越是認真,越是愿意付出更多,她就越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猶豫了半天,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點:“其實,我懷孕了!” 這話一出,皇甫逸愣住了,心下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她和百里驚鴻發(fā)生那件事情不是只有幾天嗎?她怎么知道自己懷孕了?“你確定?”傻呆呆的詢問。 “嗯!”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神情無比沮喪,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掃著他,希望能借此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聽她如此篤定,他臉上的笑意微僵,眼底也閃過一絲疼痛之色,過了一會兒,低聲開口:“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的。” 納尼!現(xiàn)在的古代人都已經(jīng)這么開放了?就是一些的現(xiàn)代人應該也接受不了吧?“唉,其實這樣真的不好,娶親哪有買一送一的是吧?而且你皇兄要是知道了,你就是真的跪死了他也不會答應的!” “不能讓皇兄知道!”皇甫逸很是激動的開口打斷她,“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皇兄知道,否則皇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論是作為宮女懷孕,還是作為逸王妃懷孕,皇兄都絕對不會留下她的命!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真的娶我,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要入皇室宗譜的,南岳的皇室進了你東陵的皇室宗譜,這樣的后果也是你能承擔的?”蘇錦屏有些疾言厲色起來。 而此刻,皇甫逸的表情竟是格外堅定,咬著牙開口:“本王說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他便就是本王的,誰也不能質(zhì)疑!” “你……”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看他神情激動,也擔心自己再刺激下去會讓他病情加重。緩緩的起身,道,“你好好養(yǎng)病,我回去吃飯了!” “好!咳咳……”嗆咳了幾聲,神態(tài)是別樣的溫柔,看得蘇錦屏有些心驚,只得轉(zhuǎn)過頭飛快的往外走去。 打開御書房的門,夏冬梅已經(jīng)回去了,門口的宮人看見她的神態(tài)也格外的恭敬,好像她已經(jīng)成為了那個高貴的逸王妃,低著頭一路回了景仁宮,只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怎么會惹上這檔子事! 而她前腳剛剛踏進景仁宮,后腳,這景仁宮就被包圍了起來,一千多人將這座冷冷清清的小宮殿圍了一個密不透風!緊接著,一襲紫金色龍袍的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暗紫色的寒眸掃著她,冷聲開口:“蘇錦屏,這幾日,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婚禮完成之前,半步也不得離開!” “皇上真的準備讓奴婢做逸王妃?”鳳眸凝視著他冷峻的容顏,希望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絲破綻和猶疑,但卻什么都看不出來。 帝王冷冷的凝視了她半晌,最終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拂袖而去…… …… “殿下,屬下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夜幕山莊的所有人,甚至還牽動了我們在朝堂上的不少勢力來尋找那個叫妖物的人,可是完全沒有找到關于這個人的半點蛛絲馬跡!江湖上就連以‘妖物’為代號的人都沒有!”滅低著頭,恭敬的稟報。 一襲白衣的男子立在梨花樹下,層層疊疊的花瓣輕飄飄的灑落,墨發(fā)白衣隨風輕揚,仿佛遺世獨立,而那張絕美的容顏又形成滄海遺珠般的風華絕代,月色般的銀眸緊閉,長長的睫毛隨著風輕輕的顫動,聽了他的話,半晌都沒有吭聲,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滅自然知道殿下這樣的反應,就是不滿意他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于是開口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但是屬下查到江湖上,有‘泰山老妖’、‘妖仙’,還有一個叫‘妖魔盟’的小幫派,自稱是魔教的分支,但是魔教并不承認他們的存在!” “全部除了。”淡淡的四個字吐出來,聲線雖然還是冷冷清清,但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嗜血的殺意。 