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紅楓擰了擰眉,很是不悅對著那侍婢開口:“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郡主的人不相信,可以親自搜!”紅楓除了是皇甫懷寒身邊的大宮女之外,更是他的得力屬下之一,身份自然不同于旁人。從來就沒有人質疑過她的辦事能力,一個北冥郡主的丫頭便敢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心中的惱怒自然可想而知。 “好!我就親自……” “閉嘴!”慕容雙對著她冷喝一聲,眼底都是凌厲的殺意!紅楓既然敢說這話,還有那幾個搜身的宮女面色沒有半點說謊的破綻,再加上蘇錦屏那嘲弄的眼神,都在向她說明蘇錦屏身上應當是真的沒有!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還親自搜,若是真讓她親自搜了,那不是在打皇甫懷寒的臉面么?別說皇甫懷寒答不答應了,就是答應了,表兄回去也會給自己一頓排頭吃! 君臨淵狹長的丹鳳眼掃著她們,心底滿是冷嘲,果然不能對她抱太高的期待,就連陷害都不會,還活著做什么!轉過頭對著皇甫懷寒開口:“懷寒兄,既然是誤會,這事便就此作罷!” 作罷?有這么容易么?蘇錦屏冷聲開口:“北冥皇上此言差矣!貴國郡主遠來是客,而且身份高貴,按說我們都該敬重她,但是她的婢女現(xiàn)在卻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搜奴婢的身,搜完什么都沒有找到,還滿臉篤定的說‘不可能’,這是料定了那東西就在奴婢的身上,奴婢想問一句,你為何如此篤定?”說著,鳳眸中銳利的冷光掃向慕容雙身后的那個婢女,眼中寒光凜冽,叫她無所遁形! 那婢女明顯的被蘇錦屏的眼神驚住了,不自覺的后退了好幾步,還是在收到對面君臨淵警告的眼神之后,方才冷靜了下來,堪堪的穩(wěn)住了身型,神智也清醒了一些,答道:“我也不是篤定,只是郡主的東西丟了,到處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所以我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她們都說沒有,我也是擔心郡主和國公府的安危,一時情急之下才說出了這句話,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蘇錦屏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但是她也不是好對付的,轉過頭,對著皇甫懷寒開口:“皇上,郡主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奴婢也是您親封的御前打掃,所謂御前,那就是您的丫頭,郡主縱容自己的丫頭這么對奴婢倒是沒什么,可是說您的丫頭盜竊,這不就是沖著您來的么?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北冥實在是欺我東陵太甚!” 這一來二去,明明是一件陷害她的事情,卻硬生生被蘇錦屏挑到了國際上!皇甫懷寒也被無緣無故的拖下水,他自然知道這個女人這么說,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夠幫她出頭,哪里涉及什么國際爭端,但是她竟然把話已經(jīng)講到了這么臺面上,自己就不能再置身之外了,若是再置身事外,就等于承認他東陵可以任人欺凌! 君臨淵也是隱隱有些磨牙,這個女人,嘴巴實在是厲害! 慕容雙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這個蘇錦屏還有這樣的本事,一般來說,大家世族之間要是鬧到了這個地步,那必然是要棄車保帥的,可是這丫頭跟了自己這么多年,就這么把她舍了出去,還真是有些舍不得,畢竟除了阡墨,她就是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人。 “呵呵……”君臨淵笑了幾聲,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他們理虧,所以他必須服軟,想著心中對慕容雙的無能更加憤恨了些,“要是說這話,便是有些過了,朕來東陵的誠意,想必朕不說,懷寒兄也看得到。暮陽從一開始也便說不是這個宮女盜的,說來,也就是那個不知進退的丫頭提議搜身。朕回去讓暮陽好好處置那個丫頭便罷了,懷寒兄覺得呢?” 按照君臨淵的脾性,沒用的東西,自然只有死路一條!那個侍婢必死無疑,不過現(xiàn)在卻只能保住她的命,等到回去再弄死她,因為這件事情畢竟從開始到結尾都是暮陽一手策劃的,現(xiàn)在若是明顯的要棄車保帥,那丫頭難保不會反咬一口,將一切都說出來,到時候這事情就更難看了! 皇甫懷寒還沒開口,蘇錦屏又將話接了過來:“北冥皇上,若只是冤枉了奴婢,倒也沒什么,但是這個丫頭可是藐視了我國皇上的威嚴!