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皇帝想以后還要楊欽治給出謀劃策呢,可不能讓兩人這般嗆了起來,就說道,“愛卿看上哪家姑娘,朕都可以給賜婚。” 又對季衡說道,“楊愛卿好不容易來探望你,何必又說這些。” 季衡也反應過來了,對楊欽治倒歉意起來,說道,“抱歉了。只是你要是幫著皇上摻合,我可是沒有任何法子了。” 楊欽治可不是付揚那樣的,為了討好皇帝就不顧及季衡的,他也端正了態度,做出殷殷勸導之態,道,“皇上乃是天子,我乃臣民,沒有不幫皇上的。只是,君卿,你還不知我嗎,難道我不同樣是為你好。既然皇上有這份心思,你和皇上情深意厚,你又何必不成全皇上這份心思。我在東南時,海上人家,結為夫婦的男子不少,一生相守生死相隨,互相扶持,作為平民百姓尚且能夠選擇自己這般的終身幸福,你們一為我的君,一為我的好友,你們卻不能有夫妻之名,我看在眼里,也是覺得遺憾的。要說你為后,又有什么不好,你為國為民,為皇上的江山社稷,又為皇上看顧皇兒,早已是母儀天下之典范,既然如此,又何不去要了這個名頭。你要是覺得這會有辱皇上圣明,我倒覺得大可不必,當年武皇后登基為帝,天下也是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條,直到如今,天下男兒,又有誰敢說她婦人之見,沒有帝威。所以這皇后便也是如此罷了。一切順其自然,不就好了。” 皇帝覺得楊欽治真是個人才,難怪徐鐵虎那般沒有任何情趣之人,還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皇帝看向季衡,季衡神色上果真有些松動,而楊麒兒也適時摻合,“母后?” 季衡在外人跟前不會對皇帝發惱,只是對楊麒兒道,“不要聽你爹爹亂講。” 又對楊欽治道,“我引你入京,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了。” 楊欽治卻笑道,“你這是什么話,常言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咱們乃是傾蓋如故罷了,好事,好事。” 296、第九十二章 皇帝覺得楊欽治的辦法可行,就馬上實行了起來,于是春耕春種的祭禮的時候,他就要季衡陪自己一起去,季衡心里覺得怪怪的,但是看皇帝熱情滿滿,又覺得自己不當負了他,于是就真去了。 不過因為皇帝沒有皇后,本就可以讓大臣陪著做這一番祭禮,季衡去做后,便也沒有什么人說什么話,不過季衡懷胎畢竟是有五月了,即使肚子不顯懷,總歸和平常不一樣,有大臣看到,總要說他是長胖了,季衡也只是笑一笑。 季衡在皇帝行宮一住就是很長時間,即使是以著太子老師的名義在教導太子,但是也夠惹人閑話的,不過季衡什么也沒應,由著別人說罷了。 時間到了四月里,季衡就不大愿意再出蘭芷樓和玉堂園了,他的肚子已經漸漸有些明顯了,至少比起當初懷楊麒兒時明顯,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激素變化,他變得比以前更加少言寡語一點,晚上總是做夢,人也些許憂愁起來。 翁太醫為他診了病,覺得他身體無事,當是心境變化而已,不過還是讓皇帝注意著些,因為季衡畢竟和一般女人不一樣,即使生了一胎了,這第二胎也不一定就有十全保證。 因楊麒兒太過早慧,季衡就用紙張給他畫了介紹人從孕育到出生的簡筆畫冊子,給他做了講解,然后又強令他不能對別人說這一方面的事情,因為這一方面的事情是十分私密的,就像尿尿要到凈房去,不能在光天白日下做一樣。 楊麒兒似懂非懂,不過倒是嚴格地執行了季衡的要求。 季衡覺得是肚子里的孩子讓自己變得憂郁了起來,他也沒想什么,沒愁什么,但是總是覺得身體無力,因為太閑了又一直關在蘭芷樓里而覺得人生虛幻沒有意思,他沒有將這些告訴皇帝,不過皇帝還是根據他的形色知道了他精神不好。 前幾日老季大人因釣魚而傷了風病了,許氏不得不回了家去,楊麒兒少了許氏的看管,就只是要粘著季衡,乳母和女官他都不要,季衡和他講完故事在他的額頭上親親,讓他趕緊睡,他閉著眼睛要睡了,又睜開眼拉住季衡,“阿父,麒兒想和你一起睡。” 許氏在時,許氏會陪楊麒兒睡,許氏走了,楊麒兒就只能自己睡了。 季衡輕柔地撫摸他的額頭和長出來的短頭發,輕聲道,“容mama會陪你睡。” 