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是啊,他們怎么沒想到這茬呢,要是真如柳昌彥所說,那南岳三皇子跑出去了,不是應該趕緊想辦法潛逃回國嗎?干嘛還眼巴巴的跑回來繼續做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質子?這是傻了不成?這么一想,便都認為柳昌彥說的是假話了! 就連榮妃都忍不住開口詢問:“弟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會,我絕對不會認錯!皇上只要傳人證上來就知道了。”語氣中還是滿滿的篤定,但是心里卻也有些沒底,因為全場好像沒有一個人相信他。他的說法,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的。 “來人,傳悅記糕點鋪的老板!”皇甫懷寒的聲音有些冷。 蘇錦屏也有些皺眉,沒想到還能牽扯出證人來,該死! 而百里驚鴻卻是穩穩的坐著,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悅記離皇宮很進,不一會兒,那対夫婦就被帶了進來,看了看這滿室的皇家威儀,嚇得有些腿軟! 蘇錦屏不由得握緊了自己手上裝著桂花糕的盒子,想著是不是在他們開口之前,直接結果了他們,但是想起那老板娘那會兒熱心的面孔,卻覺得有些下不了手! “朕問你們,可曾看見過南岳三皇子,和那個女子出現在你們店里?”說著指了指百里驚鴻和蘇錦屏。 那對夫妻看了看這二人,對視一眼,而后轉過頭,異口同聲道:“沒有!” “什么?!”柳昌彥是下巴都驚掉了,他絕對不相信今日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于是咬著牙大聲開口,“陛下,您不要聽他們胡言亂語,您可以召我的仆從進來,我……” “夠了!”狠狠的一掌拍在龍案上,“你這是在戲耍朕么?來人……” “皇上恕罪啊!”榮妃和永安候一家馬上跪下來求情。 帝王看了看他們,深呼吸了幾口氣,怒氣好像是平息了一些,冷聲開口:“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這一百大板下去,要是身子骨不好,恐怕就去了! 所以榮妃張了張嘴,還想求情。卻聽皇甫懷寒再次開口:“再求情者,同罪論處!” 嘴巴張了張,終還很是沒有再說出話來,老老實實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看蘇錦屏的眼神卻滿是恨意了! 沐月琪掩唇悄悄的開口:“你是料到了有這一出?” 蘇錦屏卻老實的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那對夫婦為什么會說謊。 這一鬧,又耽誤了不少時辰,皇甫懷寒狀似不耐的開口:“好了,鵲橋會開始,去摘星臺!” 這下,便是所有人都一同起身,往殿外而去,跟著帝王穿過一道鋪著地毯、富麗堂皇的走廊,便到了“摘星臺”,四面空曠,卻有燭火燃起,影影綽綽,美不勝收。四下早已擺好了桌椅,卻是四四方方的水晶打造的桌子,配上琉璃玉制的凳子,眾人按照自己的身份,對號入座。 一輪明月懸在高空,照亮了這方高臺,還當真有摘星之感! “既是鵲橋詩會,眾位便都不必拘謹,當朕不存在便罷。”皇甫懷寒是難得的好脾氣。 君臨淵也笑得美艷異常,只是那若有若無的冷光卻時不時的落在蘇錦屏的身上,這個女子,留不得! 不知是誰開了口:“久聞沐姑娘才華蓋世,不知在下可有薄面請沐姑娘賦詩一首,讓我等也好好仰慕一下沐姑娘的風采!”這里的三大美人,慕容雙是不用想了,蘇錦屏是一屆宮女,相較之,最有價值的自然就是沐月琪了。 沐月琪掩唇一笑:“公子謬贊,哪有什么風采不風采,小女子作詩一首便罷了,權當是拋磚引玉,難登大雅之堂,還請眾位莫要笑話。”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幽幽的吐出了這四句,面上滿是謙虛之色。 全場瞬間掌聲雷動,好!這詩做的著實是好!而且非常適合作為這場鵲橋會的開頭,“便引詩情到碧霄”啊! 蘇錦屏有些驚異,沒想到在自己那個時代,一個豁達的男子作出來的名句,到了這個時代卻是一個女子作出來的?這沐月琪,當有怎樣的心性啊! “沐姑娘不愧是沐老將軍的女兒!好才情,好氣魄!”皇帝帶頭夸獎,眾人的溢美之詞更是如珠落玉盤,數之不盡。 “皇上謬贊!”仍然是一副謙虛謹慎的模樣,半點也沒有因為帝王的夸獎而露出自得之色。 “不巧,本郡主也得了一首!”慕容雙開口打斷,顯然是不喜歡別人搶了她的風頭。