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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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覺得在許七郎的教育這件事情上,他犯了很大的錯。 許七郎從小生活優(yōu)渥,后來在他的家里長大,接受應(yīng)試教育,生活簡單單純,小時候分明是個淘氣的小猴兒,之后卻讀書讀傻了,一天到晚糾結(jié)這感情問題,現(xiàn)在卻分明是打罵都沒法將他糾正過來了。 季衡最后只能輕嘆道,“如此,是我將你害了嗎?!?/br> 聲音里說不出的寥落。 季衡回了房間里去睡覺,許七郎則起身來跟著他進(jìn)了臥室,季衡躺在床上,他就睡在他的床前腳榻上,伸手將季衡的手抓著,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睡覺。 季衡就由著他抓著自己的手,直到許七郎睡著,手滑了下去,他才把手收回去。 許七郎不知道是糊涂還是真正的透悟,在他眼里,這個國是皇帝的國,他小的時候,也的確是以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而為目標(biāo),但是之后皇帝成了他的情敵,又出了季衡被皇帝糟蹋的事情,那為帝王效忠的心思自然是沒了,而且他憎恨起了皇帝。 他這時候已經(jīng)明白,帝王也只是一個凡人。 他為何要將自己的忠誠奉獻(xiàn)給他。 且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朝代更迭,更是一種常事。 不要說朝廷朝臣們的那些把戲,就是改朝換代的大戰(zhàn)爭,都像是一場戲臺上的戲一樣,只是看這戲臺到底有多大,參與的戲子有多少罷了。 所以他對去做官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興致。 自然,對皇帝的厭惡,也是他不愿意再做皇帝臣子的原因。 后來被押回家被強(qiáng)迫成婚,因為他想要逃跑,所以直接就被他父親扔到了海船之上,等他一覺醒過來,已經(jīng)是在蒼茫的大海之上,他想要逃,又能夠往哪里逃。 他隨著海船去了很多國家,看了很多風(fēng)土人情,不由越發(fā)覺得大雍國只是一個戲臺,是這從古至今至未來,從東到西到海的那一邊的一個小戲臺。 他在一段日子里,只感覺宇宙之闊大,人之渺小,覺得生無可戀,只是對季衡的愛意拉扯著他,折磨著他,讓他覺得這是自己存在的唯一意義。 他也將這愛仔細(xì)地琢磨了,他一時想要成全季衡的一切,一時又痛苦得只想和他永不分離。 他的這種悲觀的思想,自然是從沒有對誰說過,他在此時,他對季衡說了,他知道季衡理解他,但是季衡不愿意承認(rèn)他。 許七郎是個癡人,季衡這下完全知道了,但是知道也毫無意義。 在許七郎的眼里,除了季衡,這世間便無生無死,無悲無痛,甚至連道義在他的心底深處,也狗屁不是,因為強(qiáng)者生存就是這個世間的法則。 所以他第一次殺人,他也平靜得很,沒有人比他更多愁善感,也沒有人比他更加心狠和無情。 許七郎在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又恢復(fù)成了那個跑商的商船上的當(dāng)家,對下面兄弟嘻嘻哈哈,對著季衡則是個心疼媳婦兒的唯唯諾諾樣子,也不讓別人伺候季衡,親自給他端茶倒水,又送吃送穿。 季衡在吃了早飯后就問他,“那信可是送出去了,派了多少人去送?!?/br> 許七郎道,“已經(jīng)派人去送了,都是老手,有十個人,放心,即使來一百個賊寇,他們也能夠?qū)⑿沤o你送到?!?/br> 季衡便點(diǎn)點(diǎn)頭道,“多謝你。” 季衡這道謝的疏離姿態(tài)讓許七郎十分憤怒,但自知憤怒也不用,于是直接說道,“不要說謝。你記得這些都是你逼著我的。” 季衡目光清澈地看著他,許七郎被他看得不舒服起來,他知道季衡能夠?qū)⑺囊磺锌创灾缓么掖颐γΤ鲩T去了。 