說奴婢盜竊,分明就是指責皇上縱容手下行兇!我東陵泱泱大國,皇上怎么會稀罕你們的一個鳳頭釵!” 這話說的義正言辭,大氣恢宏!讓門口的下人們都感覺自己的心中熱血沸騰,一股nongnong的民族自豪感在心中升騰而起,同時看向慕容雙那一群人的眼神變得極不友善!他們怎么就沒想到呢,這哪里是沖著這么一個小小的宮女來的,分明就是有意侮辱他們高貴皇帝陛下,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時間群情激憤,要不是看著皇上還在,不宜放肆,他們早就沖上去將那個侍婢五馬分尸了! 皇甫懷寒暗紫色的眼眸掃了蘇錦屏一眼,他竟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還有做演說家的本事,那出征踐行的時候,不把她派過去說幾句豪言壯語鼓舞士氣還真是可惜了!話都說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也是不好再開口圓場了。 君臨淵的胸口起伏了幾下,冷笑一聲:“那便殺了!”一句話,就定下了那個侍婢的生死,那侍婢嚇得臉色一白,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沒有成功,會將她自己害死,慌忙對著慕容雙開口:“郡主,奴婢對您是忠心耿耿啊郡主,您一定要救下奴婢啊!” 現(xiàn)在她越是說自己對慕容雙忠心耿耿,就越是把慕容雙往這件事情的漩渦中心拖,向大家表明這件事情跟她慕容雙脫不了關系,慕容雙很是惱怒的開口:“什么忠心耿耿,本郡主看你就是要陷我于不義,來人,給本郡主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南岳帶來的人,自然是她自己處置。 那侍婢顯然沒有想到到了最后關頭,郡主非但不為自己像皇上求情,還要推自己一把!當即大聲開口:“皇上,我有話要說!這件事情的事實是……” 一雙眼飛快的看向君臨淵,可是在看見他面色的那一瞬間,僵住了!她本來以為君臨淵要處置她,是以為自己多嘴,連累了郡主和兩國的邦交,所以才想著說出事實,看能不能保住自己一命。可是當她的眼睛對上君臨淵的眼,她才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原來皇上根本就知道,她說了也是無用的。而且皇上就是要舍了她,來保住郡主! 蘇錦屏卻故意大聲的開口:“你想說什么就說吧,皇上會為你做主的!” 那侍婢看了看皇甫懷寒,眼中燃起一絲希翼之光,若是說出實話,東陵的皇帝會不會救自己一命呢,可是慕容雙根本就沒有給她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手一揮,幾個宮女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了下去,她一個勁的掙扎著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她這一輩子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而她,也直到死也沒明白,自己明明將那鳳頭釵放在了蘇錦屏的身上,怎么好端端的就沒了! 慕容雙自然也知道自己此舉不妥,但是她也明白,讓那丫頭把自己給供了出來,后果會更糟,她沒的選擇! “郡主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殺人滅口嗎?那丫頭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呢!”蘇錦屏笑吟吟的看著慕容雙,卻沒有一點攔住慕容雙的人,救下那丫頭詢問的意思! 而慕容雙在看見她眼中笑意的那一瞬間,頓時明白了對方的心思!蘇錦屏此舉,根本就不是為了讓那丫頭在這種情況下供出自己,因為她很清楚,讓皇甫懷寒為了這件事情殺了一國郡主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卻被她牽著鼻子走到了這一步,東陵國的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極不友善,方才那個侍女明明就是有話要說,自己卻沒讓她說,現(xiàn)下就是讓個傻子相信這事跟她沒關系都不可能! 而自己身后的人,就連跟了自己十幾年的阡墨,也用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自己!在阡墨看來,有時候舍棄幾個小丫頭來保住郡主的名聲,絕對是值得的,可是她和那丫頭都是跟了郡主數(shù)十年的,郡主竟然情都不為她求一個,說殺就殺!難免讓她們這些忠心耿耿的人心寒! 于是蘇錦屏在看似輕巧的一計,既讓慕容雙在東陵皇宮沒了立足之地,以后只能如過街老鼠一般低著頭走路,也不費一兵一卒的離間了她和自己的下人之間的關系!好歹毒的心思!慕容雙此刻恨不得沖上去撕了那個笑意盈盈的人,喝盡她的血方能解了自己心頭之恨! 