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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在線閱讀 - 第200節(jié)

第200節(jié)

    卞武便道,“大人,屬下得在此護衛(wèi)你的安全。”

    季衡不高興地道,“他是我的兄弟,我在此不會有危險。”

    說著,又提醒了一句,“你們不想被遣走,就不要將今日之事對皇上上報。”

    卞武張了張嘴,還想辯駁,已經(jīng)被郎商拉了一下胳膊,卞武只好帶著人出去了。

    而許七郎這邊的人自然也都出去了。

    出去后,卞武還是站在被關(guān)緊的房門口,抱琴對他們說,“放心吧,不會有事。你們什么時候見過大人真正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的。”

    卞武在心里說,“大人的確是不會真正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只是,這是私會情郎要偷情呀。要是真的偷了,他可怎么對皇帝交代。”

    抱琴可不知道喜歡嘴碎的卞武在心里想些什么,又道,“大人也是一個人,哪里能沒有自己的一點私密事情,要是你們不把有些事情爛在肚子里,便是對大人大大的不敬了。你們想想自己,難道也沒有一點隱私嗎。”

    卞武還是不應,大家都知道抱琴是季衡的娘家人,深得信任,不好得罪,郎商就出來打圓場道,“大人做事哪里需要別人置喙,好了,就這樣吧。”

    艙房里,季衡坐在許七郎對面,說道,“你今次舍命為我做到這件事,七郎,我都記在心里的。你回去了,一定要對舅舅講,朝廷務必會將東南的海患治理妥當,他小打小鬧夾帶私貨做點走私,朝廷抓不到把柄,便也無事。但在大是大非之上,千萬不能有虧。”

    許七郎說道,“在這些事上,父親是明白的。”

    說著,就親自要倒茶水給季衡,季衡伸手按住了他的手,道,“我來吧。你傷著呢。這傷可不是小傷,你要注意著,別感染才好。”

    許七郎卻道,“不礙事,傷口不深,只是被刀口蹭了一下罷了。過一陣也就會全好了。”

    季衡看他說得這般不為意,心里很不舒服,一邊倒茶水,一邊說道,“你要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許七郎只是笑,并不答話。

    季衡想到兩人還小時,許七郎就和一只猴子似的,家里的每棵樹都被他爬過,總是精力使不完似的要到處撒野一番才好。

    季衡將茶杯遞給許七郎,許七郎卻道,“我不喝,我是怕你渴著,要給你倒罷了。我這傷剛喝了藥,不能再飲這茶。”

    季衡便也沒有多想,只好給自己倒茶,又問許七郎,“你給我母親寫過信沒有,這次回去,是要準備明年的殿試,還是又要出海。”

    許七郎看著季衡要喝那茶水,心中緊張,面上卻是一派笑容,道,“怎么會沒有給姑母寫信,剛不久才送了一封信報平安,隨著為她送上京的貨物一起送去的。想如今她該已經(jīng)收到那信了。明年的殿試,我便不想去了,我現(xiàn)如今也并不大想為官,被拘束得緊,再說,我又沒有那般隱忍圓滑的性子,在官場上恐怕也不能有所作為。”

    季衡正想說他自己決定就好,就覺得一陣頭暈,看著許七郎在自己面前也跟著晃起來,他馬上意識到那茶水有問題,但是還沒質(zhì)問,人就暈了過去。

    許七郎背上有傷,也并不在意,伸手就將暈過去的季衡接到了自己的懷里。

    他將季衡抱了起來,季衡下東南來這一年多,奔波勞累,身體清瘦,輕得很,許七郎將他抱在懷里,又摸到一把骨頭,便深覺心疼。

    這間艙房同旁邊的房間有一道暗門,他直接抱著人過了暗門,那邊便有他的屬下在等。

    這是一艘廣船制式的商船,因季衡給了許七郎通行的令牌,這艘商船又是作為打頭陣的先遣部隊,故而在這戰(zhàn)時也可隨意出入明州港。

    商船上有很大玄機,從一邊可打開一個平常可以密封的門,讓人從這門里出去。

    這艘廣船比小福船稍小一點,但也十分闊大,上面還載有幾門弗朗機炮,碗口銃等,共有四層,除了最底層是穩(wěn)定船體重心的土石之外,第二層乃是住所,吃水在一丈深,在明州港也是停在深水區(qū),季衡上船來乃是乘了小船過來的。