季衡也不閑著,已經(jīng)出門在島上四處觀察起來,上了島上小山的頂峰,四處眺望,發(fā)現(xiàn)在另外幾個方向,也有好幾座島嶼,島嶼上也有人居住著。 許七郎已經(jīng)開始去點(diǎn)要往王啟處去的船只,而除了許七郎身邊那些最親近的嫡系,另外的人則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攻打王啟的,因為許七郎讓大家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zhǔn)備,又讓將武器都準(zhǔn)備好,大家還以為是要幫王啟和朝廷對抗。 便還有老人來勸許七郎,說,“當(dāng)家,咱們一直在海上跑商,雖然都是不懼生死,但是,這樣幫助王啟和朝廷對抗,卻是不妥當(dāng)。老當(dāng)家定下的規(guī)矩,上岸劫掠者死刑,主動打劫官私船只者死刑,不忠不義者死刑,內(nèi)部斗毆者死刑,□婦女者死刑。其實(shí)也有不要和朝廷為敵的意思。王啟為???,多次上岸劫掠,和朝廷為敵,已經(jīng)是朝廷欽犯,我們雖然也和他們做過多次生意,有些瓜葛,但是犯不著為了他就去和朝廷作對。這般和朝廷作對,勢必就會被劃歸海寇一窩,以后我們的處境也就艱難了。這是要置兄弟們于何地。” 許七郎便說道,“并不是要和朝廷為敵,放心吧?!?/br> 也并不做解釋,只是做了安撫。 許七郎知道自己幫著朝廷攻打王啟,勢必會惹起海上各勢力的不滿,以后會為他招來不好之事。 畢竟這次和朝廷聯(lián)合去端掉王啟的老巢,和之前只是去竹山島救人還有很大的不同。 在竹山島上,他們只去了一艘船,目標(biāo)不大,且竹山島上王啟的人都被斬殺殆盡了,也無人知道是他帶人前去的。 而這次助朝廷,目標(biāo)大,行動狠,可能還會傷亡慘重,最后一定會人盡皆知,自然不同一般。 甚至要是許大舅知道了,也是要大發(fā)脾氣的。 不過對許大舅的解釋,許七郎已經(jīng)完全想好了,反正朝廷是勢必要將海寇剿滅殆盡才算完的,這般幫助朝廷,也算是賣了朝廷的好。 親近朝廷才是正道,又有什么不好呢。 許七郎既然已經(jīng)開始行動,便也心中想明白了,于是就和季衡做了一次詳談。 其間用地圖將王啟的水寨畫了出來,又找對王啟部十分了解的手下前來將王啟水寨的情況仔細(xì)講了講,還講了王啟除了可以找徐鐵虎支援,還能拉攏哪些小股海寇勢力一起對抗朝廷之師。 自然,大戰(zhàn)策略,也是十分重要。 從那一晚之后,季衡對許七郎已經(jīng)十分鄭重,將他當(dāng)成身邊的一個合作伙伴,不是屬下,也不是哥哥弟弟,更不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子,以此來讓自己和他既有合作關(guān)系,又不親密。 許七郎發(fā)現(xiàn)了季衡對他的這種疏離,而且是早早就知道了,許七郎惱怒,卻只能忍著,甚至沒有再耍寶地要逗季衡和他親近。 許七郎這里前往王啟部的船只已經(jīng)出發(fā),許七郎自己沒有先跟著船只走,不過派了身邊最信任器重仰仗的秦老四跟了過去,秦老四知道他的打算,不僅沒有一點(diǎn)勸阻之意,反而是興致沖沖,也不知是他天生好戰(zhàn)還是以前在王啟跟前吃過虧有仇。 臺州。 臺州知府高治元收到了那三封信,看了季衡寫給他的那封信,他就馬上派了可靠的人去送另外兩封了。 這次舟山所大戰(zhàn),朝廷大捷,舟山所以及附近的海寇或者被殺,或者就被抓,且從海島上救出了之前被抓過去的七千多奴隸,這些奴隸有些甚至已經(jīng)在海島上生活了十年之久,算是生了根,所以有些就直接安排在海島上生活了,愿意回鄉(xiāng)的又要安排回鄉(xiāng)。 這些后續(xù)工作便是十分繁雜,不過這些不是姜時澤的工作,他已經(jīng)回了臺州來。 他自然已經(jīng)知道季衡不見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現(xiàn)在還隱而未發(fā),大家都在暗中尋找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