聽她此問,她還要強撐著笑臉開口:“本郡主向來是賞罰分明,有過自然是要責罰的,這丫頭冒犯了貴國的皇帝陛下,就是你不說,本郡主也饒不了她,現(xiàn)下若不是捂了她的嘴將她拖下去,她還不知道要說出什么話來將臟水潑到本郡主的身上!”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郡主沒有聽過嗎?”蘇錦屏卻也沒有就此停下攻勢的意思,她要讓慕容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不是她蘇錦屏的對手!識相的就早點收手速度滾蛋,不要把她逼急了! “你!蘇錦屏,你不要欺人太甚!”慕容雙已經(jīng)是黔驢技窮,無言以對,只能伸出一只纖纖玉手指著她,表達自己的憤怒。 “夠了!”這次出聲的是皇甫懷寒,慕容雙已經(jīng)吃了這個暗虧,再鬧下去也沒有什么價值,“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暮陽郡主的鳳頭釵可能是落在別處了,朕待會派人幫你找找!” “那暮陽就謝過皇上了!”慕容雙行了一個禮,就準備回去。 君臨淵也要回去換衣服,便對著皇甫懷寒點了點頭,而后準備踏步離開。蘇錦屏卻忽然咋呼一聲:“咦,北冥皇上,您的袖口里面是什么東西?” 君臨淵聞言,一愣,一甩袖袍,里面一個不明物體就飛了出來!那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便停了下來,看起來份量極輕。眾人凝眸一看,正是一只精巧的鳳頭釵,慕容雙將那只鳳頭釵撿起來,此物雖是由黃金打造,但卻是由能工巧匠鑄成,一只金鳳凰就在釵頭,鳳凰的口中吐出幾串流朱,而那流朱是由整串整串的小型夜明珠串連起來的,價值不菲,但整體卻都沒什么重量,因為特別輕,不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慕容雙才選了它做陷害蘇錦屏的工具。 君臨淵狹長的丹鳳眼掃到了蘇錦屏的臉上,眉間的朱砂痣紅的險些滴出血來!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僅手段高明,而且心思歹毒,就連自己都被算計進去了!那鳳頭釵份量極輕,端口也很尖,再加上自己那會扯了外衣的半截袖口,所以竟然沒有察覺到她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郡主,那是您的鳳頭釵嗎?”蘇錦屏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 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就在君臨淵和慕容雙這兩人之間流轉了起來,有的人想的是——是不是這一對表兄妹一起勾結,目的就是沖著他們陛下來的,還有的,想的就是為什么慕容雙的發(fā)釵會在君臨淵的身上,這兩人會不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于是越想那目光越是詭異! 而君臨淵此刻卻在心中飛快的思索這件事情如何處理,以及各種處理方式的利和弊。若是說是蘇錦屏放到自己身上的,但誰都沒有看見,弄到最后說不定就成了自己這個皇帝,出了事情去栽贓一個宮女,若是那般,他君臨淵以后就不用要顏面了!唯今之計,就只能吃了這個暗虧了! 慕容雙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對著蘇錦屏一笑,開口道:“我倒是忘了,來東陵的路上,就發(fā)現(xiàn)這個鳳頭釵上似乎有個缺口,表兄身邊的能工巧匠多,就交給表兄幫我看看了,可惜一時沒想起來,竟鬧出了這么大的誤會!” 君臨淵正想說一句他也忘了的時候,蘇錦屏很是突兀的開口陳述:“哦!原來南岳皇上賜給郡主的皇家信物上面有了個缺口啊!” 這話一出,慕容雙瞬間面色慘白!自己好好的照顧這只鳳頭釵,照顧出一個缺口來了,這不是死罪嗎?這個蘇錦屏,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她面前,幾乎無所遁形,不管說什么都是錯的!就沒有她對的時候!正想說什么,卻被君臨淵開口打斷:“東西找到了就回去!” “是,表兄!”慕容雙乖乖的應了一聲,就帶著自己人一拐一瘸的回了自己的寢宮,表兄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而君臨淵看了看皇甫懷寒,淡笑一聲,開口道:“懷寒兄,這個人情,朕是要向你討了!”這意思,便是要皇甫懷寒封住這些人的嘴了,這件事情不大不小,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利用成什么樣子。 “臨淵兄放心,今日的事情,不會有一個人多嘴說出去!朕的意思,你們聽明白了么?”寒眸一掃。 一眾宮人一起回話:“啟稟皇上,奴才(奴婢)明白了!”