眾人心中不滿,但礙于君臨淵的面子,也未敢多話。可是君臨淵的面色,卻是相當的難看,若不是這么多人在場,他定然會狠狠的斥責她一頓,慕容雙聰明則聰明,但虛榮心卻太重,只知道展現自己,不知審時度勢。 “哦?那朕也要聽聽了。”皇甫懷寒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看著她。 只見她俏顏微紅,一雙美眸盼顧生輝,對著百里驚鴻看了過去:“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念完之后,那張嬌俏的容顏卻有些微紅,眼眸低垂,像是不敢看他的反應。 眾人雖是不喜她的打斷,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首好詩,不由得也交口稱贊起來。 可是作為正主的百里驚鴻,卻半點也不見動容,只是閉著眼靜靜的坐著,好似什么都沒有聽到。讓慕容雙好一陣氣惱! 但是坐在一旁的蘇錦屏,卻不知道為啥,聽完慕容雙這明顯的表白詩之后,很是惱火!也非常看不慣這廝看向百里驚鴻的眼神,只覺得渾身不爽,雖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的這種不爽是來自何處,但還是未經任何思考,便脫口說了一句:“果然是春天來了!” 貌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一出,四下頓時靜謐無聲。緊接著便響起一陣竊笑之聲,這可不,堂堂的一國郡主,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出此等yin詩艷曲,實在是有辱斯文!還是當眾對著自己的未婚夫聊表相思之意,真不知道她的臉皮怎么會有這么厚,果然是春天來了,思春的好季節到了! 百里驚鴻寡薄的唇角,卻在此刻不經意的向上提了提,只是動作極其細微,沒有別人察覺。 皇甫夜卻說不出自己現下是何種心情,有些想笑,卻又有點笑不出來。 倒是皇甫逸,搖了搖手上的水墨折扇,笑得爽朗至極,只當是蘇錦屏看那會兒慕容雙百般刁難,所以現在開口報仇罷了。 “蘇錦屏,你說什么?”慕容雙已經記不得這是今天第幾次被氣得失態了!本來她還想過讓這個女人嫁入三皇子府做小,自己再慢慢收服,總有一天能讓她認清楚誰才是主子,而后老老實實的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可是現下她是半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了,這樣的女人,要是進了門,自己遲早要被她氣死! “回郡主,奴婢本來是準備說冬天要到了,但是不小心一時口誤,所以才說錯了話。只不過是一點小事,郡主何須發這么大的火?”似乎很是不解。 這話險些硬生生的把慕容雙氣得吐出一口鮮血!正要大聲斥責這個賤婢,卻聽見一聲來自自家表兄的輕咳。胸腔劇烈的起伏,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后,安安分分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在臉上強扯出一抹笑,作出一副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笑容滿面的開口:“適才本郡主不過是一時失態,眾位不必介懷,不過這話說回來,本郡主在南岳,就聽說了丞相家的女兒,個個能詩善賦,想必這個小宮女作為丞相之女,也當不會例外才是,不知道坐了這么半天,你可得了什么好句?” 這下四下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皇甫夜等人雖上次看見過她在大殿上的表演,但是卻只認為是她喜歡音樂,所以精于此道罷了,并不認為她會作詩,畢竟他們手上的資料,查到了都是這位小姐天資愚鈍,生性軟弱,又受嫡母欺壓,所以琴棋書畫近乎一竅不通,能做出什么好句? 不過皇甫懷寒和君臨淵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等著看熱鬧。畢竟他們二人,一個是跟蘇錦屏“仇怨”很深的人,一個是想要蘇錦屏命的人。 慕容雙卻用期待的眼神盯著百里驚鴻,等這個女人待會出了丑,說自己不會作詩,或是做了一首不倫不類的詩,驚鴻哥哥就知道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他了! 