滅的嘴角抽了抽,據(jù)他們幾大暗衛(wèi)的猜測,這個叫“妖物”的人,應該是殿下的情敵,但是那個“泰山老妖”是一個七十多歲的不入流的武林高手,而那個“妖仙”是一個善于用毒的絕世美人,那個“妖魔盟”更是一個幫派的名稱,這哪個都不大可能是殿下的情敵吧?全部除了? 但只要是殿下的命令,再離譜也不是他能置喙的,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隨即,滅又將中秋夜宴上六皇子伏誅,六皇子的母妃劉德妃的母家,也被皇上連根拔起等事稟報給他。最后,才將蘇錦屏和皇甫逸的婚事說了出來:“皇甫逸跪求皇甫懷寒,最終暈倒在門前,君臨淵推了一把,皇甫懷寒便應了,現(xiàn)下蘇錦屏已經(jīng)被軟禁,皇甫懷寒下令,婚禮完成之前她不得離開景仁宮半步!” 立在樹下的人聞言,寡薄的唇畔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但卻什么話都沒有說,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 反而是滅有些按耐不住的開口了:“殿下,我們要不要動手破壞婚禮?” “本宮自有分寸。”淡淡的一句話飄了過來,聲線清冷,聽不出情緒。 “是!”滅低下頭,越發(fā)的弄不清楚殿下的想法,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殿下,其實屬下認為,那個女子,其實沒什么好的。” 這話一出,背對著他的人,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睜開,看了看虛空,藍天白云繚繞之下,一束金色的陽光照到了他的身上,暖暖的光束,一路照進心底,然而,卻還是半晌都沒有開口。直到滅以為他不會回話的時候,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飄來…… “是啊,沒什么好的。”聲線變得低沉起來,淡漠冰絕的臉上綻出一抹淡笑,孤絕的聲線幽幽的響起,“但,除了她,再不會有人對我說——‘別讓你欺負你,我不喜歡’。除了她,再不會有人因著我被打了,就心心念念的拖著我去報仇。除了她,再不會有人記得中秋節(jié)的時候,給我?guī)б粔K月餅。除了她,也再不會有人在母妃死后,帶著我去為母妃燒一份供奉。滅,看見了么,她就像是太陽,踏著光輝一路照進我的心底。若是沒了太陽,我可以等明日。可,若是沒了她,也許……我會死。” 滅聞言,心口一窒。他竟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竟然能對殿下用心至此!就是他們這些中忠心耿耿的人,也沒有想到中秋節(jié)的時候給殿下帶一塊月餅,更沒有想過去給瑾妃娘娘燒一份供奉。看著殿下的背影,鼻子忽的有些發(fā)酸,殿下的淡漠,原來并不是因為不需要關心,而正是因著欠缺了關心,所以才會與俗世相隔。 正想說些什么,就聽見百里驚鴻清冷的聲線再次響起,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毅:“所以,我要定她了。她,只能是我百里驚鴻的女人。除非我死,除非她死。”若是不愛,便是將一切都隔絕的心門之外,若是愛了,便是生死相纏、至死不休!這便是他的愛,濃烈,霸道,也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決! 滅一怔,毫無意識的開口重復:“除非您死,除非她死。”殿下已經(jīng)執(zhí)著到這般境地了么? “對。除非我死,除非她死。”低低的應了一聲,復又開口:“若是我死,便是無欲無求,一生無怨。若是她死,我與她,便隨著那道陽光一起消融,許是無聲而滅,也或是在虛空彌漫,折沖而破,最后變?yōu)橐坏拦馐呦蚰┤罩畮p。但,無論是消亡,還是永存,都是生生糾纏,永世不離。” 此刻,滅已經(jīng)無法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的認識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半晌,輕聲開口:“殿下,屬下明白了!” “所以,你覺得,本宮會讓她嫁給皇甫逸么?”淡淡的開口詢問,聲線冷清也閑適淡雅。 滅的嘴角一抽,殿下,您這是在消遣屬下嗎?抽著嘴角回話:“不會!” “退下吧。”今日,他似乎說的有點多了。 “是!”…… ------題外話------ 小鴻鴻霸氣吧?你們可以把他想象成山哥哥,然后盡情的愛慕我,瘋狂的給我投月票,噢耶!(^o^)/! 推薦重口蕩漾寵文《豪門權(quán)少霸寵妻》/良辰一夜 為了拯救家族企業(yè),傅媤慕被迫嫁給yt國際的太子爺,并且還要在一年內(nèi)為他生個兒子! 可坑爹的是傳聞太子爺竟是個只好男色的“彎彎”,這讓她怎么生? 幸好,有一種醫(yī)學玩意兒叫“試管嬰兒”,從此,她走上了“取精”之路。 第一卷◆亂后宮【077】你不必愛,我愛你便夠了 滅走后,那梨花樹下的人影,寡薄的唇畔勾起,自己最了解的人,當然是自己的對手,這場婚事,皇甫懷寒是在等著他出手,為的,就是看看他百里驚鴻的實力!然而,他會那么傻的中招么? 而且,這場婚事,本來就……呵,只能說,是他太了解皇甫懷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