蘇錦屏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多話的時候,也低著頭沒有吭聲。 “臨淵兄,我東陵涼城干旱,顆粒無收……”明顯的,現(xiàn)在就要討要這個人情。雖然他也不缺,但是誰會嫌自己家里的糧食多? 君臨淵一頓,笑了笑:“待朕回了北冥,便讓人送萬擔糧食過來!”萬擔對于解救一個城來說,只夠得上三分之一,但是皇甫懷寒也知道,這件事情能賣到這個價位,已經(jīng)是君臨淵作為皇帝的氣度了,開口半點也沒小家子氣!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多謝臨淵兄了!” “不必客氣!”君臨淵應了一聲,別有深意的看了蘇錦屏一眼,冷笑一聲。一甩袖袍,踏步離去。 皇甫懷寒看了看蘇錦屏,心情愉悅之下,那眼神也頗為復雜,這個女人的膽子太大了,連君臨淵都敢陷害,看來自己平日里倒是小看她了!這女人留著,倒也還頗有用處!想起昨夜自己在梨園聽見的一幕,冰冷的唇角勾起,緊接著,便踏入了御書房。 而蘇錦屏卻很是不爽,尼瑪?shù)模@件事情玩來玩去,皇甫懷寒這個狗皇帝倒成了最大的贏家!氣死她了! 夏冬梅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悄悄的遛到蘇錦屏的身邊:“剛剛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死定了呢!” “哼!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中招!”事實上那鳳頭釵剛剛到她身上的時候,她還沒有察覺,不然早在路上就扔了,何必還冒這么大的險跑回來害君臨淵!還是那會兒對著皇甫懷寒假裝自己身受重傷的時候,一個踉蹌,看見了自己袖口的東西。皇甫懷寒是不能陷害了,害了自己最后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其他人無冤無仇的,她也不想害,那就只有君臨淵一個人了! 不過這也算是個教訓,自己確實是大意了才會中招,要不是一時興起的假裝重傷發(fā)現(xiàn)了那釵,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拖下去剁了!不過,這件事情,可還沒完!慕容雙,哼,來日方長! ……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花瓶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一堆瓷器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滿屋子仿佛被洗劫過,到處都是碎片,和散落的陳述,件件價值不菲! 最終,一只拳頭狠狠的錘上了桌面,將那桌案打出了一個洞!屋內人的怒氣才消散了一些! “皇上,息怒啊!”侍從站在一旁發(fā)抖,半天才憋出了這么幾個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和那地上的瓷片一般,支離破碎! 而這五個字,卻明顯的讓那剛剛壓下怒氣的人,滿心的怒氣又沖了回來,轉過頭,滿面戾氣的看著他,眉心的那點朱砂隱隱的閃現(xiàn)出些許黑氣,嚇得那侍從臉一白,險些沒暈死過去!下意識的往后面退了幾步,卻還是快不過那人的手,一掌揮出,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最后倒在地上,死了。眼睛卻還睜著,死相極其可怖! 不多時,幾個暗衛(wèi)閃了進來,將那具尸體拖了出去! 直到這一刻,君臨淵滿心的怒氣才消散了一些!好你個蘇錦屏,好!很好!他君臨淵登上帝位以來,就沒有人敢在他的頭上動過土,這個蘇錦屏,竟然連他也敢算計,可以說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吃癟了,萬擔糧食雖然不少,但是北冥本來就是最富裕的國家,這點東西他還不看在眼里,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君臨淵,居然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宮女算計,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滑天下之大稽! “哼!”一聲冷哼溢出,除掉她的決心如草長鶯飛,這個該死的女人……既然該死,那就去死好了!“來人!” …… 蘇錦屏贏了一局,雖然最大的贏家不是自己,但是她的心情也還是相當愉悅,讓君臨淵在自己手上吃癟,雖然你冒險,卻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不過她也知道,君臨淵那個家伙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現(xiàn)在正氣的掀桌子!