而百里驚鴻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卻徒然睜開,他自然也查到了蘇錦屏沒有作詩之能,但是有或沒有,并不妨礙自己喜歡上她的事實,可是慕容雙此舉,卻讓他生出了滿心的厭惡之感! 蘇錦屏強笑一聲,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刻意的勉強,支支吾吾的開口:“這個,奴婢對作詩,不擅長啊!”等老娘待會抄幾句詩過來,讓你知道我這不擅長的,也比你這據說才貌雙全的人做的好得多,看看你是何感想! 也就是這支支吾吾,讓慕容雙更加自信了一些!“不妨事,做出了看看吧,大家都不會取笑你的!” “那,那奴婢就試試看?”一雙大眼睛看著眾人,仿佛無限害怕作詩,又萬分擔心自己會出丑,將那忐忑的模樣做出了個十成十。 “洗耳恭聽!”慕容雙笑得更加志得滿懷了。 ------題外話------ 山粉:山哥哥,不就一塊錢嗎,你居然難過這么多天! 二山: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我有多痛苦!~(>_ 山粉:是何痛苦? 二山:比小受受第一次被那啥那啥還要痛苦!>_ 第一卷◆亂后宮【058】陷害與反陷害! 就在這時,沐月琪忽然握了一下蘇錦屏的手,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錦屏meimei,你的手好涼!” 眼神一稟,轉過頭看了沐月琪一眼,因為她沐月琪就在這一握之間,將一個小小的紙團交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知道沐月琪是好意,但是現在她并不打算領情,一則是因為自己有法子;二則是她根本就不認識繁體字。對著她笑了笑,笑容中不含一絲雜質,將袖口作遮擋物,把手上的紙條不動聲色的滑了出去,掉到了沐月琪的裙擺之側。 沐月琪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似是不理解她為何又此舉。她早就料到了慕容雙可能會來這一出,所以早早的就在那紙條上用小楷寫了一首好詩,給她應急之用,她卻拋在地上,本該是有些不滿的,但是看見她的笑容,又覺得不是惡意。只得又笑了笑,不再作聲。 而這一幕,卻落到了對面慕容雙身后的阡墨眼中,可是她只看見沐月琪似乎往蘇錦屏的手里塞了一個東西,沒有看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眼神閃了閃,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蘇錦屏轉過頭,對著那據說洗耳恭聽的慕容雙開口:“請恕奴婢直言,方才郡主所作,是男女不得見的相思,但是奴婢認為,真正的愛情,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今日逢這鵲橋會,便作一首鵲橋仙吧!” 她跟慕容雙不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不需要顧及世家顏面,所以就是做出了關于愛情的詩句,也不會有人有興趣來議論她。 她現在這模樣,竟都是胸有成竹之態,與方才半點也不相似。 慕容雙的面色當即有些難看起來,這蘇錦屏詩詞未出,倒先打壓了自己一番,本來是想開口問罪,但是想了想似乎以此為由,對自己的名聲不好,而隱忍不發就這般等她出丑不是更好么?一雙美眸跳躍著火花,柔聲開口:“哦?照你這么說,你是有了比本郡主更好的句子嘍?”聲音柔柔的,卻是語帶嘲諷。 在座的其他人也對蘇錦屏的行為有些不認同,雖說他們都對慕容雙的跋扈自大有所不滿,但是但凡一個懂些詩詞的人,都知道那首紅豆寄相思的詩,雖算不得什么流傳千古的名句,但是也絕對足以讓后人都津津樂道了,這個宮女,好不識禮!他們這并不是為慕容雙抱不平,而是覺得好詞好詩,確實應當得到尊重。 “不敢。”狀似恭敬的說了這兩個字,眼中卻是挑釁。其實在蘇錦屏的心中,慕容雙根本就是個笨蛋,或者說是蠢豬都不足以形容!聰明的女人,在遇見情敵的時候,會去對付男人,去抓住男人的心,只有蠢笨的女人才會來對付女人。更何況,她和百里驚鴻又不是什么情侶關系,只是慕容雙吃飽了撐著捏造的假想敵而已。當然,她也不介意給這囂張跋扈的女人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不敢”和“不是”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在場的不少人唇角都忍不住露出了譏笑的表情,這蘇錦屏實在是太過猖狂,看她這樣子,是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不過他們也樂得看笑話,所以也沒有出聲。 