    這時候從港口一邊過來了一艘行駛速度十分之快的開浪船,開浪船接近了這艘大商船,季衡帶來的只有十幾人,大家都沒想過季衡要親自來見的人會反叛,故而都沒做好準備,被安排在甲板上的侍衛(wèi)只有四人,其他則安排在其他地方了,而卞武和郎商等還在船艙門外等著,以為季衡和他那情郎要說很久的話,便一直在強忍著不去打攪。

    季衡被裝在了一個箱子里,同其他的裝著炮彈的箱子放在一起,被抬上了過來的小的開浪船,許七郎也上了開浪船,開浪船隨著風飛快地行駛而走。

    許七郎手里拿著季衡親自給的通行證明,離開海港往舟山所而去,乃是十分便利。

    季衡和許七郎在房間里實在是待了太久,卞武多次想要沖進房間里去,但是都被抱琴勸住了,突然之間,他們感覺到身下船身一陣晃動,不由都是一驚,已經(jīng)有人在大喊,“船漏水了,船要沉了……”

    這樣的廣船,因非常堅固,即使被弗朗機炮攻擊也不容易沉,上面又是水密隔艙,可以保證船在一部分隔艙漏水的情況下,其他的地方也可以使用,船也不會沉。

    所以卞武等聽到船漏水了的時候都是十分驚訝,因為這船又沒有遇到攻擊,怎么會好好地就漏水呢。

    但是船身的確是晃動得更加厲害了,還有水在往上面漫,幾人都同時反應過來,飛快地去開那扇門,抱琴大喊,“大人,大人,快出來,船漏水了。”

    門還沒有打開,很大一股水已經(jīng)沖了過來,水很快就漫到了他們的腰際,他們再不離開,就會被漫過頭頂了。

    卞武抽出劍來劈砍那門,但是這門是用鋼筋所造,而船艙的墻壁則是用的十分堅固的鐵力木,幾人費盡了力氣也沒有將那門弄開,而這時候水已經(jīng)漲到了幾人的胸口高了。

    這時候即使再愚笨的時候,也該發(fā)現(xiàn)其中的詭異之處了。

    幾人留在這里,許七郎的人則是都沒在了,他們難道不擔心自己的主子嗎,還有就是幾人這般在門外敲門撞門,里面的人居然一直沒有反應,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人沒有在里面了。

    卞武這時候說道,“我們趕緊上甲板去,大人恐怕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們怕是要劫走大人。”

    幾人也都明白了過來,只有抱琴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怔怔道,“表少爺怎么會做這種事。”

    卞武和郎商在前開道,水性最好的死士敬源便拉上了不敢置信的抱琴飛快地往樓梯而去,這時候,守在上面的一個侍衛(wèi)正好跑下來叫他們,在樓梯口接到幾人,大家飛快地往上層跑,卞武問侍衛(wèi)道,“有船接近并且離開是不是,大人不見了。”

    那侍衛(wèi)卻是不知道情況,道,“我們在走道里守著,并沒有上甲板看到情況。”

    卞武十分憤怒,但是一時沒有辦法。

    幾人都飛快地往上面甲板上跑,這時候,聽到了上面一層的刀兵之聲,卞武跑在最前面,又上了一層,正好一陣鮮血朝他灑來,他提劍一擋,已經(jīng)又有幾個黑衣人朝他攻擊過來,卞武郎商敬源三人還有那侍衛(wèi)都同這黑衣人戰(zhàn)成一團,一邊打斗還要不斷往上層甲板跑,因為水已經(jīng)漲了上來。

    看來黑衣人小瞧了卞武幾人的武力,最初大約以為幾人只是季衡身邊的小廝,因為幾人的衣著也并不是侍衛(wèi)衣著,所以被卞武幾人打得落花流水,連續(xù)兩人被殺。

    而一路往上,卞武也發(fā)現(xiàn)了跟著他們一道前來的別的侍衛(wèi)的尸體,除了那傻乎乎跑到倒數(shù)第二層找他們的侍衛(wèi),其他恐怕都已經(jīng)被殺了。

    卞武想要留下黑衣人的活口來詢問季衡的去處,不過上了最上層的甲板后,對方直接就跳了海。

    船上船工已經(jīng)都放下了船上的救生船劃著船離開了,偌大的甲板上只剩下了最后五人,且也沒有救生小船。

    發(fā)現(xiàn)船已經(jīng)要沉了,卞武只好做出了和那黑衣人一樣的選擇,“趕緊跳海游遠點,不然要被船下沉帶起的漩渦帶到海底去了。”

    卞武此話一出,幾人都只好準備跳海,幾人里,只有抱琴不會水,于是敬源一想,只好帶上了他。

    所幸港口岸上看到這艘廣船在下沉,派了船過來救援,在半路上將卞武幾人救上去了。