然后在想法子對付自己,不過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蘇錦屏也不是吃素的! 在門口一邊打掃,一邊哼著小調,好不輕松愉快。屋內的皇甫懷寒翻看著奏折,一道一道折子遞上來,寫的全部是涼城干旱,岳州水災之類的事情,洛陽還遇上了山崩,現(xiàn)在饑民四處逃荒,就要往盛京而來,于是那本來還不錯的心情,也瞬間消散了! 好在其他三國也多少受了些災害,所以還沒有挑起戰(zhàn)爭,要不然,等他國的人打過來,自己不用出城迎戰(zhàn),就先內亂了! 方才君臨淵跟他在御花園就是在探討這件事情,兩國都是天災泛濫,現(xiàn)下還出了一股不明勢力在異動,他們自然要合力將那股勢力壓下去,畢竟現(xiàn)在三國皆有內憂,所以誰都不想打破四國鼎立的局面,可是西邊,還有一個西武在虎視眈眈! 而蘇念華那個老匹夫最近也不怎么安分!上官謹睿本來是自己的棋子,但是這棋子卻有脫盤而出、不受掌控的架勢!真是內憂外患,想著,便也越發(fā)的煩悶!入耳還能聽到某人那愉悅的歌聲,某皇帝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任誰在心情郁悶的時候,聽見人家唱歌,也高興不起來! 眉心攏起,盡可能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氣,畢竟方才才在她的“幫助”下,坑了君臨淵一筆,能忍就忍著吧,說不定過一會兒就唱累了。然而,外面那人不僅沒有唱累的架勢,反而唱的越發(fā)大聲了!小林子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他的臉色,想著自己是不是出去提醒一下那個蘇錦屏,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皇甫懷寒就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手中的筆狠狠的扔進了筆筒,怒氣沖沖的對著門外沖去! 而門口的蘇錦屏,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jīng)來臨,還樂滋滋的哼著歌,只聽得“吱呀!”一聲,御書房的門開了,某皇帝的臉色黑如墨汁!一股冰冷的氣息排山倒海般的壓來。 而蘇錦屏眼角的余光瞅見了他,卻還是視若無睹,對他的氣場壓迫也不感冒,假裝沒有看見一般的掃著自己的地,嘴里發(fā)出的聲音更大了:“啦啦啦啦,啦啦啦……”狗皇帝,心情不好是不是?老娘偏要唱,氣死你! “蘇錦屏!你活膩了?!”一聲暴喝響起! 某女仿佛被嚇了一大跳,扭過腦袋,滿面驚慌的看著他,支支吾吾的開口:“皇……皇上,怎么了?” “是誰準你在御書房門前唱歌的?”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么一句,黑透的臉,紫金色的便裝在太陽的照射下折射出來的光,形成了駭人的場景! 某女抓了抓腦袋,一臉迷惑的開口:“皇上,奴婢沒有唱歌啊,奴婢只是隨便哼哼!”還配上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只是鳳眸中閃過一道得意的光芒。 某皇帝聞言,再看看她那得意的眼神,狠狠的咬了咬牙,眼中泛出的寒光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女人給冰鎮(zhèn)了!他要說的重點是這里嗎?! ------題外話------ 雖然說今天才2號,大部分的同志們應該都沒什么票票,但是哥還是得防著漏網(wǎng)之魚不是?有票子的就交出來吧,別捂著了,天氣越來越熱了,捂久了容易出痱子,就交出來吧,(*^__^*)嘻嘻…… 第一卷◆亂后宮【074】百里驚鴻,你要當?shù)耍?/br> 咬牙切齒了半天,又爆發(fā)出一聲怒吼:“是誰準你在御書房門前隨便哼哼的?” “可是,也沒有人對奴婢說,不能在御書房門前隨便哼哼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噗……”夏冬梅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一出,皇甫懷寒的冷眼就掃到了她的身上,嚇的她趕緊捂住嘴,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若是平常,這個夏冬梅早就被拖下去砍了,但是今日有了蘇錦屏這個更該死的人在,他的注意力馬上就收了回來,重新落到蘇錦屏的身上:“看來你的心情不錯啊!”這句話簡直就是從牙縫里面磨出來的! “今日春光燦爛,風景明媚!又有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皇上陪奴婢聊天,所以奴婢的心情不僅僅不錯,而且還非常的好!”某女恬不知恥的開口回道。 陪她聊天?!皇甫懷寒只感覺一口鮮血已經(jīng)涌上了喉頭,急欲噴涌而出!