慕容雙極怒反笑:“好,那你便作吧!”在慕容雙看來,蘇錦屏說了這么多大話,將自己捧上云端,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和惶恐,但是這個蠢女人,不知道現在將自己捧得越高,接下來就會跌得越慘嗎? 皇甫懷寒等人卻在此刻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蘇錦屏雖然膽子大了些,但絕對不是莽撞之人,怎么會有此舉? 緊接著,某女放柔了語調,思緒也似乎隨風偏遠,朱唇輕啟,語氣中含了無限的哀思和似有似無的甜蜜,仿佛是一個沐浴在愛河的少女,珠落玉盤般的聲音吐出:“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最后一個語調落下,眾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兩人相愛,不是應該期盼日日相隨,夜夜相伴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一個“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詩論起文學價值,比慕容雙的絲毫不遜色,更難得的是它在感情上面,又升華了一個點,將人們心中的愛情虛化,顯得那樣飄渺,可望而不可即,卻也就是這種可望而不可即,所以才讓人更想要得到,但,現在誰又敢夸獎她呢?畢竟夸獎她就等于在打慕容雙的臉啊! 這下大家看蘇錦屏的眼神便都是變了,就連皇甫懷寒的眸中也是強大的震驚!皇甫夜等人自是不必說了,倒是皇甫逸有一絲了悟,覺得她作曲既然那樣好,作詩有些本事也不奇怪。倒是那紋絲不動,又美若明月的百里驚鴻那寡薄的唇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心知她有這樣的心性,但當無這等才情,但是他也不會出言點破。 沐月琪也有些發愣,隨即揚起一抹會意的笑容,難怪不需要她幫忙,原來是才情比自己更勝一籌! 可是慕容雙的臉,比那火山中的巖漿還要難看,氣得通紅通紅,滿面都寫著震驚和不敢置信,一雙眼似乎要將那蘇錦屏給瞪穿了!她本來是想讓她丟臉,結果卻把她給捧紅了! 全場寂靜,大家公子、小姐還有那些個名儒大家,都想開口好好的贊美一番,可是顯然誰都不愿意為了一個宮女去得罪一個郡主,盡管那個郡主再不討人喜歡,畢竟她的身旁還坐著北冥的皇帝。 皇甫懷寒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就是一刀劈了他,他可無法相信這么一個只知道胡攪蠻纏、伶牙俐齒、行為粗俗又無厘頭的女人,能有這般才情和心性!這比讓他相信君臨淵此來是為了把自己的國家也送給他還荒謬!所以一時還有些轉變不過來。 倒是君臨淵掛著一抹陰冷的笑意,那笑襯得他越發的美艷動人,也越發的陰霾。接著,只見他帶頭鼓起了掌:“好一首鵲橋仙,比暮陽的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表兄!”慕容雙有些惱怒的看著他,她本來就氣得要死,表兄卻第一個來拆她的臺,是何道理! 這一聲“表兄”,讓君臨淵唇角那陰霾的笑意有些凝固,但他現在是看都懶得看慕容雙一眼了,他今天已經給了她太多了警告,太多的的機會,可是這個蠢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而這慕容雙惱怒的一聲,也讓蘇錦屏的紅唇不自覺的勾起,看來這位高貴的郡主殿下,是輸不起啊! 見君臨淵并不搭理慕容雙,眾人也就看出了君臨淵的態度,也不由得放下心中的擔憂,放心大膽的撫掌贊嘆。 而慕容雙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乍見表兄不但幫一個外人說話,自己叫了他、他還置若罔聞,頓時覺得怒火中燒!而瞅了瞅驚鴻哥哥,見他面上雖然還是淡淡的,沒有什么表情,但現下容色明顯的要溫和多了,這勢必都是因為蘇錦屏這個賤人! 于是那怒火和妒火加上委屈,燒得她理智全無,拍案而起:“蘇錦屏,你作弊!”對,她一定是作弊,不然怎么會有這樣的才情,作出這樣的詩句! 上官謹睿卻在此刻略微有些緊張,只是那面上還是那公式化的笑意,一層不減。