楊麒兒不樂意,“可麒兒想和阿父睡。” 皇帝已經洗漱收拾好了,季衡一直不過去,他只得又披了件外衣親自過來了,正好聽到兒子在和季衡不斷撒嬌,他就也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低下頭去將兒子的手抓住埋進被子里,哄道,“別纏著你阿父了,你弟弟meimei在你阿父肚子里鬧他,讓他近來身體一直不大好,你再鬧,你阿父可就病了。” 季衡這一胎胎位懷得比楊麒兒時候要上一點,現在孩子已經有比較強的胎動了,時常會動得季衡不舒服,皇帝說的那話并不假。 楊麒兒雖然委屈,但到底懂事,便不再鬧了。 季衡柔聲哄他道,“麒兒乖,阿父等你睡著了再走。” 楊麒兒于是趕緊將眼睛閉上了,低聲道,“要等我睡著了再走哦……” 季衡好笑地俯身親他額頭,“睡吧,乖乖。” 楊麒兒畢竟白天鬧得厲害,每天生物鐘又十分準,說睡就很快睡過去了,季衡真等他睡了才起身來,因為站得太急差點摔倒,皇帝趕緊扶住了他,把他扶著回屋去,低聲道,“怎么了,頭暈嗎?” 季衡對他一笑,“沒有,就是方才坐得姿勢別扭,腿些許麻了。” 皇帝這才稍稍松氣。 季衡懷這個孩子,比起楊麒兒時候要多吃不少苦頭,孕吐期總是要在晚上吐就沒睡好過,便是一點了,現在他開始胎動了又鬧得季衡很不舒服,又是另一點,而還讓季衡心情憂郁起來,一個從來不憂郁的人突然憂郁起來那也是十分難受的。 回到屋里床上,皇帝親自為季衡換上寢衣,為他收拾那一頭長發,等上床躺下,季衡只能側躺,皇帝就輕輕摟著他,另一手則撫了撫他的眉心,說道,“怎么了,朕看你一點也不開心。” 季衡低聲道,“皇上,您睡吧,我不是不開心。” 皇帝道,“明明是不開心,為何又要騙朕。” 季衡這下眉頭是真的蹙起來了,“我說了沒有,為何要扯上騙字。” 皇帝怕把季衡激怒了,趕緊收住了嘴,只是輕柔地輕輕撫摸他的面頰,“好了,好了,朕說錯了話。” 季衡卻道,“你雖然這般說,心里還是覺得我不好。” 皇帝真的有理說不清了,“朕哪里會覺得你不好,天下沒有比你更好的了。” 季衡憂郁著眼神,“你看你,每次遇到事情,你就這般含糊而過,你讓我怎么安心。” 皇帝在心里嘆氣,知道季衡就是這陣子懷孕反應才這般,季衡也難受,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于是只是趕緊欠身起來直接捧著他的臉親了上去,季衡被他親得閉上了眼睛,張開嘴微微喘氣,皇帝也喘起氣來。 時間已經是夏季,天氣已經熱起來,不過因季衡懷孕,床上還是蓋了一床稍稍厚些的大被子。 他將被子掀了開來,伸手解開了季衡的上衣衣帶,跪在旁邊就俯身含住了他一邊紅點,季衡睜開眼來伸手擋他,“別鬧了。” 皇帝溫柔地撫摸他的身體,手輕輕安撫他那大起來的肚皮,目光柔情漫溢,說道,“現在還早,咱們都睡不著,那就動一動也是好的。你累了就正好睡過去,以免晚上不睡又胡思亂想。” 他說著,已經漸漸往下親了,又伸手將季衡的褲子拉了下去,季衡被他靈活的手指挑逗著,身體漸漸軟了,面頰也泛起紅暈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到了這個時候本就不同,還是因為被楊欽顯做得多了,總之他的身體要比以前敏感了不知多少倍,很快他就覺得身體又熱又難耐。 楊欽顯滿心里皆是他,自然能夠明白他的所求,便轉到他的身體另一邊去,一邊輕輕摸著他的肚子,慢慢地就進去了,季衡隨著他的動作眼神迷離起來,咬著下唇,不時也低低呻吟出聲,等床上云收雨霽,風平浪靜,已經是小半時辰之后了。 季衡什么也沒做,不過也累得睡了過去,皇帝則是出了滿身汗,心滿意足了,拉了鈴喚了人進來伺候。 他自不讓人伺候季衡擦身,只自己親自給他擦了,又為他穿上寢衣,自己則去洗了個澡,這才重新上床睡下。 季衡雖然睡著了,上半夜還好些,下半夜便又做起噩夢來,皇帝不得不醒過來把他喚醒,然后摟著他安慰一陣,季衡才又睡了。 皇帝已經習慣了現在的這種生活,也不覺得累,倒是季衡擔心他休息不好,想讓他和自己分房睡,但皇帝自己不愿意,不僅是舍不得,且也怕季衡一個人睡一張床,有所需要的時候,正如這做了噩夢時候,他又如何對宮人們說,再說也只有自己能夠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