腦海里面閃過幾百個念頭,都是該如何擰斷這個女人的脖子!恨恨的開口:“難道你不知道最近天在泛濫么?身為我東陵的子民,竟然在這種時候心情愉悅的哼唱,你如何配做我東陵的子民?虧你那會兒還振振有詞的弘揚國威!” 不好意思,老娘是中國人,不稀罕做你東陵的子民!但是這句話是不能說的,只見某女狀似震驚的看著他,而后滿面悲痛的開口:“老天爺,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皇上,奴婢曾經(jīng)聽說天災,都是因為君王不賢,所以奴婢深深的認為您需要馬上下一個罪己詔書,乞求上蒼的原諒!” 皇甫懷寒險些氣得沒跌倒!一張臉更是潑墨染綠一般,難看的可以滴出石油來!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指著蘇錦屏,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君王不賢?他還需要祈求上蒼的原諒?! 小林子更是在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罪己詔書是能隨便下的嗎?哪一個臣子向君王提這種建議之前,不得先把自個兒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這個蘇錦屏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話,這膽子未免也太肥了一點吧! 某皇帝狠狠的瞪了她半晌,最終,冷笑一聲:“那好,你倒是告訴告訴朕,朕是如何不賢明了?” 你不賢明的地方可多了,比如經(jīng)常為難老娘!只見某女一臉思索狀,一臉虔誠的望著天空,半晌,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皇上,奴婢方才看了半天的天數(shù),也沒有參透天機,也許這個問題您需要親自去問一下老天爺!”等你死了就升天了! 看著某女那副明顯的神棍模樣,某皇帝冷哼一聲,開口諷道:“哼,你還會看天數(shù)?讓你給朕掃地還真是屈才了,你真當去欽天鑒當差!” “皇上英明!”順坡下驢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 “你!”一句諷刺的話說出來,這個無恥的女人卻能正面理解,真不知道她的內心強大到了何種境界!說強大是好聽的,其實就是無恥!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再說這個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冷哼一聲,話鋒一轉,“好,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既然你會看天象,怎么會不知現(xiàn)今已是天災泛濫,竟然還在門口哼唱,這是何道理!” 你不是說你會看天數(shù)么?這句話朕看你怎么破! 蘇錦屏聞言,當即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無比哀怨的看著皇甫懷寒:“啟稟皇上,奴婢方才那可不是普通的哼唱啊,那可是念咒語,祈禱上蒼保佑天災早點過去,我東陵早日國泰民安,像奴婢這樣的國之棟梁,您不但不褒獎,還這么疾言厲色的責問奴婢,真叫奴婢好生難過!奴婢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和對皇上的衷心!” 那說的是真誠極了,但是那腳生根似的站在地上,完全沒有半點要撞柱子的跡象! 此刻,皇甫懷寒的眼神已經(jīng)恐怖的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看起來可怕極了!看著某女那努力表衷心的樣子,冷笑一聲:“哦?你要撞死證明自己的清白和對朕的衷心?那你就去吧!朕倒要看看,你對朕有多衷心!” 這話一出,蘇錦屏就在心中將他罵了千百遍,這個狗皇帝,居然如此狠毒!想讓她蘇錦屏自己自盡?做他的白日夢!只見某女聞言,很是“戀戀不舍”的看了皇甫懷寒一眼,而后對著那柱子走去…… 皇甫懷寒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背影,這女人會這么老實的去撞柱子?他的心中出現(xiàn)了三個大得驚人的字——不可能! 果然,某女走到柱子邊上,然后馬上退了回來,一副很是驚惶的模樣彎腰行禮,道:“啟稟皇上,奴婢本來是準備撞死以表達對您的衷心的,但是就在不久的剛才,一道金光照進了奴婢的心里,奴婢恍惚見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說:蘇錦屏,你若是衷心,就絕對不能死,要留有用之軀效忠皇上,效忠國家!奴婢覺得這是上蒼對奴婢的警示,所以奴婢現(xiàn)在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