他也知道錦錦不擅長作詩,所以聽她一作出來了,便覺得當是沐姑娘相助,可是這郡主竟然說她作弊,這是看出什么了嗎? 這話一出,四下便嘰嘰喳喳起來,看蘇錦屏的眼神也有了些懷疑。 蘇錦屏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也不炸毛一般的開口為自己辯駁,而是柔聲開口:“郡主說奴婢作弊,可有什么證據?奴婢雖然只是一介小小的宮女,比不得郡主身份高貴,但也請郡主不要含血噴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鏈子沒有鎖緊。” 這話,不僅說了自己是冤枉的,也是在暗罵慕容雙是狗了,那鏈子鎖著的動物,不就是狗嗎?誰家沒有鎖好,這便是連君臨淵也罵進去了!這不,連自己家的狗都管不好!眾人有些想笑,又不敢笑,也越發的佩服蘇錦屏的大膽。而蘇錦屏本人卻不以為意,反正這兩個人橫豎是跟自己杠上了,她不進攻,他們才會逼的她走投無路。 “蘇錦屏,你竟敢罵本郡主是狗?”慕容雙氣得七竅生煙,她縱然再聰明,常年的被眾星拱月,也是受不了這屈辱,所以又失去了理智。 而君臨淵現在是管都懶得管她了,也不再提醒她的失態,眼神掃過去,也都是嘲諷,就像是在看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工具。而對蘇錦屏的“鏈子”之言,也是置若罔聞,并不是他怕了她那張嘴,而是以他身份,絕對不能自貶身價去跟一個宮女斤斤較量。 “啊?”蘇錦屏一副十分驚疑的模樣,“我什么時候說了郡主是狗了?雖然有句話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但是狗再忠實,畢竟也還是畜生,郡主怎么會有想當狗的心思呢?”說著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明顯裝傻的話一出,反倒讓那些憋著笑的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個人笑出了聲,其他人也都被引得笑了起來。因為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基本上全部都在這里,一個笑了,皇上還可能為了保全暮陽郡主的顏面懲治他,但是大家都笑了,所謂罪不責眾啊! “你!”確實,蘇錦屏沒有明確的說她是狗,她現在是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但是她明知這一點,還是壓不下滿心的怒火,而且就是打死她也不相信蘇錦屏能做出這么好的詩。 正惱怒間,阡墨忽然湊到她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隨即,她臉上的怒火慢慢的平息了下來,臉上出現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蘇錦屏,你果然是作弊!” 這下氣氛都冷凝了下來,眾人再看慕容雙的眼神都有些鄙夷了,一個勁的說人家是作弊,好歹也拿點證據出來啊! “郡主,您身份高貴,為何偏要污蔑我一個小小的宮女?還是郡主也與那些頭發長見識短的淺薄婦人一般,只知道嫉恨他人?”這話便說的有些重了,但是對于這兩人,她自認為已經夠忍讓了!了解她的人,都會知道她現在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豈知她說了這話,眾人本來以為可以看見慕容雙更加暴露的表情,哪知她居然笑了,而且笑得歡暢淋漓,聲線如紫風鈴一般悠揚動聽,明顯的展現了她的好心情。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被刺激的瘋魔了的時候,她忽的面色一稟,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證據?不就在你的身上嗎?我的侍婢剛剛看見沐月琪往你的手上塞了一個紙條,你沒想到會被人看見吧?蘇錦屏,你要是心中無鬼,敢不敢讓開讓我們搜一搜?” 這話一出,沐月琪面色大變,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難堪!畢竟她幫助蘇錦屏作弊是事實,不管對方有沒有用自己的詩,她都確實遞了這么一個紙條出去,而且那紙條現在就在她們的腳下。她的名聲固然是沒什么值得在意的,但是她卻不能辱了家風,沒了父親大人的名聲,所以想著那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